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殘”的總部被設立在一間普通的咖啡店內(nèi)側(cè),估計這與安諾喜歡咖啡是脫不了干系。
安諾走在前面,黑翎在后面跟著,推開咖啡店的玻璃門,帶入一陣輕微的風,懸掛在角落里的風鈴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那宕嗦曧憽?p> “歡迎光臨!”站在吧臺后面的藍發(fā)青年笑著向安諾和黑翎打了聲招呼,然后又繼續(xù)低著頭做他自己的事情。
黑翎四處打量一番,清雅的環(huán)境,悠揚的歌曲,一切都是那么從容,但是……
“這里的生意還是這么冷清啊?!?p> 安諾撇著嘴巴,“你小子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他聳了聳肩膀,“再說,這個咖啡廳只是個人興趣,營業(yè)也只是為了掩人耳目,至于是否盈利,你覺得‘風殘’少這點錢嗎?”
“你干脆點說你沒有生意頭腦,反正也沒有人會笑話你?!?p> “你!”
“老板。”安諾轉(zhuǎn)過頭去,剛剛說話的正是那位藍色頭發(fā)的青年,“今天店里新來了一位服務員?!?p> 安諾一陣驚訝,新來的?服務員?平均一天只接待不到十名顧客的咖啡店里需要嗎?
“蘭亞,你認為……”安諾眼睛四處掃著,“我們需要……服務員嗎?”
藍發(fā)青年笑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更何況你怎么忍心讓我一個人料理這家店呢。”
“人呢?”
“在倉庫打掃。”
“漂亮不?要知道漂亮的服務員是可以為本店招攬顧客的?!?p> “女人不都長得一個樣子嗎?”
“她要求的工資是多少?太貴干脆就辭了吧,店里養(yǎng)不起?!?p> “這店連一只貓都養(yǎng)不起吧?!?p> “你不說出來就會死嗎……”
“是你先問我的……”
黑翎打了個哈欠,無聊地看著一個店主一個店員繼續(xù)這樣毫無營養(yǎng)的對話。
“呃……你繼續(xù)看店,我要帶黑翎去千熒那里。”安諾落敗,只得轉(zhuǎn)移話題來挽回一點自己的面子。
“好的,別忘了有好玩的要通知我?!?p> “沒問題?!?p> 安諾舒了口氣,拉著一邊已經(jīng)快睡著的黑翎走進一扇門,至于這扇門是何時打開,估計外人是永遠也看不透的。
走道里很暗,但不是很窄。
似乎走了很長時間,也似乎只走了一兩分鐘,安諾停下,黑翎也在一邊站定。
“千熒,我?guī)Ш隰徇^來了?!卑仓Z輕叩木門,從里面?zhèn)鞒鰞陕暱人月?,“安諾嗎?進來吧,門沒有鎖。”
房間很小,約莫只有9平方米,單置了一張木床以及一些桌椅,簡單樸素。床上正坐著一個個子小小的女孩,看樣子只有14、5歲,她就是千熒。
“你們坐。”千熒指著身邊的椅子,又輕咳起來。
安諾走過來幫她順了順氣,然后坐在黑翎旁邊,“現(xiàn)在黑翎來了,你總可以說了吧,影之輪那事到底古怪在哪里?”看起來安諾也不知道,怪不得早上不肯說。
千熒的小臉咳得通紅,“你們應該知道我可以感應到人死后的靈魂離開軀體吧,但是在那個兇手死時我只能感覺得到他的靈魂在一瞬間被強拉出了他的軀體,之后卻再也感覺不到了?!?p> 黑翎皺著眉頭,“強拉?”
“沒錯,我想你應該會知道一點,所以我才拜托安諾去請你過來……”
“我憑什么會知道!”黑翎的臉孔有些扭曲,他猛地站起身,警惕地盯著眼前弱弱的小女孩。
安諾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手忙腳亂地站在兩人中間,他們都是他的朋友,任何一方吃虧都不是自己所愿意看見的。
小女孩仿佛早料到會這樣,臉上古井無波,“我不了解你的過去,但是我能夠感覺得到,這件事你知道,并且還很熟悉。”
“我不知道!”黑翎一甩手便離開了,留下安諾自己跟自己大眼瞪小眼。千熒仍舊沒什么表情,偶爾由于輕咳幾聲而微皺眉頭。
黑翎,與安諾接觸這四年來第一次失態(tài)。
回到家黑翎就一頭倒在床上,他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
晚上那個女人又來到夢里,哭泣,哀求,詛咒。
習慣性地起身去客廳喝水卻發(fā)現(xiàn)杯子里空空如也,他才想起今天一回來就睡覺,忘記倒水了。
“該死!”難道真的逃不掉嗎,都已經(jīng)四年了,原本以為可以忘記……
黑翎沒有喝熱水的習慣,于是他接了一杯自來水就咕咕地灌進肚子。來到洗臉池邊,弄濕了自己的頭發(fā),他想冷靜,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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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早晨黑翎醒來的時候鬧鐘差不多已經(jīng)快叫到氣絕了。
腦袋昏昏的,眼皮很重,摸摸腦袋,有點燙。
看起來是發(fā)燒了。
很難得地黑翎在9點前就到達了學校,習慣性地翻墻,不想?yún)s在墻頂碰到一個人,一個陌生人,一個陌生的女人。
“吁——??!”女人看起來很是興奮,“你也是遲到嗎?”
“嗯。”黑翎應完就想跳下去,他現(xiàn)在只想早點進教室,然后趴在桌子上狠狠地睡一覺,因為他能感覺得到,他的發(fā)燒又有些嚴重了。
“你是學生嗎?哪個年級?”可是女人似乎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高二?!?p> “哪個班的?”
“一樓左邊拐角處?!?p> “???”
“我不記得我是幾班的,我的教室在一樓左邊拐角處?!?p> “哦……那是幾班?”
“……”黑翎打算不搭理這個女人,他的狀況現(xiàn)在越來越糟糕,眼前的景物已經(jīng)開始變地昏暗,腦袋里鬧哄哄的很重……
“喂喂喂!你別走啊,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女人在后面叫道,可是黑翎不想去理睬,他要睡覺。
班上很安靜,任課老師還在繼續(xù)上課,他們將黑翎的到來直接降級成為一顆二氧化碳的飄進,反正他們都習慣了。這也正好合了黑翎的意,剛坐下他就趴在桌子上,模模糊糊聽到有個女人急匆匆地走進來,至于為什么判斷是女人,因為高跟鞋撞擊地面的空響不是哪位男士可以隨便模仿出來的。
“大家好,我是今天剛到的實習班主任,我叫趙若?!焙隰峋椭宦牭竭@一句就徹底陷進睡眠里了……
是那個在墻上的羅嗦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