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欣感到很無聊,獨自一人走到院中,心情變得沉重起來。直到中午時,眾人才將所有的計劃定好,情玉走出大廳,小欣急忙趕來問道:“你真的要和狂濤爭盟主嗎?”
情玉說道:“現(xiàn)在這種形勢你應該很明白,我是沒得選擇。”
小欣低聲說道:“我知道,但你會殺了他嗎?”
情玉笑道:“怎么會呢?他可是我的結(jié)義兄弟,雖然立誓時沒說什么同生共死的話,但我也決不愿傷害他,打敗他是必須的?!币娦⌒赖皖^不語,故作認真地問道:“你問我這個做嘛,你不是很討厭他的嗎,我殺了他你應該很開心才對呀!”
小欣頓時有些發(fā)窘,但立刻恢復正常,仰頭說道:“我是為了你好,殺了自己兄弟會遭雷劈的,我不想你被雷化成灰,明不明白呀你?”頭一偏不再理睬情玉,徑自走了。到晚間小欣突然消失無蹤,任誰也找不到。
小欣走了,獨自一人騎著情玉的汗血馬趕往懸月教總壇,她要找一個人,這個人名字叫狂濤,她要勸狂濤改邪歸正,絕不能讓懸月教吞了武林。
改裝而行一路疲奔,第三天中午,在接近太原府時她終于追上了狂濤。卸去偽裝,讓狂濤和她一起回去向銀濤道歉??裉幽睦锟下牐湫χg點了她的穴道,拉了馬匹直入太原。到了將軍府,通報了一聲,任玉英得知狂濤前來很是高興,派遣右使洪軒親自出迎??駶崃诵⌒栏S洪軒直入懸月教的議事大廳,任玉英已在等候。
狂濤放下小欣,說道:“狂濤不辱使命,已將神劍找回一柄,另一柄下落不明無法查找,先將‘熄烽劍’帶回。”說罷自背上解下布帶,取出熄烽劍交給洪軒。
任玉英從洪軒手中接過神劍,看了又看臉現(xiàn)喜色,說道:“好師侄,做的不錯?!笨吹叫⌒绬柕溃骸澳阍趺窗堰@小丫頭帶來了?”
狂濤回答道:“是她一路追來的,我蠻討厭她的,知道她是風云止的義女,便將她提了來,請師叔代為處置。”
任玉英點頭說道:“也好,對付風云一體,我什么辦法都會用,有她在大可威脅風云止,如此又多了一份勝算?!?p> 命人將小欣帶下去,小欣大喊道:“狂濤,你不可以這樣做,不然老天是不會放過你的,你快回頭吧?!?p> 狂濤冷冷的說道:“我要怎么做,我自己很清楚,不需要你來教我,多嘴多舌的小丫頭,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小欣大聲叫道:“不,不,你不應該是這樣的?!毖蹨I刷的一下流了下來??駶齽e過臉去,不再理她,小欣被帶出門去,早已成了淚人。
任玉英輕聲說道:“這小丫頭蠻可愛的,哭起來還真是叫人心痛呀!”
狂濤搖頭說道:“師叔你沒和她在一起待過不了解,她簡直是一只蒼蠅,整天在人耳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嗡嗡嗡響個不停,而且說的話既刺耳又傷人,我都快被她氣死了?!?p> 任玉英笑道:“當真有這么嚴重?”
狂濤認真地點頭,說道:“我若不是見她是個小丫頭,早把她的舌頭割下來讓她做啞巴了。”
任玉英說道:”這個師叔倒是可以幫忙?!苯o洪軒使個眼色,洪軒轉(zhuǎn)身而去。
狂濤并不理會二人的舉動,對任玉英說道:“師叔當日答應我的條件現(xiàn)在是否可以兌現(xiàn)一半,另一柄神劍我一定會幫師叔找到的?!?p> 任玉英笑道:“師叔信得過你,全部兌現(xiàn)都是可以的,只不過為了對付風云一體,將武林組成同盟這件事,我已將忙得不可開交了,怕沒有時間傳你‘七絕劍法’,不如先辦另外兩件事吧?!?p> 狂濤謝道:“多謝師叔。”
任玉英隨即派人去傳寒媚,并命人將狂濤的師父范無爭帶來大殿。
不久,寒媚被帶到,看了狂濤一眼并不理會,向任玉英見過禮后便低下頭去呆站當?shù)亍H斡裼⒄f道:“寒媚,狂濤對你的心意我不用說你也明白了吧?現(xiàn)在我就做個大媒人成全你們了,你可愿意?”寒媚低著頭嘴唇緊咬,并不說話。任玉英現(xiàn)出不悅之色,說道:“寒媚,你對我的安排可是不滿意?那就說出來吧?!?p> 寒媚聽她語氣加重,急忙搖頭說道:“不,一切都由教主做主?!?p> 任玉英笑道:“這很好,從今天起,我便為你們準備婚禮,五天以后是十月六日,黃歷中說是吉日良辰,你們便在那一天成親吧,也給我們懸月教添幾分喜慶。”
狂濤說道:“多謝師叔成全,狂濤永感大恩?!崩牡氖謿g喜不已。寒媚始終低著頭,若是從下看來,你會發(fā)現(xiàn)眼淚在眶中打轉(zhuǎn)。
廳外一人高聲喊道:“啟稟教主,范掌門帶到?!?p> 狂濤一轉(zhuǎn)頭見范無爭走了進來,激動不已,大叫一聲“師父”,迎上前去。范無爭見了狂濤先是一怔,隨即驚喜地說道:“小濤,你怎么在這?”聲音已經(jīng)有些哽咽。
狂濤說道:“我是帶師父一起回南海的,師叔已經(jīng)準許我們回去了。”
范無爭冷哼一聲說道:“她會有這么好心,我沒有聽錯吧?”
任玉英笑道:“這些日子,請師兄在這里做客,實在是委屈師兄了,小師妹在這里向師兄賠不是了?!?p> 范無爭冷冷的說道:“你不必這樣惺惺作態(tài),二十年前你反出南海時,我們師門之義已絕,不要再提師兄二字。”
任玉英忽然大怒,提高聲音說道:“我和雅南離開師門還不是拜你所賜,你現(xiàn)在竟敢說出這樣的話,憑心想想,這件事到底是你錯還是我錯?哼,比起二十多年背井離鄉(xiāng)在外,我關你這一年實在是太便宜了?!?p> 范無爭大聲說道:“這一切還不是你自作自受,兩位師兄既死,掌門自然我做,你為什么從中挑撥,讓師父對我產(chǎn)生偏見?哼,說穿了,還不是你想自任掌門,但我南海一派從來就沒有女人做掌門的先例,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癡心妄想。”
任玉英氣怒已極喝到:“你……你,我現(xiàn)在是懸月教的教主,不久便是整個武林的盟主,我會在乎一個南海一派的掌門?哈哈哈哈,你別自作聰明了?!?p> 范無爭也是哈哈哈一陣大笑,說道:“你現(xiàn)在不在乎,但你當年卻在乎的很,因你帶走了南海一派所有的武功秘籍,已使我南海一派二十多年來難以振作,受人欺凌,你是師門的第一大罪人,師父在天之靈也會因你而蒙羞?!?p> 這句話頓時讓任玉英跳了起來,眼中噴火,恨不得立刻將范無爭碎尸萬段。
狂濤見二人越吵越烈,幾乎到了動武的地步,急忙制止道:“那都是陳年舊事了,兩位不必再提,都想開些,把那些不愉快的事忘掉吧?!?p> 任玉英冷哼一聲別過臉去,狂濤對范無爭說道:“師父,我就要成親了,你為我高興嗎?”將寒媚拉過來說道:“她就是我的未婚妻,五天后我們就要成親了,寒媚快見過師父。”
寒媚對范無爭點了點頭,范無爭說道:“眼光不錯,這姑娘與你很般配?!痹谏砩厦嗣?,結(jié)果什么也沒摸到,苦笑道:“我現(xiàn)在是孑然一身輕,想送件東西給你做禮物也是不能了?!?p> 狂濤說道:“我什么禮物也不要,只要師父高興就好?!?p> 任玉英說道:“他沒有禮物我有?!币慌氖?,一個丫環(huán)走上前來,捧著一個玉盤,里面放著一對紅玉雕琢的如意。任玉英說道:“這對玉如意送你們了,祝你們百年好合,萬事如意,等你們結(jié)了婚回南海時,師叔再另備幾份厚禮為你們送行?!?p> 狂濤道:“多謝師叔?!焙狞c了點頭,表示感謝。
范無爭冷哼一聲大為不服,任玉英說道:“師兄,你就先在這里再留住幾日,等他們的親事辦妥,就和他們夫妻一起回南海如何?”
范無爭沒好氣的說道:“在你的地盤上,我不答應又能如何?”
任玉英也不與他生氣,命人帶他到客房住下。范無爭出門之際,忽然站住,問道:“小濤,你答應了她什么條件,她才肯放我走,如果是不利于南海一派的事,我抵死也不會同意讓你做的?!?p> 狂濤說道:“師父,您別問了,我是絕不會做危害本門的事?!?p> 任玉英說道:“不妨對他直說了吧。”
狂濤低頭不語,范無爭急了,問道:“什么條件快說?!?p> 任玉英笑道:“還是我來告訴你吧,是這個?!睆淖郎蟿η手邪纬觥跋ǚ樯駝Α?。
范無爭驚道:“熄烽神劍,你用神劍換我,你……你這個逆徒,神劍是我南海一派的寶物,你怎么能給她?我……我打死你?!睋渖锨皝砩焓志痛颉?p> 狂濤躲開說道:“師父,神劍對我們并沒有用處,南海一派只要有師父和我,就一定能重新振作起來,我們不需要神劍,我們所要的是支撐本門的武功,我已經(jīng)學了‘五傷劍法’,師叔還答應將‘七絕劍法’傳給我,到那時,我南海一派仍然可以在武林中耀武揚威?!?p> 范無爭稍感安慰,說道:“可是你不懂得神劍的真正價值,它并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它……”
任玉英打斷他,說道:“師兄,狂濤說的沒錯,你拿著神劍的確沒有什么用處,南海一派的武功現(xiàn)在太差,根本就保不住神劍,反而會給自己招惹禍事,只有我懸月教有能力保護神劍,利用神劍為武林造福?!?p> 范無爭并不理會她的話,問狂濤另一柄“紫陽神劍”所在??駶龑⑶闆r老老實實講了,范無爭點點頭,望了任玉英一眼冷哼一聲,再不說話,走出門去。
洪軒捧著一個銀盤走了進來,說道:“教主,都辦好了?!?p> 任玉英點了點頭,將銀盤送到狂濤面前,拂去白布,盤內(nèi)盛著一塊血紅的肉,而且還在動,細細想來應該是人的舌頭,任玉英笑著說道:“你不是討厭那小丫頭多嘴多舌嗎?我叫人把她的舌頭割了下來。”
狂濤拿起舌頭在手中掂了掂扔回盤中,笑道:“多謝師叔,我總算出了這口惡氣?!?p> 任玉英讓他們下去休息,六天之后為他們舉辦婚禮。
十月五日一閃既至,任玉英在將軍府中為狂濤和寒媚舉行了隆重的婚禮,前來祝賀的武林中人真要把大門都擠破了,其數(shù)不下兩千之眾,怕是當今武林最為鼎盛的婚禮了,只短短的五天時間就能請到這么多人,足可見懸月教實力之強盛。狂濤江將寒媚送入洞房后,出來向前來祝賀之人見禮,由此也認識不少武林中的名門望族,直到深夜時分才得以脫身,歡歡喜喜地回到房中。
退去侍奉在側(cè)的仆從,取過稱桿挑開喜帕,只見寒媚一張粉臉分外嬌媚,美目緊閉,紅唇微合,狂濤不由得一陣激動,握著她的手說道:“媚兒,你真的好美,好迷人。”
寒媚眼幕微顫,兩顆淚珠唰的滾落下來,掙開他的手跳起身說道:“我根本就不喜歡你,嫁給你我一點都不高興,我真恨自己當初為什么沒一劍殺了你?!?p> 狂濤不但不生氣反而笑著說道:“那是因為你當時不舍得殺我,我的真情打動了你,你心中有了我所以手軟了?!鄙锨皩⒑谋ё?。
寒媚掙脫出去,大聲說道:“不,我沒有喜歡過你,我只喜歡冰塵,只有他才配讓我去愛,除了他我此生誰也不喜歡?!?p> 狂濤坐下倒了一杯酒說道:“沒關系,我這人很笨,因此做什么都比別人用的時間長,但也因為這個原因使得我很有耐心,我能打動你一次,便能打動你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你全心全意的愛我?!睂⒈械木埔豢诤缺M。
寒媚低聲道:“我不會愛你的,你不用再浪費時間了。”
狂濤走到她面前挽住她的手臂,緊盯著她的雙眼說道:“你知道嗎?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里很焦慮,我感覺到了?!?p> 寒媚大聲否認道:“沒有?!?p> 狂濤說道:“那好,你看著我的眼睛把這句話再說一遍,只要你再說一遍,我就相信你,以后不再糾纏?!?p> 寒媚說道:“好?!钡峭碾p眼時,內(nèi)心卻是一陣猛烈的顫動,竟有一種沖入他懷中的沖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急忙別過臉去。
狂濤說道:“為什么不對著我再講一遍?你看著我,看著我?!?p> 寒媚掙開他的雙手,低頭說道:“不錯,我為你心動了,我是個殺手,從來沒有人關心我、愛護我,他們只會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我,我一見就討厭就想殺人。但你不同,你是真的對我好,讓我感受到了安全,感受到了溫暖和前所未有的快樂,所以我心動了,很想跟你過一生。可是我不能,我發(fā)過誓,絕不能對別的男人動心,一生只屬于冰塵?!?p> 狂濤沉聲問道:“只因為他救過你嗎?這太荒唐了,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他喜歡的是冷霄,不是你?!?p> 寒媚說道:“我知道,可我沒有辦法不去喜歡他,那是一種從小就深埋心底的愿望。我自小飽受苦難,他救了我,給了我第一次安全和快樂,所以我這一輩子都跟定他了,不管他如何對我?!?p> 狂濤大聲說道:“你太傻了,他根本就不值得你這樣做?!?p> 寒媚道:“可是我認為值得,其實我不適合你,小欣與你才是一對?!?p> 狂濤別過臉去說道:“別再提那丫頭了,我會被她給氣死的,還好她現(xiàn)在沒了舌頭,不會再亂講話?!?p> 寒媚驚道:“怎么會這樣?”忽然醒悟過來說道:“那天洪右使呈上來的舌頭是小欣的?”
狂濤道:“一點都沒錯,她現(xiàn)在可是啞巴一個?!?p> 寒媚低頭道:“你不該對她這么殘忍,她其實一直都很喜歡你?!?p> 狂濤“哈”的一聲說道:“她喜歡我?哈哈,她是喜歡看我笑話,出我的丑?!?p> 寒媚搖頭說道:“那是因為她太小了,根本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只會以這種特殊的方式去引起你的注意,讓你心里永遠都不會忘記她,也只有她這么聰明的丫頭才能想到這一點?!?p> 狂濤冷笑道:“是嗎,我怎么不覺得?”
寒媚道:“這是當局者迷,因為她太頻繁的出現(xiàn),反而讓你感到很平常,一旦你離開她日久,便會不自覺地想起她?!?p> 狂濤頓時低頭不語了,他在去天山的日子里時常會想起寒媚,但同時也會想到小欣,想起寒媚是因為自己喜歡她,但想到小欣卻是沒理由的,想了許久,最后認為自己會想到小欣,是因為太討厭她的多嘴多舌了。
寒媚長嘆一聲坐下說道:“其實你早就應該想到,小欣是喜歡你的,在我和雪凌追捕你的日子里,陪伴在你身邊的為什么只有小欣?她是因為好玩才跟你一路,還是為了尋求你的保護而迫不得已跟你一路?想想吧,其實是小欣一路在保護著你,她之所以這么做,只是因為能夠和你在一起,你明白嗎?”
狂濤說道:“我不明白,也不想知道。”
寒媚說道:“可是我要讓你明白,讓你知道,誰是真正喜歡你,誰更值得你去愛,是小欣,只有小欣?!?p> 狂濤大聲說道:“夠了,我不想再聽你說下去了,現(xiàn)在你是我的妻子,你也只能愛我。”轉(zhuǎn)身走到門邊,嘩的一下將門打開,出去拎了一個人走了進來。
寒媚驚道:“小欣,怎么是你?”
小欣瞪著眼緊盯著狂濤,狂濤大聲說道:“別這樣看著我,你老是改不了偷聽的毛病,我是不會可憐你的?!毙⌒赖难蹨I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卻哭不出聲??駶溃骸熬椭粫蓿F(xiàn)在啞巴了吧,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誰叫你總是愛多管閑事?”
寒媚氣道:“你怎么能這樣說她,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可憐的了。”
狂濤說道:“我卻覺得還不夠。”又對著房頂大喊:“雪凌,你給我滾下來?!焙艉袈曧?,一人從房頂竄下來走進門來,正是雪凌。
寒媚怒道:“你怎么也偷聽別人講話?!?p> 狂濤低吼道:“都聽夠了吧,滾?!?p> 雪凌哈哈笑道:“原來寒媚根本不想嫁給你,全都是你的一廂情愿,你真可憐?!?p> 狂濤反唇相譏,說道:“你更可憐,她心中至始至終都沒有你,而她卻是愛我的,并且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p> 雪凌說道:“可是她不會和你很長久,她最終要選擇冰塵,到你失去她的時候,你會比我可憐一百倍?!?p> 狂濤冷笑說道:“她是我的妻子,我會讓她跟別人走嗎?笑話,你快帶著小欣馬上給我消失,不然你會像它一樣。”隨手拍出一掌,啪的一聲響,屋角擺放的一個大花瓶應聲碎裂。
雪凌氣憤的說道:“武功學成了,可以在我面前耍威風了?好?。∧悄憔鸵徽婆牢野?,反正你我之間的仇怨這一輩子也解決不了,來呀!”
狂濤緩緩提起右掌,眼中殺機大起。寒媚喊道:“不許動手,你想血濺洞房嗎?”狂濤一時間倒呆住了。寒媚對雪凌說道:“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但時間太晚了,我們要休息了,你帶小欣走吧。”
雪凌大聲說道:“不可以,不可以?!?p> 寒媚冷冷的說道:“這是教主的意思,你敢反抗?”
雪凌頓時無言,呆呆地望著她,眼中顯出幾分凄苦、幾分悲涼、又有幾分無奈,重重的嘆口氣,提起小欣走向門外。
迎面走來兩人,當先一人問道:“雪凌,你是來祝賀寒媚新婚的嗎,送了什么禮物?”
雪凌苦笑一下,提起小欣說道:“是這個,可惜她不喜歡?!被仡^望了一眼寒媚,瞧見旁邊另一人,心頭猛地一動,說道:“你又送了什么禮物給她?”此人正是冰塵,先前一人乃是冷霄。
冰塵冷哼一聲說道:“我什么也不送,只是陪冷霄來看看她。”
雪凌意味深長的說道:“你還是送一樣東西給她吧,嗯!最好是把你自己送給她。”
冰塵劍眉微皺,身上頓時生出一股寒意,冷冷的說道:“管好你自己的嘴,不要亂講話,否則它會連累到你?!?p> 雪凌向來對冰塵的冷漠有三分膽怯,聽他發(fā)出警告,不敢再多嘴,但就是不愿就此離開,站在門邊望著眾人,看下來的戲如何收場。
寒媚上前拉著冷霄的手強作歡喜地說道:“姐姐你來看我了,我真高興?!?p> 冷霄說道:“不知道你這么快大婚,不然姐姐會早早趕回來喝你的喜酒?!?p> 寒媚問道:“姐姐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老是見不到你?!?p> 冷霄不想提起最近一段時間的傷心事,淡淡一笑說道:“沒什么,瞎跑,對了,姐姐有禮物送你?!睆腻\袋中取出一副白玉手鐲給寒媚戴在手腕上,說道:“你戴著真是漂亮,嫁人了,以后就不要再動刀動劍了,從今夜起,你的殺手生涯就結(jié)束了,好好過日子吧,姐姐會祝福你的?!?p> 寒媚感動得眼淚滾滾而下,撲到她懷中哭道:“謝謝姐姐。”他們從小就被找來訓練成為殺手,人與人之間的冷漠到了一句話不對就要動刀取命的地步,只有冷霄對她很好,至始至終都把她當做親妹妹看待,處處保護著她,否則她怕也難活到今天。
狂濤倒了兩杯酒,取一杯遞給冷霄說道:“多謝你今晚能來祝賀我們的新婚,為了表示感謝,我先干為敬。”盡杯中酒水一口喝盡。
冷霄舉杯說道:“你是個很不錯的人,以后好生照顧我妹妹吧?!睂⒕坪缺M,對寒媚和狂濤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們休息吧。”轉(zhuǎn)身出門,冰塵緊隨其后。
寒媚見她出門,眼淚嗖嗖滴落,大聲說道:“冰塵,難道你不祝賀我的新婚嗎?”
冰塵背對著她說道:我是個帶有煞氣的孤星,祝福別人會給別人帶來厄運,就不必了?!?p> 寒媚大喊道:“可是我要,你祝福我吧。”冰塵冷哼一聲不再理會,獨自離去,寒媚大叫道:“你站住,不祝福我,你就別想走?!北鶋m充耳不聞,寒媚追出門來大聲喊叫。
雪凌大聲說道:“冰塵,你站住,我今天要告訴你,寒媚此生要嫁的人是你,只要你肯說一句話,那她就可以跟你到天涯海角。”
冰塵和狂濤二人同時喝到:“住口。”
狂濤滿臉殺氣的說道:“寒媚,你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不許你這樣亂來,否則我會殺了你的?!?p> 冰塵冷冷的道:“他已經(jīng)講得很明白了,你最好學會尊重別人,接受現(xiàn)實?!?p> 寒媚哭道:“你從進門到離開都不曾看我一眼,難道我就這么讓你討厭?”
冰塵回答道:“沒必要。”
寒媚見他腳下不停,大喊道:“你站住,站住?!北鶋m全不作理會,寒媚忽然抽出一把匕首對準心臟,悲聲說道:“你站住,不然我就死給你看,我寒媚說道做到?!?p> 雪凌和狂濤頓時慌了起來,叫道:“寒媚千萬不要,冰塵你不許走?!?p> 冰塵道:“她要死要活與我沒有關系?!辈⒉煌2?。
寒媚苦笑道:“好,我的命是你救的,今天就還給你?!彪p手全力一插匕首直沒至柄,刺入心臟。
狂濤撲上前來將她抱住,哭叫道:“你為什么這樣做,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家伙根本不值得你為他落一滴眼淚,你不要死啊,媚兒,媚兒,你千萬不要死啊……”一時間竟有些六神無主,慌忙將內(nèi)力傳入寒媚體內(nèi),可惜寒媚卻已停止了呼吸,雙眼圓睜,眼淚仍自滾滾下落??駶蠼幸宦暋懊摹保瑢⒑谋г趹阎型纯嗖灰?。
冷霄狠狠地甩了冰塵兩個巴掌,罵道:“你混蛋。”急急走到寒媚身邊,看能不能救活。
雪凌也是深深地愛著寒媚,見她已死悲痛之下,悶了半天忽然仰天大吼一聲:“冰塵,你沒有人性,你是個冷血的畜生,我今天就要為寒媚殺了你?!睂⑿⌒廊釉诘厣?,拔出長劍直向冰塵撲來,恨不得一劍將他砍成十萬八千塊。
冰塵冷冷的說道:“找死?!辈⒉换仡^,待得他攻到,嗆啷出劍反手上撩,一道極冷極冷的寒光劃過雪凌的咽喉,還劍入鞘。雪凌高舉的劍再也劈不下,咽頭動了幾動,一口血水噴了出來,向斜地里倒下,眼角還掛著一滴淚水。
小欣爬到寒媚身邊,小嘴一張一張的卻說不出話來。狂濤喊道:“不許你碰她。”一抬手將小欣撥到一邊,大叫道:“王八蛋,我要你償命?!焙舻囊幌麻W身攔在冰塵面前揮拳就打,但拳頭即將落下時卻又定在空中。冰塵的臉仍是面無表情,眼睛都不眨一下。狂濤叫道:“你這個沒人性的東西,我要你跪在寒媚面前向她賠罪?!编痰囊蝗瓕⑺蝻w了出去,摔在寒媚腳下,閃身欺上,一把提起,大叫道:“跪下?!北鶋m全不理會,狂濤啪的一腳踏在他腿彎處,冰塵雙手扶地就要起身,狂濤大怒,一掌打在他背上,大叫道:“跪下?!北鶋m吐出一口血來,又支撐起身,狂濤將他踢跪在地,冰塵又自起來,無論狂濤怎么打怎么罵,都不還口,亦不屈服下跪。
冷霄大聲說道:“夠了,冰塵你認錯吧,妹妹是為你死的,你應該內(nèi)疚。”
冰塵說道:“如果哪一天我為你而死,你能為我落下一滴眼淚,我便道歉?!?p> 冷霄別過臉去,喝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p> 冰塵冷笑道:“你和我是同類,都是一樣的冷血?!惫笮Γf道:“狂濤,你老婆死了,你一定很恨我吧,來呀,打死我吧,我知道你武功很高,一掌就可以辦到,來呀!”
狂濤緩緩舉起右掌,卻沒有拍下,說道:“寒媚不會答應的,走吧,別再讓我看到你?!鞭D(zhuǎn)身抱起寒媚,接連幾縱消失在夜色中。
冰塵吐出一口血水,搖搖晃晃走向自己房間,只留下發(fā)呆的冷霄,哭泣的小欣,還有倒在血泊中的雪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