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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不亂

第二十七章·束發(fā)禮——風(fēng)云際會(八)

江湖不亂 宋氏四少 3465 2016-10-09 19:00:00

  李三清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向四周看了看,問道:“宋宗主沒來嗎?”

  宋龍鳴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剛送走了那位蔡太師,此刻正與羊角先生在那兒忙著猜測后者的心思呢。

  宋逸安冷笑了笑,道:“我來迎諸位道長不可以嗎?”

  李三清微笑點點頭,“當(dāng)然可以?!?p>  王依山因為長時間在劍山下閉關(guān),不了解宋逸安為何會對李三清如此不敬,實際上是他不明白這宋小子為何敢對李三清如此不敬。

  宋逸安這時忽然想起在場的除了武當(dāng)這群道士外,還有另一行人,本應(yīng)該是真正主角的長生宗。

  徐鐘晚坐在那輛馬車內(nèi)還一直都未曾露面。

  “山莊內(nèi)已經(jīng)安排好了臥房,陳道長一會兒跟王叔他走就行了?!彼我莅矝_陳道明說道。

  語氣不冷不熱。

  陳道明先對李三清行禮,說長生宗安置妥當(dāng)后再去找后者請教一些問題。

  而后他重新翻身上馬,道:“王叔麻煩你了,請帶路吧。”

  同樣是對宋逸安熟視無睹。

  這倆人有點情敵的意思。

  王陽看向宋逸安,得到后者的眼神示意后,才領(lǐng)著陳道明等長生宗人走入山莊內(nèi)部。

  陳道明在經(jīng)過宋逸安時,兩人都是目光向前,眼神古井無波。

  柳寒棠不知何時也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他斜靠在不遠處一顆樹的樹杈上,黑衣黑褲,因天色昏暗,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李三清笑瞇瞇走向宋逸安,特別用長者的語氣說道:“聽宋宗主說公子正在練劍,不知修為境界怎么樣啊?”

  宋逸安冷著臉,吐出兩個字:“還行。”

  李三清繼續(xù)笑道:“若公子在此過程中有什么疑惑,可以問貧道,貧道盡量給你解惑。”

  “不用?!?p>  王依山兩眼瞪的大大的,若不是耳朵不會擴大,王依山肯定也會張開耳朵,他怎么也不相信宋逸安這么……這么蹬鼻子上臉。

  宋福祿應(yīng)該是和柳寒棠一同來的,同樣的是無聲無息。他走出柳寒棠所在的那顆樹的陰影下,看著宋逸安一臉笑意,卻是對著李三清說道:“宗主大人已經(jīng)在龍鳴閣等候李真人了,也請了云前輩和王老前輩一同過去?!?p>  云山盡和王依山默不作聲。

  宋逸安聞言眉毛一挑,本來宋龍鳴不親自過來就讓他有些迷惑,畢竟那宋家劍爐的大少爺在人家山上住著。所以請李三清去龍鳴閣也還說的過去,但是若請云山盡和王依山也過去,就讓人耐人尋味了。

  “羅叔呢?怎么沒見他?”

  老羅之前本來是要和宋逸安隨著王依山和云山盡過來的,可中途他突然說有些事情要處理,宋逸安大致猜出了一些,也是,老羅孑然一身的,他能有什么事情?還不是自己老爹有事情嘛。

  既然自家小少爺問了,雖然是秘事,但也不是一點也不能說。宋福祿臉上笑容不改,應(yīng)道:“羅鐵匠跟宗主大人在一起?!?p>  宋逸安了然,沒再追問。只是他有些好奇,誰有這么大面子,能讓生鐵一塊的羅叔親自前去?

  “我也去?!彼我莅埠芟胫雷约豪系诒持约焊尚┦裁础?p>  宋福祿自然不會阻攔自家小少爺去見人家爹,何況還是主動去的,這要是因為點私事攔著了,回頭宋宗主還不得把自己撕了。

  武當(dāng)山其余道士隨著柳寒棠離去,走之前宋逸安特別交代了一句,說給送去點齋飯,然后再送去些衣服。

  李三清只是連連道謝。

  宋逸安走在李三清身側(cè),兩人并肩而行。

  “我哥怎么樣了?”宋逸安最后還是沒能忍住,走了沒多遠,見四下無人,還故意裝著一副無所謂模樣得問道。

  李三清笑道:“很好?!?p>  “很好?”宋逸安眉毛一皺,“有多好?”

  李三清嘆口氣,“最好?!?p>  宋逸安默默點點頭,只哦了一聲沒再多說什么。

  李三清見這小宗主不問話了,才去找老熟人王依山,嘮起了家常:“王老神仙這是什么風(fēng)把你吹下山了?莫不是已經(jīng)踏出了那一步?”

  王依山臉色陰沉。

  “前些日子我感應(yīng)到這里劍意沖天,想來是云山盡跟你過了一招,最后誰贏了?”

  “劍道雖說是三道中最下乘的,但練至極盡也不是沒有可能抵達天道?!?p>  “貧道修道一百載,才武道大成,那高高在上的天道貧道我是不想了。我看王老神仙你身體還很硬朗,要再接再厲?。 ?p>  “對了,王老神仙這是活的第幾個甲子了?”

  王依山此時憋屈的都快要吐血了。

  宋逸安越來越擔(dān)心自己的哥哥在武當(dāng)山能不能真正學(xué)點什么東西了,他以前沒去過武當(dāng),直到今日見了掌教李三清,才發(fā)現(xiàn)與自己想象的根本不是一回事,與傳聞中的更是相差巨大。

  反正不管李三清是不是真如傳言中說的那樣是天下第一武道宗師,單是這嘴上功夫,確實是一流。

  云山盡見王依山被埋汰的太慘,又都是老朋友,生出了同情心,道:“李真人有些話說的太白了不好?!?p>  李三清別有深意的一笑,調(diào)轉(zhuǎn)槍口,朝云山盡說道:“云山盡你那一劍我感應(yīng)到劍意很足,可是劍術(shù)有些尾大不掉,說白了就是華麗花哨的,繡花枕頭一般,上不了大臺面?!?p>  云山盡啞口無言,神情愕然。

  “雖說你云氏劍意最風(fēng)流,可你畢竟不是你云家先人前輩,單練劍意的時代一去不復(fù)返了,木真青為何才不惑的年紀(jì)就敢跟你叫板,不是沒有道理的?!?p>  “話說你劍意大成已在劍道巔峰呆了快三十年了吧,還沒觸摸到武道門檻,要我說一甲子前你輸給了王依山,如今你還勝不了他?!?p>  “再這么一意孤行下去,你云山盡就連木真青都有可能不是對手,別說武道境界了,就連劍道一境也得跌下去!”

  這下?lián)Q云山盡要吐血了。

  宋逸安在一旁聽得瞠目結(jié)舌,他不會懷疑李三清話的可信度,敢這么明目張膽對云山盡品頭論足的,當(dāng)世不超過三人。

  李三清老神在在,不疼不癢丟下最后一句話,直接讓王依山和云山盡兩人終于受不了吐出血來。

  當(dāng)然,這血不會是真的血。

  李三清說:“就你們這跟過家家似的打架,也好意思天天這么斗來斗去?別說我靠境界修為壓你們,就算我只用我的劍道,一樣打的你們倆滿地找牙!”

  宋逸安這回是真心佩服這位武當(dāng)掌教了。

  ……

  龍鳴閣前,宋龍鳴和羊角先生并肩而立,老羅坐在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手里拎著那把鐵錘。

  宋逸安和李三清等人至此,宋龍鳴直接一眼鎖定了宋逸安,嘿嘿笑著先對后者說道:“安兒怎么來了,明天就是束發(fā)禮了,你該早些睡才是?!?p>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故意貼近宋逸安身子,低聲道:“是不是想見長生宗那妮子了,一會兒爹就找個由頭讓長生宗去你娘那一趟,我就不信他長生宗不給我面子,會不給你娘面子?”

  宋逸安不耐煩的推開宋龍鳴,“想什么呢?我是那樣的人嘛?!”

  宋龍鳴別有深意笑笑,“我懂我懂。”

  宋逸安無言以對,惱火道:“這有客人呢,你先忙你的吧!”

  見宋逸安有了火氣,宋龍鳴連忙說好,而后他毫不尷尬的一把拉過李三清,不斷噓寒問暖。

  只是這噓寒問暖的話一旁的那位羊角先生聽著很是耳熟。

  宋福祿走到宋龍鳴跟前,附到后者耳邊說了幾句話后轉(zhuǎn)身離開。

  宋龍鳴眼光里滿是稱贊的看著李三清,豎起大拇指,說道:“李道長真不愧是人間仙人,一路不辭辛勞,心系大道事業(yè),關(guān)心民間疾苦,以身試法,真真的是仙人所為?!?p>  宋龍鳴說的自然是李三清一行道士一路為何會如此狼狽的原因。

  李三清聽到宋龍鳴的稱贊,難得尷尬得紅了臉,道:“宋宗主就別取笑貧道了,一開始貧道是那么想來著,可后來才發(fā)現(xiàn)這世上之人根本不是信道尊道,而是只尊信我武當(dāng)山罷了。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貧道我又好面子,總不能說我這當(dāng)掌教的決策有誤吧?要不然以后怎么在山上樹立威嚴(yán),所以貧道就將錯就錯,硬撐了下來。”

  王依山和云山盡兩人暗自偷笑。

  宋龍鳴哈哈笑道:“這千里路程能撐下來也是不容易的,不管怎么說,李道長無愧仙人稱號?!?p>  宋逸安是真聽不下去了,轉(zhuǎn)身直接找老羅去了。

  宋龍鳴和李三清,云山盡,王依山,羊角先生四人進入龍鳴閣,隨意找了個桌子坐下來。

  宋龍鳴先瞟了一眼云山盡,冷笑道:“云前輩來的時候真是好威風(fēng)啊。”

  云山盡訕訕一笑,沒有搭話。

  宋龍鳴顯然不想放過云山盡,繼續(xù)說道:“云前輩您是長輩,我可聽見您老人家說了帶十把貴谷名劍來賀安兒的束發(fā)禮,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云山盡連連點頭,苦笑應(yīng)道:“這個自然,這個自然?!?p>  宋龍鳴冷哼一聲,轉(zhuǎn)而看向王依山,臉色瞬間變得笑容燦爛,“王老前輩教安兒劍道,教的怎么樣了?”

  王依山懶得理宋龍鳴,敷衍道:“還行吧?!?p>  宋龍鳴笑著沒再追問,在他看來,只要這位老神仙愿意教自己的兒子,就已經(jīng)非常滿足了。

  李三清瞟到默默無聞只顧喝茶的羊角先生,不覺開口說道:“羊角先生……”

  話剛開個頭,那位羊角先生差點被剛喝的一口茶嗆住,哭笑不得道:“李老道我真是怕了你了,能不能讓我安安靜靜喝口茶?”

  李三清捋了捋白須,只笑不說話。

  此時龍鳴閣內(nèi)的五人,一個是在大明江湖勢力中獨占鰲頭的宋家劍爐宗主,一個是天下第一劍道宗師,一個是天下第一武道宗師,一個是活了快要兩個甲子的老妖怪,一個是目前還不知身份的神秘人物。無論哪一個,都是江湖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風(fēng)流人物,而且都是可以縱橫百年的偉人。

  只是這樣的一個厲害群體,怎么只說些雞毛蒜皮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話題。

  宋龍鳴見桌上的茶喝的差不多了,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只是語氣還是很隨意道:“我猜,那位朱指揮使都已經(jīng)找過你們了吧?”

  他刻意將身子前探湊近云山盡,“你說是不是,云山盡?”

  云山盡只感覺渾身發(fā)冷,如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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