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哈哈哈哈……”
臨時清理出的練習場上,隨著第六次爆炸聲一同響起的,還有武松豪邁爽朗的笑聲:“痛快、痛快!這勞什子,可比過年時燒的爆桿過癮多了!嘖~只可惜少了幾壇美酒,不然一邊耍一邊痛飲美酒,豈不快哉?!”
其實打從‘?!降谌坠艿臅r候,他就鬧著要喝酒了,不過武凱對此的回應(yīng),永遠只有四個字——白日做夢!
武松倒也不惱,又念叨了幾句,便到掩體后面又拿起一根雷管,樂呵呵的放在火把上點著了,卻不著急扔出去,只等那藥捻子燒的不剩什么了,這才一抖手,將那雷管拋了出去!
轟~!
那雷管飛出去也就一秒鐘的時間,便轟然爆開,無數(shù)鐵砂打在地上,一陣劈啪作響——如果不是他手上的勁道十足,估計早就受傷了。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要能有幾斤美酒,便再爽利不過了!”
武松卻開懷大笑著,依舊念叨著他的‘酒經(jīng)’,絲毫沒覺得剛才的舉動有什么不妥。
就連一旁的武凱,也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事實上,二郎放第一根雷管時,才是最驚險的。
當時武凱想要演示給他看,二郎卻死活不樂意,非要自己親自上陣。
武凱無奈,也只好叮囑了幾遍安全細節(jié),讓武二郎一一記清楚了,這才把雷管給了他。
誰知這廝壓根不按套路出牌,把雷管在火把上點燃之后,想也不想就往自己身前一扔,然后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想要細看個究竟。
當時武凱嚇得頭皮都麻了,忙沖上去一腳將雷管踢飛,結(jié)果炸塌了一段土墻不說,更嚇得隔壁幾個小和尚魂飛膽喪。
按理說,遇到這種事,是個人都會后怕不已。
可武二郎卻高興的上竄下跳,非要武凱多給他幾根雷管,看看一起扔過去,能不能把整堵墻都轟塌。
武凱是連哄帶呵斥,好不容易才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眼見武松正玩的興起,短時間肯定不會罷手,武凱便打算先去視察一下制硝作坊,于是便把慧能找來,讓他負責盯緊二郎,省的他一時沖動,再搞出什么大亂子來。
慧能一邊答應(yīng)著,一邊既羨且畏的盯著武松手里的雷管——這東西一直被武凱牢牢控制著,就連自家?guī)煾付紵o緣得見,現(xiàn)在卻敞開了供應(yīng)……
可這也羨慕不來,誰讓人家是親兄弟呢?
上陣父子兵、打仗親兄弟,在這年頭可不是說說而已。
事實上,如果武凱知道慧能現(xiàn)在的想法,一定會告訴慧能,是他想的太多了。
其實在見識到武松徒手碎石的威猛之后,一直困擾的武凱的實力對比問題,已經(jīng)迎刃而解——只要平時控制好雷管和火藥,就算僧兵隊要造反,也要先問問武二郎的兩只鐵拳答不答應(yīng)。
更何況武凱研發(fā)的新武器也快要出爐了,屆時無論是裝備還是個人武力方面,都能對僧兵隊形成制衡。
再加上暫時也上不了梁山,所以武凱已經(jīng)決定,盡快展開‘擲彈僧兵隊’的組建訓(xùn)練——不然等官兵研究出黑火藥,反而率先普及火器,他這個穿越者還不尷尬死?
所以,他才要讓武松盡快熟悉雷管的特性,不然等到開始訓(xùn)練了,武松這個教官還稀里糊涂的,又怎么能服眾?
————
一邊盤算著訓(xùn)練擲彈兵的細節(jié),武凱一邊巡視了制硝作坊,并當場解決了幾個技術(shù)上的瑕疵,于是花的時間便多了些,等從作坊里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武松正百無聊賴的靠在院門上。
讓武凱驚奇的是,他腰上竟還掛著四根雷管——原以為給他的二十根,會被一股腦都用掉呢。
看到武凱從里面出來,武松也忙迎了上來,嘴里抱怨著:“哥哥,這里面臭烘烘的,到底是做什么的?俺本來想進去尋你,愣是給熏出來了!”
武凱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摘掉手套、外罩,又用熱水皂莢洗了手、臉——糞便自古以來便是散播瘟疫的主力軍,武凱可不想莫名其妙的中招。
“走吧,咱們先回后院再說?!?p> 招呼著二郎出了西跨院,等到左右無人的時候,武凱才正色道:“二郎,你覺得這雷管有搞頭么?”
武松掃了掃頭上的亂發(fā),納悶道:“搞頭?什么搞頭?”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讓你訓(xùn)練一隊兵馬,就用這雷管當武器,你覺得能不能行?”
一聽這話,武松的眼睛就亮了,張嘴要說些什么,可話到了嘴邊,卻又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只見他皺眉沉吟了半響,直到又走出了二十幾步遠,這才謹慎的道:“怕是有利也有弊,這東西威力大、聲勢也大,拿來突襲或者偷襲都是極好的,尤其是在敵人不知就里的情況下,很容易立下奇功?!?p> 頓了頓,他又道:“可這東西的弱點卻也不少,一者畏懼水火、二來不能及遠,三又不善近戰(zhàn),若是被人熟悉了,針對起來卻也不難,弓弩、騎兵,都能克制的住——若是能配上一批刀盾手,或許會好些。”
不愧是粗中有細的武二郎,短短時間里,就已經(jīng)看出了雷管的優(yōu)劣,尤其是最后的建議,正和歐洲歷史上的擲彈兵不謀而合——武凱曾經(jīng)看過幾幅描繪擲彈兵的插圖,上面的擲彈兵正是一手拎著手榴彈、一手擎著盾牌。
不過礙于這批雷管的點燃方式,給‘擲彈兵’配上盾牌的做法,暫時是不可行了——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武松的提議,同時訓(xùn)練一批刀盾手,來進行配合作戰(zhàn)。
于是武凱滿懷希冀的問道:“那二郎,你知道該如何訓(xùn)練刀盾手嗎?”
二郎哈哈大笑道:“哥哥莫要玩笑,俺不過就做了幾天都頭,何曾練過什么兵馬?”
這讓武凱略有幾分失望,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反正是要投梁山的,到時候有林沖這八十萬禁軍教頭在,還怕不知道如何練兵?
至于擲彈兵,一來不需要列陣、沖鋒,二來操作也極為簡單,左右不過是‘膽大心細’四個字罷了,武松應(yīng)該還是可以勝任的。
再說了,這擲彈兵也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槍炮才是引領(lǐng)時代的戰(zhàn)爭利器。
說到槍炮,武凱忽的想起自己正在研發(fā)的新武器,忙道:“其實除了這雷管,我還造了其它的武器,威力現(xiàn)在還不好說,至少射程不會遜色于一般的弓箭!”
武松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致,急道:“當真?!哥哥怎得不早說,快拿出來讓俺再開開眼界!”
“別急啊,東西還沒……算了,你跟我過來吧?!?p> 武凱本來想說東西還沒造好,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正好剩下的幾道工序都是力氣活【為了照顧龐春梅,特意留到了最后】,不如便讓二郎幫自己打打下手,連夜趕制出來。
到時候先看看這新武器的效果,也好決定要不要裝備到‘擲彈僧兵隊’里。
武松自然不會拒絕,于是不多時,那斷斷續(xù)續(xù)的敲擊聲,便又響了起來——不過這一次的動靜,可比以往大了不少。
不提兩人如何打鐵,卻說龐春梅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原本是想給武松留個好印象,卻不成想兩人顧不上吃飯,便直接去了西廂房。
聽到那熟悉的打鐵聲,龐春梅莫名的竟生出幾分酸楚,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奪走了的感覺,同時一股緊迫感涌上心頭——之前武凱無人可用,只能倚重她,可現(xiàn)在多了親兄弟武松……
龐春梅忽的一跺腳,毅然決然的丟下滿桌酒菜,直奔了東跨院的柴房,不多時,里面便響起了少女時而慘叫、時而呻吟、時而哀羞的詭異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