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jī)緣巧合下我認(rèn)識了那位逍遙宮的宮主,他幫忙治好了連成的內(nèi)傷,又幫了我一些忙,作為回報我正在替逍遙宮張羅開宗立派之事,廣邀天下英雄齊聚天一峰,他們發(fā)現(xiàn)天一峰的崖壁上有一處前人所留武學(xué)圖案,那些圖案奇妙無比,宮主一人無法參透,希望與各路豪杰一同研賞?!绷柙普f道。
?“并且逍遙宮主已在峰頂擺好酒宴,大家亦可以在望月亭下把酒賞月,笑談天下風(fēng)云。”
?“哦?有這等事?這倒是有趣得很,聽你的口氣,倒是對那逍遙宮主挺有好感的?!碧K遠(yuǎn)峰微微笑道。
?凌云也是一笑:“的確,我一見他便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為逍遙宮送請?zhí)?,漂泊四海才叫快活?!?p> ?“額,不妨咱們吃過晚飯之后再聊,可好?”這時那老道士捂著干癟的肚子皺著眉道。
?蘇遠(yuǎn)峰聽后一陣大笑:“哈哈,瞧我這腦袋,夫人,快快去準(zhǔn)備些酒菜,為小師弟與道長接風(fēng)?!?p> ?酒過三巡后,蘇遠(yuǎn)峰已有些醉了,若不是見到凌云心情大好,他也不會喝這么多酒,他本就不是一個喜酒的人。
?不過這老道士卻是一杯接著一杯,與凌云喝得痛快,沾了酒水的白須也比此前顯得更加光彩。
?這時凌云突然想起些什么,于是問道:“道長,我與一位佛門高僧有些交情,也知曉一些佛門齋戒,卻不知道門可以飲酒?”
?老道士捋了捋胡子,笑道:“酒能亂性,佛家戒之;酒能養(yǎng)氣,仙家飲之;余于無酒時學(xué)佛,有酒時學(xué)仙?!?p> ?凌云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又飲了一口:“好一個有酒時學(xué)仙,不知道長在山中是何輩分,想必門下弟子也有不少了吧?”
?老道士一聽霎時變了臉色,卻是不肯直言:“此事不能提,不能提。”說罷便放下杯子、提著道袍,灰溜溜地跑掉了。
?一連在朝明山上休息了兩日,將整個人的狀態(tài)都調(diào)整了回來,只有在這里,凌云才能真正地全身心地放松下來。
?離開了這么久,驚云派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潮流暗涌的驚云派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朝氣蓬勃的新氣象,雖然年輕一代的弟子中沒有幾棵出類拔萃的好苗子,不過他們每一個都可算做德才兼?zhèn)?、光明磊落?p> ?兵者,以武為先;謀者,以智為先;俠者,以德為先,無論你的武功造詣有多高,若是沒有一顆仁愛之心,那也算不得大俠。
?臨別之際,凌云再次回首觀望整座朝明山,這座龐然大物雖不如泰山那般高聳巍峨,也不如昆侖那般綿延壯闊,可此刻陽光撒下,勃勃生機(jī)映入眼簾卻是別有一番味道。
?只是老道士那細(xì)聲一句“此山妙哉,但仍不比華山”,壞了這本來美好的興致。
?“好了大師兄,你身體不便不必遠(yuǎn)送,咱們天一峰再見!”凌云笑了笑,朝蘇遠(yuǎn)峰抱拳道。
?“云師弟,一路順風(fēng)!”
?這一日晴空萬里,正適宜趕路,果真應(yīng)了那句吉言,兩人下山時一路順風(fēng)而下,沿途芳草密布、花香陣陣,行走在其中使人神清氣爽,心情也愉悅許多。
?一邊走,凌云一邊想著練功之事,心隨意動、意牽全身,他忽地猛出一掌拍在身邊的一棵樹干上,這一掌速度極快,卻又毫無招式可言,看似有些玄機(jī),實(shí)則又極為隨意。
?這一聲響將一旁的老道士嚇得一哆嗦,不知在思索何事的他險些將手中的拂塵都掉在地上,見凌云正拍擊著樹干,眉毛一挑氣道:“你這小子,又在發(fā)什么瘋?”
?這時卻見那一樹嫩綠的樹葉,稀稀落落盡數(shù)都飄落下來,而樹干被擊打之處卻是完好如初,連一點(diǎn)掌印也看不到。??
?老道士見后一喜,即刻夸贊道:“力聚一點(diǎn),氣行周身,勁力迸如泉涌,發(fā)而不散,只是后力不夠,不足以傷人?!?p> ?凌云聽得入神,一邊望著那棵樹發(fā)呆,一邊蹲下身細(xì)細(xì)思考剛剛那一掌的感覺,想了好一會兒,他才站起身來,閉上眼睛對著剛才的位置又是一掌。
?這一次他的速度明顯要比剛剛慢上不少,他雙腳踏在原地,腰身一扭,仿佛這一掌并不是他故意而為,而是順勢打出。
?而這一次樹干只是劇烈地?fù)u晃了幾下后便再無其它,若是尋常百姓見了定以為他是在做什么傻事,剛剛那一下就是七歲小孩子也做得比他好。
?殊不知他所發(fā)之力不是外力,這一掌之力已全部聚于樹干而絲毫不露,果然那棵大樹數(shù)息之后便由內(nèi)而外振裂開來,從落掌之處以上皆已被震成兩半。?
?自己苦心鉆研的功夫總算有所進(jìn)步,凌云高興不已,一時間也忘記了剛剛那武功平平的老道士出言提醒之事。
?心中只想著這掌法精髓乃是他最開始擊水時所悟,其勁力所使也如同江水般濤濤不絕,日后掌法大成必定猶如大海般波濤洶涌,一掌擊出有如萬丈波濤。
?再次走上進(jìn)前看了看那被震裂的大樹,凌云滿意道:“就叫它瀚海拂云掌吧?!?p> ?喜悅之余凌云又對著周圍的幾棵樹連劈數(shù)掌,可這回卻是沒有了剛剛的神韻,肉眼看去雖是大致相同,可其中玄妙只有凌云自己知道,總是感覺有些差強(qiáng)人意。
?在多次嘗試失敗之后,凌云無奈地笑了笑,也不再刻意去追求完美,他解下腰間的酒壺,打開壺塞舉過頭頂痛飲了幾口后,這才叫上老道士繼續(xù)前行。
?“我說小兄弟,咱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直奔天一峰么?”老道士忍不住問道,他似沒怎么見過世面,一想起凌云所說那逍遙宮的種種,他的眼神中就充滿了期待,像極了那好奇的孩童。
?凌云搖了搖頭道:“不行,還要去一趟混元堂?!?p> ?混元堂雖不可完全算做一個江湖門派,但也是一方有名的勢力,混元堂的堂主人稱鐵衣的南宮耀倒也算得上是一位梟雄,只是他這只笑面虎口碑卻不怎么樣。
?煙花柳巷、酒坊賭場這些買賣,只要開在混元堂的地界上,保準(zhǔn)賺得盆滿體缽,如果哪個酒樓里新來一位姿色出眾的姑娘,保準(zhǔn)你不出三天便可見到這位堂主的身影,除非外面刮風(fēng)下雨掃了他的興致,不然就是酩酊大醉也要到那里去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