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四雄毅然道:“既然是殿下要求,草民有何不敢!”
程四雄回到纖工中說了命令,纖工們出只現(xiàn)了短暫的騷動,便立即跟隨者程四雄離去,朱由楫帶著劉招孫等人跟在后面。
程四雄帶著一票兄弟來到岸邊,看見一艘掛著李字小旗的中型漕船,這艘漕船水線壓得很低,一看就是滿載著糧食。程四雄大吼一聲帶著纖工們就沖上了貨船,不由分說動手開打。
這些纖工身體強(qiáng)健,并且有一定的組織能力,估摸著平時沒少和其他人斗毆,不到一刻鐘就把船上的敢于反抗的水手船員打翻在地,之后每人扛起一只裝滿糧食的麻袋揚(yáng)長而去。
程四雄的人剛下糧船,船艙里露出一張帶著八撇胡的臉,見剛才的“強(qiáng)盜”已經(jīng)離開,探出半個身子大罵道:“爾等刁民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lián)尳倮畲笕说募Z船!我看你們是不要命了!”
那個八撇胡見程四雄的人沒有回來的意思,便慢慢的走出船艙來到岸上,邊走邊指著程四雄的人罵,沒想到被旁邊看熱鬧的劉招孫一手拎了起來,扔到了朱由楫面前。
八撇胡以為又是來搶東西的,嚇得癱在地上求饒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船上的東西隨便拿,莫要傷我”
朱由楫笑著說道:“你這糧船是李三才的?”
八撇胡抬頭見是一個和顏悅色的小胖子,便回答道:“好漢,這艘糧船確實是李三才李大人的”
朱由楫點點頭,接著微笑的說道:“你現(xiàn)在回去告訴李三才,就說皇三孫子向他借幾十袋糧食,不小心傷著了船工,這醫(yī)藥費也讓李三才自己掏了吧!”
八撇胡先是待在了原地:“皇三孫子?在通州砍了二千多腦袋的皇三孫子?”
待八撇胡知曉了前面這個笑容滿面的死胖子是朱由楫,忘記了答話,連滾帶爬的回到了船上,踢起了還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船工們,拔錨開船逃之夭夭。
朱由楫對程四雄很滿意,雖說他知曉朱由楫的身份,但他能在手下不知情的時候,帶人搶李三才的糧船,這種不亞于自殺的勇氣和威望還是相當(dāng)高的。
朱由楫將搶來的糧食賞給了其他纖工,并且每人發(fā)了五兩銀子的“辛苦費”,纖工們歡天喜地的扛著糧食回家去了。
朱由楫留下程四雄,說道:“程四雄,想不想多招兄弟,成為這運(yùn)河上的梟雄?”
程四雄聽了朱由楫的話大吃一驚,回答道:“殿下,這臨清境內(nèi)數(shù)千苦力,比草民這窮苦兄弟多的小幫也有幾十個,更何況還有官服衙役,這、這?”
朱由楫道:“錢糧我供著,官府那邊我替你出頭,人手不夠我派些人幫你,我只問你能不能做到臨清最大的幫派?”
程四雄聽出這是要將自己歸入皇孫名下,這種出人頭地的機(jī)遇絕不會放棄!不假思索回答道:“承蒙殿下抬愛,即使刀山火海,草民愿往!”
朱由楫大笑道:“好!好!好!”
接著從懷中掏出幾張寫滿字的宣紙遞給程四雄,說道:“這上面寫著幫會的名字,還有幫規(guī)戒律等,過些時日我會派些人來幫你。另外你的妻子也不適宜跟著你打打殺殺,我會令人接你妻子去京師生活”
程四雄知曉派人手是監(jiān)督自己,接妻子去京師是做人質(zhì),但是富貴險中求,面對著可能的飛黃騰達(dá)這區(qū)區(qū)妻子算得了什么!立即洪聲應(yīng)諾道:
“草民,屬下遵命!”
帶目送朱由楫一干人等離去,程四雄打開了皇孫留下的宣紙,喃喃的讀著幫會名字:
“漕幫?。?!”
……
“有了漕幫,鹽幫何在?”
感謝后世的細(xì)說野豬皮子孫電影,朱由楫想起了這兩個延續(xù)數(shù)百年的幫會,今日讓程四雄建立漕幫,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若程四雄能創(chuàng)出一片天地,便大力支持,若不可為,那便在扶持幾個幫會就是,總之要利用好運(yùn)河上的纖工。
至于誰來幫自己經(jīng)營漕幫,朱由楫也想到了人選——閻應(yīng)元!
這個閻應(yīng)元有武藝,善謀略,講義氣,手下還有一票小弟,確實是幫會“大哥”的好材料。
朱由楫想到漕幫和鹽幫一旦發(fā)展壯大,那這白花花的銀子一定數(shù)之不盡、用之不竭!情不自禁深出雙臂在空中飛舞,沾沾自喜的道:“等到漕、鹽幫在手,天下我有!啊哈哈哈……”
“這位公子,能否讓貧道給您算一卦?”
正在意淫的朱由楫忽然被一個聲音打斷,只見前面出現(xiàn)一個仙風(fēng)道骨的的老道士,這道士頭發(fā)和胡子已經(jīng)花白,身上粗布青袍裹身,腳穿棉布鞋,臉上滿是皺紋顯得飽經(jīng)滄桑,腰間系著一個大大的葫蘆不知裝的是什么。
正在旁邊的方正化竟然沒注意一下子竄出個道士,滿臉驚愕的一個健步?jīng)_到朱由楫身前,做出了防御的姿態(tài),顯然對這個不速之客非常戒備。
朱由楫見是一個上了年紀(jì)的老神棍,也沒在意,剛要趕他走,那個老道先小生開口道:
“貧道算出小公子生于皇家,若聽貧道之言有所修煉,將來必定扶搖直上萬里”
“嗯?你這個老道還有點道行,不過我對你們這算命之術(shù)沒興趣,道長還是請回吧。”
朱由楫當(dāng)然忘了前幾日他幫程四雄的時候早已暴露的身份,還當(dāng)這老道真的能掐會算,但是也就客氣一句便要離去。
那老道見朱由楫對算卦毫無興趣,便掏出一個白色的帽子遞給朱由楫,低聲說道:“我送殿下一頂帽子如何?”
朱由楫愕然,惱怒道:“我又不信教,誰要你的白帽子!”
“啪”
那老道見朱由楫不識趣,先是閃電一般抓住朱由楫的右手,緊接著翻開朱由楫的袖子。
方正化見老道不懷好意率先出手,頓時大驚失色,伸出手便要鎖住老道的肩頭。
那老道順著方正化的手腕一抓,先卸掉方正化的力,接著用力一拽一抬,直接將方正化丟了出去……
那邊的護(hù)衛(wèi)一見有人要對皇孫不利,立即包圍了上來,但看見朱由楫被人抓住手腕,怕誤傷到皇孫,也不敢上前。
那老道飛快的用另一只手從葫蘆里面倒出一個紅色的藥丸,放進(jìn)口中咀嚼了幾下,接著將融化的藥丸拍在朱由楫的手臂上并笑著說道:
“貧道不只會算命送帽,還懂得如何治療這世間難治的抓傷!”。
一股涼涼的氣息從朱由楫的手臂的抓傷處蔓延開來,匯聚后直達(dá)身體內(nèi)部,久旱逢甘露感覺傳遍了全身。
方正化沖過來要解救皇孫,朱由楫卻用另一手擋了一下方正化,同時說道:
“且慢!”
朱由楫這么說有兩個原因,一是通過剛才的交手,朱由楫知道這老道武藝在方正化之上,若是真有惡意怕自己這百十來斤早就交代了,二是被強(qiáng)行涂上藥膏的手臂感覺真的非常良好,原本一直火辣辣的抓傷竟然真的有些去痛了!
朱由楫道:“若是道長真的愿意為我治傷,那可否請道長移駕至我居處?”
老道長笑而不語說道:“貧道今日不便,過幾日還會到府上拜訪,到時候殿下可不要將貧道拒之門外,只是現(xiàn)在?”
老道說完露出一臉無奈又欠揍的表情,用手指了指傍邊兇神惡煞的侍衛(wèi)和急于出手的方正化。
朱由楫隊侍衛(wèi)說道:“請道長離開,不要為難他!”
看著老道士離開的背影,方正化和劉招孫等人互相對望一臉茫然,朱由楫則看著涂完藥膏的手臂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清早,朱由楫真的開始懷念那老道,因為經(jīng)過一夜,自己涂藥膏的手臂上面抓傷明顯好轉(zhuǎn),不但沒有了那種微微的刺痛,而且抓痕也消失了不少。
左盼右盼終于在落日前等到了老道長,這次朱由楫將老道當(dāng)成貴客。
俗話說無利不起早,老道肯幫朱由楫治傷,是有條件的。
第一要銀子,這點對于財大氣粗的朱由楫真的不是問題,立即給了老道百兩紋銀。
第二,老道居無定所,且掐算出朱由楫要建設(shè)道館,所以想在里面給自己和徒子徒孫們謀個位置,也算將來有所依靠。對于道觀里面多個武林高手,朱由楫也是求之不得。
第三,通過交談,朱由楫得知這老道竟然和張?zhí)鞄熡袠O大的過節(jié)!老道強(qiáng)烈希望皇孫能幫助教訓(xùn)張?zhí)鞄?,對于這點要求,朱由楫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