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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的預(yù)言之千古一帝

第五十二章 你好,基亞(一)

潘德的預(yù)言之千古一帝 醉酬天 2452 2016-12-08 08:06:50

  基亞走出裁判所,溫暖的陽光灑落,卻無法驅(qū)散他內(nèi)心的陰霾。他沿著白石鋪就的道路漫無目的地行走,一路走來,上城區(qū)的繁華盡收眼底:貴婦人身上披著雅諾斯特產(chǎn)的紅天鵝絨,小口啜飲著溫?zé)岬募t茶;裝容得體的貴族子弟們相伴著走過,腰間掛著華而不實的長劍;一個老人懷里擁著嬌艷的少女,將自己不再錚亮的侯爵勛章往她的胸衣里塞……基亞別過頭去,快步走過,心亂如麻。對帝國戰(zhàn)爭失利的陰云遍布整個國境,卻唯獨對上城區(qū)垂青。他幼時便到過薩里昂王城,跟莫里斯一同在獅騎士團總部受訓(xùn),閑暇時便見到過類似的風(fēng)景。當(dāng)時血銀風(fēng)波的余波猶在,宮殿外每天都有嶄新的頭顱掛在長矛上。但從中受益的門閥貴族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縱情酒色,也是一樣的紅天鵝絨,也是一樣的招搖過市,也是一樣的白日宣淫……曾經(jīng)基亞與莫里斯對上城區(qū)的聲色犬馬無比向往,覺得那才是貴族應(yīng)該有的樣子,可是在他自大圖書館走出,經(jīng)歷了種種第一次——第一次上戰(zhàn)場,第一次慘敗,第一次險死還生,第一次被卷入陰謀中——之后,他開始對這種聲色犬馬產(chǎn)生了不可言說的隔閡,甚至還有隱隱的厭憎。

  軍人保家衛(wèi)國,保的是這樣腐朽的家,衛(wèi)的是這樣麻木的國嗎?

  密集的馬蹄聲起落,間或夾雜著幾聲貴族少女被驚擾的尖叫,是誰膽敢在上城區(qū)縱馬?守衛(wèi)握緊了手中的長戟,橫跨一步,但當(dāng)他看清了騎手華服上的劍盾徽記后,腳仿佛觸到了滾燙的沸水一樣縮了回來,而當(dāng)對方出示了雄獅令后,守衛(wèi)識趣地站到了路邊,目送騎手張揚地策馬遠去。

  基亞還在走神,馬蹄聲在他面前戛然而止,騎手翻身下馬,單膝下跪:“基亞子爵!”

  “羅爾夫?”基亞回過神來,“你怎么來了?”

  “公爵大人說,要帶你拜會一下奈德·格雷茲。”羅爾夫站起身,簡短地說,“我是來帶你回去的?!?p>  基亞現(xiàn)在對這個名字無比的敏感,聽到之后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拜會?去做什么?”不過話剛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面前站著的是父親的親衛(wèi)隊長,是傳達者而非執(zhí)行者。果不其然,羅爾夫搖搖頭:“公爵大人有令。”

  這時候拜訪裁判所的副所長,是有何用意呢?基亞沉吟了一會,雖然已經(jīng)宣了血十字盟約,可就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而密謀對一位貴族的刺殺,他仍舊欠缺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何況這位貴族還是第二次龍獅戰(zhàn)役的功臣。此行無疑會是個試探的良機。跟羅爾夫說:“我們走?!?p>  塞文克羅堡。

  “噔噔噔……”

  腳步聲跌跌撞撞地在走廊上回響,里斯托倉皇地頂開烏爾里克五世房間的門,完全無視近衛(wèi)隊長哥頓已經(jīng)放在劍柄上的手,跪倒在地,壓抑著心中的震撼與狂喜,顫聲說道:“布倫努斯公爵所部傳信:于圖爾布克前聯(lián)合達夏擊潰帝國!生擒塔劍騎軍統(tǒng)帥西多利厄斯!”

  鋼琴前的烏爾里克五世“騰”地站起身又坐下,默然良久,擺了擺手:“退下吧,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廳里的小伙子們,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里斯托退出去后,烏爾里克五世嘆出一口五味雜陳的氣,疲憊之色盡顯:“當(dāng)凱洛斯一把火幾乎燒盡我兩萬的精兵,尼古拉斯折戟卡林德恩平原時,我以為孤軍深入的文森特已經(jīng)陷入絕地,回天乏力,我薩里昂損兵折將,元氣大傷?!彼猿暗匦α诵Γ拔疫B最壞的結(jié)果都想到了,那就是正打得不可開交的菲爾茲威跟瑞文斯頓心有靈犀地鳴金收兵,而后同時向薩里昂發(fā)難。不出半年,王城的白銀王座便會易主。”

  “沒想到啊沒想到?!睘鯛柪锟宋迨赖氖址鬟^琴鍵,眼神似欣慰,似無奈。“文森特居然能突破前有帝國大軍,后有暗影聯(lián)隊的死局,甚至反手擊潰了帝國對達夏的攻勢。這場我力排眾議的戰(zhàn)爭,居然是以不勝不敗收場。五國割據(jù),僵局依舊?!?p>  哥頓無聲地看著自己的國王,圖爾布克大捷本該是振奮人心的消息,可烏爾里克五世卻沒有半點喜悅之情。哥頓雖然只是一介武夫,不通政治,但他在烏爾里克五世還是萊昂·烏爾里克時就追隨其左右。他的抱負(fù),他的野心,他的宏圖,一開始對哥頓就不是秘密。

  “當(dāng)年我發(fā)起政變,提著兄長的頭顱走進宮殿時,父親指著那張白銀王座問我,”烏爾里克五世語氣淡然,“‘我的兒子,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當(dāng)時我看著我的父親,覺得他只不過是一個昏庸的老人罷了。他曾經(jīng)坐擁天下最富有的中部大平原,也有著要從那些叛逆的貴族手中收回北境的雄心壯志??傻谝淮锡埅{戰(zhàn)役卻慘淡收場,還把拉里亞丟了。我告訴他,我不稀罕什么狗屁王座,我要的是整個潘德都在我的腳下卑躬屈膝。可十四年過去了,我的號令依然走不出中部大平原?!?p>  哥頓輕聲說:“潘德大陸亂了一百五十年,早亂成了一個錯綜復(fù)雜的結(jié),得慢思慢解。哪怕英明神武如奧薩,雄才偉略如阿爾弗雷德陛下,在他們的有生之年也沒能解開。陛下不必為一時的失利而自責(zé)?!?p>  “一時的失利嗎?”烏爾里克五世搖搖頭,“戰(zhàn)爭雖然看似告一段落,但王城現(xiàn)在可是一灘渾水啊?!?p>  哥頓臉色一變,想起了國王陛下親自安插在異端裁判所的那個釘子,可現(xiàn)在看來這個釘子很有可能已經(jīng)被異教徒腐蝕,正在散播致命的毒素??蛇@釘子扎根實在太深,貿(mào)然拔出莫說是傷筋動骨,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但放任其的后果也依然致命。

  “奈德·格雷茲……”哥頓的獨眼里放射出冷酷的殺意,“真是好大的膽子。也不知道他是何時同異教徒勾搭上的,不然我定要先將他誅殺,為陛下分憂?!?p>  “說狠話是無濟于事的。雖然都說快刀斬亂麻,但若是身陷亂麻中,妄動一步尖刺就會扎入心臟的話,如何去握住快刀?”烏爾里克五世按住額頭,頭一次對眼前的局面感到束手無策?!岸椅疫€擔(dān)心,對此毫不知情的尼古拉斯,甚至有可能再為這個亂局添一把火!”

  哥頓悚然,仿佛有刺骨的寒氣滲入了戎裝中,心里掀起滔天的巨浪。他回想起來了,第二次龍獅戰(zhàn)役,拉里亞奪還戰(zhàn)中,艾爾夫萬公爵放心地將自己旗下的三千馬里昂斯劍士交給了奈德·格雷茲,而他也并沒有辜負(fù)林之名將的信任,僅用一天一夜,白鹿堡的城頭便再度插上了薩里昂的旗幟。慶功宴上,艾爾夫萬公爵的開場白便是:“若是奈德·格雷茲早生九年,無論他是坐鎮(zhèn)后勤還是前線作戰(zhàn),第一次龍獅戰(zhàn)役的結(jié)果想必會完全不同。”可見對其評價之高。

  而如今金銀之虎重傷臥床,生死未卜,商人公會群龍無首。艾爾夫萬公爵管理后勤,正是焦頭爛額之時,急需一個能力威信兼?zhèn)涞母笔帧D橇种麑⒛X海中浮現(xiàn)出的第一個名字,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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