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宏的提醒下,上條終于發(fā)現(xiàn)了眼前的怪異景象。
視線直著望過去,就在直線的走廊遠端聚集了三架清掃用機器人,這就令人嘖嘖稱奇了,要知道這間宿舍所配備的清掃用機器人,總共也才不過五架而已,方宏和上條面前的這三架清掃用機器人都在以一定的頻率震動著,看起來應該是在打掃一塊很臟的污垢。
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充盈著上條當麻的心,他可不是方宏這樣的新人,在學園都市讀書也有幾年了,他自然知道這些大鐵桶機器人的清潔能力,毫不客氣的說,就算是石油或者口香糖一類的頑固污漬都能連根拔起的干干凈凈。
“到底是什么東西?”
上條當麻加快了腳步,要知道今天可是有客人來的,他可不想看到因為自己鄰居土御門元春因為某些緣故私自喝醉酒嘔吐物吐在自己的家門口,畢竟那種對東西于要來自家客人可真的非常不禮貌。
上條當麻走近了清掃機器人,他看到了,有著漂亮銀發(fā)的少女正睡在那里……
三個圓滾滾的大鐵桶不斷用身體撞擊著漂亮的修道服少女,雖然那鐵桶力氣很大,但是她卻依然紋絲不動,這樣子跟腐肉正在被都烏鴉啄食的景象一模一樣。
要知道,那些圓筒狀的清掃機器人正是為了避開行人跟障礙物才會安裝上攝像頭,但是眼下的情景卻是,漂亮的銀發(fā)修道服少女,正遭受著非人的對待,就連它們也不把她當做人來看,這真的是太悲慘了……
“茵蒂克絲?”
上條當麻拉開其中一個清掃機器人,當看到她身上傷口的時候,頓時覺得又驚又怒,剛才的輕松只不過以為她是餓的,畢竟上條也見識過她的食量。但是推開遮擋,在趴在地上的少女背后靠近腰的地方,有一道翻起的猙獰傷口,那傷口非常筆直,簡直像是用刀片在瓦楞紙板上切割出來一樣整齊。
從少女傷口處流出的血,將那及腰被切斷的銀色長發(fā)也給染成了紅色。
三架清掃用機器人不斷的扭動著,機箱內(nèi)發(fā)出了嘎嘎的聲音,底部的滾輪不斷的前后移動,非常正經(jīng)的清潔著地板上的污垢。
這么看起來,就像是在用骯臟的抹布不斷翻弄著傷口,想要把少女身體里的東西全部吸出來似的。
“住手!”上條當麻趕緊沖過去,費力抱住了一架聚集茵蒂克絲身旁的清掃用機器人。
只不過,那些清掃用機器人為了避免遭到偷竊,本身就做得極為沉重,再加動力十足,憑借上條當麻自己的力量實在是很難拉開。
“方宏君,來幫我一個忙?!?p> “嗯?!?p> 就算沒有上條當麻的請求,面對這種情況方宏自然也不可能袖手旁觀,雖然方宏在練拳的資質非常辣雞,但是這七八年過去了,方宏至少也是第二層次煉筋鍛骨的外功高手,單臂臂力達到一百三十公斤,方宏三步并做兩步趕上來,憑借著超人一等的力量直接就將清潔機器人給搬起來,然后倒過來放。
鐵桶機器人底部的滾輪瘋狂的旋轉著,然而卻并沒有什么卵用,它們只能原地轉圈圈,方宏繼續(xù)搬第二個,上條當麻也想有樣學樣,他不想讓這些清掃機器人在吸收‘不斷在地板上擴散的污漬’,但是他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學生,雖然擁有非比尋常的‘幻想殺手’,但是單憑體格的話,他完全不是方宏的對手。
“上條我來吧!”
雖然學方宏的想法并沒有完成,但不管怎么說,上條當麻也算是拉開了清潔機器人,給方宏創(chuàng)造出了機會,方宏接過上條當麻手中的清掃機器人,將它頭朝下放好,上條當麻這才湊上前去,面對少女腰上恐怖的傷口,他也有些束手無措。
“用這個,應該還是挺管用的?!?p> 方宏裝模作樣的把手伸進口袋里,直接從右手上的納戒中取出了一個青黑色的瓷瓶,擰開蓋子遞給了上條當麻。
當然這只是治標而不治本,方宏學的是生物學,雖然不是醫(yī)生但是單看茵蒂克絲嘴唇變成妖異的紫色他就知道,就算利用‘回春散’將她的外傷封閉,體內(nèi)的大幅度失血也會要了她的性命。
“送醫(yī)院吧,她現(xiàn)在的情況只能輸血?!?p> 方宏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跟上條說道。
“不,不能送醫(yī)院?!?p> 一個男人的聲音出現(xiàn)在了兩人的耳邊,聲音所在的位置,正是剛才引起了方宏注意的那個逃生通道的黑色影子。
“怎么不能送醫(yī)院,她這傷勢可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很危險?!?p> 方宏對于有人反對自己的好意很不高興,他不滿的回過頭來,想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跟自己唱反調(diào),難不成他還有更好的辦法?
“她是屬于我們‘魔法側’的‘禁書目錄’,在這里她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p> “就算你們帶她去醫(yī)院,恐怕那些醫(yī)生們也不會接收的?!?p> 說話的是一個皮膚白皙的歐羅巴男人,他的身高看上去目測接近兩公尺,容貌看上去似乎比自己還要年輕,單單站在那里,就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威懾。他的耳朵上戴著翃心的耳環(huán),口袋露出手機吊飾,嘴角咬著一根已經(jīng)點火的香煙,香煙隨著他的話不斷搖晃著。最夸張的是,在他的右眼瞼下方,還紋著條碼型的刺青。
這是一個魔法師,方宏相信他也看出了自己的身份,雖然東西方魔法師所修行的方式有所不同,但是那種‘神秘’的感覺,不管是那種魔法師身上,都表現(xiàn)的非常明顯。
所以即使這個家伙穿著教會神父的黑色修道服,但是那種無法隱藏的氣質,使得不管誰都不會相信這家伙是那種只會祈福禱告的神父。
“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雖然并沒有指名道姓,但不管是方宏還是不像神父的魔法師都明白他這話說給誰聽的,方宏眨了一下眼睛,他看著神父那紅色的長發(fā),很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魔法側,抱歉,方宏到現(xiàn)在連自己的魔法名都沒有,也就是說,他從來沒有正式在國際魔法師協(xié)會中注冊自己的名字,應該說,他是一個不是魔法師的魔法師才對。
“我不明白。”
方宏搖了搖頭,道理他懂,但是這些都是次要的。單憑這些說辭可沒辦法讓方宏改變主意。
“就算你說的有道理,我相信一個沒有身份的偷渡者也會帶來很多非議,但這些都并不是最重要的東西?!?p>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采取一切辦法,保護她的性命才行,如果你真的要阻攔的話,那我們就不得不做過一場了。”
方宏和不像神父的魔法師交談并沒有隱瞞上條當麻,在幫銀發(fā)少女涂抹上回春散并撕下自己的襯衫幫她包扎好以后,上條當麻這才有時間跟方宏說話。
“方宏君,你認識他?”
“不認識,第一次見面?!?p> “他是什么人?”
看得出來,茵蒂克絲大概是在別的地方被傷到的,她一路掙扎好不容易才逃到這里來,最后終于不支倒地。理論上她一路上應該到處都留下血跡的,只不過都被清掃用機器人給清潔得干凈了,天知道一路上她流了多少血,若是普通人,估計早就因為失血而死了吧。
“一個十字教的魔法師而已?!?p> 方宏雖然表面上沒有把這個身材高大的黑袍魔法師放在眼里,但他其實早已經(jīng)把手指放在了納戒上,隨時都可以取出炫紋法球直接攻擊,只要強行破壞掉炫紋法球內(nèi)部的基礎法陣,直接引爆的傷害其實也并不低。
“魔法師?”
上條當麻重復了一遍這個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