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為了天下太平
侯夫人孫氏慢慢的從地上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姜琬,冷笑著說道:“就是你的錯,你就不應(yīng)該活在這個世上,若不是你,小主人也不會死,若不是你,這天下早就是另一番景象,又怎么會輪到連家的人一統(tǒng)天下?”
原本就因為毒發(fā)而腹中絞痛、臉色蒼白的姜琬,聞聽此言,更是又白了三分,帶著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挺直了腰背的侯夫人孫氏:“你們——”的主人是誰?
不等姜琬說完,就聽見有伺人通報“陛下駕到——”
侯夫人孫氏的臉色蒼白起來,身體隱隱發(fā)抖,而姜琬則是松了一口氣,目光落在身穿明黃色龍袍的偉岸男子身上,以及男子背后的貌美宮妃。
皇帝名諱連明瑾,是姜琬的表哥,連明瑾早在過來的路上,就從宮婢那里知曉了一切,所以看到眼前的場景,并沒有再次詢問,一揮手,所有跪在地上的宮女有條不紊的退了出去。
整個寢宮只剩下了皇帝,皇后,孫氏還有那貌美的宮妃。
“孫氏,你可認(rèn)罪?”連明瑾語氣波瀾不驚,可是無聲的威壓,仍舊讓孫氏渾身忍不住顫抖。
“我何罪之有?不是陛下您的默認(rèn)首肯,臣婦又怎能成功的毒害皇后?”盡管孫氏害怕,可是依然挺直了脊背,口中說出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尤其是那貌美的宮妃,聽到如此密辛,自知活不長久,一下子癱軟在地,惹得連明瑾不悅的皺了皺眉。
“放肆——”連明瑾沉聲呵斥,帝王身上的威壓,如同無形的大山,壓的孫氏喘不過氣來,孫氏雖然身體顫抖,卻仍舊梗著脖子朝著連明瑾冷笑:
“臣婦是放肆了,其實臣婦最該恨的人是您,若不是您兄奪弟妻,挑起紛爭,連家宗親又怎會自相殘殺?我的夫君我的兒女,也不會死,所以我最該恨得其實是你?!?p>“你瘋了!”連明瑾平平淡淡一句話,已經(jīng)決定了孫氏的命運。
可是孫氏不在乎,又有什么好在乎?豁出去了一樣沖著病榻上的昭華皇后冷笑:
“你也是個可憐的女人,被人算計利用尤不自知,明知道你這病受不得氣,還帶著自己的新寵過來,擺明了就是要氣死你,你這一死,姜王的血脈才是真正的斷了根,從此這世上,再沒有了姜王的絲毫血脈留存,姜家的天下若不是姬仙芝那個妖妃,或許也不會這么早的滅亡?!?p>孫氏每說一句,姜琬的臉色就褪去一分顏色,直至面若死灰,被連明瑾看到,語氣狠厲的開口吩咐外面的侍衛(wèi):“孫氏戕害皇后,午門杖斃,孫氏滿門抄斬,雞犬不留?!?p>侍衛(wèi)進(jìn)來拖走孫氏的時候,孫氏既不掙扎也沒有反抗,反而哈哈大笑,聲音凄厲卻又帶著大仇得報的解脫,仿佛不是赴死,而是得償心愿的真正快活。
直到孫氏被拖走,整個寢宮只剩下壓抑的沉默,姜琬腹中絞痛越加頻繁,知道自己大限將至,苦笑著搖搖頭,似自嘲般開口:“連明瑾,你就這么迫不及待的動手嗎?”
被直呼其名,連明瑾并沒有生氣,反而坐到了床榻上,目光復(fù)雜的看著病弱憔悴的姜琬,右手抬起,撫摸著姜琬的臉龐,語氣沉痛:
“琬琬,我也不想這么做,可是沒辦法,只要你活著一日,姜王的舊部家臣,姬家的余孽就永遠(yuǎn)不會死心,這天下剛剛太平,到處蒼涼,真的經(jīng)不起任何打擊了,你深明大義,會理解我的,對不對?”
姜琬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全部灑在了明黃色的龍袍上,連明瑾眼睛瞇了瞇,一絲脆弱出現(xiàn)在眼底“琬琬,我有些后悔了,我不該看著她下毒卻不阻止,我不想你死?!?p>姜琬嘴角露出一個虛弱至極的笑,嘴角掛著的血跡更顯得凄涼:“我父親的家臣與舊部,你準(zhǔn)備怎么安排?會全部殺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