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空已逃走,紅線和聶隱娘、惡風(fēng)三人回大殿看看情況,劉王二將軍己把神策軍和飛龍營整頓好,他們整齊地排到在殿階兩旁。
再看皇上己端坐在龍椅上,兩旁站立著宰相元載和元帥郭子儀。
紅線三人走到妙玄和瘋和尚身旁,他們都想看看皇上是如何處置魚家父子的。
魚朝恩和魚令徽兩人則趴在殿階下,皇上看著兩人說:“魚朝恩,你知罪嗎?”
大殿里靜靜的,魚朝恩抬起頭來傲慢地看著皇上說:“陛下說的什么話?吐蕃人攻陷京師,是臣率神策軍護送陛下回京師長安的,是臣的神策軍成為禁軍來守護皇城的,臣想奉陛下為太上皇好安享晚年,臣為大唐鞠躬盡瘁何罪之有?”
皇上說:“你掌握神策軍和飛龍營后,重金收羅江湖武林高手,你又將皇宮禁軍全部換成神策軍和飛龍營的人,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在朝堂上目中無人,壓制文武百官,甚至你連朕也不放在眼里,你這不是要謀反嗎?”
魚朝恩臉色陰沉地看著皇上說:“陛下不要聽那元載的讒言,他嫉妒臣,所以對臣造謠中傷,他是個十足的陰險小人,陛下不要上了他的當?!?p> 宰相元載說:“陛下,這等謀反之人萬萬不能饒恕,請皇上將這賊人賜死?!?p> 魚朝恩聽后大罵元載:“元載,你這陰險小人,欺瞞陛下你不得好死?!?p> 皇上說:“朕念他曾救駕有功,可免他一死,先將他押入天牢?!?p> 元載一聽急了,他勸皇上:“陛下,此事萬萬不可,依大唐法律,魚朝恩意圖謀反之罪證據(jù)確鑿,依律當判死罪。”
皇上有些遲疑地說:“那……這事就交給宰相去辦吧?!?p> 得到皇上的旨意,元載忙找來幾個自己所信任的宦官,吩咐了他們幾句后將魚家父子押走。魚朝恩此時還在幻想著不空和尚所允諾他的‘秘密武器’,盼望他那‘秘密武器’會突然出現(xiàn),然后那‘秘密武器’大發(fā)神威打敗紅線等人,他魚朝恩再重新控制皇上,他再掌朝廷大權(quán)。到那時,他第一個要殺掉的人就是元載老賊,還有……,沒等他想完,他感到脖子上還像被套上細細的繩子,他感到有些窒息……。
皇上看著元載說:“那其余人等如何……?!?p> 元載忙說:“陛下,首惡只魚家父子,其余人等只是受那魚朝恩的挾制和欺騙,陛下可赦他們無罪,神策軍和飛龍營可仍由劉希暹王駕鶴二將軍掌管?!?p> 皇上看看劉希暹和王駕鶴二人后點點頭說:“好吧,此事就按宰相說的去辦。”
元載高叫:“遵旨”。
這時有一個宦官進宮來到元載身邊耳語了幾句后離開。
元載對皇上說:“啟奏陛下,為免除后患,臣己令宦官將罪大惡極的謀反之賊魚朝恩父子勒斃,現(xiàn)奏明皇上?!?p> 皇上聽了呆愣片刻后說:“啊……勒的好,但朕……并沒有下旨處死他父子呀?”
元載解釋說:“臣知陛下念及他有功不忍下旨處死,但此賊權(quán)傾天下,實為朝廷之大患,如不盡早除之,將來恐釀大禍。臣想陛下昔日除李輔國和郭元振二賊時毫不手軟,為何對魚家父子倒心存憐憫,臣心有不解?!?p> 皇上看看元載擺擺手說:“罷了,就依宰相所說的去辦。另外,快招幾位大俠上前,朕要好好地感謝他們,沒有這幾位大俠救駕,朕幾乎要死在魚家父子之手?!?p> 紅線招呼瘋和尚惡風(fēng)他們上前見皇上,瘋和尚合掌、惡風(fēng)抱拳拜見皇上,紅線和師父依道家禮節(jié)拜見皇上,唯有那小丫頭聶隱娘嘻笑看著這幾個人拜皇上,自己則不跪也不拜。
元載高聲喝斥道:“哪里來的野丫頭?見了皇上為何不跪也不拜?”
聶隱娘見元載對她喝斥,立刻小臉蛋氣得通紅。“哎!你這老家伙,竟敢訓(xùn)斥你家姑奶奶,你長幾個腦袋?告訴你這老家伙,除了拜我?guī)煾?,姑奶奶我誰也不拜?!?p> 元載厲聲叫道:“哪來的野丫頭,竟敢在朝堂上耍野,來人那,快將這野丫頭給我拿下?!?p> 聽到命令,十幾個神策軍武士上前要捉拿聶隱娘。這些武士己看出來,現(xiàn)在朝廷上除了皇上,最有權(quán)勢的當屬宰相元載,所以元載的命令才有如此大的效力。
一聽要捉拿她,聶隱娘棗眼圓瞪嬌叱道:“大膽,竟敢惹你家小姑奶奶。”說話間她將手中短劍甩出去,那劍“滴溜溜”在那十幾個武士的頭頂飛旋。
轉(zhuǎn)眼間,眾人只見神策軍武士們頭盔上的紅纓繐都被削掉,小丫頭再一伸手,那短劍便又乖乖地飛回她手上。
惡風(fēng)和瘋和尚見了,都連聲叫好,他們也都看出來:小丫頭這一手正是天下聞名的九天玄女飛劍的招式。
元載在旁邊也看得一清二楚,這小丫頭的飛劍讓他心驚肉跳,這丫頭的武功要比死去的小霸王魚令徽要高。魚令徽那小子他都惹不起,現(xiàn)在這丫頭又給他來個下馬威,這讓他堂堂宰相怎么下得了臺。他氣得想發(fā)作,但一想到小丫頭的飛劍,他又不敢。
大殿上一時陷入尷尬局面:十幾個武士站在原地,沒人再下令給他們,讓這些人進退兩難。
紅線一看聶隱娘把這事兒鬧大了,忙上前勸止:“小妹,休要在大殿上耍野,你一個山野丫頭不懂朝廷禮節(jié),元大人是不會怪罪你的,你還不快快退下?!?p> 聶隱娘“哼”了一聲,又狠狠地瞪了元載一眼。元載見她那樣子,雖然心里惱怒,但臉上再也不敢顯露出來,生怕那野丫頭再鬧出什么來,讓他在大殿上顏面盡失。
皇上看見聶隱娘有如此手段,他也不敢惹惱這丫頭。他笑著對紅線說:“紅女俠與眾位大俠剛剛救了朕,幫朕除掉魚家父子,朕一定要重重賞賜你們。眾位大俠都生活在江湖草野,對宮廷禮節(jié)自然不懂,朕特許你們在宮中可不拘禮節(jié)?!?p> 紅線一聽連忙皇上說:“我等眾人謝皇上不怪罪,至于除奸鏟惡本是我等行俠之人應(yīng)該做的,那賞賜就不必了,我們眾人都心領(lǐng)了。”
瘋和尚一聽急了,他忙對紅線叫嚷:“唉,你這死丫頭,給賞賜為何不要?就是不要那金銀珠寶,也該要點那御酒御膳的,讓俺和尚享享口福解解饞也好?!?p> 他這話讓皇上聽得清清楚楚,他連忙下旨:“朕要賞你們黃金兩千兩、白銀一萬兩,還有那御封藏美酒十壇。朕讓那內(nèi)務(wù)府準備好,你們明日散早朝后來取。”
紅線說:“陛下的賞賜太多,我們有白銀一千兩足夠用,其余的請收回?!?p> 瘋和尚聽見有御藏美酒,連忙謝過皇上:“嘿嘿,還是那皇上心眼好,賞咱們十壇美酒,這可夠俺和尚喝一陣子的,謝過,謝過?!彼D(zhuǎn)身招呼紅線她們走。
皇上忙說:“眾位大俠暫留步,朕知道紅線和妙玄大師,還有常將軍和惡風(fēng)大俠的名字道號,但不知這圣僧大師和小姑娘如何稱呼?你們既救了朕,朕也當記住你們的名字。”
瘋和尚笑笑說:“嘿,皇上要問俺名字,俺法號‘魔障’,可別人都叫俺‘瘋和尚’?!?p> 皇上笑了他對瘋和尚說:“那朕還是叫你法號吧,魔障大師武功精妙絕倫,朕看了實在是佩服,可惜這些武功大師都流落到江湖草野中,不能為朝廷效勞?!?p> “嘿嘿,俺和尚草野閑人,哪里懂得官家的規(guī)矩,每日里只知道以酒肉為食以刀劍為伴?!?p> “那個少女不知叫什么名字?”
聶隱娘晃晃兩只朝天的辮子說:“你問我嗎?我叫聶隱娘。”皇上聽后點點頭。
可殿階下站著的元載、郭子儀,還有劉希暹王駕鶴等人,他們的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皇上好像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表情變化,他問聶隱娘:“你這小姑娘,年齡這么小,便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那你的師父叫什么名字?”
“我?guī)煾覆幌矚g拋頭露面,故警告我:不許在外面提她的名字,更不許說是她的徒弟。”
皇上說:“哦,這么說,你師父乃是一位得道的隱居之人,那朕也就不問了?!被噬嫌洲D(zhuǎn)過頭來與紅線等人寒喧幾句。
這時一旁的惡風(fēng)早己等不及,他叫嚷道:“皇上只管問來問去的,我們這里打了半天架,都還餓著肚子呢,快讓我們趕快回去吧?!?p> 元載見惡風(fēng)舉止粗魯,忙喝斥道:“大膽蠻夫,竟敢在皇上面前大呼小叫的?!?p> 惡風(fēng)一聽這話瞪圓了眼晴罵道:“你這狗賊,我等玩命為你們拿下奸臣,你卻敢來訓(xùn)斥老子,我看你這狗賊是活膩歪了吧?”
一旁的劉希暹王駕鶴見惡風(fēng)大罵元載,便手執(zhí)兵器要上前拿下惡風(fēng)。
惡風(fēng)看兩人氣勢洶洶的模樣,冷笑著說:“哼,就憑你們兩個手下敗將,也敢在老子面前舞刀弄劍的?!闭f著亮出手中的霸王鐮,惡狠狠瞪著兩人。
郭子儀一看雙方搞僵了,忙上前制止:“諸位快放下兵器,皇上面前不可放肆。”
紅線忙勸義兄不要魯莽,惡風(fēng)聽了氣哼哼地收回霸王鐮。劉希暹王駕鶴也收回兵器。
這么一鬧,殿堂上一時尷尬局面,皇上看著雙方都互不服氣,也不知如何勸解。
郭子儀一見這場面,忙啟奏:“陛下,現(xiàn)在天色已大亮,為臣看眾位大俠己很勞累,不如讓他們回客棧休息,為臣再找一家酒樓招待他們。陛下己該回宮歇息,元大人、劉將軍王將軍也該回府歇息了?!?p> 皇上一聽這話正合己意,剛才大殿里的一陣廝殺,著實讓他心驚肉跳,他以為魚朝恩會讓人殺了他,或廢了他,然后把他打入冷宮??杉t線眾人的到來,卻讓這形勢大變,這等于救了他一命,他想感謝眾位大俠還來不及呢,怎么會怪罪他們。
他對眾人說:“郭愛卿說的有道理,眾位大俠都回客棧歇息,郭愛卿尋一家酒樓,擺一桌上等酒席,替朕來答謝諸位大俠。剛才朕也受到驚嚇,所以也就不在宮中款待諸位了?!?p> 郭子儀說:“臣領(lǐng)旨,陛下,那臣就和諸位大俠告辭了?!闭f著郭子儀就陪紅線等人離開麟德殿,元載陰沉著臉目送著他們。
眾人并沒有回客棧,郭子儀領(lǐng)他們來到一處京城最高級的酒樓:聚仙樓。事先郭子儀己派手下人先去聚仙樓,告訴掌柜騰出三樓的雅間,并準備好美味佳肴,郭大人要招待客人。
等他們來到聚仙樓,三樓雅間早己打掃的干干凈凈,四周還擺放幾十盆鮮花。
掌柜招待眾人落座后,郭子儀吩咐掌柜的上這十幾道菜:鹿肉脯、白沙龍、紅虬脯、飛鸞膾、鯢魚炙、鴨腳羹,待到這些菜上齊。掌柜又吩咐伙計將那上等美酒土窟春端來一壇;又給兩位女客端來一小壇菊花酒,這酒度數(shù)低,適合女客來飲。
瘋和尚看到這一大桌美味,不由得吸了下鼻子。嘴里還稱贊道:“好菜,好手藝,想俺和尚好些日子沒吃到這么美味的菜了?!?p> 他旁邊的惡風(fēng)看著有些生氣地說:“花里胡哨的,有什么吃頭?哎,伙計,叫掌柜的給老子上來點羊腿燒雞熟牛肉什么的,好讓老子吃個飽?!被镉嬕豢春诖鬂h那兇惡樣,嚇得連聲答應(yīng),跑著去叫掌柜的。旁邊的郭子儀苦笑著搖搖頭,妙玄狠狠瞪了惡風(fēng)一眼,其他的人也不理惡風(fēng),只管下筷子吃起來。
掌柜的向惡風(fēng)介紹了幾樣菜,惡風(fēng)連連點頭。不一會工夫,伙計便端上來脆酥烤羊腿、黃金燒雞、五香手撕牛肉一大盤。惡風(fēng)一見兩眼立刻放光,連聲夸贊:“好、好,這才對咱惡風(fēng)的脾氣胃口?!?p> 說完他招呼著別人來吃,自己也迫不及待抓過一大塊羊腿肉大嚼起來。瘋和尚見了也上來饞勁兒,便也上手抓過羊腿肉吃起來。
郭子儀簡單地吃了幾口,又與眾人寒喧了幾句后,便向眾人告辭回府。
眾人便吃便聊,說到魚家父子己死,眾人不禁為那父子倆感嘆。紅線最有切身感受,想起這一段日子遭到魚家父子的陷害、追殺,好像就發(fā)生在昨天一樣,閉上眼睛那情景就浮現(xiàn)出來。
事情雖然己經(jīng)過去,仇人吳良己被自己除掉,但卻那仇人賈世仁逃走。她猜想:此刻賈世仁肯定和不空在一起,是那個青童子救走的,可是那個青童子怎么那么像師兄云童呢?也許自己看花眼了。
她看著面前的瘋和尚,還有師妹聶隱娘,她想:幸虧他們兩人及時趕到,否則她和師父、義兄惡風(fēng)三個人很難對付魚家父子,說不定……,她不敢再想下去。
紅線又想到以后怎么辦?不空和賈世仁己逃走,還有那‘天聾地啞’兩個高手,那兩人的武功不次于她和義兄兩人,如果再遇到他們怎么辦?
她陷入沉思中,“哎,紅線姐,你在想什么呢?”耳邊一個女孩子在叫她。她立刻驚醒過來,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注視她,紅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為掩飾窘態(tài),她假裝生氣地罵聶隱娘:“你這死丫頭,嚇姐姐一大跳。”
聶隱娘奇怪地問道:“姐姐你在想什么?你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的,連菜也不吃,所以我才喊了你一聲,你沒有事吧?”
紅線感激地說:“謝謝小妹的關(guān)心,我沒有事,姐姐會有什么事呢?”
聶隱娘說:“我看姐姐好像有點心事,哎呀,我想起來了,我和姐姐追那仇人時,被一個少年給救走,姐姐與那少年廝殺。后來我趕到,我們兩人對付那少年,少年敵不過咱兩人,便穿過幾座宮殿逃走。再后來,姐姐對我說:那少年好像是她從前的師兄云童,可是他的武功卻是天竺武功,他怎么會是你的師兄呢?”
聽了聶隱娘的話,最吃驚的當屬妙玄和常世雄,兩人追問紅線:“你真的看清是你師兄云童?”
紅線點點頭,但妙玄還是有些疑惑地說:“怎么會那么巧?而且隱娘說那少年用的是天竺武功,云童是我們道家太乙門中人,他怎么能會天竺武功?我不相信?!?p> 紅線說:“起初徒兒也不相信,后來徒兒越看越像,我便喊師兄的名字,他卻沒有反應(yīng),好像沒聽見似的,難道他也是聾子?”
“下次再遇見那少年時告訴師父,讓師父好好辨別一下便知真假?!?p> “徒兒記住了,我發(fā)誓要找到那少年,因為仇人賈世仁還在他手里呢?!?p> 聶隱娘說:“姐姐放心,再見到那少年,小妹助你拿住他問個明白,再宰了你那仇人叫什么……來著?”
“叫賈世仁。”聶隱娘點點頭說:“哦,叫‘假是人’,哎呀,那他不是人那?”
紅線笑了,“是姓賈,人世間的世,不仁不義的仁?!?p> “哈哈,姐姐我逗你玩呢,咱小時候五書六經(jīng)的也讀過,文才不比姐姐差?!?p> “嘿,你還文才呢,那叫四書五經(jīng),你張口姑奶奶,閉口姑奶奶,你這個在哪本書里學(xué)的?”
“這可不怨我,這些人都把我當小孩子看,簡直氣死我了,姑奶奶怎能饒了他們。”
“行了,我的小姑奶奶……小妹,今天的事,姐姐還得感謝你呢,幸虧你和魔障大師先后趕到,否則我和師父,還有義兄,還對付不了魚家小子和不空和尚?!?p> “那魚家小子死的有點冤,他爹謀反為什么連那小子一塊殺掉,真是搞不明白?!?p> “好啦小妹,不要想那么多了??上ё屇恰烀@地啞’跑了,他倆將來是我們的死敵呀!”
“嘿嘿,姐姐不必擔心,那‘天聾地啞’再出現(xiàn),小妹到時會助姐姐一臂之力,拿下他倆,并助姐姐除掉那仇人賈什么什么仁?”
“那可太好了,姐姐先謝過小妹?!?p> 妙玄見兩人嘮得正歡,而瘋和尚和義兄兩人己吃飽喝足,她便張羅著撤席回客棧。
瘋和尚先告辭,回自己所住客棧。那聶隱娘也與紅線告別。
紅線說:“妹妹住在哪家客棧?還在跟姐姐住在一起吧?!?p> 隱娘說:“不用,隱娘自有去處,姐姐,小妹告辭了?!闭f著她騰身飛起,飛越幾座樓房后便不見蹤影。
紅線望著聶隱娘飛去的方向呆立了一會兒后,便與與師父、惡風(fēng)、常世雄三人回自己所住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