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煉心
諸人看他如此情形,只能等他自行清醒,可是要等多久,沒人能說得清。
肖笑建議簡單三人按照原計劃先行回去:“你們留下來也沒什么用?這里又不危險,有我一人就足夠了,再說我的級還低,能在這兒混好久,不怕耽擱?!?p> 她的話在情在理,簡單三人也覺得可行。
臨行前,連天水還是不放心地嘮叨:“那這里就交給你了,有事記得聯(lián)系我們,出來的路上有不懂的機關別亂闖,出來了也記得聯(lián)系我們。”
肖笑揮手:“行了。你這么話嘮,小心老了被人嫌。”
這可是老人家的忠言及經(jīng)驗。
連天水的臉都黑了,甩了甩袖子,大步地邁出了殿門。
肖笑望了下那還在晃動的袖子,眼神有些微妙。
學什么不好?去學那古董老夫子作派。
距離簡單就好離開又過去了兩天,肖笑升到了20級,靈力(9000點)只差上一絲就達到煉氣期的頂點。
宮殿里的生活還是一如從前,只是一下子少了四人,總覺得太過清靜,可能是她沒靜下心來的緣故。
肖笑例行去察看了一下上古,發(fā)覺那白光特別得刺眼。
有變化了?快醒了?可能出事這一點壓根就沒在她的心里浮現(xiàn)過。
小師傅那么變態(tài),誰出事都輪不到他。
肖笑就坐在上古左手邊的前面盯著,盯著盯著又睡過去了。
上古一睜眼,看到的就是:他家的笨徒弟雙手抱腿地坐于地上,頭趴在膝蓋上睡得正香。
怎么坐在這兒睡覺?難道這里比較好睡?然后才想到有可能是他的原因。
算她還有點孝心。
上古伸手把她推醒:“該醒了,徒兒?!?p> 肖笑迷茫地抬頭,笑得有點傻乎乎的:“師傅,你醒了??!”
“應該是你醒了?!鄙瞎耪诹苏谘郏档脽o法看了。
肖笑黑線:“師傅,你就這樣整整的坐了三天。怎么了,這是?你手上的又是什么?”
上古把那碧玉珠子晃了晃,那珠子隨著他的動作在閃動,似在抗議一樣:“這是靈器‘煉心’,擁有初步的靈智?!?p> 肖笑……??剛剛她覺得那珠子抗議,該是錯覺?還是真的是在抗議?
上古知她不懂,詳細地介紹道:“顧名思義,‘煉心’就是鍛煉心境。可讓修士的心境得到提升,能更順利地突破障礙,減少突破的難度。我就是被‘煉心’帶入了幻境而已?!?p> “這不是修真者夢寐以求的靈器嗎?竟然被小僵尸當成了玩具,真是太浪費了?!毙ばΡ凰f得一愣一愣的。
“僵尸修練又不需要心境。當成玩具有什么稀奇的?”真是少見多怪。
小師傅似乎有說過他進入幻境了。那他的幻境中會有什么?
肖笑好奇地問:“那師傅經(jīng)歷了什么?你最想要的是什么?美女?權利?天下無敵?”
上古在她頭上敲了個爆栗:“凈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只是回顧了下以前的經(jīng)歷而已。簡單他們走了?你現(xiàn)在多少級了?”
真暴力,不想說就別說,凈敷衍人?;仡櫧?jīng)歷哪要那么久?
肖笑摸了摸不怎么痛的頭回復道:“嗯,走了。我20級,你沒發(fā)現(xiàn)我又長大了?!?p> “哦,那你用這‘煉心’提升提升心境,我聯(lián)系會他們?!鄙瞎虐涯潜逃裰樽泳瓦@樣扔了過去,完全看不出有對靈器的在意。
肖笑接過那靈器,輸入了靈力后,就進入了一個教室。
課間的教室里空蕩蕩的,除了左邊第三桌靠近窗戶的位子上坐著一位穿著寬松衣服、頭發(fā)蓬亂的女孩之外,不見其他學生。
那女孩皮膚黝黑、粗糙;嘴唇因為口腔潰瘍而向外掛著,上唇還能看見幾個黃色的洞;因為常年感冒,鼻孔里總有吸不完的鼻涕……
總之,那就是一個邋里邋遢,不令人喜愛的女孩。
肖笑一眼就認出了那女孩,因為她就是那女孩。
以旁觀者來看,她不得不承認她就是那么的丑,那么的臟。
難怪會被人孤立、忽視,誰叫她長得不可愛呢?
她還記得那時:父母出門做生意了,一個星期只有在星期天才能見到一面。
她和弟弟跟著重男輕女的奶奶一起生活,吃的不好,穿的不好,也沒人幫她打理衛(wèi)生。那長長的頭發(fā)根本就不會洗,也不會梳理,就這樣胡亂地扎著。
她的體質(zhì)是易上火,又加上常常感冒,嘴唇就沒有好過。她還整天跟在弟弟的后面出去到處野,曬得皮膚黑漆漆的,把那還算端正的五官糟蹋得不成了樣子。
上課鈴聲響了,一群孩子們沖進了教室,急慌急忙地在座位上做好。
老師抱著一塌試卷走進了教室,這是一次隨堂考。
女孩拿到試卷后,看了一眼后就“唰唰”地寫了起來。
沒過多久,半張試卷的題目在她筆下完成。一不留神,“啪嗒”一聲鉛筆斷掉了。女孩翻了翻鉛筆盒,沒有好的鉛筆了。
她捅了捅同桌:“可以借我一下鉛筆嗎?我的筆斷掉了?借我把小刀也行。”
同桌挪了下身子離她遠了一點,繼續(xù)寫自己的試卷。
女孩又向前后桌求教,可惜沒有一人理會她。
她心里早料到是如此結果,可還想試一下。
畢竟同桌是她的鄰居啊,在家里時都是一起玩的??梢坏綄W校就變了。
她沮喪地扒在了課桌上。
老師看不過去了,為她拿來了一支鉛筆,讓她撐過了這場考試。
為什么會重現(xiàn)這樣一幕場景?難道她心里一直沒有過去?
肖笑心里想著:她一直以為那已經(jīng)過去了。
當時的她確實很難過,也一直想不通來著。
她一直當同桌是好朋友,就想當然地以為同桌也當她是朋友了。
肖笑重來到這個教室,看到這一幕可一點都沒感覺到難過。
只覺得她怎么可以這么臟?怎么可以這么丑?還有怎么這么蠢?明知道被孤立,處境不好,還不做好萬全準備。
她不想承認那是她自己行不行?
肖笑心里邊吐槽著,卻還是要看著自己在那犯蠢,覺得真是太苦逼了。
她看了一會兒,接受了小時候的自己就是那樣一個人,她就是那樣又臟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