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原處不動不是杜筱的風(fēng)格,她喜歡一直往前走,所以不管身后幾人在說些什么,她堅持走下去。放出小白空間內(nèi)的小灰、小紅,她認(rèn)為森林那么大就適合用來溜寵物。
“你們有感覺到什么氣息嗎?”杜筱認(rèn)為同類比較好溝通,把事情交給幾小只絕對沒問題。
小白不愧是老將,立刻給出一手信息:“主人,這里散發(fā)著濃郁的靈獸氣息,你要小心?!?p> “主人,我也聞到了?!毙』倚岢隽丝諝庵械漠悩印?p> 小紅呆毛豎立,嬌小的身板盤旋在杜筱頭頂飛翔,“主人,你的朋友吵起來了?!倍朋愕裳垴g回:“小紅,你關(guān)注對象錯了。”
“那我飛高點(diǎn)看看什么情況?!毙〖t撲扇小翅膀,颯颯飛到上空,沒過多久又飛回來,“報告主人,這里有很多靈獸。左前方距離六百米處有一個人類正抓著一頭靈獸,那只靈獸流了很多血,好像快不行了?!?p> 杜筱對歐陽慕禹說:“少爺,小紅說前面有一只靈獸被人類抓住,性命危危可及。我們?nèi)タ纯窗?!?p> 歐陽慕禹點(diǎn)頭,如郡寧也聽到了,他的感知力從剛才就在探測這片森林,只是在無形之中被什么阻擋了一樣,并沒有獲得多大收獲。
另一邊花月蕓還在和歐陽晨楓吵架,他們身后的石寇、花四季想勸架,卻無從下手,站在原位只能干著急。
“小月月,你再不跟上,我們就拋棄你先走了!”
杜筱在遠(yuǎn)處向他們傳話,花月蕓立馬就收,仿佛之前出現(xiàn)的兇悍少女是別人看到的幻象。歐陽晨楓嘖嘖稱奇,原來世間還有與他一比的女人,真是難以想象她之后的相公會是哪般,他猜測對方一定膽小懦弱,任由她欺負(fù),成天活在母老虎的威壓之下。
石寇在他面前招手,“少爺,咱們也跟上吧?!?p> 越往前走杜筱聽到的聲音越多,只是密集度太大她接受不了全部。其中說最多的是那個被人類抓住的可憐蟲,那個人類它們應(yīng)付不了,所以不能出手幫忙,怕自己也遭殃。
當(dāng)他們靠近后看到了一個粗獷的男人手里緊撰住一頭靈獸的脖子,臉上還揚(yáng)起得意的笑容,被他禁錮的靈獸嗚嗚哀嚎,想要掙脫卻掙扎不得,面部表情痛苦萬分。
“這個壞人,用吃的騙我,嗚嗚,娘,我要娘?!?p> 杜筱從它話中推測出它還是一頭幼獸,心智還沒開啟,只是這幼獸未免太大個了,渾身雪白的皮毛,看起來像鹿體型又似虎,
粗獷的男人也看到了他們,他很是意外能在黑從海的這段時間看到其他人類,因?yàn)樗麖娜ツ觊_始就進(jìn)入這里,今年也見過其他人,但他們到時就已經(jīng)離開,如今推算日子早過了解禁時間,那他們又是如何進(jìn)入。難道是那個老頭放他們進(jìn)來的,仔細(xì)想想不排除這個可能。
“你們是誰?不知道這里是黑從海嗎?如果以為這里只是普通的樹林,那就大錯特錯,這里異常兇險,一個小小的靈獸都能隨時解決你們?!彼缹Ψ阶⒁獾搅怂东@的靈獸,有些得意的抬起曬黑的臉,“這是雪飺的幼獸,屬于稀有靈獸之一,我可是盯它很久才搞到手,你們想要自己另外找去?!?p> 沈敖也就是這個一臉粗獷相的男人,他做了很久的靈獸獵人,知道黑從海能收獲良多,此次就是為了賺上一大票長期備戰(zhàn)在黑從海。不得不說這里的靈獸都極其難捕獲,他也是隔了許久才繼上次的小家伙捕獲到雪飺獸的幼崽,就在他成功不久看到了一群年輕人,其中有兩個長相出眾的俊逸男子,一個清秀佳人,還有三個尋常人。他從來都是自視甚高,不把旁人看在眼里,心想就這幾個小輩能做出多大名堂,語氣不免充滿了高人一等的感覺。
花月蕓打從一開始見到那個男人就不喜歡,他給人的感覺非常糟糕,高傲自大,妄自菲薄,他以為他們進(jìn)入黑從海就是懷著和他一樣的目的嗎。還擺出一副顯擺的樣子,就像在說他很厲害,他們很弱。如郡寧只是看著局勢,任由它自行發(fā)展,他只是跟著過來湊熱鬧,其他不歸他管。
歐陽晨楓率先開口:“前輩,我等并不是為狩獵而來,所以您可以放心?!彼麍雒嬖捳f多了,再裝出一副真誠的樣子,不得不讓人信服。
沈敖見多識廣,他相信了歐陽晨楓,因?yàn)樗闯鰧Ψ降难壑胁]有奪取之意,“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擾你們,你們隨便逛?!?p> “誰能救救我,我不要被他抓走,娘之前告誡我看到靈獸獵人要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可是我只顧玩忘記了,我不要離開娘?!?p> “小朋友,你娘在哪?。靠梢愿嬖V我嗎?”
“我娘現(xiàn)在不在黑從海,她出遠(yuǎn)門了?!?p> 不是吧,一只靈獸也能出遠(yuǎn)門,多么人性化的世界??!回歸正題,“別哭了小朋友,姐姐會把你救出來的。”即使她的武力值可能不及那個大叔高,但人多力量大,她就不信群毆打不過他。
“真的嗎?沒有騙我?”
“真的?!边@孩子真容易哄。
在沈敖?jīng)]有察覺的時候,杜筱已經(jīng)走到雪飺獸的身邊,不僅伸手摸了摸它的頭,還理了理它臟亂的毛發(fā)。當(dāng)沈敖以為杜筱正在愷竊他的獵物,想要出手攻擊她的瞬間,小灰躥了過來,它護(hù)在杜筱身邊隨時警惕對方。小紅一直停在杜筱肩膀,只要主人一有危險,它也能隨時出擊。
她是不明白為什么這世界要有靈獸獵人,就不能好好做別的行業(yè)嗎,非得把別人一家三口拆開,然后拿到市場賣,尤其又是她能聽懂它們的語言,對于她來說,它們已經(jīng)不算靈獸,那是相當(dāng)于另外人類的存在。
“這位,你準(zhǔn)備這只雪飺獸怎么樣?”她問清楚,方便下結(jié)論。
沈敖哈哈大笑,“我當(dāng)然是尋個好買主,把它賣個好價錢?!?p> 原來還是要賣掉,那么她要怎么解救這個小朋友呢?硬搶,額,這位仁兄看起來很殘暴。好言相勸,同志,上天有好生之德,請你放下一切,放它一條生路。想想,他不可能聽她的話真放下了。
杜筱不知該如何編輯自己的語言,“那個,大叔,你之前還抓到了什么靈獸啊!可不可以讓我瞧瞧?”她利用自己看著比本身年齡小的特點(diǎn),裝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小姑娘有興趣,好,我讓你瞧瞧?!鄙虬讲灰捎兴?,從堅固的捕獵袋中拿出他最開始的戰(zhàn)利品。
花月蕓看到杜筱裝嫩,內(nèi)心有種說不出的震蕩,先前是誰說自己年紀(jì)大,不要把她看小,現(xiàn)在又是誰主動在陌生人面前表現(xiàn)出一副孩童的樣子,她搖搖頭,杜筱的世界她弄不明白??!
如郡寧見多識廣,什么樣的人物沒見過,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偏偏杜筱這樣的還是頭一遭,他感覺杜筱之所以那樣做,其中必定有詐,但到底怎樣,他無從知曉,還是繼續(xù)看下去。
存在感相比他人較弱的歐陽慕禹一直站在歐陽晨楓旁邊,他身著一襲灰衣,看起來非常樸素,與歐陽晨楓華麗的衣衫形成鮮明對比,而人們通常只會關(guān)注那些亮麗的景色,所以誰又能想到他。歐陽慕禹做事本就以低調(diào)為主,他從不曾狂妄的出言,也不曾嬉笑他人的短處,只因他們又與他何干。但現(xiàn)在,他似乎有所不同,杜筱出現(xiàn)在他的世界,為他的生活帶來無限樂趣,她惹得麻煩,他不想插手都不行。
當(dāng)花月蕓看到沈敖放出的靈獸便瞬間驚呆了,多么可愛的小東西,雪白的絨毛,渾圓的身體,就像一個球。杜筱也驚呆了,她看到了故“人”。
這不是小包子嗎?它怎么被抓了?
“大叔,我能摸摸它嗎?你知道小女生都比較喜歡這類可愛的生物?!?p> 花月蕓和花四季也想摸摸那個可愛靈獸,很想走上前盡情參與這項活動,但她們并沒有踏出一步,因?yàn)橛蟹N預(yù)感,現(xiàn)實(shí)不可能那么簡單,黑從海不可能出現(xiàn)溫馴的靈獸,所以只看外表就認(rèn)為它是沒有攻擊性,是非常不理智的行為。
沈敖很放心的把那只靈獸放到杜筱的手心,“我也不知道這只靈獸是什么名堂,只是看它可愛便把它收下,認(rèn)為此靈獸將會非常受到女性歡迎,可以讓我賣個好價錢?!彼詾槎朋闶莻€不善世事的小丫頭,對她的警惕性就放松很多。
杜筱把小包子放在臉頰旁不斷地蹭蹭,“大叔,你是怎么抓到它的,回頭我也讓哥哥給我找一只,它好可愛?。 ?p> 眾人頭上皆是問號,她哥哥是誰阿?忽而,他們又集體看向歐陽慕禹,猜測可能說的是他。
“這只小家伙躲在草叢睡覺,我隨便一抓就把它抓住了。”
你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抓了,之前的速度都去哪了?經(jīng)證實(shí),此物真的是杜筱遇上的小包子。
我是故意被抓的,不然,他怎么可能輕易就看到我。推算日子,我感覺到你正在逐漸向這里走近,所以在等你。
不好意思,上次的事情我都忘光了,對了,我們之間有什么約定來著?
不急,先把那個小家伙放了再說。
杜筱把小包子放在肩膀,任由它和小紅聊天,“大叔,我能不能再摸摸這只雪飺獸,我很喜歡它紫色的眼睛,和我的耳飾顏色一樣。”
“可以?!本瓦@一個小丫頭,諒她做不出什大事。
杜筱繼續(xù)裝幼稚,“大叔,你能放開它的脖子嗎,它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放心我不會讓它跑了。”她伸手立誓,很真誠的看著沈敖。
“這個--”沈敖眉頭緊蹙,他花了好幾個月才捕獲到它,讓他輕易放開雙手,有點(diǎn)難。
杜筱兩眼淚朦朦:“大叔!”
他這人吃軟不吃硬,小姑娘喜歡他就放吧,若是逃走了,他再追就是。
“嘿嘿,謝謝大叔。”
杜筱正如她所說的輕輕撫摸雪飺獸,可是她突然翻上了雪飺獸的背部,失去禁制的雪飺獸突然一聲長鳴,渾身暴動不安,在原地不斷地掙扎,想要杜筱從它的身上下來。
如郡寧見杜筱有危險,但是為何歐陽還是那般鎮(zhèn)定,“你不去救她嗎?”
歐陽慕禹簡單明了的告訴他:“不需要?!彼嘈哦朋?。
既然對方的少爺不著急,他這個外人也不再多說什么,只需站在遠(yuǎn)處靜觀其變便可。
雖然花月蕓與杜筱認(rèn)識時間不長,但經(jīng)過這幾天的相處,她多少摸出一點(diǎn)杜筱的性子,不可能像表面一樣看起來乖巧,做事永遠(yuǎn)出人意料,當(dāng)你以為她要走這條路線,其實(shí)她選擇的是另外那條偏僻的小山路。所以對于眼前即將發(fā)生的事情,她還是保持沉默,以免自己出錯,幫倒忙。
歐陽晨楓心思直調(diào),通常這種情況不是應(yīng)該有人伸出援手嗎,可為何他身邊的人一個個好像在看戲,那他是不是也應(yīng)該照著做,對了,學(xué)表哥。歐陽晨楓見歐陽慕禹沒有動作,他也呆立著。
沈敖看到雪飺獸發(fā)怒就要傷害到小姑娘,他趕緊撤下雪飺獸腿上的另一道禁制。雪飺獸恢復(fù)自由之身,即刻變得乖順起來,任由杜筱在它身上施加壓力,還載著她在附近的土地溜達(dá)了好幾圈。
“小姑娘,你玩也玩夠了,可以把它還給我了吧?”
杜筱坐在雪飺獸上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的沈敖,“為什么?它不是你的啊,它是自由之身,生活在黑從海,誰也別想帶走它?!?p> “小姑娘,你是在開玩笑吧。”沈敖以為杜筱只是在說笑,揮揮手,不把她說的話當(dāng)真,“小姑娘,你再不下來就別怪叔叔下手太重?!?p> 杜筱猶豫片刻,朝他點(diǎn)頭,“大叔,你等我一下,我從它身上下來,就一會兒?!?p> 就說小姑娘開玩笑吧,小孩子的話不必當(dāng)真,但當(dāng)他看到杜筱從雪飺獸身上下來后,就不敢再說什么,因?yàn)樗敝プ纺侵换撕脦讉€月才捕獲成功的雪飺獸。
杜筱攔在他身前,擋住他的去路,沈敖一臉怒相,氣的想發(fā)狂,繼而他又想起了之前的那個小巧靈獸。
“小姑娘,這個大的跑了,你總可以把小的還給我吧。”
杜筱搖搖頭,非??上У母嬖V沈敖:“不可以,它是我的朋友,我來這里就是為了找它?!?p> 眾人聽到后的反應(yīng)不盡相同,原來杜筱說的朋友就是它,他們以為杜筱的朋友是個人類,但黑從海只盛產(chǎn)靈獸,他們都忽略了那一點(diǎn),只當(dāng)做是里面稀少的居住祖民,還真是天雷滾滾,結(jié)局令人意想不到。
不知道情況的沈敖當(dāng)然不相信杜筱的說辭,就只是把她說的話當(dāng)做小孩子的任性,它們怎么可能是朋友,還特地跑到黑從海來找它,“小姑娘,你的謊話編的也太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