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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長的身影站在二樓走廊的小窗臺,喬慕吟手臂搭著西裝外套,眉頭皺著。
在包廂里待得太久,出來之后不適應,刺眼的光亮灼的他眼睛微瞇。
抬起手臂擋了擋,他視線忍不住往下移。
出乎意料的,那女人竟然還蠢呼呼站在那里。
中午太陽毒的厲害,室外種植的許多植物都曬的萎蔫,耷下了腦袋。
她手里拿著空了的農夫山泉瓶,嘴巴上起了干皮。
即便是站在遮陽傘下,整張臉也被曬的通紅。
他和她的距離,隔了大概五六米。
在他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鼻尖密密麻麻的汗珠、后背衣裙被汗浸濕淺藍色加深。
她穿了雙十多厘米的高跟鞋,估計是站的時間太長,小腿在發(fā)抖。
喬慕吟眉頭皺的更緊了,都這樣了還不離開,這女人是出門沒帶腦子嗎?
跟在身后的徐助理,覺得今天的喬總有些莫名其妙。
飯局上一直在走神不說,還提前離開了。
要知道,喬總向來都很負責。
這樣的事情,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的。
更讓徐助理感到莫名其妙的是,說有事先走的喬總,不僅沒離開,反而站在小窗臺邊頂著毒辣的太陽發(fā)呆。
都在這站了十多分鐘了,徐助理覺得得提醒喬慕吟該走了,可察覺到男子渾身散發(fā)出來的冷駭之氣,又老實地閉上了嘴巴,往后退了一步。
太陽一點點緩慢往上爬,天氣熱的驚人。
喬慕吟額頭冒出了汗珠,沉默地站在那里。
有微弱的風吹來,小窗臺擺放的盆栽晃了晃葉子。
與人來說,卻是悶悶熱熱的,不帶絲毫涼意。
喬慕吟單手觸著窗臺護欄,感覺到燙的厲害,他眸光閃了下,食指彎著在上面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敲打的節(jié)拍變得越來越混亂。
許久許久,他才停住了動作。
安靜了約莫兩秒鐘,他清淡的開口:“徐助理。”
“喬總?!毙熘砩锨白吡藘刹?,望著背對著自己的男子,等候著接下來的吩咐。
可是,很奇怪啊,等了一會兒,都沒有再聽到聲音。
就在徐助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的時候,喬慕吟忽然轉過了身。
他面色平靜,漆黑的眸子深邃,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喜怒。
他將外套扔給徐助理,一言不發(fā)的進了斜對面洗手間。
留下來的徐助理,望著手中接著的外套,眼睛瞪得很大,一時無語。
喬總喊他,只是要去洗手間……讓他幫忙拿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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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里,喬慕吟進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水龍頭,鞠著冷水,狠狠地往臉上潑。
不要再腦抽了,清醒清醒吧!
像是要發(fā)泄,他潑的不顧形象,衣服領口袖口都給弄濕了。
好長一會兒,等到動作停下來,他雙手撐在大理石臺面上,微垂著頭,大口喘著氣。
冰涼的水珠順著臉頰流淌,啪嗒滴下,一,兩,三,四,五,六……七
仿佛那是多么古怪的數(shù)字,他猛地抬起了頭,抿了抿唇。
隨手抽了幾張紙,他擦干凈臉,整理了好儀容。
手握著門把手,正打算出去,忽然聽到陌生的聲音在談論著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