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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論天涯行

第七十章 鬼門關(guān)外幾番徘徊 歷盡艱辛終成眷侶

劍論天涯行 笑看云氣 6512 2017-02-14 09:00:00

  冬蛇之休

  潘穎然又羞又愧卻又無可奈何,連死都不能選擇,唯有放聲大哭作為發(fā)泄。天明后,勉強用破布裹住了身體走出洞外,只想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悄悄地去死,不讓任何人知道,但絕對不能死在這里,不能讓孟太華發(fā)現(xiàn)。

  出了山谷,潘穎然失神地走著,一直走了兩天兩夜,第三天到了一處草原,迷迷糊糊的地看到一男一女騎馬過來,再也沒有力氣,撲倒在地。那一對男女走近,下馬將她扶起,自馬上取下水袋給她喝了幾口,又將水灑在她臉上。

  番穎然醒轉(zhuǎn)了來,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張男子的臉,大叫道:“滾開滾開,不準碰我?!彪p手全力一推。

  那男子冷不防被推倒在地氣得大叫,說道:“我就說漢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你還不信,現(xiàn)在看看,我們救她,她還要傷我,不如讓她這樣死掉好了?!?p>  那少女道:“哥哥你別這樣,這位姐姐現(xiàn)在很虛弱,精神也不好,方才或許被你給嚇到了。”

  那男子叫道:“我還被她嚇到了呢,蒙歌,你不要老是這樣好心看待別人、對待別人,終有一天你會被這種好心害死的?!?p>  這少女其實就是蒙歌,男子就是其兄長李延霆。李延壽兵敗回國,西帝大怒之下將其滿門抄斬,李延壽早料到有此一劫,便將兄妹二人留在“鳳毅山”其妹住處。李延霆得知家門不幸之后,發(fā)誓要學(xué)好武功,殺了情玉為父報仇,只是蒙歌還小,不愿讓她卷進仇恨中,便沒有告訴她。

  蒙歌笑道:“好人就有好報,你難道還不相信嗎?”

  李延霆道:“你太天真了,根本就不是這么回事。這天下只有壞人活得可好,干更多壞事,好人就只有永遠受苦受難的份?!?p>  蒙歌道:“你不要這樣想,我們不去作壞事,現(xiàn)在不是一樣活得很快樂嗎?”

  李延霆一聲長嘆,心道:“你怎知道我心中的苦,怎知道家門的不幸,好妹妹你太小了。”低頭不語。

  潘穎然坐起身道:“你哥說的沒錯,好人就只會受罪,你太天真了?!?p>  蒙歌道:“是嗎,但天真有什么不對嗎?”

  潘穎然看著她,頓時被她那清純無邪,不帶凡世一星仇恨與苦惱的孩子臉所感動,暗道:“這是天上來的小仙女嗎,難道老天派她來拯救我?”一時間只是呆呆地看著蒙歌,竟自說不出話來。

  李延霆道:“蒙歌,她已經(jīng)醒了,我們走吧?!?p>  蒙歌道:“她這樣怕是走不了了,而且衣服也破了。”要脫衣服給潘穎然。

  李延霆道:“不行,現(xiàn)在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涼,你穿的又少,再脫會生病的?!敝烂妹玫男南騺砗芎?,也不愿違背她的意思,便脫下自己的衣服丟了過來。

  潘穎然一把撥開道:“我不要你們可憐?!睆娦衅鹕碜吡藥撞?,腳下一軟撲倒下來,就此不醒人世。

  蒙歌要將她帶回山去,李延霆很不高興,只是他從來都很愛護這個妹妹,同時也不愿真的看到別人暴尸荒野,便用衣服將潘穎然裹了抱上馬去向回走。遠處飛快地奔來兩匹健馬,蒙歌識得其中一匹是烈火神駒,于是邊叫邊拍手,烈火神駒聽到叫喊直奔過來,任馬上之人如何喊打也是不聽。

  到了近處,識得馬上之人乃是情玉和靜雯,頓時歡喜不已,叫道:“情玉,你去哪兒了,這么久都見不到,不過現(xiàn)在你回來了那太好了?!?p>  情玉竟然木無反應(yīng),李延霆頓時仇生,大叫道:“漢狗,拿命來。”一躍而起,拔刀向情玉當頭劈下。

  情玉喝道:“找死?!眰?cè)頭讓過刀鋒,伸手前一探抓住他手腕拉了過來,同時一掌打出。李延霆胸口中掌,被打得翻向馬后,一時爬不去來。

  蒙歌急將他扶起怒道:“情玉,你怎么這樣蠻不講理?”

  情玉道:“那又怎樣?你小丫頭若不服氣也可以上來試試?!?p>  蒙歌對靜雯叫道:“好姐姐,他現(xiàn)在變壞了,你幫我打他。”

  靜雯道:“憑什么要為你這小丫頭動手?你們倆個若不想死就快滾,否則可別怪我們不可氣?!?p>  蒙歌氣得幾乎要哭出來了,說道:“好,你不幫我,你就別回山,否則我讓姑姑重重罰你?!?p>  靜雯道:“什么姑不姑的,她若真有本事來殺我好了,我等著她?!?p>  李延霆道:“你竟然為了一個男人連師父都不認了,你還算人馬?”

  靜雯喝道:“住口,什么男人?你再亂說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p>  李延霆道:“好,你等著,我會回來報仇的,情玉你這頭豬,死定了?!鞭D(zhuǎn)身便走。

  情玉道:“你小子有種,我等著呢?!惫恍ε鸟R就走。

  蒙歌道:“他們倆人瘋了。”

  李延霆小聲道:“快些上馬,回山?!崩叩今R旁雙臂一伸放在馬背上,然后跳上馬背扶住潘穎然揮鞭急奔。

  蒙歌喊道:“你干嘛要走得那么急?”

  李延霆道:“別問,你快把那匹馬喊過來,讓他跟我們走,快!”

  蒙歌道:“你想把他們引到山上,讓姑姑殺情玉?”

  李延霆道:“他們不是情玉和靜雯,是別人假扮的,你沒見他們表情很木然嗎?快喊?!?p>  蒙歌也感到了不對,于是大聲向烈火神駒喊叫招手,神駒果然飛奔而來,背后面的白馬緊緊跟著,任憑兩人如何勒韁也是不聽。只是兩匹馬跑得太快,立時便追上來。

  情玉喊道:“我殺了你們倆個小崽子?!卑蝿_來。

  李延霆叫道:“這下遭了?!?p>  蒙歌向神駒喊道:“將他甩掉,快將他甩掉?!?p>  那神駒靈性極強,立時跳縱不止,并向白馬一聲輕嘶,那白馬也跳了起來,二人再也坐不穩(wěn),抓不住,從馬上翻落下去。

  情玉喝道:“王八蛋,我要你們死?!睋]劍撲向蒙歌。神駒豈能容他亂來,飛沖過去雙蹄亂踏,情玉被迫躲閃,狼狽不堪。

  靜雯道:“看我的?!弊匝g一小皮袋中摸出幾枚銀針射了過去。

  李延霆揮刀拍落兩枚,卻保不得蒙歌,蒙歌叫道:“哥哥,我被針扎到了?!痹诒澈笠幻蜗氯躲y針來,感到背上隱隱作痛,頭開始發(fā)暈叫道:“哥哥,我頭暈。”趴在馬背上。

  李延霆知道銀針有毒,立時急了,叫道:“你們太無恥了,竟對我妹妹下毒手。”但知道打不過兩人,一躍跳到蒙歌的馬背上將她扶住,拉了自己的馬急急奔逃。

  靜雯道:“要逃沒那么容易,把命留下?!庇质且话雁y針打到。那白馬見紅馬跳踏不已,也沖向靜雯,結(jié)果將銀針盡數(shù)擋住。

  靜雯暗叫道:“遭了?!币娝鼪_來,轉(zhuǎn)身就閃,白馬幾個沖次,靜雯險些受傷再也不敢強撐叫道:“快走,這兩匹馬瘋了?!?p>  情玉已被踩傷,著地幾翻起身飛奔而去。靜雯大叫道:“沒人性?!币簿o緊跟上。這兩人自然是假的,真的怎么會如此狠心。白馬停下來忽然搖搖晃晃,臥倒在地哀聲嘶叫。紅馬大急,圍著轉(zhuǎn)圈,長嘶不已。

  那天,銀濤等人別了潘穎然,急向東行,不多遠看到一個少女提著水罐向河邊走去。銀濤道:“這人的身影好熟悉呀!”

  肖珂道:“我看就是靜雯姑娘?!?p>  紅鼠綠兔登時歡喜起來,叫道:“那我孫兒豈非找到了。”

  狂濤急道:“叫住她好了?!?p>  銀濤道:“不好,我們不如暗中跟去看看,再作決定?!庇谑俏迦讼埋R步行,遠遠跟著。

  靜雯一路急走,最后進了一座荒廢的小石屋,五人急忙靠近,只見靜雯愁容滿面在燒水,不時看看旁邊的大冰塊。那冰中封著一人,在火光下看去正是情玉。五人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激動,一齊涌入小石屋內(nèi)。靜雯嚇了一跳拔劍在手,見是五人方才松了口氣,說道:“你們終于找來了?!?p>  銀濤道:“辛苦你了,靜雯姑娘,大哥現(xiàn)在怎樣了?”

  紅鼠綠兔摸著冰塊說道:“還好還好,他果然練成了‘冷血劍神’的神奇武功,只要冰沒化去,就說明他還活著?!?p>  狂濤急道:“他這樣把自己封住,我們要怎么救他呀!”二人也是不知,唯有搖頭嘆氣。

  靜雯道:“他說等你們兄弟二人來幫他,我也不知該怎么辦?!?p>  紅鼠道:“他胸口的劍呢,誰給拔了?”

  靜雯道:“沒人拔,斷劍自己從他身體里退出來了,而且連結(jié)成冰的血液都倒流回去了,但這冰塊卻越來越大?!币粫r間又難受起來。

  綠兔道:“如此說來他應(yīng)該是在自救?!?p>  銀濤道:“虧得大哥有如此奇特的功夫?qū)⒆约簝鲎。駝t我們便有再大能奈也救不了他了?,F(xiàn)在看來,只有先將我們的內(nèi)力輸入他體內(nèi)助他保住生機,再求他法了?!?p>  靜雯道:“隔著冰根本輸不進去,我試過了。”

  狂濤道:“這沒問題,隔物傳功對于我們不是難事?!倍俗诘厣想p手貼住冰塊,透過冰層將內(nèi)力送出,但一觸到情玉的身體反遭受到強烈的抵抗,好像情玉身體拒絕接受。連試了幾次,都不能進入他體內(nèi),嘆一聲站起身來,說道:“他拒絕接受,我們也沒辦法?!?p>  靜雯眼淚流了下來,哭道:“這如何是好,他真的沒救了嗎?”

  肖珂上前安慰道:“總有辦法的,他經(jīng)歷那么多艱難都沒事,這次也一樣?!?p>  正在六人愁眉不展的時候,一個似人非人的聲音說道:“二弟三弟繼續(xù)助我,將內(nèi)力送入冰中?!?p>  六人都聽得明明白白,卻不知聲音發(fā)自何處。靜雯忽然想起在天山雪谷時也曾聽到過類似的聲音,那是冷血劍神以內(nèi)力震動冰體發(fā)出來的,驚喜地道:“是他在說話,是他,他還活著,他說話了?!?p>  五人頗感好奇,銀濤和狂濤將手貼在冰上,那聲音又傳了出來,說道:“二弟三弟別遲疑,快用內(nèi)力助我吧,我獨自一人修復(fù)身體所需時間太長了。”

  二人聽到聲音的同時也感受到了冰面的輕微震動,喜道:“果然是大哥在說話?!北P腿而坐,雙手貼在冰上將內(nèi)力送出,與情玉的內(nèi)力進行強烈的對抗。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裹住情玉的冰層逐漸變薄消失,二人的內(nèi)力已透過了情玉的表皮深入肌里,而此時情玉臉上和胸口的傷口正在起著很微小的變化。又過了一個時辰,那些傷口在變短的同時已成了一條細線,幾不可見。那聲音再次傳來,已經(jīng)清楚了許多,說道:“多謝兩位賢弟相助,你們累了休息吧,待恢復(fù)了體能再助我。”

  二人收回手長出一口氣,抹去額頭汗水說道:“大哥內(nèi)力太強悍了,難怪能形成那么大的冰塊。只是不明白何以要與我們的內(nèi)力相對抗?!笨粗诨吮鶎樱P腿坐地仍如冰雕一般的情玉忽然奇道:“他臉上的傷口好像……小了很多?!逼溆鄮兹艘豢粗?,果然如此,但太多奇奇怪怪的事發(fā)生在情玉身上,大家也見怪不怪,只好奇地看了幾眼,坐在地上商議下一步該怎么辦。

  三個時辰后,銀濤和狂濤感到體能已經(jīng)恢復(fù),又自運功助情玉療傷,而此時的情玉臉上已經(jīng)平滑如初了。

  紅鼠綠兔道:“這太神奇了,我們要有這本事,怕就可以返老還童取一個漂漂亮亮的老婆了?!膘o雯和肖珂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情玉的傷勢有了明顯的好轉(zhuǎn),眾人的心情也放松了許多。

  銀濤和狂濤果然夠兄弟、講情義,助情玉療傷兩個時辰,休息三個時辰,待體力稍加恢復(fù)又助其療傷。如此不斷反復(fù),內(nèi)力也層層深入,到第三天時內(nèi)力已經(jīng)靈通情玉全身,到了他的心臟部位,只有這一部分還受到抵抗。眾人猜想,只要通過了這一關(guān),情玉的傷勢就可以徹底治愈生了。兄弟二人雖然勞累,但成功在既,心中卻很高興,待養(yǎng)足了精神,一鼓作氣,接連推動內(nèi)力三個時辰,終于完全征服了心臟部分,內(nèi)力在其身體里流轉(zhuǎn)自如,再無阻礙,而自身疲勞困倦也已達到極限,收回手來,大口喘氣。

  情玉身體上忽然寒氣大盛,布上一層寒霜,但不久又自消失,如此反復(fù)了幾次,口中長長地吐出一口白霧,開口說道:“兩位賢弟辛苦了?!倍艘娝涯苷f話,微笑一下趴伏在地昏了過去。情玉跟著昏倒在地,靜雯等四人都急了,上前將他們扶走了。

  紅鼠綠兔各個把脈,喜道:“還好還好,都沒事。我孫兒的氣脈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沒事了,都沒事,只是太虛弱了,我們配幾服藥給他們服下,保管明天早上活蹦亂跳?!?p>  兩個少女這才放心,扶三人躺下,紅鼠綠兔將三人所帶的活血丹和黑珍珠取出來再加上自己身上的幾味藥合在一起給三人分服,銀濤和狂濤午夜時分便醒轉(zhuǎn)了來,但情玉依舊沉睡不醒。

  直到第二天正午,情玉忽然睜開眼,一跳起身叫道:“藝軒別走?!彪p腿一軟摔倒在地。六人一驚,急忙圍上前,情玉直起身看了六人一眼,笑道:“沒事沒事,只是方才做了個夢?!鄙靷€懶腰。

  靜雯道:“你又夢到她了?”

  情玉道:“是呀!不過這次很意外,竟然出現(xiàn)了你。”

  靜雯喜道:“當真?”

  情玉道:“真的,我向你大喊,這是我和她的夢,你給我出去,你苦苦哀求讓我留下你,我不同意,你便用劍把我給殺了?!?p>  靜雯的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哭著跑出門去。狂濤道:“你怎么能這樣對她說話?這會傷她心的。”

  情玉道:“傷就傷吧,又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她要帶我去見師父,我到時還要傷命呢。”

  肖珂道:“你太不像話了,若非靜雯姑娘,你早就死了?!弊烦鲩T去了。

  紅鼠綠兔道:“我們怎么有這么一個孫兒,剛脫困境就忘了恩人。”也出門去追靜雯。

  銀濤笑道:“被她老是纏著,現(xiàn)在害怕了吧?”

  情玉道:“我會怕她,別開玩笑了?!?p>  銀濤道:“何必老抓著過去不放呢?想開些,活得灑脫些,用另一種方式,把現(xiàn)在看作過去,把她看成另一個她,創(chuàng)造新的未來,豈非很好?”

  情玉低頭道:“我想過,但是作不到。罷了,既然已走了這一步那便一直走下去吧。”

  銀濤道:“但是這樣走下去是會死人的,感情不是甜蜜的搖籃,便是一把鋒利的尖刀,可以刺穿任何人的心臟?!?p>  情玉猛地一震一時也沒了主意,叫道:“不,不會這樣,人應(yīng)該學(xué)會獨立,選擇堅強。”

  銀濤道:“你以為真的可以嗎?”走了出去。

  狂濤聽得莫明奇妙,但他相信哥哥總是對的,于是說道:“這次你沒得選了,你完了。”暗笑自己這句無頭無腦的話,但對情玉卻是又一次的震撼,坐倒在地。

  下午七人又起程東行,靜雯道:“鳳毅山就在前面,上了山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當先拍馬奔去。

  情玉苦笑著跟在眾人身后,一路急行,黃昏時分已近鳳毅山腳。靜雯心中卻害怕起來,不知道師父會不會真的要了情玉的命,也不知道情玉會不會傷到師父讓一切變得更遭,勒住馬不愿再向前走。肖珂問道:“靜雯姑娘,怎么不走了,我們今晚就在這里扎營嗎?”

  靜雯低聲道:“我迷路了,不知該怎么走下去。”

  肖珂奇道:“怎么可能呢。你不是對這一帶很熟嗎?”

  銀濤明白靜雯的心情,說道:“有時候路太多或是沒有路,在人的感覺上就不知怎么去走,像迷路一般,這很正常,我們今晚就歇在這里吧?!?p>  情玉道:“不,再往前走三里路,那里或許有事會發(fā)生。”

  靜雯氣道:“會有什么事?我不走了,今晚就在這里?!?p>  狂濤道:“前面有一匹馬在叫,而且叫的很凄苦,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發(fā)生,我們最好去看看?!便y濤點點頭,眾人又拍馬前行,靜雯不愿這么快就回山,落在最后。

  走了三里多路,只見一匹紅馬圍著一匹白馬嘶叫,幾人都識得紅馬是烈火神駒。情玉道:“白馬出事了,去看看。”當先走近前去?神駒見了情玉立時憤怒起來,鼻孔噴氣聲越來越重,前蹄不停地擊踹地面,一聲長嘶沖了過來,躍起身揚蹄踢向情玉,情玉見勢不對,一閃在側(cè)叫道:“喂,朋友,你怎么了?”神駒全不理會,一轉(zhuǎn)身又撲了過來,情玉又急急閃開。

  靜雯見了叫道:“你瘋了嗎?我們是朋友,不要亂來?!鄙耨x聞其聲猛沖過來,靜雯的馬嚇得渾身打顫,猛然三跳將她甩下馬背狼狽逃竄。

  情玉叫一聲:“不好?!憋L(fēng)卷上前將她接住,躍出丈外,避過了神駒的踐踏。紅鼠綠兔圍著白馬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七枚銀針,拔了出來,嗅了嗅道:“這匹馬中毒了,但還沒死?!?p>  綠兔道:“只可惜我們只會給人解毒,不會給馬解毒,看來它只有等死了?!?p>  情玉將靜雯放下地,對銀濤和狂濤道:“你們倆將它纏住,我去看看?!倍塑S上前攔在神駒前,待它踏來便閃身引開。

  情玉看了看那毒針,又檢查了白馬的眼睛,說道:“看來只有為它吸毒了?!弊藻\袋中取出碧玉蛇頭,咬在馬的脖根動脈外,又取出紫劍,將真空處劃一小口,手掌貼了上去,將內(nèi)力送入白馬體內(nèi),將毒液慢慢聚籠,一部分逼入脖頸動脈處,讓碧玉蛇頭吸出,一部分強運內(nèi)力,用手掌吸了出來,凝成一塊黑冰,直到流出的血變紅了方才取下碧玉蛇頭,放在掌心內(nèi)力透入,那里面的毒液便一點一滴地透了出來,蛇頭又恢復(fù)成原色。

  紅鼠綠兔給白馬敷上藥,笑道:“它現(xiàn)在沒事了,陸純這死鬼真有辦法,制出這一小塊玉蛇頭來,對于吸毒真是百試不爽呀?!?p>  情玉見銀濤和狂濤將神馬逗來引去,頗覺有意思,叫道:“讓我來玩一下。”一閃到了神馬面前,伸手拍在它的臉上,笑道:“今天非收服你不可?!币卉S跳上馬背,雙手捂住馬眼,身體緊貼馬背,潛運內(nèi)力吸在上面,神馬目不見物,亂蹦亂跳,但又不敢胡亂奔跑,將地上的枯草都踏入泥土中,情玉只是不理,六人也不知這匹烈馬什么時候會停,找回逃走的馬匹安營扎寨,生火作飯。

  神馬精力極旺,足足蹦了一個時辰方才停下來,大口喘氣,狂濤道:“它停下來了,看樣子被你馴服了?!?p>  情玉道:“沒那么容易,不信你看?!彼砷_手跳下馬背,神馬長嘶一聲又沖撞過來,情玉笑道:“老套?!蹦_尖輕點,又落回馬背,捂住它雙眼,神馬一跳又是一個半時辰,歇了一會又跳,如此折騰了三四次,再也不跳了。

  銀濤道:“看來它這次真的被你馴服了?!?p>  情玉笑道:“太狡猾了,不可信,除非它跪在地上求我?!痹拕傄宦?,神馬真的前腿跪地,伏下身去。六人連聲稱奇,情玉自它背上下來,說道:“開個玩笑,不必當真如此,只要你以后別仇視我就好了?!?p>  神馬叫了一聲,起身走到白馬身邊,那白馬毒液已去,轉(zhuǎn)醒了來,對著神馬輕叫,神馬守在旁邊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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