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片刻,我們便回到了營地,當(dāng)然,這不是當(dāng)初我住過的那個(gè)營地。才剛下馬,負(fù)責(zé)守衛(wèi)的士兵便急匆匆的迎了出來,恭敬的行禮,然后接過慕容皓手中的韁繩牽馬離去。
我活動(dòng)著筋骨,打量了下夜色下的營地。帳篷比以前多多了,因該就是剛才圍城的那些士兵住的吧。
“走吧!”見我站著沒跟上,慕容皓轉(zhuǎn)身催促道。
“哦!”
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后,很多問題在腦袋里爭相恐后的往外冒,我撿了個(gè)最令人擔(dān)心的問題問道:“慕容皓,你不覺得,你這么做有欠考量嗎?”
“這不正中你的下懷嗎?”慕容皓頭也不回的邊走邊答。
我不是傻子,當(dāng)然聽的出話里的潛意思。那種被人誤解的怒氣不自主的便躥了出來,將堆積在胸口的歉疚燃燒殆盡,緊走兩步擋住慕容皓的腳步,嚴(yán)肅的質(zhì)問道:“你什么意思?”
慕容皓瞥了我一眼,嘴角微勾輕輕哼了聲,然后繞過我,繼續(xù)朝帳篷走去。
“原來你是這么認(rèn)為的,哼!既然不信任我,懷疑我,那干嘛還要去救我,還要去和三皇子談什么條件,說什么正中我的下懷,因該是你的腦袋被驢踢了吧?”
他對我的高聲抗議置若罔聞,自顧自的走著。
我站在原地,更加的生氣,真想沖上去咬死他。
也許是感應(yīng)到了我怨恨的目光在他背脊上如一把冰雪一樣的融化,他終于停住了腳步,轉(zhuǎn)身走回到我跟前,如寒潭一般幽深的眸子閃著令人生畏的精光,“不想讓人懷疑,那你就清楚的告訴我,那晚,你突然消失了,在那之后,你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還有,你的毒是誰給你解的?”
“我……!”自己突然出現(xiàn),突然消失,又在兩軍交戰(zhàn)的節(jié)骨眼上莫名的冒出來。這一切的確是讓人匪夷所思。
“我……!”
可是自己該怎么回答呢?想了想,我苦笑著低下頭,似說非說道:“既然你對我心存懷疑,那無論我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的?!碧鹧?,與他對接著目光,“其實(shí),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就連我第一次跟你說的那些,你也同樣沒有真正相信過,對嗎?”
慕容皓被說到了痛處,他的神色變的有些傷感起來,嘴角動(dòng)了動(dòng)卻沒有吭聲。
我冷笑了聲,然后扭頭朝軍營外跑去。
為什么要感到失望?他的誤解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嘛,我和他本就是毫不相干的兩個(gè)人??!……
“嚴(yán)楓!”
手臂被拽住,我被迫停了下來,沒有抬眼看他,因?yàn)槲也幌肟吹侥菑垖ψ约撼錆M懷疑的臉。
“你,你的腳,怎么了?”語氣充滿了擔(dān)憂更是有對自己的不細(xì)心而感到的責(zé)備。
“關(guān)你什么事?”我沒好氣的回了句,甩著他的手,欲想離開。
“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慕容皓忍不住焦急的大聲起來。
“你先告訴我,楚云飛他好嗎?”我也用同樣大的聲音吼回去。
慕容皓一愣,俊朗的臉上,神情瞬間變換了好幾種,最后,他淡淡的看著我,慢慢的放開了手。
他的反應(yīng)令我感到迷惑和恐慌,“云飛他,是不是……?”快不能呼吸了,脖子好似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了一般。
“他很好,那一劍沒有傷到要害,而且他很快就要……他很快就好了!”慕容皓重新牽過我的手,“外面冷,我們先回大帳去!”
“云飛他真的沒事?”由心而發(fā)的喜悅使得我全身都在顫抖,就連聲音也抖的不像話。
慕容皓沒有回答,臉色卻是不太好看,握著我的手也更緊了些。對此,我并未在意,心想著等天一亮,我就去落霞山莊找楚云飛,不知道他見到自己會是什么表情?
“折騰了一夜,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其他事情我們明天再說?!焙唵谓淮司洌饺蒺┍戕D(zhuǎn)身離去。
目送著他離開,然后躺倒在床上,腦中幻想著各種和楚云飛見面的情景,在開心和擔(dān)心中闔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