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在蘭月商會又住了一日,便帶著白瑤辭別了周衍。
兩人來到長安城中一處隱蔽的所在,夜羽低聲喚出了影舞,自白帝城出發(fā)以來,影舞雖然一直未曾現(xiàn)身,但夜羽知道,她必定潛藏在離自己不遠的暗處。
夜羽將身上的六枚引薦符交給了影舞,低聲吩咐道,“你拿著這六枚引薦符,帶著白瑤去天逸宗附近的寒霜城等我?!?p> 影舞自然是老大的不愿意,她這一離去,豈不是使得夜羽身邊沒了保護之人。
看到影舞微皺著眉并未說話,夜羽面色一寒,“是不是只有雪衣才能使喚得了你們?之前你們已經(jīng)違抗過我一次了!”
影舞聞言一驚,連忙低頭跪下,“影舞不敢!”
夜羽面色稍有緩和,“去吧,不要讓我失望!”夜羽將失望兩個字說得極重,影舞連忙點頭保證。
在整個萬里殺中,影舞是雪衣最為信任的人,因此影舞隱隱是知道夜羽的真實身份的,雖然不甚明確,但卻也猜到了十之八九,因此她深知眼前這位的怒火,并不是她能夠承受得起的。
見影舞肯聽話,夜羽這才轉(zhuǎn)過頭開對著白瑤說道,“一路上好好聽影舞的話,很快你就可以見到你的那些小伙伴了?!?p> 白瑤沉默著點了點頭,她不知道那些小伙伴還會不會愿意接納她。
待影舞帶著白瑤離開,夜羽展開身形飛快的奔跑起來,他準(zhǔn)備換回夜羽的身份了。
這么一直奔跑了許久,夜羽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確定沒有跟蹤者之后,這才找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將一身行頭換了下來。
再次走在街上的時候,夜羽已經(jīng)重新變回了那個十五歲的俊俏少年。
夜羽獨自留下來,是因為他還有一件事情要辦,那就是買草藥。
夜羽不以云夜的身份買草藥只是為了避免一些麻煩,因為他現(xiàn)在所需要的是煉制六品煉體丹的草藥和低階修煉者所需的低級草藥。
這些需求顯然是與云夜的身份不符的,所以夜羽干脆以本來的身份去采購好了,畢竟很多煉丹師都會派丹徒去采購草藥。
夜羽并沒有選擇蘭月商會,而是選擇了長安城最為出名的一家拍賣行,他也想趁機看看有沒有什么其他的收獲。
可惜,夜羽到了這家名為珍寶閣的拍賣行才發(fā)現(xiàn),只有經(jīng)過珍寶閣身份認(rèn)證之后才可以進入其中,而這身份認(rèn)證,說白了就是看你有沒有足夠的經(jīng)濟實力。
這可是將夜羽給難住了,他總不能回去找周衍吧,可是,除了周衍他也不認(rèn)識其他人……
夜羽忽然眼前一亮,其他人?鐘飛虎不正是這長安城的商人嗎?也許可以找他將自己帶進去也說不定。
于是夜羽再次出發(fā),按著鐘飛虎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他的住處。
這鐘飛虎的府邸倒也不算小,只不過卻連個看門的人都沒有,夜羽推門而入,整個府內(nèi)的情形卻是讓他瞬間沒了信心。
原來這鐘飛虎的府邸從外面看氣派無比,可是進得門來卻是雜草叢生一片荒蕪,好似已經(jīng)荒廢許久了一般,
“汪!汪!”大門內(nèi)的一邊,一只黑色的大狗朝著夜羽狂吠起來。
“誰???”鐘飛虎的聲音傳來,只見他從正廳內(nèi)走出,那肥頭大耳一身富貴打扮的樣子與這蕭索的院落十分的不和諧。
夜羽心下無奈,這鐘飛虎究竟是過得有多拮據(jù),家中竟連一個下人都沒有,連看門的護院都以一條大狗代替……
看著鐘飛虎疑惑的表情,夜羽連忙解釋道,“鐘先生您好,我是云夜的弟子?!?p> 鐘飛虎聞言對方是云夜大師的弟子,連忙迎上前來,換上一副笑臉,“哎呀,原來是云夜大師的高徒!哈哈,快進來說話!旺財!”
鐘飛虎最后那一聲卻是朝著那條大狗喊的,這一喊之下那大狗竟乖乖的坐了下來,不再對著夜羽吠叫。
進得廳來,夜羽打量了一番不禁暗自點了點頭,雖然擺設(shè)家具不多但這廳里看起來倒還不錯,干干凈凈整整齊齊,與外面的院子又是不同的感覺。
“小兄弟如何稱呼?。俊辩婏w虎坐了下來搓了搓手,他如今一個下人不剩,又哪里會有招待客人的茶水。
“夜羽。”夜羽也不在意這些,自顧自的在一旁坐了下來。
鐘飛虎問道,“不知夜小兄弟此來,可是云夜大師有什么吩咐?”
夜羽點了點頭,“家?guī)熋胰フ鋵氶w買一些物品,不知鐘先生可否引我進入?”
鐘飛虎聞言暗自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事,當(dāng)下哈哈一笑,開口說道,“小事,我早就是哪里的認(rèn)證貴賓了!夜小兄弟可是現(xiàn)在就要去?”
夜羽點了點頭。
鐘飛虎思索了一下,開口說道,“小兄弟稍等,我日前曾說要送云夜大師一份薄禮,剛好請你幫我?guī)н^去。”
鐘飛虎說完,便起身向后院行去,根本不給夜羽推辭的機會。
夜羽這一等卻是等了許久,過了好半天之后鐘飛虎才終于回來,他的手中拿著一卷畫軸,臉上則滿是猶豫。
鐘飛虎將畫軸放到夜羽旁邊的桌子上,開口說道,“夜小兄弟,我這府中貴重的東西早已經(jīng)變賣一空,如今能夠拿的出手的就只剩下這幅畫卷了?!?p> 夜羽朝著鐘飛虎點了點頭,他自然不會在意鐘飛虎送出的物品是否值錢。
可是鐘飛虎卻是不死心,他希望夜羽知道這卷畫軸的珍貴,于是繼續(xù)解釋道,“這畫卷乃是我日前花費巨資購置的,雖然幾家拍賣行都鑒定它一錢不值,但我相信這絕對是一件珍稀的寶貝?!?p> 夜羽敷衍的點了點頭,隨手拿起畫軸,“鐘先生,我們走吧。”
鐘飛虎見狀暗自嘆息一聲,他自然看出了這夜羽顯然也沒有將這畫卷放在眼里。
夜羽一直以來隨身物品都是裝在懷中,之前都是一些瓷瓶草藥什么的,倒也沒什么影響,可是如今這近一米寬的畫軸顯然是揣不下了。
鐘飛虎自然也看出了夜羽的尷尬,連忙找來一個包裹,夜羽也不推辭,裝好背上,兩人這才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