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前。
兩個年輕道士從云霧中現(xiàn)身,喝問:“閣下何人?來我蜀山何事?”
飛蓬淡淡的望了他們一眼,“素聞前代掌門人姜云子有一至寶,有生死人,肉白骨的不世奇效,乃是療傷圣品,名喚再生丹,乃是上古時期一位即將封神的大法力者采集天下對療傷有重大效用的仙草仙花煉制而成,只練成了三顆,后來只剩下一顆,到了姜云子前輩的手上。”
年輕道人不等飛蓬繼續(xù)說,打斷道:“姜前輩乃是數(shù)百年前的掌門人,早已不在人世了,至于再生丹也隨之消失了。你可以回去了?!?p> 飛蓬蹙眉,“若我一定要見呢?”
年輕道人冷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飛蓬不再遲疑,仍然踏步而上。
“蜀山門前,休得放肆!回去!”
飛蓬像是沒有聽見似得,腳下始終未停。
兩道人拔出劍來,居高臨下的指著飛蓬。
突然間一股凌厲的劍氣從飛蓬身上驟然往四周揮發(fā)。
兩道人手中的劍當(dāng)即脫手掉落,人也隨之摔倒在地,拿驚駭?shù)难凵裢w蓬,各自心中都想不透,眼前這人看年紀,比他們大不了多少,但劍道修為怎么看起來比派中的長老還要強悍的樣子,只憑劍氣,便能傷人若斯。
飛蓬一步步走進了山門,來擋路的道人也越來越多,可卻依然近不了他的身。
他嘴角掛著一縷淡笑,輕風(fēng)吹起了他額前的一縷發(fā)絲,“我只是來求藥,為青兒?!彼Z青的玉臉,一種叫做心痛的感覺涌上心頭。
大長老鳩無恨冷哼,“閣下好本事!能闖到這里,但也到此為止了。至于你要的再生丹,本派實在沒有?!?p> 飛蓬蹙眉,“得罪了?!泵媲暗牟辉偈鞘裆降钠胀ǖ茏樱钦崎T之下的第一高手大長老,他自然不會輕敵,不再以劍氣迎戰(zhàn),改用右手食中兩指,他一指點去,大長老即使法力全出,依然倒退數(shù)步,口吐鮮血。
他繼續(xù)往前走…
“請止步!”蜀山掌門微笑。
飛蓬抬頭。
“少年英豪啊!想不到我堂堂天下第一修仙門派,竟然讓一個少年給挑了。”
“掌門見諒,飛蓬實…”
蜀山掌門舉掌阻止了他的講話?!叭裟軇傥遥賯b有何事,我都竭盡所能,若敗,就請回吧!”
飛蓬舒了口氣,“好!”
飛蓬舉起右手,隔空往掌門拍去,天地間驟現(xiàn)劍氣飛舞……
三招過后,蜀山掌門半跪于地,一滴滴鮮血從他的身上流出…
后山密室。
白胡子道人不知何時起,睜開了雙眼,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步跨出,便已出了密室,出了老遠,老遠,空氣中仿佛還留著他離去前的笑語:“有點意思!”
飛蓬正有些失神,忽然間便見空寂的天空中驟然出現(xiàn)一個白胡子道人,他輕飄飄的落在屋頂,帶著一絲淺笑,“老友果然不凡,調(diào)教的弟子,也比我門下的徒子徒孫強得多。”
蜀山眾道人驟見數(shù)百年前的掌門出現(xiàn),皆是紛紛拜倒。
飛蓬突覺身后背著的劍顫動不已,突然清風(fēng)劍出竅,傲立當(dāng)空,劍身上驟然出現(xiàn)一個熟悉的身影,清風(fēng)。
飛蓬半跪著,“師傅?!?p> 清風(fēng)嗯了一聲,對白胡子道人說道:“我早猜到你還沒死,所以叫我徒弟來找你求再生丹,給還是不給?”
白胡子道人大笑,“數(shù)百年沒見了,一見面就要我的至寶,你這也…”
“怎么?舍不得?”
“好,給你也無妨,只是你不是成仙了嗎?怎會成現(xiàn)在這幅模樣?要我?guī)湍銌???p> 清風(fēng)嘆氣,“謝了,你幫不了我,當(dāng)年我登仙后,見到明月了,我們相約相守,可惜有天條束縛,我們無奈只有私下凡間,結(jié)為夫妻,天帝得知,便將我二人分離,讓明月轉(zhuǎn)世,而我則身入龍?zhí)?,三年前,我魂寄佩劍中,逃出龍?zhí)?,在龍?zhí)锻馇珊系木攘孙w蓬,并收他為徒,盼他修煉有成后助我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明月,不曾想他在雪山修煉間,意外救了被雪妖追殺的賈青,唉!冤孽??!幾天前,飛蓬不敵雪域魔狼,險些喪命,被賈青犧牲自己救了。而我,出龍?zhí)逗?,魂魄中的力量也早就用盡,自保都難。”
白胡子道人蹙眉,“要不我去昆侖山,找元始天尊,為你重塑金身。”
清風(fēng)搖了搖頭,“算了,那勢必會驚動天庭,我不想讓師門為難。”
白胡子道人說道:“我看賈青命在頃刻,即使服用再生丹,也不能自行催化藥力,你這弟子修為雖不錯,但也還掌控不了它的藥力,稍有不慎,便會害了她的性命,還浪費了我的至寶。”
清風(fēng)微笑,“那就謝了。飛蓬,把賈青放下吧!”
飛蓬皺眉,“師傅?!弊罱K還是靜靜的將她放在了地上。
白胡子道人說道:“咱們的關(guān)系,需要說謝嗎?飛蓬,一個月后,我保證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賈青。”
飛蓬點頭道了謝。
清風(fēng)的魂魄又回到了清風(fēng)劍里,而飛蓬也下了蜀山,代師在人海中尋找?guī)熌锩髟隆?p> ……
叢山峻嶺間,一片茂密的竹林坐落在此,她猶如一條綠色的長龍,點綴了小湖的景色。
一對十四位家族衛(wèi)士騎著高頭大馬,護衛(wèi)著中間的一輛馬車。雖然車里的人,是他們一行中最不需要保護的。
馬車里懶洋洋的斜躺著一位貌似天仙的絕世美女,她披散著長發(fā),圓臉蛋,高等個子,有一米七五左右,皮膚白白的,身材超級棒,該凸的凸,該翹的翹。
她正撫摸著懷里的一把絕世好劍,雖然她現(xiàn)在的壓力幾乎要壓的她喘不過氣來,但她依然是那副笑盈盈的樣子,仿佛世上的任何困難事情,都不能使她皺下黛眉?!皸钜酪腊?!楊依依!你一定不能使父親失望。整個山莊的一切,都握在你的手中??!”
其實她還是緊張了,因為她懷中的明月劍,乃是執(zhí)劍山莊的根本,是百年前,她爺爺?shù)臓敔?,仗劍行天下時,偶然所得,她的先輩憑借此劍在江湖上創(chuàng)下偌大的聲威,建立了執(zhí)劍山莊,直到前些日子,她奉了父親的遺命,隨二哥去北方剿滅害了父親的叛徒夜行天,終于奪回了明月劍,可也失了二哥的蹤跡。
想到父親,她又想流淚了,可最終還是忍住了,臉上依然還是帶著笑,可如果仔細看,你便會發(fā)覺,在她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
她在心里想著,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父親死的那一天。
一個月前,執(zhí)劍山莊。
莊主程浩劫奄奄一息的躺在病榻上,蒼白的臉毫無血色,顫抖著語氣說道:“終日打雁,臨到老了,卻被雁啄瞎了眼!”
“父親!”
床下跪著的三個人哭聲喊道。
程浩劫語氣突然變得冷漠,“都把貓尿給勞資收起來,我執(zhí)劍山莊的人,流血不流淚!咳!咳!”
“父親!”
他們還是擦干了眼淚,靜靜的聆聽。
“我執(zhí)掌執(zhí)劍山莊三十多年,勵精圖治,不求將山莊發(fā)揚光大,只求得保這一份前人攢下的基業(yè),多年來也曾得罪不少人,那夜行天的生父,便是其一,當(dāng)時年少,我廢他武功,斬他一臂,現(xiàn)在他的兒子找我報仇,也是應(yīng)該。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七年前,那個跪在山門外,無比倔強的要拜入我門下的瘦弱少年,竟是懷著仇恨而來,哼,忍了這么多年,他也是夠辛苦的,我本來打算,把三兒,許配給他的呀!我本來是不收徒的,當(dāng)初就是喜歡上他的那股韌勁,才破的例,如今想來,真是悔不當(dāng)初!”
“爹!”程依依還是哭了出來,撲在程浩劫懷里。
程浩劫撫摸著他三女兒的秀發(fā),緩緩說道:“女兒長大了,是該嫁人了,只是為父的,不會看人,險些害了你,小依兒,怪為父嗎?”
程依依搖頭,“不怪不怪!是他藏的太深了!”
程浩劫苦笑,“幸好他提前發(fā)動攻勢,不然再等幾個月,他娶了你,再來殺我,我必然更加悔恨。”
他看向大女兒,“你是大姐,我死后,就由你代為接管莊主之位,待你二弟殺了逆徒夜行天,替我報了仇,就將莊主之位傳給他,哼!我執(zhí)劍山莊雖然是靠著一把劍打的天下,但沒了劍,依然是執(zhí)劍……”
可惜山莊那兩個字,他永遠也說不出口了。
程依依仿佛一瞬間長大了許多,“大姐,有你坐鎮(zhèn)山莊,不怕宵小來犯,三妹想隨二哥去那賊子的老巢,親手殺了他,還請姐姐同意。”
“二弟你說?”
“我聽大姐的?!?p> “好,大姐同意了?!彼牧伺亩芎腿玫募珙^,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大姐在家里,恭祝弟弟妹妹馬到功成!二弟,這莊主的位子,還等你回來做呢!”
“報!屬下已經(jīng)查清楚了!夜行天已經(jīng)逃往北方,回到夜家堡了。上代堡主只有兩個兒子,一個是現(xiàn)在的堡主,夜孤天,夜行天排行老二,不過傳言說,他們兄弟感情并不深,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自小便爭風(fēng)吃醋,老大貪花好色,會做作,虛偽的厲害,很會討其父的歡心,所以在七年前便繼承了堡主之位,而老二夜行天就……”
大姐有些不耐煩的揮手止住了他的說話,“好了,下去吧!”
“是,莊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