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羸如此傷心,傷萬貞兒也不由的悲從中來,倍著王羸哭起來。
倆人對站著哭了一會兒,看王羸的情緒平靜下來,萬貞兒擦著淚開口道:“人已去,節(jié)哀順變吧。”
“姑姑怎么會墜入深井呢?”王抽咽了一下問道。
萬貞兒看著哭成淚人的王羸說:“在端本宮時,太監(jiān)總管馮公公給太子下毒,被姑姑發(fā)現(xiàn),他為滅口,勒死姑姑投入井中。后來孫太后為姑姑報了仇,杖斃了馮公公。當(dāng)然馮公公的死是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他是吳太后的人?!?p>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馮公公他死有余辜,不然,我也會剁了他,為姑姑報仇。”
王羸囁噓著說,“謝你來告訴我。我不知道姑姑生前是否向你提到過我,我請她老人家做媒呢?!?p> “她老人家,沒有來得及?!比f貞兒羞怯的低下了頭,她心里恨蒼天無眼讓王姑姑走的那么急促。
王羸大膽的上前握住了萬貞兒的手,“嫁給我吧,讓我來照顧你?!?p> 一種眩暈的感覺襲擊了萬貞兒的大腦!
宮斗的旋渦里,強(qiáng)大的壓力面前,強(qiáng)撐著的堅(jiān)強(qiáng),在這個男人面前頃刻間坍塌了。
萬貞兒軟軟地依進(jìn)了王羸那赤熱寬厚的胸膛上,哭起來,所有的苦累壓力與所承擔(dān)著的膽驚受怕,都隨著淚水傾瀉進(jìn)這個男人的懷里。
兩人相擁,相對無言淚雙流,此時此刻無言的默契,無需言語,一句話,一個字都是多余的。
四歲離家,卑賤的生活在深宮高墻內(nèi)孤苦無依的萬貞兒,終于如愿的擁抱了自己夢中的男人。
這是他二十一歲生命里最光輝燦爛的幸福日子。
良久,哭泣的萬貞兒平靜了下來。壓抑了數(shù)年的苦痛在這熾熱的胸懷里得以完全的釋放,她溫柔如水的依在王羸的懷里。
王羸輕輕的為她擦去腮邊的淚水,溫存的輕言道:“我這單任務(wù)做完,就向百戶大人請求辭去緹騎一職,改去做監(jiān)視沂王府的校尉。這樣離你就更近些,也能日日看到你,也好更好的照看你。”
“這恐怕不好的,宮規(guī)森嚴(yán),是不允許宮女有兒女私情的?!比f貞兒憂愁擔(dān)心而又不甘地說。
王羸笑了,“錦衣衛(wèi),晝夜出入無常,那里都可去,若是監(jiān)視任務(wù),那更是來無影去無蹤,若被派去一個廢太子的王府,那就由得我了。為我的貞兒,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疏通關(guān)系?!?p> 萬貞兒那粉嫩如蔥白的食指滑過王羸的薄唇,在他那毛茸茸的胡須上拂撫著。她此時最清楚不過的是:從此在那冷寂單調(diào)黑暗的沂王府里,王羸便是她在這黑暗中的希望與依靠。
倆人溫存了一柱香的時間,萬貞兒想到了沂王朱見濬,這個時時都處在危險中的男孩兒,不能離開他太久。
萬貞兒理智的推開王羸,萬分依戀的說:“我不能呆的太久,出府一趟不易,還得到孫太后那兒走一趟。很久沒有太后的音迅了,太后必然掛念沂王?!?p> 王羸愛憐的將萬貞兒臉頰邊的一縷青絲拂向她的耳后,“這里離慈寧宮有段距離,我叫馬車送你一程?!?p> 街道邊,王羸叫了一輛馬車,付了銀子,扶萬貞兒上去。
“貞兒,羸必不負(fù)你,等我?!?p> 萬貞兒風(fēng)情萬種的靨然一笑,放下車廂的簾子。
馬車向前駛?cè)ァ?p> 王羸望著馬車遠(yuǎn)去的方向久久的,久久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