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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武縱橫

第二十六章、蕭淚血

俠武縱橫 東陵不肖生 3539 2016-11-17 12:50:00

  第二十六章、蕭淚血

  一口箱子,一個人。

  一口最神秘最可怕的箱子,一位最冷靜最奇怪的人。

  箱子中有天底下最可怕的武器,人呢?人或許應(yīng)當算得上天底下最恐怖的人之一了。這個人就是蕭淚血。

  蕭淚血已經(jīng)有六年沒有在江湖上行走過了。一個殺手如果六年時間沒有在江湖上行走,那不是已經(jīng)死了,便是已經(jīng)廢了??墒挏I血呢?沒有任何一個人認為蕭淚血死了或者認為蕭淚血廢了。

  至今,這個已經(jīng)六年沒有出現(xiàn)在江湖上的超級殺手的事跡已經(jīng)在不少人耳中流傳。六年前他可以算得上江湖豪杰名俠梟雄們最忌憚的人了,六年后也是如此。

  楚風從來沒有輕視過蕭淚血,也從來沒有忘記過蕭淚血。因此當胡金袖提到蕭淚血的時候,他依舊非常冷靜非常理智而鎮(zhèn)定,他望著胡金袖,面上甚至還露出了少許笑意,他道:“這個計劃中最重要的人是蕭淚血?”

  楚風原本是不會問這種問題了,這本就是廢話。胡金袖笑靨如花,她含笑看著楚風,她道:“這個計劃中最重要的人就是蕭淚血?!?p>  楚風沉吟一下,立刻道:“你既然知道這個計劃中最重要的人是蕭淚血那你應(yīng)當明白究竟是什么人請蕭淚血出手的?!?p>  胡金袖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依舊很優(yōu)雅很自信很美麗,她淡淡道:“我知道,這件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來長安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了,否則我也不會和關(guān)玉門設(shè)下賭局了?!?p>  夜幕,高漸飛沒有睡,他坐在床上,低頭望著手中的劍。

  劍是那柄被包裹在麻布中的劍,現(xiàn)在這柄劍也依舊被包裹在麻布中,他的手已經(jīng)握住了劍,他的眼睛也看著劍,可他的心中卻沒有想著劍,而是想著一個人——司馬超群。

  今天他見到了司馬超群,他去了大鏢局。

  他去大鏢局提出要見司馬超群,他很快就見到了司馬超群。見到司馬超群的時候,他也不能不承認司馬超群的確是一個非常強勁非??膳碌膶κ郑人郧懊鎸Φ乃袑κ侄家膳?,他甚至感覺司馬超群或許比朱猛還可怕。

  司馬超群的身上沒有一丁點殺氣殺機,身上更沒有朱猛那種氣蓋天下的霸道氣焰,但司馬超群卻有著司馬超群那獨特的氣質(zhì),那雖然令人感覺如沐春風但卻又如劍一樣銳利的氣質(zhì)。

  這柄劍是沒有出鞘的劍,司馬超群的手中也沒有劍,但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這股氣息,因此他可以肯定司馬超群絕對有資格和他交手,他沒有半點把握可以勝過司馬超群。

  兩人相見交談不過區(qū)區(qū)幾句話,最終定下了決戰(zhàn)時間。

  五天后,大雁塔,黃昏。

  高漸飛同意,因此他走了。

  現(xiàn)在距離五天后還很長,不過他已經(jīng)低頭看著手中的劍了。此時此刻他甚至已經(jīng)想要拔出這柄劍了,他知道司馬超群絕對配他拔出這柄劍,不過他終究沒有拔出這柄劍,而且他明白一件事:或許他本沒有機會和司馬超***手,即使他極其希望和司馬超***手,但或許半點機會也沒有。

  楚風望著笑如春風的胡金袖,忽然開口道:“請蕭淚血來長安的人是不是朱猛?”

  胡金袖慢慢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他微笑道:“為什么?”

  楚風淡淡道:“因為你在長安和關(guān)玉門設(shè)下了賭局,這個賭局又和朱猛有關(guān),顯而易見蕭淚血是變數(shù),那自然不可能不和朱猛有關(guān)?!?p>  胡金袖凝視著楚風,半晌她才開口道:“是的,蕭淚血是朱猛請來的人?!?p>  “因此蕭淚血要殺得人絕對不是上官小仙?”

  “朱猛和上官小仙并無冤仇,他為什么要殺上官小仙呢?”

  “因此也就是說十幾天前那次所謂的暗殺并且留下蕭淚血的木牌,只不過是朱猛故布疑陣。而柳無恨的刺殺只不過是讓上官小仙懷疑蕭淚血極有可能也是對付她的?”

  胡金袖點頭,他淡淡道:“是的,不過有一點你錯了,柳無恨刺殺上官小仙并非是讓上官小仙相信蕭淚血的確是要對付自己,而是要引得已經(jīng)有三年沒有露面的上官金虹再一次出現(xiàn)在長安?!?p>  楚風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不能不明白:“只要上官金虹出現(xiàn)在長安,那大鏢局的卓東來、司馬超群就絕對有理由相信蕭淚血要對付得人是上官小仙,因為倘若蕭淚血要對付得人并非是上官小仙,上官金虹這位冷酷無情的絕世梟雄是絕對不會現(xiàn)身的,而實際上他們卻不知道蕭淚血其實是朱猛請來的人?!?p>  胡金袖的笑容更愉快更耀眼了,她拉著楚風的手又在床上坐了下來,微笑道:“看來你在見我之前心中早已經(jīng)有了推斷,否則你就算再聰明絕頂也不可能如此快得出這個結(jié)論?!彼D了一下,笑得如同狐貍一樣:“但你猜不猜得出我和關(guān)玉門設(shè)下的賭局中賭得是什么呢?”

  楚風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望著胡金袖道:“還有一件事我不明白?!?p>  “你不明白為什么柳無恨要舍命刺殺上官小仙?向柳無恨這種人本不應(yīng)當會做這種事?!?p>  楚風點頭,他道:“是的,柳無恨雖然殺人,但絕對不會冒生命危險去殺人,可這一次不一樣,他在決定今日上官府邸的時候就應(yīng)當知道這次刺殺十之八九都要失敗?!?p>  胡金袖沒有急于回答,而是饒有興致望著楚風道:“難道你一丁點也不明白?”

  楚風沒有片刻遲疑,他望著身邊已經(jīng)靠著他肩膀上的胡金袖道:“因為朱猛,或許是因為朱猛對柳無恨有救命之恩,因此柳無恨才決定幫朱猛這個忙,但這一點卻也說不通。柳無恨雖然不是冷血薄情的人,但像他這種人也絕對不會為別人冒著死亡的風險去殺人?!?p>  胡金袖愉快極了,開心極了,她拍了拍手道:“因此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柳無恨為什么要幫助朱猛殺人?”

  楚風點頭,他道:“是的,我的確不明白。”

  胡金袖笑得更愉快了,他雙手忽然摟住楚風的脖子,在楚風的耳畔吹氣,道:“原來你也有不明白的事情?!?p>  楚風望著面前這位舉止妖嬈的美麗女人,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這個時候也不會客氣的,因此他也非常自然的摟住了這個女人的腰,甚至下一步就要將女人壓在床上。

  他望著女人道:“胡大小姐,你莫要忘記這里在床上,而且已經(jīng)是晚上了,你更不要忘記你身邊這個男人已經(jīng)是很久沒有和女人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了?!?p>  胡金袖原本還想挑釁的,不過她看見了楚風眼中那熊熊火光,因此她立刻止住了挑釁。她雖然大膽也并不介意和身邊這個他本來就不討厭的男人在床上滾來滾去,但實在不希望在今天。

  不過他的笑容依舊很燦爛,她的動作已經(jīng)非常隨意,她笑瞇瞇望著楚風道:“今天你無論想要對我做什么,我都不會阻止你,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p>  楚風望著懷中的女人,道:“什么事?”

  “我那個來了!”胡金袖說得很隨意而自然,仿佛說了吃過飯一樣。

  楚風的表情也出乎胡金袖意料的隨意而平靜,下一刻胡金袖就被壓在了床上,他望著身下的胡金袖,他淡淡道:“我知道了。”他的聲音也很隨意而平靜。

  胡金袖已經(jīng)有些擔心了,她可是了解壓在他身上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平時是一個很冷靜很克制的人,只不過一點瘋狂起來卻是無與倫比的瘋狂。

  至今為止他都還記得這個男人在昆侖山上一劍誅殺昆侖八友的事跡。

  不過她依舊摟住楚風,甜甜笑著望著面前這個男人,道:“你想做什么?”

  楚風淡淡道:“楚香帥身邊有三個絕代佳人,其中有一位叫李紅袖!但在我看來李紅袖又怎么比得上胡金袖,就算他們?nèi)齻€女人在一起也比不上我身邊的胡金袖?!?p>  他說完這句話就吻了下去,對著胡金袖那無匹潤澤的紅唇。

  胡金袖呆了一下,雙手摟抱著楚風摟得更進了,主動回擊。

  胡大小姐是一點也不討厭這個男人的,這個男人可以算的上是他平生以來最不討厭的男人……

  ——

  關(guān)玉門大口吃喝,但不僅僅只是吃喝,他望著沉猛雄武坐在闊椅上朱猛道:“你還記不記得柳無恨。”

  “中原第一快劍柳無恨,我記得?!敝烀秃芷届o回答,他不能說謊,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而且這一次是有備而來,無論他說什么謊,也會被拆穿。

  關(guān)玉門繼續(xù)道:“中原一點紅和柳無恨進行過一場決戰(zhàn),而這場決戰(zhàn)之后卻是你救下了柳無恨?!?p>  “是的?!?p>  關(guān)玉門淡淡道:“對于這件事胡金袖也做出過仔細的調(diào)查,最終得出了一個出乎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p>  “什么答案?”

  “柳無恨答應(yīng)為你去刺殺上官小仙,并非僅僅只是因為你對他的救命之恩,或許還因為中原一點紅的劍太可怕傷得太深,他知道命不久矣,因此才愿意為你做這件事。”他掃了一眼如一根緊繃的弦一樣站立的釘鞋,他望著朱猛淡淡道:“你說我猜得對也不對?!?p>  朱猛立刻拍手道:“對,沒有一丁點錯?!?p>  關(guān)玉門含笑望著朱猛道:“你現(xiàn)在總算明白了我和胡金袖雖然在長安設(shè)下了賭局,但并非是你心中想得那兩個賭局了?!?p>  朱猛道:“是的,我明白了,但有一點我不明白。”

  關(guān)玉門丟下一根雞骨頭,望著朱猛道:“你不明白我為什么要來雄獅堂?”

  “是的,我不明白,我真不太明白。”

  關(guān)玉門猛然站起來,他看上去依舊是瘦骨嶙峋的模樣,可身上卻出現(xiàn)了一種如山岳般的巍峨氣勢,他望著朱猛道:“我來洛陽只是想問你一件事:你對你的計劃有幾分把握?”

  朱猛沉默了,他沉默了很久很久,這一次他的人站立起身,推開窗戶望著西邊的茫茫夜空,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慢慢道:“如果不出意外這一次計劃絕不可能失敗?!?p>  關(guān)玉門笑,大笑,他拍了一下桌子,桌面上的兩杯酒彈飛而起。

  其中一杯落在他的手中,還有一杯沖著朱猛激射而去,他道:“好,我敬你一杯?!?p>  朱猛握著酒杯望著笑容無匹愉快無匹燦爛的關(guān)玉門,他不太明白,但并非全然不明白,只是有些不相信。

  但他終究還是喝下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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