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逸雙目怒視,心口一陣劇痛,心中一種無法言表的憤怒幾乎在一瞬間如火山般噴射而出。
原本有些瘦弱的林天逸如一頭猛虎一般,揮拳直奔謝齊而去。
只不過有些時候光有蠻力是沒用的,謝齊一臉平靜的看著林天逸,輕輕一個巧勁就輕松的束縛住了林天逸的雙手。
不過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的是,林天逸毫不收力的拿腦袋砸了過來。
“砰!”
兩個額頭的碰撞,激蕩出了一聲巨響。
林天逸終究沒有任何底子,只覺得一陣刺痛傳遍全身,眼前猛的一黑。好在身體中一股強(qiáng)烈的怒氣在此刻洶涌而上,竟使得他原本模糊的雙眼和大腦在一瞬間清醒起來。
清醒后的第一感覺就是一股暖流。
林天逸的眼角鮮血直流,不過另一邊的謝齊也沒落好處,雖然表情相對比較輕松,但腦袋上也是紅了一片。
清醒后的林天逸顯然是沒有解氣,絲毫沒有顧忌自己的傷勢,腦袋向后一仰,朝著謝齊的腦袋就是砸!
這一下,謝齊倒是露出了驚訝之色,雙手連忙用力一推,勉強(qiáng)躲過了林天逸的攻擊。
這一推,正好將林天逸推到了秀安的尸體旁。而在秀安的身旁,正是那把手槍。
臨行前,林天逸讓秀安收好手槍,以免一會兒遇到喪尸。而那把長槍,因?yàn)樗雷约翰粫茫簿湍J(rèn)讓謝齊去拿了。畢竟在大田很可能會遇到大量的喪尸,有一把熱武器在手,還是很有幫助的。
而偏偏正是因?yàn)樽约旱倪@么一個疏忽,卻害死了兩名女孩。
是啊,像林天逸這樣出生在普通家庭,一直過著普通人生活的普通人,又怎么樣會明白,讓謝齊這樣的人擁有武器,猶如讓猛虎留下利爪,禍害無窮啊。
看著身旁的秀安,林天逸心中的自責(zé)感再次飆升,而這份自責(zé)感,也終于造就了他的沖動。
林天逸拿起手槍猛的起身,直指謝齊。
謝齊看見林天逸拿起,本能的舉起收在背后的長槍,與林天逸對峙。
“你瘋了么!”謝齊大喊道。
“你,難道就沒有一點(diǎn)人性么?”林天逸暴怒的雙眼中盡是血絲。
“呸,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像你這樣的性格遲早會害人害己!”
“呵。”林天逸冷笑一聲,“你說的很對,我從一開始就不該相信你,更不該留下你!”
言罷,林天逸眼角一冷,手指突然一彎。
“砰!”
車廂內(nèi)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槍聲。
謝齊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懼,他怎么都不敢相信林天逸居然真的會開槍,這可是同歸于盡的舉動啊!
而偏偏腦子還十分理智的謝齊又不能先行下手,畢竟他可不想和林天逸一起死。一生殺人無數(shù)的他,終于感受到了這種無能為力的絕望感。
楊倩穎捂著嘴,擔(dān)心的看著發(fā)生的一切。
整個車廂陷入了一片死寂。
“三個人么?”幾秒過后,一個極度冰冷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死寂,可不知為何,這個聲音讓人感覺,更加的可怕。
林天逸的視線早幾秒就已經(jīng)落在了這個聲音的主人身上,這是一名瘦高的男子,估計身高得過180,,穿著一身正裝,戴著一副得體的框架眼鏡,正站在門口處。
而在他的一側(cè),正是之前坐在男主邊上的刀疤男。
隨著眼鏡男的開口,林天逸緩緩放下了自己執(zhí)搶之手,只不過此刻手槍已不在手中,而是落在遠(yuǎn)處的地面之上。
謝齊也側(cè)過了身,他的目光則完全留在了刀疤男的身上,剛剛刀疤男的那一槍,如此精準(zhǔn)的擊落了林天逸手中的手槍,而又絲毫沒有傷及林天逸分毫。這份精準(zhǔn)度和控制力,顯然是引起了他十足的興趣。
“你叫什么名字?”謝齊開口問道。
“燕生?!钡栋棠谢貞?yīng)道。
“你…”
謝齊正欲繼續(xù)發(fā)問,眼鏡男突然揮手阻止,“互相介紹的事情還是留在以后吧,這里可不是合適的地方,我們還有正事要干?!?p> 謝齊倒也配合,將長槍一收,便往旁邊一靠。
見謝齊不再廢話,眼鏡男目光轉(zhuǎn)向了林天逸,“你就是林天逸吧?”
“時寒天…”
“是我。”時寒天淡淡的推了推眼鏡“我想問一下,這里是只有三個人,還是只剩三個人?”
“出去說吧?!绷痔煲菀馔獾钠届o,無視著眾人的眼光,獨(dú)自往外走去。路過時寒天身邊的時候,林天逸也沒有任何的停頓,只是自顧自走著。
原本林天逸對時寒天確實(shí)是一肚子的火,甚至想好了一見面就必須給他一拳,可也許是剛剛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使得林天逸此時對于之前時寒天的所作所為反倒沒有了那么大的怨恨。
也不知道為什么,林天逸突然感覺有點(diǎn)累,這種累不是這個世界,也不是這個系統(tǒng)帶給他的,而是因?yàn)樗年?duì)友,因?yàn)樗麧u漸開始矛盾起來的內(nèi)心。
【在曾經(jīng)的世界,自己的性格不過是耽誤了自己,而在這個世界,自己的性格卻一次次的害了別人,我一直在堅(jiān)持的東西,真的錯了么…】
低頭走出列車的林天逸突然感覺有個身影往旁邊閃去,抬頭一看,就看到了另一名男子。男子看著應(yīng)該只有20歲左右,穿著一身的名牌,不過面對林天逸卻顯得很是閃躲,不僅低著頭不敢看人,腳步也在下意識的往后挪,慢慢拉開兩人的距離。
本在奇怪的林天逸突然皺起了眉頭,上下仔細(xì)打量著男子,總感覺哪里不對。
“他叫陳天爽?!睍r寒天第二個走出了列車,“門就是他關(guān)的。”
林天逸身體一震。
【是他,那個背影…呵呵,又是隊(duì)…另一名參與者么?!?p> “成天爽?”緊跟著出來的是謝齊,“你老子很有想法啊?!?p> 燕生隨后而出,最后是楊倩穎。
楊倩穎有些怯怯的打量了一圈,面露不安之色,也不知是經(jīng)歷了怎樣一番心理活動,最終走到了林天逸身旁。
看到楊倩穎的舉動,林天逸心中稍微有了一絲安慰。
離眾人最遠(yuǎn)的陳天爽見大家出來,終于有了抬頭的勇氣,不過在與林天逸對視的一瞬間,嚇的連忙躲到了燕生的身后。
“好了,大家既然都在這了,我就把現(xiàn)在的情況說明一下?!睍r寒天再次說話。
林天逸沒有提及之前的事情,時寒天也不說,就好像沒有發(fā)生過一般,只是在兩人心中,又怎么可能真的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過呢。
“你們也看到了,這里一共有6個人。前面的車廂,我們已經(jīng)來回搜索過多次,如果還有我們的人,早就應(yīng)該出現(xiàn)了。至于后面的車廂…”
“后面沒有我們的人。”林天逸接話道。
“看來估計的沒錯,從一開始我們就被分散在列車的各個角落。那么也就是說,不排除有人的出生點(diǎn),并不在列車上的可能?!?p> “而釜山行的主要場景只有列車,大田以及后面的中轉(zhuǎn)站。但是如果是直接降臨在中轉(zhuǎn)站,似乎務(wù)難度有些過低了,雖然現(xiàn)在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換句話說,剩下的三名隊(duì)友,大概率會被安排在大田站。我們先在列車附近進(jìn)行搜索,這里應(yīng)該是安全的。如果找不到人,一會兒再準(zhǔn)備上樓。”
“呦?!绷痔煲萃蝗怀爸S道,“按照你的性格,不是應(yīng)該直接拋棄他們么?現(xiàn)在直接往釜山走,可是會安全很多。”
“我原本確實(shí)也是這樣想的?!睍r寒天推了推眼鏡,“不過后來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事情,而且為何偏偏是這三個人被安排在了大田了。我很感興趣?!?p> 時寒天說完看了一眼林天逸,見他沒有再說話的意思,便接著說道,“那大家就分頭行動吧,先在安全區(qū)域進(jìn)行搜索。如果找不到,那他們應(yīng)該是在外圍了,到時候再實(shí)施計劃。”
分組自然也是顯而易見的,林天逸和楊倩穎一組,謝齊獨(dú)自一人一組,其余三人一組,大家便分開尋找起來。
月臺很空曠,所以很好找人,幾分鐘之后,基本上已經(jīng)掃蕩了一遍。
“你心情好一些了么?”楊倩穎打破了一路的沉默。
“謝謝,我只是有些事情一時想不明白?!绷痔煲蒿@然很是意外。
“我給你唱首歌吧?!?p> “?。俊?p> “我,我緊張的時候就喜歡唱歌。”楊倩穎有些靦腆的閃爍著雙眼,“之前在洗手間的時候就一直想唱,可是那個時候…”
“你說什么?”
“啊,不好意思,這種時候居然提出那么奇怪的要求?!睏钯环f露出了尷尬。
“哦,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绷痔煲葸B忙解釋,“是你的后面一句話,提醒了我?”
“恩?”
“你試著設(shè)身處地的站在那三個人的角度想一想。如果你一開始出現(xiàn)在大田站,而且都在安全的地方,你的第一反應(yīng)是什么?”
“找隊(duì)友吧?”
“沒錯,但是如果一直找不到隊(duì)友呢?這時候其實(shí)沒有多少選擇,無非就是兩種情況。第一就是跟我們一樣,會以為隊(duì)友在外圍,那么他們很可能會去冒險,可是三個人怎么都不可能是那么多喪尸的對手吧。如果他們能活下來,肯定得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第二,無非就是也想到了我們可能在列車上,那么也應(yīng)該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等我們來找他們。
當(dāng)然也可能一開始就躲起來,如果是性格特別懦弱的三人的話。
不過不管怎么樣,結(jié)果就是,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藏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那么在高鐵站的月臺和走道里,哪里最安全呢?”
“洗手間!”楊倩穎恍然大悟。
“沒錯!唯一讓我有些奇怪的是,他們既然有那么多時間做準(zhǔn)備,為什么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線索?!?p> “?。 ?p> 突然,遠(yuǎn)處傳來一聲慘叫。
林天逸和楊倩穎對視一眼,連忙奔去。
眾人迅速在樓梯下集合,聲音就是從上面?zhèn)鱽淼摹?p> 也不多廢話,大家趕緊上去看看是什么情況。這個時候突然發(fā)聲的,應(yīng)該就是那三個人了。
一上樓,立刻看到一群喪尸正在狂奔而來,而他們正在追逐的,是幾名女性。而當(dāng)幾名女性越來越近之后,林天逸立刻認(rèn)了出來。
【是她們!之前被囚禁的那幾個女的。怎么把她們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