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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錢豹跑出門外哪里是去追金虎的,就算追上了也搶不過他,他正是趁著他娘氣得頭昏腦脹的時候找機(jī)會溜出來的,她早就往三岔路的另一頭逃走了。平日里喇叭婆婆管的嚴(yán),要是金錢豹到處閑逛惹事,他就一頓鞭子。他大哥金虎要是聽說他又去“怡紅院”,賭錢,也就不給他求情。
“兄弟!”他往路兩邊的林子里輕聲呼叫。
“兄弟!”一個人從一顆梧桐樹背后跳將出來。
一把拍在他的肩上,金錢豹吃了一驚,回過頭去。
“兄弟,好久不見了,不出來活動活動?!蹦腥丝恐嗤湔f道。
“我在家里早待膩了,正愁找不到事做,早想見見宗鑫大哥了?!?p> “你小子,真沒出息,還被你老媽用雞毛撣子打哩!”他不屑的說道,交叉了雙臂。
“唉啊,我不是沒事干,才休息在家里的嗎,你今天不來找我,我都想出來找你們了?!?p> “最近有什么買賣做得,好久沒去泡妞了,正想賺一把去城里逛逛呢?!苯疱X豹一臉的淫笑。叫狗刨的男人,招了招手。
他走進(jìn)了狗刨,挨近了耳朵。
“最近兄弟們手頭都緊,大哥想在十八碭干上一票,要是碰上個小妞,搞不好還能讓兄弟們爽一把呢。”男人摟著他的肩在他耳朵邊輕輕地說道,伴著一陣淫笑。
“好好,嘿嘿!”金錢豹提起了神來,舔著舌頭,品起了味道。
“現(xiàn)在就走,大哥在屋子里擺了酒菜,兄弟們聚一聚,好好吃上一頓,把事情籌劃好了,明天就上山,直奔十八碭破廟。”
說著,金錢豹忽然覺得身體緊張起來。
“兄弟,虧你還想著我,這回一定要和大哥好好再干上一票,猛撈一把?!彼e起一個握緊的拳頭捶了捶男人的胸。
“走!”男人喊了一句。
“走!”金錢豹緊隨其后。
兩人坐上一輛老式摩托車,一溜煙消失在夜幕之中。
話說另一頭金虎提著籃子往何玉玲家里跑過去,在黑幕里穿梭。
何玉玲正躺在床上,忽然見一人闖進(jìn)屋子了,先是吃了一驚。
“金虎?”她詫異地說道。
“玉玲嬸這些筍是你們的,還給你們。今天的事是我媽不對,你多包涵?!闭f完,金虎掉頭叫要走。
“不!不!玉玲嬸也有不對,今天稀里糊涂地罵了你,玉玲嬸回頭想想心里也不是滋味,這些筍就當(dāng)玉玲嬸送給你們的。”玉玲嬸手里連著輸液管,依舊掛著點(diǎn)滴,已有三分之一用去了。
金虎沒有回答,轉(zhuǎn)身就跑出去了。
金虎來到了家門前,有些猶豫,在屋子外面徘徊了一陣、、、。
良久,終于鼓起勇氣推門進(jìn)去了,廳堂里空無一人,和他想象的場景不一樣,他以為他娘會提著雞毛撣子坐在凳子上,二弟耷拉著頭坐在墻角,他爹已經(jīng)在煤爐里煮熱水里,等著給他拿熱毛巾敷他身上的傷呢。接著是她的一陣訓(xùn)斥,教他跪倒在列祖列宗的靈位前,痛抽100下。這個是祖?zhèn)鞯慕逃齼号姆绞?。你要不挨鞭子可以,那得不犯錯誤,或者獨(dú)立成家,不再依賴父母。
但是現(xiàn)在堂前空無一人,他心里百思不解。出什么事了?金虎想。
桌子上飯菜都被罩進(jìn)一只竹編的飯罩,廳堂里空無一人。
他小心地掀開來罩子,吃著殘羹冷飯。
“啊啊”啞巴公公走了進(jìn)來。拿了一把熱水壺,披著一件大衣。
“爸!”他叫了一聲。
阮家根點(diǎn)了點(diǎn)頭,往他飯碗里倒了些開水。
“媽睡了嗎?”
啞巴公公搖了搖頭開口啊啊了兩下。往屋子外面指了指。啞巴公公雖然啞吧,但是和他相處久了兒子金虎還是能聽懂他的啊啊聲,點(diǎn)頭yes,搖頭no。還有幾個常見的手語他都能揣摩出意思來。
“他出去了?”
“啊啊”啞巴公公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去哪里了?他自言自語地說到。
“啊啊啊啊”啞巴公公嘟噥著翹起了兩顆手指。
“老二,老二又出去了。”放下咬了一半的饅頭。
“嗚嗚”他點(diǎn)點(diǎn)頭。
“跟那些老刀會的流氓?”金虎追問。
“啊啊”啞吧公公連連點(diǎn)頭。
“不像話,快十八歲了,也不小了,說了多少次了,別跟幫混混瞎混。”
金虎放下筷子,起身往屋子外走。
“嗚嗚嗚”啞巴公公嘟囔著。
“知道了,你等著,我去找找?!闭f完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