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有郭文寫給郭缊的引薦信,不過到了雁門之后,蘇辰并沒有直接去陰館,也就是雁門郡郡治所在,而是先去了馬邑。
說到馬邑,就不能不提歷史上著名的“馬邑之謀”。
公元前133年(元光二年)農(nóng)歷六月,漢武帝派遣精兵30萬,命護軍將軍韓安國、驍騎將軍李廣、輕車將軍公孫賀率主力部隊埋伏在馬邑附近的山谷中。將屯將軍王恢與材官將軍李息率3萬多人出代郡(今河北省蔚縣東北),準備從側(cè)翼襲擊匈奴的輜重并斷其退路,一舉全殲匈奴主力。漢武帝同時派遣商人聶壹前往匈奴誘敵。
聶壹以出塞經(jīng)商為名,見匈奴軍臣單于。聶壹欺騙軍臣單于說,他有手下數(shù)百人,能斬殺馬邑縣令,舉城而降,牲畜財物可盡歸匈奴,但匈奴一定要派大軍前來接應(yīng),以防漢兵。軍臣單于貪圖馬邑城的財物,親率10萬大軍進入武州塞,并派使者隨聶壹先入馬邑,等斬殺馬邑縣令后進兵。聶壹隨后返至馬邑與縣令密謀,殺死一名囚犯,割下首級懸掛在城門之上,偽裝為縣令頭顱,欺騙匈奴使者。
軍臣單于得到使者的報告后,率領(lǐng)大軍向馬邑方向進軍。大軍來到距馬邑百余里的地方,發(fā)現(xiàn)沿途有牲畜,卻無人放牧,引起了軍臣單于的懷疑。匈奴在此時攻下一邊防小亭,俘獲了漢雁門尉史。在威脅下,尉史將漢軍的計謀全部說出。軍臣單于聽后大驚之后繼而大喜,說道:“我得到尉史不上漢天子的當,真是上天所賜”。于是封尉史為“天王”,下令立即撤軍。
王恢、李息率領(lǐng)的3萬大軍已出代郡,準備襲擊匈奴的輜重,在得知匈奴退兵后,非常驚奇。王恢自思自己的軍隊敵不過匈奴大軍.只好退還。韓安國等率領(lǐng)大軍分駐馬邑境內(nèi)埋伏,但好幾天不見動靜,遂改變原先的作戰(zhàn)方案,率軍出擊,結(jié)果一無所獲。
“馬邑之圍”失敗后,漢武帝以王恢提出戰(zhàn)爭卻臨陣脫逃,將王恢下獄。廷尉判處王恢畏敵觀望死刑。王恢雖買通田蚡通過漢武帝的母親王太后求情,但仍無法平息漢武帝的憤怒,王恢被迫自殺謝罪。
“馬邑之圍”之后,匈奴拒絕與西漢朝和親,在邊境攔路劫掠,或者出兵四處襲擊漢朝邊郡,以報復(fù)馬邑之圍,數(shù)量多的數(shù)不過來。
在這馬邑之謀中,一個家族也因此由榮到衰,此家族便是“雁門馬邑豪”的聶氏家族。馬邑之謀失敗,聶家不容于匈奴,又怕朝廷降罪,于是避怨改姓,改為張姓。
張姓雖然到了東漢末年,已經(jīng)于寒門無異,不過卻是出了一個鼎鼎大名的人物,此人便是張遼。
蘇辰并不知道張遼出生于何年,現(xiàn)今幾歲,到了馬邑之后,一路問過去,卻是甚少有人聽過張遼之名。
蘇辰三人找了一天,也沒找到,第二天,有人來到他們下榻的客棧,來人是一個小乞丐,聽聞這三人在找一個叫張遼的人,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硬是找到他們,說只要給錢,他就能幫忙找到張遼。
“哪里來的小乞丐,一邊兒去,大爺們的事情是你能插手的嗎?還不快滾!”魏續(xù)對于一個乞兒卻是不假辭色。
蘇辰正在用餐,聽到魏續(xù)的聲音,隨口問道:“什么事兒?”
聽到蘇辰的話,魏續(xù)轉(zhuǎn)頭答道:“主公,這不知哪里來的小乞丐,竟然說能幫我們找到張遼,這不是開玩笑嘛。”
這倒是不怪魏續(xù),此次陪著蘇辰一路前來,在路上他們可聽主公說了不少張遼的事兒,在主公口中,這張遼可是一個忠勇的猛將,一個小乞丐怎么可能認識這樣的人物呢,所以他想當然地認為這小乞丐不過是為了騙錢而已。
“哦?”蘇辰卻是不放過任何機會,吩咐道:“你讓他進來說話?!?p> “呃!”
魏續(xù)有些不耐地把那小乞丐招了進來,蘇辰遞給他一個面餅,說道:“你真能幫我們找到張遼?”
那小乞丐接過面餅毫不客氣地呼倫吃起來,仿佛絲毫沒把他的話停在耳朵里。
蘇辰也沒生氣,又倒了一杯茶給他,小乞丐慌忙地接過茶,一不小心,還被嗆了些面餅出來,他趕緊用手接住,重新放回了嘴里。
蘇辰也不催他,等他吃完后,再次問道,這回那小乞丐才說道:“回公子,我認識一個叫張遼的人,只是不知道公子要找的人是不是他。”
“哦?”蘇辰也不管這小乞丐是怎么認識對方的,抱著有殺錯不放過的想法,說道:“你帶我們?nèi)ヒ娨娺@個張遼,不管是不是,這一吊錢都是你的?!?p> 說罷蘇辰直接摸出一串攢好的五銖錢扔在了桌上。
小乞丐一把搶過桌上的錢,說道:“公子跟我來吧?!?p> 在魏續(xù)的不情愿中,蘇辰三人跟著小乞丐走了許久,一路的房屋也越來越低矮,想來這里便是馬邑的貧民區(qū)了。
終于到了一處破房前面停下,小乞丐忽然大喊一聲:“張遼,張遼,有人找你!”
“誰???”過不多時,屋里走出來一個垂發(fā)少年,看起來約莫十來歲,瞧了瞧小乞丐,又看了看蘇辰三人的裝扮,對著三人問道:“我就是張遼,你們找我什么事兒?”
“噗!”
魏續(xù)見到這十歲小兒自稱張遼,想到主公口里的那個忠勇壯士,越想越覺得有趣,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只是他,就連曹性也憋得很辛苦,不過他到底平時比價嚴肅,只忍著沒有笑出來,不過若是看他表情的話,當知道他忍得極為辛苦。
蘇辰和六健將親如兄弟,沒有什么架子,也不在話魏續(xù)失笑,其實不只是他們二人,此時他自己也有些啞然失笑,難不成那個威震逍遙津的張遼便是面前這個十歲少年?
“噗!”想著想著,他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他這一小,曹性果然憋不住了,一時間三人笑做一團。
小乞丐不知道三人為何發(fā)笑,倒是那小張遼,見此有些氣悶地說道:“吾觀公子三人穿著華麗,想來也是有些來頭,莫非今日上門是專為了羞辱某這個十歲少年嗎?”
“哦?”聽到這話,蘇辰卻是止住了笑聲,不敢再小覷他,問道:“你真的是張遼?家里可有父母在?”
“并無父母,遼家中只有兄長與遼二人相依為命?!碧岬礁改?,小張遼似乎有些失落。
“嗯!你兄長可在家里?”蘇辰見他言行舉止頗有些不俗,因而來了興趣,也不管他是不是歷史上的那個張遼。
正說道張遼兄長,此時外面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某家張泛,就是張遼的兄長,不知幾位來到寒舍有何貴干?”
張泛?
蘇辰?jīng)]聽說過這個人物。
此人身上背著弓箭,腰間掛著一把獵刀,手里提著兩只肥美的野兔,一看就是剛剛打獵歸來。
張泛將三人請進家中安坐,又讓張遼去煮一壺白水,才說道:“寒舍撿漏,沒有好茶招待貴客,實在是抱歉?!?p> 張泛看起來比蘇辰大,想來也有二十來歲了,他雙手抱拳,說道:“張兄,我等不請自來,卻是想求證一件事兒。”
“是什么事情?”張泛并不覺得自家兄弟身上有值得三人圖謀的東西,家徒四壁,自己也不過是個普通的獵戶,這三人前來,著實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蘇辰也沒繞彎子,徑直問道:“敢問張兄祖上可是姓聶?”
此話一出,張泛頓時站了起來,似乎要有所動作,可是魏續(xù)曹性是什么人,見到張泛突然暴起,當即就抽出了佩劍,只要他敢輕舉妄動,頓時便是一劍穿胸的結(jié)果。
張泛也知道這三人武藝不凡,以他那點功夫,絕不是三人的對手,尤其是感受到蘇辰身上那股子氣勢,想來對方應(yīng)該是修行中人,只是不知道為何要難為他一個小小的獵戶。
眼下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張泛即便心中有點小心思,也只能收拾起來,這時正好張遼端著開水出來,見此情形,手中的水壺轟然落地。
蘇辰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將水壺接住,然后又快速返回座位上,這一切就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張遼只看到一道人影閃過,然后便看到那水壺安然地放在了桌案上。
蘇辰這一出手,張泛徹底死心了,閉著眼說道:“不錯,某家祖上卻是姓聶!”
這話一出,蘇辰已經(jīng)有七分肯定,這個張遼,應(yīng)該就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張遼了,眼下是光和二年,張遼十歲,等到中平六年,那不就正好二十多了,年領(lǐng)倒是符合得上。
他此時修煉了真氣,懂得一些摸骨之術(shù),于是一把抓過張遼,捏了幾下,直把張泛急得汗如雨下。
“別怕,哥哥不會傷害你的!”蘇辰輕聲安慰了一句慌亂中的張遼,又對著張泛說道:“張兄,令弟資質(zhì)不凡,我欲將其帶在身邊教導(dǎo),不知張兄意下如何?”
不行!
這兩個字張泛在心里下意識就說了出來,可見識了三人的武功,又看到張遼那小身板,想起平日里總追在他這個兄長身后求他教授武藝的事兒,一時間他卻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