第四章 玉亦辰
“他說要好好玩玩,這時候應(yīng)在街上?!庇褚嗪哪樕弦蛘勂鹱约旱幕实軙r而變得柔和。眼神也變得有些溫度。
身在皇族的他們尤其喜歡那個從小在冷宮中長大,卻有著一顆單純善良的心的弟弟。
而此時的茶樓里,小綠指著玉亦然所在的茶樓,呆呆的對著旁邊依然在悵然若失的玉悠兒道:“公主,皇上,寒王爺,夜公子,即大人在那里?!币驗槟蔷茦窃诓铇堑男睂γ?,小綠一探出頭,便能看到玉亦然他們。
早上公主跟皇上鬧著要出宮時,寒王爺,夜公子,即大人可是都在的啊。
似是察覺到小綠的視線,夜傾風(fēng)狀似不經(jīng)意的用眼角的余光掃過她們這邊。
小綠一驚,此刻恨不得自己是瞎子。嗚嗚嗚……被發(fā)現(xiàn)了。
“什么?”公主也就是玉悠兒大驚,隨后又變成了不滿,“要不是皇兄不帶我出宮,我才不用偷跑出來呢?!?p> “公主,我們回去吧?!毙【G害怕的說。若是被皇上他們發(fā)現(xiàn),受懲罰的一定是她這個可憐的丫鬟。身為奴才,當(dāng)主子犯錯時,就是要去勸告主子不去犯錯,這是從小嬤嬤教導(dǎo)她的??墒菋邒邲]告訴她若主子不聽?wèi)?yīng)該如何。而且嬤嬤還告訴她,要謹(jǐn)遵主子的命令,小綠表示,這兩句話有矛盾啊。
她勸了公主不要出宮,可公主不僅出宮,還命令她一起出宮!那她以后碰到這種情況,到底該怎么做啊。
以后姑且不知,但如果現(xiàn)在還任公主在外面,她可愛的小腦袋就該跟她的小身板分開了。
嗚嗚嗚……她的命怎么就這么苦,攤上個這么個主子。
心里雖然在痛哭流涕,但臉上卻擠出一抹菊花般的笑容,繼續(xù)著勸告主子的大業(yè)?!肮鳎F(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我們也出來很久了,我們回去吧?!?p> 玉悠兒撇撇嘴,“小綠,你笑的好丑哦?!?p> 小綠都快哭出來了,“公主,我們回宮吧?!?p> 玉悠兒失落的說:“算了,回去吧。”那個公子在哪里呢?
酒樓中,夜傾風(fēng)轉(zhuǎn)過頭,對著玉亦然說:“悠兒那丫頭走了?!?p> “嗯?!庇褚嗳恢滥茄绢^在宮中纏他不成,肯定會不服氣的偷跑出宮,索性派了幾個影衛(wèi)保護(hù)她。
而就在這時,一個青衣小廝裝扮的人急忙走進(jìn)來跪在地上,“啟稟陛下,辰王爺不見了?!?p> 沐亦然一怒,“怎么回事?跟著他的人呢?”若是普通的皇弟,玉亦然只會淡淡的說句“去找啊,告訴朕有何用?”
可這是在他身為皇子時,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在那段最難熬的日子:寒的離去,母后的失寵,太子之位的岌岌可危……一直是他陪在他身邊,他是這個充滿陰謀的皇宮中的一抹純真。所以,他那時便發(fā)誓,一定要守護(hù)這純真。
玉亦寒因為焦急,將手中的水晶茶杯捏碎了。身上的寒氣更甚之前。
“事情是這樣的…”
“捏糖人咧,好看又逼真的糖人,大家看看瞧瞧…”
“糖葫蘆,賣糖葫蘆…”
“剛出爐的熱騰騰的包子,大家快來買啊…”
繁華街道上的叫賣聲不絕于耳。
玉亦辰走到小攤上,拿起糖人,問道:“可以幫本王…本公子捏個嗎?”嗯,皇兄說不能暴露身份。
“公子,這里這么臟,會污了您的尊體…”玉亦辰身后的小鄧子極力勸阻他。
“閉嘴?!?p> “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小鄧子“撲通”一聲就跪下來了。
“起來了?!庇褚喑洁止疽宦?,“還是小葉子好?!笨苫市植蛔屗麕∪~子出來,偏偏帶這個小鄧子。
暗自嘀咕的玉亦辰?jīng)]看見小鄧子低垂的眼中閃過一絲暗色。
而小販也對小鄧子有絲不喜,不過顧客至上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好咧,客官請稍等?!闭f著迅速動起手來。
玉亦辰看得新奇,不由夸道:“你的手好巧?!?p> “那是,客官,我祖輩三代都是捏糖人的,我敢說這京城中我李三的技術(shù)絕對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p> “那有皇宮師傅的手巧?”皇宮里的點心師傅是會捏糖人的。
小販向四周看了看,注意到?jīng)]人在注意他們是,壓下聲音說:“皇宮的捏糖人的師傅哪有什么真本事,糖人只有那些幼小的皇子公主們會需要,而那些皇子公主們大都沒出過宮。所以哪里見識過真正的糖人?!蹦切┗蕦m里所謂的點心師傅會的不過皮毛而已。
這還是一次喝酒時,他原來隔壁的鄰居醉酒時對他說的。不過,人家關(guān)系打點的好,進(jìn)了皇宮當(dāng)御廚的徒弟。而他卻不服氣,當(dāng)年他也報了名,卻因為沒銀兩打點關(guān)系,而未被選上。那個只有三流本事的鄰居卻進(jìn)入皇宮光耀門楣了。他一直心有不忿。
而緊跟玉亦辰的小鄧子雙目一瞪:“放肆?!彪S后轉(zhuǎn)過身對著身后的侍衛(wèi)說:“敢非議皇宮,給雜家把他拿下。”心里也有些慌,這些事情他是知道的,因為他也收過外面的賄賂。
玉亦辰大怒,“你才放肆,都給我退下?!蹦侨簞偘纬龅兜氖绦l(wèi)連忙收起了刀。
小鄧子又是一聲“撲通”的跪下,“公子…”
而小販早已嚇得面如土色,這位公子定然非富即貴,看他后面一個個面容嚴(yán)肅的侍衛(wèi)就知道了。都怪他剛剛為逞一時之快,全盤托出,他方才說的這些話可都是犯了殺頭的大罪。
這樣一被小鄧子打斷,玉亦辰的興致全無,狠狠瞪了小鄧子一眼,轉(zhuǎn)頭就走。這是皇兄派給他的人,他趕又趕不走。
小販見他們都走了,才松了口氣,摸了摸額頭,才發(fā)現(xiàn)全是汗。下次不能這么口無遮攔了!
心中想著要甩掉這些人,突然走到一家叫“如意樓”的地方。為什么這家店不開張呢?
玉亦辰好奇之下,就要去敲門。小鄧子急忙跑到他前面?!肮?,我們?nèi)e的地方吧,這里不好玩?!?p> 這里可是小倌館,若被皇上知道辰王爺?shù)竭@個地方,他會被殺頭的。
而玉亦辰一見小鄧子這般反應(yīng),更想進(jìn)去了?!澳憬o本公子讓開…”說著打算繞過他徑直走進(jìn)去。
小鄧子急急跪下,抱住玉亦辰的腿,“公子,你不能進(jìn)去,皇…大公子知道會大怒的,大公子可能會和上次一樣罰您抄書的。”
小鄧子說的上次,是玉亦辰想出宮,而太后不允許。誰知,玉亦辰嘴上應(yīng)允了,晚上竟然想要翻墻出去。
宮里找他都找的人仰馬翻,還是皇上知道這件事后,讓他們沿著宮墻去找,才在西宮的墻上發(fā)現(xiàn)玉亦辰。
原來,當(dāng)玉亦辰好不容易翻上墻時,卻因恐高而呆在墻上。
皇上知道后也是生氣中帶著哭笑不得,最后罰了玉亦辰抄他最討厭的《禮記》。
一聽這話,玉亦辰苦下了一張俊臉,這么嚴(yán)重。
但,玉亦辰一轉(zhuǎn)眼珠,看到前面的一家成衣鋪,計上心來。
“算了,本公子去別處?!闭f著轉(zhuǎn)頭就走。
小鄧子方松了口氣。
玉亦辰走進(jìn)成衣鋪,隨手拿了件衣服。小鄧子欲在說什么,卻在看見玉亦辰不豫的臉色后憋回去了。
“本公子要試下,你們等著。”說完,拿起衣服就跟著小二走進(jìn)里間。
“公子,你會…”“穿嗎?”還沒說出來,玉亦辰就已不見身影。小鄧子也只能期待那個小二幫他更衣。
一進(jìn)里間,玉亦辰便借口上茅房跑到墻邊。嗯哼,自從他上次被抓后,他就開始經(jīng)常爬向高處,再慢慢克服心里障礙爬下來。
這次果然就用到了。待他爬出墻外,他連忙跑向剛剛“如意樓”,可不能被抓到,否則又得抄書了。
而這邊,小鄧子越等越不對勁,想到上次,暗叫一聲,“糟了?!贝麤_進(jìn)里間,果然,玉亦辰已經(jīng)不在。
說到這,小鄧子哭了起來,“都是奴才的錯。請皇上降罪?!?p> 而玉亦然只是迅速的叫人去找,“通知京都府尹。”說完。
“帶朕去如意樓?!?p> 而這邊,“開門,快開門。”玉亦辰敲著門,心里很急,怕他們追上來。
“誰???”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雜役開了門,一手還揉著眼睛,一看到玉亦辰就不耐煩的道:“我們這里白天不開門?!?p> “那個…我找你們老板?!庇褚喑角榧敝抡f了這句話。
那個雜役突然清醒,上下打量著玉亦辰,曖昧的說道,“等下。”
而在柳巷后街處的柳樹下,沐雨汐被隔壁的鄰居——一個進(jìn)京趕考的書生纏的煩不勝煩,本以為這是一個偏僻處,應(yīng)該會很安靜??墒怯姓l告訴她,這個熱情得聒噪的書生是從哪冒出來的。就他這柔弱的身子,打又不能打,若不小心打死了,鐵定是個不小的麻煩。罵吧,她又不知道怎么去罵。她收起笑容,面無表情的對著他,他又視若無睹的繼續(xù)熱情的講著。
“公子,你是哪里人士?姓甚名誰?看你像是青州人,我是林州安嶺縣的,我們安嶺縣……”
“公子,你也是進(jìn)京趕考的?我……”
“公子……”
沐雨汐忍著不理他,轉(zhuǎn)頭就向宅子里面走。
這時前面的妓院嘈雜聲頓起,一個身著淡藍(lán)華服的,因為距離而看不清楚臉的年輕少年向他們沖來。背后是一群壯漢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