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兒啊,你為何不反抗?”云九收回了手,臉上如同普通人遇到了鬼一般的表情。
雖然,眼前的妞兒,好像本來有著一半鬼的基因血統(tǒng)?
燕牧夕本來正在等著這個登徒子對自己的輕薄,卻不曾想到,等了好久好久,如同幾百年一般,他的手也沒有接觸到自己的敏感部位,然后再聽到這話,不由火大。
睜開眼,看到對方居然是如此表情,火不由更大!
難不成,他還有特殊嗜好?
當(dāng)即,那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無聲地滑落下來,原本僅僅只是流淚,最后整個人都嚶嚶地哭了起來。
這尼瑪不科學(xué)!
云九傻眼了。
這妞兒從一開始給他的感覺本身是那被程朱理學(xué)束縛的封建禮教給洗腦的迂腐妞兒,考慮到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想著如何改造她呢。最后剛進(jìn)這里面,好像對自己意見很大,結(jié)果在見到這妞兒的強(qiáng)力靠山走了之后,準(zhǔn)備戲弄一番,卻不曾想到,由仙人跟女鬼結(jié)合生的,結(jié)果最大的殺傷武器,居然跟所有女人沒有區(qū)別——哭!
如何受得了。
“那個,那個……”本來跟女人接觸的少,更加不會安慰女人,一時間,云大官人有些尷尬。
讓他不曾想到的是,他越是尷尬,越是不知所措,燕牧夕的哭聲也就越大,最后居然直接就趴在茶桌上面嚎啕大哭,雙肩抽動的厲害,那哭聲中,如同受到了比竇娥還大的冤屈。
尤其是那聲音婉轉(zhuǎn)悠揚,讓人聽的心肝兒都碎成了渣渣,云大官人如何能夠承受這樣的后果?
本來就不曾有什么跟女人打交道的經(jīng)驗,更加不要說還是有著他未婚妻的身份。
平時口花花,那也不過是因為他自己為了表現(xiàn)自己是老司機(jī)偽裝出來的。這些天遇到的事情,以及周圍的一切,都讓他自己不得不竭力去反思。
道是存在的。
舉頭三尺有神明,這不是開玩笑的,如果繼續(xù)口花花,說不定哪天因為不知道得罪了那一路神仙,直接就被雷給劈了。
尤其是剛剛接手茶樓,遇到前來拆樓的妖魔鬼怪,仙人也是出現(xiàn)了,他這點小手段,如何能夠保住?出了事情,肯定得請神仙出手不是?饒是他是茶樓的掌柜,在三界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
修道首先修心,雖然心中守著自己的原則就好。
這個時候的他,自然是不敢去瞎搞的。
如若燕牧夕刁蠻任性,以公主病來對付他,他敢向祖師爺保證,絕對給她一點顏色看。問題是這妞用女人最大的殺手锏……
“行了,姑奶奶,你行行好,這大半夜的,你在這里面嚎啕大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么了……”云九有些無奈,想要去拍拍這妞兒的肩膀,奈何想著這妞兒可是從古代教育系統(tǒng)走出來的,“咱們以后可是要在一起過日子的……”
這話說到這里,他頓時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巴掌。
好像真的認(rèn)同了這女人一般。
連是仙還是鬼都不知道呢。
“嗚嗚……你……就是……欺負(fù)……我……”燕牧夕連頭都沒有抬起來,一邊哭,一邊說,而且說完之后,哭得更加大聲。
“我了個去!”云九想要罵娘了。
這妞兒這是啥話都來啊。
“我說妞兒啊,咱們得講道理……”云九索性橫下了心,把這妞兒的肩膀掰起來,觸手冰涼,凍得他直哆嗦。
動作猛了一點,燕牧夕的腦袋剛好撞到了他的小兄弟上面,饒是冬天穿得厚,這也是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人都傻了,這妞兒不得要是要活?
被云九摟著肩膀,燕牧夕好像是震驚得忘記了哭泣。
時間如同凝固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云九才嘆了一口氣。
“罷了,我答應(yīng)過要照顧好你,爺就給你道個歉吧,雖然爺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做錯惹著你了,對不起……”云九不想繼續(xù)下去。
天快亮了。
燕牧夕沒有再說話,而是跟隨著云九出去。
“你跟著我干什么?”外面,大隊人馬的鬼兵都離開了,就連那個讓云九看著心中發(fā)毛的嬰媽媽也不知所蹤,他讓狐貍精蘇采薇安排燕牧夕的住所,看上哪間住哪間。
結(jié)果,不曾想到,燕牧夕居然低著頭,跟著他往樓上走。
“奴家是相公的人……”燕牧夕的聲音,如同蚊子一般。
聽到這話,云九頓時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跳了起來。“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你咋就成我的人了?妞兒啊,咱們雖然有著婚約,但是還沒有成親……沒有成親……沒有成親……”
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并且強(qiáng)調(diào)了好幾次他們之間只是有著婚約。
蘇采薇在一邊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而燕牧夕聽到這話,則是再次哭了起來……
云大爺要崩潰了。
“把她安頓好!以后你就是她的貼身丫鬟!”見到蘇采薇在一邊掩嘴竊笑,云九不由火大,這妖精好像知道什么,但是她不告訴自己,其心可誅,隨后看著把手?jǐn)n在袖子里面,低著頭偷瞧這邊的黎老鬼,不由更氣,讓他跟著自己上樓。
聽到云九的話,蘇采薇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笑容在臉上凝固。
燕牧夕依然跟著云九。
“我說,大小姐,你究竟要鬧哪樣?”云九可不想讓這妞兒跟著自己進(jìn)了房間。
哪怕他之前天天跟三無賤人口花花要去大保健,要去嫖盡天下,都不過嘴炮爾,實際上,他依然傳統(tǒng),保守。
眼前這妞明顯是一個保守封建禮儀洗腦的,跟著自己進(jìn)了房間,這男女授受不親,到時候自己如果想要以感情不和毀掉婚約,她以不活要挾,那該如何是好?
對于眼前的這妞,云九不清楚,但是卻也知道,那種禮教制度下的妞兒,絕對是餓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的!
自然,不能讓她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
何況,祖師爺就供在正殿,自己敢在這房間抱著妞兒睡覺?
萬萬要不得的。
哪怕祖師爺不知道忙著啥,不可能閑的來看末學(xué)后進(jìn)的個人生活,不爽而降天雷轟之,云九也是不敢的。
“奴家已是相公之人。給相關(guān)沐浴更衣侍寢是奴家本分……”如同任命,燕牧夕幽幽地說道,“相公迎了奴家進(jìn)門,廢了三書六禮中的迎書,請期,親迎這一書二禮,本就輕薄了奴家;奴家父母因奴家之病體從了官人,官人今日卻以此相辱!何以舉案齊眉耶!”
燕牧夕一席話,讓云九整個人如遭雷擊!
非是他不懂得這妞說的這番文縐縐的話,而是太明白她話中透露的意思。
平時看書,都是老頭子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搞來的繁體古書,比這文縐了太多太多。
這妞的話,實在是嚇著了他。
意思很明顯,就是他們已經(jīng)成親了!
成親了!
成親了!
被成親的感覺,云九實在是不知道用何種語言來描述此刻心中的酸爽。
甚至,當(dāng)初重建茶樓,無數(shù)強(qiáng)大的妖魔鬼怪前來,都讓他沒有這種酸爽。
“那個,妞……燕牧夕啊……”云九本來還想口花花,趕緊打住,叫了燕牧夕的名字,不知道往哪里放的雙手在前面搓了搓,開口說道,“咱們不是都沒有拜堂成親嗎?”
“相公這是要悔婚?”燕牧夕聽到這話,頓時如同一直炸毛的小母雞。
再也了沒有了之前溫婉柔弱女子的模樣。
這模樣,倒是也沒有了之前蘇采薇扮演她時候的那種恐怖滲人。
別有一番風(fēng)情。
“這是哪里話?尚未成婚,何來悔婚?”云九絕對不能把這事兒給坐實了。
天下還有大把妞兒等著他呢。
“三書六禮,在三年前,相公的聘書,禮書就已到;納采、問名、納吉、納征皆以完成;今日父母做主,便宜行事……”這個時候,燕牧夕戰(zhàn)斗力爆棚,說得云九啞口無言。
事關(guān)幸福,不能不爭取也。
要知道,燕牧夕可是聶小倩的閨女,更有敢愛敢恨之傳奇女鬼嬰寧悉心教導(dǎo)……
云九無語。
他發(fā)誓,除了剛知道他跟眼前這美的讓人窒息的妞兒有著婚約,或者說他被那詐死不知道去了哪里的無恥老頭子賣了更加合適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非是成親,奴家嫁妝何以入了茶樓?非是成親,奴家出行何以勞師動眾……”一連串的責(zé)問,讓云九看都不敢看眼前這美妞。
自己被套路了。
“主人,夫人說的沒錯,您已經(jīng)成親了,趕快洞房吧……”云九心中本來已經(jīng)碎得不能再碎,滴血不已,奈何蘇采薇這狐貍精則是往他這心臟的傷口撒了一把鹽!
“奴家薄柳之枝如若入不得相公眼,請相公寫休書一封,奴家父母自會帶奴家走……”說道這里,燕牧夕再次變成了一個柔弱女子,眼睛都濕潤了。
威脅!
這絕對是威脅。
不過,這威脅,對于現(xiàn)在的云九,絕對有用,除非,他不想解決茶樓的危機(jī)。
這茶樓里面的剛剛被燕赤霞栽滿了各種靈藥,更有不少的天材地寶給了他。
那是嫁妝,他知道的。
何況,仙人的面子,落得么?
看著眼前的妞兒威脅自己,云九只能妥協(x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