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菲這幾天,一直盤算著如何進行下一步的公關(guān)工作。說實話她有兩次沒有如約,是有她自己想法的。一次沒有陪徐達會見李港商,是因為徐達曾讓自己幫忙,為嘯嘯介紹個媽,所以既然她看重了夏曉杰,自然想多給他們創(chuàng)造在一起的機會。還有一次,沒有親自去和蔣斌談工程的的事,是她不想更多的有求于蔣斌(盡管她知道,不求也不行,她至是盡量回避,減少看到他的機會)。另一方面,她有自己的小算盤,蔣斌是個色鬼,讓年輕貌美的夏曉杰去,事情會辦得順利些。在男人眼里,自己不過一半老徐娘,對一個色鬼而言,又有什么吸引力呢?
日子很快到了6月6日,一大早,陳菲如期到市招標辦取回了招標指南,一下午都在仔細閱讀。對參加投標工作,她并不陌生,已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象市國稅局辦公大樓裝修這樣的工程,對他們公司而言,已是不小的一筆業(yè)務。也是她任公關(guān)部長以來,最大的一項工程。她其實和華蔣軍一樣重視。只不過華更重視的是錢,而陳菲更重視的是自己的能力,在公司中的威望。
經(jīng)過半個多月的準備,標書算全部準備好了。陳菲將投標的價格定格在一千三百六十五萬。比蔣斌說的底價高了僅僅五萬。
7月10日,在招標現(xiàn)場會前兩天,陳菲給蔣斌打了電話
“蔣主任,你們那報過去的標書里,有沒有比我更低的”
“應該不會吧”蔣斌壓低聲音,這個問題還是下了班再說,現(xiàn)在不方便”說完掛完了電話。
陳菲掛了電話,焦急萬萬。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時間,陳菲約蔣斌在老地方金都大酒店見面。
陳菲:“多日不見,蔣主任頭發(fā)更少了,不知是公事操勞太多,還是艷遇更多了?”
蔣斌:“別拿老同學開心,有事說事,我一會還要有事呢!”
陳菲微笑:“知道蔣主任很忙,三翻五次打擾,能出來,已是很給老同學面子了。本人并代表本公司表示深深的謝意。對了,上次本公司的一點心意,希望謝主任不要嫌少。等訂了工程合同,有情后感,一定一定”
提到上次事,蔣斌不由得有點心虛:“盛情難卻之下,只是暫為保管,秋毫無犯,”
陳菲:“蔣主任什么世面沒見過,整得跟童男子似的”陳菲一語雙關(guān),說完忍不住咯咯筆了起來”
蔣斌:“你咋就不相信你這老同學,好象我就是個天生的腐敗分子似的”
陳菲:“老同學言重了,我的意思,人,不能太較真,我要是太認真了,想起那晚的事,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p>
提起那晚的事,蔣斌心理虛了,忙說是一時忘情,看到陳菲漂亮如舊,一時失控。
陳菲先是似乎有點委屈,雙眼模糊。但她絲毫沒有忘記自己的工作。
“算了,往事不提了。只想問你,標書里,有沒有比我們價格更低的”
“那些資料也并不是我一個人看的,還有其他同志,看完之后還是要封存的。按理不會有比你更低的價了。如果有比你低且比我們最低價高的,那這家企業(yè)也太有才了”
7月12日,在招標會現(xiàn)場
每個企業(yè)都報出了自己的價格。大會主持人一封封拆開檔案袋,在聲朗讀:
騰飛裝飾工程公司“兩千萬”
美爾雅工程公司“一千九百萬”
海龍裝飾公司“一千八百五十萬”
華都裝飾有限公司“一千三百六十五萬”
“吁――”
臺下傳來一片議論聲。
陳菲有點得意,這個報價已是當前最低價了。
雄風房地產(chǎn)公司:“一千三百六十一萬”
臺下傳來更大的嘈雜聲。
陳菲大吃一驚,差點沒暈過去。她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徐達的秘書謝娜。
她正是代表雄風房地產(chǎn)公司來參加現(xiàn)場會的。
謝納不知,其實三年前,雄風公司就成立了自己的裝飾子公司,只不過那時剛起步,資質(zhì)還較淺,是掛靠在其好友的公司的下面,自負盈虧的搞些業(yè)務。這幾年來,該裝飾公司經(jīng)過自身的不斷努力及不惜重金網(wǎng)羅人才,已具備國家二級裝飾工程公司資質(zhì)。試問國稅局辦公樓裝飾工程這塊肥肉,誰不想咬?”
陳菲萬沒想到,有人報出如此精準且比她低的報價,她詫異地看看謝娜,謝娜一臉的不屑和得意,一點不亞于自己剛才的那股得意勁。陳菲更是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蔣斌,象兩支利劍,刺得蔣斌額頭直冒冷汗“。
蔣斌鎮(zhèn)了鎮(zhèn),站了起來,接過主持人的話:“我們這次是詢價招標,不是公開竟標。低價固然是我們招標方追求的方向,但不得不綜合考慮各個方面。我們會根據(jù)我們自己的預算,對投標企業(yè)的報價,給予評估。具體宣布中標的現(xiàn)場會,另行通知”
因為最近市“建設(shè)路”有修路工程,陳菲的車應是單號行駛。所以她今天是公司派車送來的。送到現(xiàn)場后,司機小張,另有任務,沒有時間等陳菲了?,F(xiàn)場會結(jié)束后,陳菲無精打采地在路上晃悠。她在路邊找了條椅子坐下,點燃了一支煙。(因為最近市建設(shè)路有修路工程,陳菲的車應是單號行駛。所以她今天是公司派車送來的。送到現(xiàn)場后,司機小張,另有任務,沒有時間等陳菲了。因此現(xiàn)場會結(jié)束后,她只得坐公交回去,但因為出師不利,她索性一個人在路上漫步)
她有太多的不明白,為何徐達從未告訴她,他有一個裝飾公司,也要參加投標?她不明白,他的公司的報價怎么會那么準,和蔣斌的報價最接近卻又比自己的低?是不是蔣斌這東西是個雙料“間諜”?是不是徐達利用謝娜這狐獨精勾引了蔣斌?徐達自己不也承認自己變了么?還要自己多看看一些厚黑謀略方面的書。是的,蔣不再是當年那個純情的小男生了。他是個企業(yè)負責人,是在強烈的競爭環(huán)境和競爭意識中一步步走過來的。自己怎么就忘了,蔣斌是個重色更重于情的人呢?她一定要把這些疑問弄清楚。
陳菲不知自己什么時候,已站了起來,居然忘記了十字路口的紅燈。伴隨著一輛貨車的長長的刺耳的剎車聲后,陳菲什么也不知道了。當她醒來時,已躺在了市人民醫(yī)院的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