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穿越小兒
黑暗越來越久,久到祝振東已經(jīng)記不清三十多年的人生種種了,大約好像還知道自己在餐廳吃著紅燒肉拿著電話看天空的場景。突然眼前一亮,亮到無法睜開眼睛,亮到只想昏昏欲睡,只聽得旁邊有人用著怪異的聲音激動說道:“三爺三爺,是個小子,是個小子,胖小子?!?p> 再次醒來,祝振東睜開雙眼模模糊糊映入眼簾的是青紗帷帳,微微擺擺頭,一個青澀女子發(fā)白的臉龐正在關切的看著自己,見到自己睜開雙眼,女子用清澈的聲音興奮地道:“相公,快來看啊,國兒醒來,正看著我呢?!?p> 馬上聽到旁邊一個青澀中略帶厚重的聲音:“娘子,為夫瞧瞧。”男子說著湊近前出現(xiàn)在祝振東的眼前,濃眉大眼國字面龐,祝振東瞬間只覺得自己飛了起來,原來是是這說話的男子把自己抱了起來,甩了幾個來回。
頭暈目眩的祝振東還沒有回過神來,這是這么個回事?“飛翔”途中看見自己的手腳小如嬰兒。祝振東只覺得一陣眩暈,心中驚疑,我變成嬰兒了???
還待祝振東暗自驚疑,旁邊一年長女聲略帶埋怨說道:“你這潑才,孩兒如此嫩弱,由得你這般作弄?”
男子立馬停下旋轉(zhuǎn)的腳步笑道:“母親大人勿驚,孩兒這便放下,這便放下?!闭f著便將祝振東放在床榻之上,心中喜悅確是按耐不住,站在一旁抓耳撓腮。
此時祝振東才稍稍安定下來打量四周,古香古色的房間,床前是屏風遮目,床前右側(cè)有太師椅兩張夾著高幾,椅上坐著一名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面容略顯華貴,佩戴也是整齊。
床前站著一個左右不安分的濃眉大眼少年,十八九歲的青澀還在臉龐,儒生的打扮,頭上戴著發(fā)冠顯得少年又帶著幾分成熟。同自己一起躺在床上的女子也清晰起來,也是青澀顏面,一頭秀發(fā)笈起云鬢攏在頭后,面容中全是慈愛的笑意。
祝振東大致明白自己是變成一個嬰兒了,這青澀男女是自己的父母,那中年婦人是自己的奶奶。一時之間又昏睡了過去,不敢相信這一切的真實,大致以為是自己讀古書太多幻覺而已。
昏睡間似乎感到有一股甘甜流入自己口中,祝振東只覺又累又餓,張口大力吸允,良久又感覺腹中飽脹,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屋外鳥雀嘰嘰,祝振東環(huán)眼望去還是之前的房中,旁邊也是那沉睡的青澀女子,抬起手腳打量,心中暗暗心驚:不會真是穿越了吧,雖然自己看了幾本穿越的書籍,知道幾個穿越的故事,但這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依舊是難以置信。
如此幾天,祝振東也略略心安不少,也是無法,要睡去以為自己做夢,夢醒了就一切如常,醒來又是面對這青紗帷帳,又是這青澀女子,還有那口中果腹的甘甜。
大概也是知道現(xiàn)實也就是如此了,再睡去多少次,醒來多少回,還是這里,還是這事,還是這如嬰兒般的手腳以及想說卻說不出的言語。
“三爺,振國孩兒真是好福氣啊,不哭不鬧,眼中靈動真真是與常人不同,怕是麒麟兒轉(zhuǎn)世在我祝家來光大門楣的。”最近來的一個中年婦人笑吟吟的對著十八九歲的儒生男子討好道。
時間已過了月余,祝振東大概也知道了些許情況,這十八九歲的儒生男子便是自己的父親了,名字叫做祝文斌。
這新來的中年婦人是新請來的仆人,專門請來帶自己,應該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乳娘,也許不能叫乳娘,因為這個年紀的婦人也應該沒有乳了,用前世的話來說就是保姆了。
之前與祝振東躺在一起的青澀女子自然是他的母親,現(xiàn)在也不一直躺在床上了,時常起來走動,只是不出這古香古色的房間。這女子名叫祝徐氏,未出嫁前應該是叫徐怡。
最近每日都來幾次的那中年華貴婦人便是自己的奶奶,喚作祝蔡氏,至于未嫁本名就無從得知了。
三爺文斌聽見仆婦這般夸獎自己孩兒也是高興道:“我兒與人不同,將來必是人中龍鳳,大前途,無量無量啊?!比隣斦f著說著自己也大笑了起來。
再聽得有人走近嚴肅說道:“三弟胡言,吾家大兒必是大才,我等好生教導,將來前途無量是真,龍鳳下次不可說,此言不可再說?!?p> 原來龍鳳是有忌諱,天家才能得此稱謂,尋常百信哪能隨意亂講,哪怕是說一嬰兒是也不太妥當。
三爺文斌聞言慚慚笑了笑道:“大哥多慮,家中隨意說說?!?p> 剛走進來的大哥原道是誰?是這祝家大兒長子祝文廣,二十有一了,至今未娶,讀書十六年,常掛嘴邊的是,秀才不得,以何成家。
文廣一掃剛才之嚴肅笑言:“三弟此番大喜,為我祝家添得麒麟兒,祝家后繼有人爾過,得幾日隨為兄同去縣城應試,我兄弟二人也要有一番成績,定要考得這秀才功名,此去為兄三試,必要成功。三弟二試也要成功。學得文武藝,也要有我等用武之地?!?p> 原來這祝家如今二代的長子大爺文廣已經(jīng)兩考了,都未中得秀才,三爺文斌之前也隨大哥考過一次了,也是名落深山。
三爺文斌滿懷信心說道:“大哥放心,愚弟這回是信心十足,內(nèi)堂懷胎十月,弟苦讀十月,書經(jīng)已是滾瓜亂熟,我青山縣文學雖盛,出我祝氏者怕是不多?!?p> 大爺文廣雖然聽了這話,但也是不太相信,他三弟著實不是一個坐得住的人,雖然有些聰慧,但卻是個浪蕩子弟,有幾分小學問都用在喝酒聽戲上了,若不是這弟妹祝徐氏進門管教有方,哪能在家坐下這十月懷胎,就是這十月懷胎也是在家隔三差五的詩會眾友人,說是詩會,其實也就是酒會,酒酣半夜也出不了幾首歪詩劣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