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久便黑了下來,怪老頭不放心又在他身上補了幾十指,讓他一整夜都不能動,鉆進旁邊的洞中,將孟太華扔在洞外。午夜時分,怪老頭忽然哈哈大笑,歡喜不已,竄出洞來,在澗底又叫又跳,重重地敲了孟太華幾木棒,叫道:“狗日的,虧了你將這兩本書帶來,不然老子怕一輩子也解不開這其中的秘密?!毖鲱^大喊:“風(fēng)云止你個狗娘養(yǎng)的,這次你完蛋了,老子出了這里,一定要將你煮了吃!”嘿嘿哈哈一陣怪笑,又竄到洞里去了。
孟太華暗道:“這老怪物雖然與風(fēng)云世家有大仇,但瘋瘋癲癲的,又不肯聽我的話,留在這里早晚被他吃了,須得盡早脫身才是?!奔芯翊邉觾?nèi)力,將體內(nèi)被截斷堵封的熾流一點一點匯聚起來,不斷沖穴、不斷壯大,到天微明時分,終于將所有穴道都解了開去,輕輕站起身來,餓得發(fā)慌,先將那塊蛇肉吃了,稍感好些,便走進巖壁要爬上去。但忽然又想起這怪老頭對自己的百般凌辱,頓時怒氣難消,將心一橫,決定把那怪老頭殺掉再走不遲,于是悄悄接近洞口,身體緊貼巖壁右掌高舉,集中精神傾聽洞內(nèi)動靜,只要怪老頭走到洞口,一掌便拍得他腦漿四濺,一命歸西。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澗底已被太陽照亮,那怪老頭才蹬蹬蹬走出洞來,向外一看,見沒了孟太華的身影,不由地一怔。孟太華看得分明,冷笑著一掌拍下。那怪老頭忽然聽得頭頂勁風(fēng)疾響,暗叫不好,嗖的一下推入洞中。孟太華一掌沿從他面門掃過,撕下他一束亂發(fā)、掃落半個鼻尖。怪老頭驚叫一聲,隨之氣得在洞中哇哇亂罵。
孟太華偷襲落空,毫不猶豫地堵住洞口,亂拳疾發(fā),將洞內(nèi)打得石屑紛飛。怪老頭被他逼得在洞內(nèi)躲來躲去,忽然悶哼一聲沒了聲息。孟太華以為打中了,小心翼翼地走進山洞,四下一望卻并不見尸體,連一點血跡都沒有。正在奇怪,頭頂風(fēng)聲響起,暗叫不妙疾向后退,啪啪啪,胸口膻中穴又自受制定在當(dāng)?shù)?,翻眼一看那怪老頭身體緊貼洞頂,就懸在他上方,暗罵只怪自己太粗心大意,又著了道,這次怕再難幸免。
怪老頭嘿嘿一笑落下地來,伸指又是一陣亂點,封了他全身大穴,一把抓住他衣領(lǐng)拖出洞去,噼噼啪啪就是一頓暴打,打完又罵,尖酸刺耳、口沫橫飛。孟太華氣極恨極,只想躍起身一腳將他踏入地下,只可惜一動也不能動。
怪老頭打完罵痛快了,取刀割了一塊蛇肉烤了吃,然后走回洞去,取出六根金針,把孟太華反轉(zhuǎn)過來,將六根金針在背后脊椎骨上釘成一排。孟太華立刻感到鉆心刺骨的疼痛,不由得大叫起來,體內(nèi)熾流一波一波地沖擊全身穴道,氣血逐漸通暢,一躍而起,大叫道:“我殺了你?!币蝗虺?,背上疼痛頓時加重了十倍,竟然直不起腰來,又撲倒在地,一時間連冷汗也冒了出來。
怪老頭嘖嘖嘖鄙視地看著他說道:“你不是很厲害的嗎,一心要殺了我嗎?起來呀!我就站在你面前,我不動,來來來,盡管來?!?p> 孟太華緊咬著牙站起身來,舉起拳頭剛一催動內(nèi)力痛苦又加劇,啊的一聲垂下手臂。怪老頭嘿嘿陰笑著說道:“落在我手里的人,沒有一個會好過,我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這小王八蛋也是一樣。別以為你內(nèi)力強那么一點,就可以在我面前翻了天,告訴你,那絕屬癡心妄想。”
孟太華怒罵道:“你這條雜毛老狗,不得好死。”
怪老頭啪的一拳將他打飛了出去,喝道:“你再不放乖一點,不得好死的很快就會是你,現(xiàn)在你身上插著‘鎖功附骨針’,只要你催動內(nèi)力一次,它就會在你的脊椎骨上深入一分,痛苦也會更深一分,等到整根沒入之時,你這條脊椎骨就算是廢了,以后就只能躺著過日子,任你有再深厚的內(nèi)力也是枉然?!?p> 要孟太華做一個廢人躺著過日子,那比殺了他還更讓他難過,心里登時害怕起來,要罵的話也都咽了回去。怪老頭嘿嘿笑道:“不過呢,只要你乖乖聽話,討得我老人家心中歡喜,等我大限將至的那一天,會給你除去這根附骨針,你自己要拔也沒關(guān)系,不過先警告一聲,針若斷在里面,可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碧鸫嫱鹊哪景籼吡嗣咸A一下,說道:“去,給我把那條死蛇從澗底的這一頭搬到另一頭去?!闭f罷,回洞去了。
孟太華雖然兇殘,但受制于人,也是無奈,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他在外面使盡威風(fēng),沒有人能奈何的了他,豈知落到這澗底,卻被一個半人半鬼的老東西折騰得死去活來。見他入洞,孟太華狠狠地唾了一口,壓低聲音罵道:“總有一天我要砸碎你的每一根骨頭?!彼合乱淮髩K蛇肉烤了,等吃飽了肚子方才去拖那條死蛇。他內(nèi)力不敢催動,只能憑著自身的體能搬運,單單一個蛇頭就將他累得滿身大汗,那蛇身雖然斷成了三節(jié),可是極長極粗,他一節(jié)也拖不動,只好用刀將之分為一小段一小段,然后再逐一搬運。這條蛇可真是巨大,身子徑粗七寸有余,長度近乎十丈,堆在一起簡直就像一座小山,孟太華從來沒有想到世間有如此巨大的蟒蛇,若是別人告訴他,當(dāng)真打死他也不會相信,不過也正因為巨大才救下他一條命,也正是因為巨大,將他累個半死。
搬到最后,孟太華忽然發(fā)現(xiàn)有一小節(jié)蛇尾是搭在洞里的,這洞一半在巖壁上。一半在地上,又被蛇身擋住,所以他先前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將那蛇尾拖出洞外,向里面一看,但感洞內(nèi)冒出一陣又一陣陰風(fēng)。孟太華心道:“這就是蛇洞了吧,里面怕會是更加寬大,不知還有沒有蛇?”俯耳傾聽,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拖了蛇尾就走,忽然想起一事:“這蛇如此巨大,要維持生命,每天得吃多少東西?怕兩三頭牛也是不夠,但這澗底如此之小,連老鼠也找不到一只,它卻是如何個活法?除非這洞通到另一個更為廣闊的地方,它捕了足夠的食物后才回到這里的。那這洞豈不是可以通到澗外,難怪老鬼要他搬蛇,卻是自己準(zhǔn)備從這里出去的?!毙闹械菚r歡喜起來,拋下蛇尾,就要入洞逃走。
怪老頭從自己洞里走了出來伸個懶腰,孟太華怕他追來,急忙縱身跳入洞里。怪老頭嘿嘿冷笑道:“逃吧逃吧,讓另一條蛇吃了你吧,也省的我老頭子再動手?!?p> 孟太華在洞里思來想去,覺得怪老頭沒必要騙他,自己此時武功都使不出來,別說是這么大的蛇了,就算是一條小蛇也能要了自己的命,還是不冒險的好,于是悻悻然又從洞里鉆了出來,坐在地上直喘氣,抬頭看著,已是正午時分。
怪老頭說道:“以后,我的吃喝拉撒就由你包辦了,現(xiàn)在做午飯,好了叫我?!庇只囟慈チ?。
孟太華心中氣憤,口中不出聲的罵著,手上做著斬殺、撕碎怪老頭的動作算是泄憤,呼的一下洞里飛出一塊石頭,頓時打得他頭破血流,摔倒在地。怪老頭罵道:“若不是你還有利用價值,老子早把你烤著吃了。最好放老實點,跟我賭氣沒你的好果子吃,蠢貨?!泵咸A氣的眼珠都快蹦了出來,卻是不敢再做什么失禮舉動。
烤好了肉,孟太華嗅了嗅,香氣撲來,心道:“這么好的肉,讓你這老頭吃了太可惜?!迸夼夼夼?,接連吐了幾口唾液在上面,用手抹勻了,抓起烤好的另一塊咬下一口,向洞里喊道:“肉烤好了。”
怪老頭噔噔噔噔跑出洞來,抓過肉嗅了嗅,張口欲咬,孟太華斜著眼角偷看,心里暗暗發(fā)笑,怪老頭望著他眼神忽然一瞪,掄起肉來就是一頓暴打。孟太華大叫道:“你干什么,發(fā)瘋了?”
怪老頭憤憤地道:“你干的好事以為我不知道?”一把奪過孟太華手里的肉,呸呸呸,在自己的肉上大吐口水,將孟太華踏倒在地上用木棒壓住,大叫道:“我讓你自作自受,自作自受?!睆娦袑⑷馊M他嘴里,連嘴角都撕破了,罵了一通方才解氣,抓著烤肉大嚼起來。孟太華坐起身來,氣得只想哭,但在這沒有人性的老東西面前,哭只會被他大肆嘲弄,等于自取其辱,強自忍住,暗暗發(fā)誓要將怪老頭碎尸萬段。
吃罷飯,怪老頭在巖壁的一個小石洞里用雙手接水喝,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抓起刀對著孟太華說道:“不想死就滾到洞里去,里面的東西一樣也不許撞,否則我會撕了你,滾?!?p> 孟太華不敢不從,悻悻地走到洞里,一看,里面只是一堆枯草、一塊方石,上面放了三本書,有兩本是從他這里拿去的,還有一個蛇皮小包,也不知裝些什么鬼東西。走到方石前看第三本書時竟然也是《魔語心經(jīng)》,奇道:“莫非他是魔宗肖氏的人?”但翻來覆去也想不出肖氏有他這么一把年紀(jì)、脾氣古怪的一號人物。摸著三本一樣古舊的書籍,心道:“《魔語心經(jīng)》傳說是魔界三寶,他若是肖氏之人,定然珍惜,我若用這三本書威脅他,讓他帶我離開這里,卻又如何?”但一想自己武功被封,怪老頭又那么殘暴,萬一失手,不被他立馬分尸才怪,于是長嘆一口氣,坐在地上。
洞外嗖嗖聲響,怪老頭顯然在練習(xí)一套刀法,孟太華暗感好奇,心道:“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以后要收拾他,得先看看他的武功到底精到如何種程度?!庇谑乔那目拷纯?,向外望去,只見怪老頭手中雖然握的是刀,但使出來的卻是一套劍法,氣勢既狂又烈近乎發(fā)瘋?cè)肽?,但卻招招精妙,無懈可擊,其潛在威力比之“天山五傷劍”雖然大有不及,比之“天山飛雪劍”又強了五倍不止,是一套極為難得的詭異劍法。
怪老頭練了一氣,忽然呸的一聲說道:“這劍法算是廢了,要殺風(fēng)云止那狗種怕還不夠?!遍L長的吸了一口氣,刀光再起,攻勢一下增強了幾分,如此逐級提升,第十二招時,“天山五傷劍”已遠(yuǎn)遠(yuǎn)不及。孟太華暗暗震驚,心道:“以他如此武功,我若不玩陰招,怕一輩子也殺不了他?!钡籼岬酵骊幎泛荩植患斑@老頭。嘆了口氣不想再看,卻聽那老頭一聲暴喝。刀光頓時裹住了全身,形成一個銀亮的大光球,哧哧哧哧一陣疾響,劍氣四射,將澗底四周的巖壁沖擊得石屑紛飛,留下一大片孔洞,直如刮了一場刀風(fēng),下了一場劍雨,其殺傷力之猛惡、之廣泛,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孟太華一時驚得目瞪口呆,半天方才說道:“這下完了!”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殺不了這怪老頭了,噗通一屁股坐倒在地。
怪老頭抹了一把汗,顯然這招耗去了他不少的內(nèi)力,看著四周巖壁上密密麻麻的刀痕,怪老頭不由得仰天大笑,高聲叫喊道:“我練成了,風(fēng)云止你完蛋了,我終極狂魔就要出世了,哈哈哈……”笑聲長久的回蕩在澗底,震得巖壁嗡嗡作響,石屑紛紛下落。
孟太華心灰意冷,暗道:“與其受盡他打罵欺辱,然后被他吃掉,倒不如趁早死了,免得受這份活罪?!睂㈩^咚的一下撞向巖石,但體內(nèi)熾流卻自然地生出反應(yīng)保護著他,接連撞了三四下也只破了幾塊頭皮,叫道:“難道連死都不能嗎?”跳起身飛奔出洞,準(zhǔn)備在對面的巖壁上來個大沖撞,石碎頭爆一次了賬。
怪老頭見他舉動冷笑道:“我沒讓你死,你豈能死?”一把將他抓住提起扔向洞口。孟太華跳起身破口大罵,欲將怪老頭激怒,待他來打自己時,冷不防的奪過他的刀抹脖自盡,怪老頭果然被激怒,哇哇大叫著就要沖過來。
澗底這時卻忽然嗡嗡作響,地面還在微微顫動,怪老頭眼角一斜,冷笑道:“終于來了。”對孟太華大喊道:“滾回洞去,待會再找你算賬?!碧崃说多忄忄飧Z到了蛇洞的出口處,雙手握刀高高舉起。孟太華死意已絕,反倒什么都不怕了,坐在洞口的一塊巖石上,要看來的事什么怪物。響聲越來越大,呼的一下,洞口沖出一塊巖石狀的東西來,但孟太華這次自然不會認(rèn)為那是一塊巖石,知道又是一條巨蛇出現(xiàn)了。
怪老頭躲在旁邊,見蛇頭鉆出一聲大叫,雙手揮刀全力劈下,卟的一聲巨蛇那碩大無比的眼珠被劈成了兩半,鮮血立刻噴涌出來,濺了怪老頭一身。巨蛇疼痛之下巨口大張,一種從所未聞的嘶叫聲發(fā)了出來,如同一柄又一柄的小尖刀,似乎能將人的耳膜刺穿。怪老頭離的很近,經(jīng)受不住這刺耳的嘶叫,雙手緊緊捂住耳朵,孟太華內(nèi)力雖然使不出來,但身體接受到外界刺擊時,體內(nèi)熾流卻能自然地做出反應(yīng)來保護他,因此并不覺得這聲音怎么樣,靜坐巖石上觀看好戲。那巨蛇在怪老頭捂住耳朵的時候,又向外鉆出了丈條,回過頭來,一口咬向怪老頭。
怪老頭似乎料到它會有這一咬,雙手揮刀喀的一聲砍斷了巨蛇口中的一顆長牙,同時閃身竄出三丈開外。巨蛇迅速地向洞外鉆去,同時不停地攻擊怪老頭,一張巨口咬來咬去,逼迫得怪老頭左蹦右跳,如若驚猴。只片刻之間巨蛇整個身子都鉆出洞來,孟太華看的清楚,這條蛇雖沒有上一條大,但長相更加恐怖,性情更加暴烈兇殘,頭頂一個赤紅色的王字告訴他,這就是可活千年,身達(dá)十丈的“赤血王蟒”,是天地間最為可怕的十種怪物之一??粗稚叩难劬?,孟太華竟然不自主的害怕起來,躲回洞中。
怪老頭雖然先行發(fā)難,但此刻他自己也很害怕,不敢正對那巨蛇,總是跳來跳去,躲向巨蛇瞎眼看不到的一邊,但巨蛇卻總能準(zhǔn)確地判斷出他的位置發(fā)起攻擊,身體在澗底快速地游走起來,追趕著怪老頭,整個澗底的碎石被它龐大的身軀掃得四處飛蕩。怪老頭在澗底竄來竄去,身法雖快卻是逃脫不了背后的追擊,氣得哇哇亂叫。怪蛇追他不上忽然停住,巨頭高高地抬起,對著怪老頭吸氣,風(fēng)聲呼呼作響,地上的樹枝、石子都飛了起來,沖入他的口中,怪老頭的破衣服在風(fēng)中烈烈作響,不時有幾塊破布被風(fēng)卷去。巨蛇吸足了氣,肚子鼓漲了將近一倍,接著又向外吐氣,樹枝、石子夾雜著不明粘液滿天飛舞,席卷過來。怪老頭跳起身來躲閃,卻被強大的氣流沖到,嗵的一聲撞在巖壁上,啪啪啪,身上不斷被石塊打中,只好背貼石壁,揮刀掃打。
風(fēng)聲終于停住,怪老頭落向地面,還未站穩(wěn),呼的一下一大團白色的粘液飛了過來,濺得他滿身都是,氣得破口大罵。巨蛇身體前傾再次吸氣,怪老頭喝到:“你這畜生還有完沒完?”一竄而起。巨蛇見他飛來大口張開,直要將他吸入肚中。怪老頭在挨近巨蛇口中時,忽然一個翻轉(zhuǎn),將刀插在巨蛇的鼻孔上方,用力一蕩站在蛇頭上,舉刀直向它另一只眼睛插下去。巨蛇似覺不妙,將眼一閉,頭猛地向后一轉(zhuǎn),將他甩到背后,同時尾巴當(dāng)空橫掃,啪的一下打在他的腰間,將他掃得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巖石上。
怪老頭立時摔得七葷八素,爬起身一抹嘴角,只見有血流出來,登時發(fā)了狠,呼地一下閃上前去,全力揮刀照著巨蛇的身子亂劈一氣,巨蛇又是一陣嘶叫,擺動身子在澗底游蕩起來,一條粗大的尾巴掃來掃去。怪老頭雖然砍了十幾刀,但也只是傷到巨蛇的皮肉,沒有達(dá)到一刀兩斷的效果。巨蛇游動了一氣找好一個方位,將頭和尾巴都放在前面,正對怪老頭,一吐蛇信咬了過來,同時擺動尾巴向著地面橫掃,任怪老頭身法如何詭異快捷也抵不住它的上下夾擊,沒竄得幾下就被尾巴掃中摔落地下。
不待怪老頭起身,啪的一下尾巴又自上拍落下來,怪老頭躲閃不及,被硬生生的壓在下面,只感到自己的一把老骨頭似乎在這一拍之間全部碎裂了,不由得大叫一聲,見巨尾抬起急忙滾開。巨尾接連三拍三掃沒能打中,怪老頭連滾帶爬到了洞口,一躍而起,狼狽之極地沖入洞中。只見孟太華在洞口觀望,立刻跳起,啪啪啪一連打了他七八個耳光,聽到背后呼呼作響,不敢怠慢,提了孟太華向洞內(nèi)躍去。嗵的一聲響,蛇頭撞在了洞口上,擋住了幾乎所有的光線,洞內(nèi)頓時一暗,怪老頭放下孟太華,兩人緊貼墻壁一動也不敢動。
巨蛇將頭緩緩地伸入洞內(nèi),但要張口咬人卻是不能,復(fù)又退出,張大了嘴在洞口吸氣,洞內(nèi)的雜物全部飛卷了起來。怪老頭看到方石上的三本書,大叫不妙,一竄上前伸手去抓,那書卻呼地一下飛起,進了巨蛇的血盆大口。怪老頭氣的大罵,叫道:“吃我的書,我讓你死?!彪p手一使力,舉起地上的大方石,呼一下扔進了蛇嘴里。這方石說大不大,但也六七百斤上下,大蛇哪能承受,嗵的一聲蛇頭落到了地上。怪老頭見之嘿嘿怪笑,笑聲未竭,那巨蛇大口一張,呼地一下方石連帶其他物事都噴了出來,飛入洞中,差點沒把怪老頭給砸死。怪老頭躲開方石,在地上找來找去就是不見那三本書,不由得破口大罵。
巨蛇守在洞口,不住地吸氣、呼氣、噴吐粘液,洞內(nèi)一片狼藉,散發(fā)著陣陣惡臭。折騰了半天,孟太華和怪老頭雖然沒被巨蛇吸入腹中,但滿身都是粘液和枯草,惡心得要死,處境十分狼狽。怪老頭再也受不住了,大叫道:“你有完沒完,這樣算什么英雄好漢?有種就放我出去,我們單挑,痛痛快快大戰(zhàn)三百回合?!边@巨蛇雖然活了幾百年近千年,但畢竟是個畜牲,怎能聽懂他的話,常規(guī)性動作照做不誤。
怪老頭哇哇亂叫,氣得無法可施,一撇眼,看到緊貼墻壁一動也不敢動的孟太華,忽然嘿嘿怪笑,一把將他抓了過來,擋在自己面前,大聲道:“快,現(xiàn)在是用得著你的時候了,去威風(fēng)一把吧。”
孟太華大驚,叫喊道:“你這老東西,要做什么,快放開我?!?p> 怪老頭說道:“好啊!”見怪蛇再次吸氣,啪的一掌打了出去,將他背上的六根金針逼得飛了出來,同時一掌全力拍出,孟太華被他掌力一送直飛入巨蛇口中進了肚腹。怪老頭自己也不好過,他被孟太華強勁的內(nèi)力震得彈飛出去,摔在墻壁上,叫道:“好小子,算你狠,不過活不活得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