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快快有請!”
白凡站起身形,命令張毅迅速將二人請進來,張毅奉命而去,不多時,但見兩道人影不疾不徐一步步走來。
唰!
幾乎就是二人步入堂內(nèi)的一剎那,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集在了玄曦身側(cè),那一道青衣人影的身上。
此人,自然便是龍尊。
但見他與冰王相同,雖然實際年齡都已不小,但功體卓絕,內(nèi)功深厚,以至于青春常駐,不顯一絲老態(tài)。
從外表看,他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著一襲青衣,負(fù)一把長劍,氣質(zhì)出塵,猶如九天之謫仙。
所有人都是張大了嘴看著龍尊。
雪天寒更是不由自主的看了冰王一眼――和某人完全不一樣!
冰王很是受傷的看著自家徒弟,旋即又撅著嘴極度不滿地瞥了龍尊一眼――虛有其表罷了!
龍尊苦笑不語,他很清楚這老家伙的脾性,所以不打算搭理他。
但卻奈何對方非要招惹自己。
從進來見面,直到在座位上坐定,冰王的目光都死死地停留在龍尊身上,那樣子,就跟欠了他幾百兩銀子一樣。
最終,龍尊被他盯煩了。
“老家伙,你到底想做什么?”
冰王一言不發(fā),只是看了看雪天寒,同時微微挑了挑眉――看吧!原形畢露了吧!
玄曦在一旁暗自失笑。
眼前二人,好歹都是江湖廟堂之上享譽極高的傳奇人物,怎么行為舉止,反倒跟小孩子一般?
苦笑了一回,她將手中一干卷宗庫檔交與辰御天。
“師兄,你要的資料都已在此,另外,此處還有皇兄寫給你的密旨一道,望你收好。”
說著,將一卷密封的卷軸遞過去。
“好的:”
辰御天接過,先將那卷軸打開,快速地瀏覽了一般。
看過之后,其眉頭微皺。
眾人皆是奇怪。
白凡問道:“辰兄,發(fā)生了什么事?”
“京城近日發(fā)生了一起離奇命案,皇上命我今早結(jié)束此地案件,前往京城偵破命案。”
辰御天輕輕合上卷軸。
“原來如此!”眾人紛紛點了點頭。
白凡道:“那么事不宜遲,我們這就開始調(diào)查吧?!?p> 眾人點頭,紛紛開始翻閱玄曦帶來的資料。
辰御天快速地將記載官銀劫案的卷宗看過一遍,正在此時,忽聽一聲驚呼,猛然響起!
“原來是他?!”
聲音落下,所有人都是抬頭望向白凡,聲音,正是從他的嘴里發(fā)出的。
就見此刻,白凡拿著庫檔,死死地盯著其中一頁,滿臉難以置信之色!
“白兄,怎么了?”
雪天寒看著他,開口問道。
白凡絲毫沒有注意到剛剛自己的失態(tài),開口:“原來,二十年前那一任的白山縣縣令,正是方孟啊!”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雪天寒第一時間拿過庫檔,仔細(xì)看了一眼,最終微微點了點頭:“的確如此!”
只見庫檔之上,赫然寫著:玄德十五年,任青州白山縣縣令,政清人和,無過失……
“如此說來,當(dāng)年那個與萬方岸、李現(xiàn)相交莫逆的縣令,正是方孟!”
公孫恍然道,旋即摸著下巴微微沉吟。
“李現(xiàn)二十年前死于非命,如今萬方岸、方孟也相繼遭人殺害,這……太奇怪了?!?p> “雪兄,我看一下。”
辰御天將庫檔取過,看了一眼之后,猛然雙目一凝:“原來如此!”
雪天寒問道:“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這方孟,乃是獻王葉弘的黨羽!”
辰御天輕輕合上庫檔,淡淡一笑。
“什么?獻王黨羽?”
雪天寒、公孫、玄曦三人皆訝然。
“沒錯,此人之所以能成為刑部侍郎,正是獻王舉薦擢升。”
辰御天微微點頭,將庫檔中的一頁翻出來,給眾人看。
眾人看過之后,紛紛點頭,的確如其所說,方孟能成為刑部侍郎,正是獻王葉弘舉薦。
“如此說來,這方孟果真是獻王黨羽?可若是如此,為何獻王事發(fā),他這被舉薦之人反倒沒有收到牽連呢?”
公孫有些想不通。
辰御天微微一笑:“公孫,你一定是古籍看的太多了……”
“哦?大人何出此言?”
“本朝皇帝圣明,對舉薦制有所改進,只要被舉薦之人有真才實學(xué),且有所作為,那么舉薦之人哪怕犯了滔天之罪,也不會收到牽連,除非有些明確證據(jù)證明?!?p> “原來如此。”公孫微微點頭。
辰御天點點頭道:“不過,如此看來,萬方岸與方孟二人的死必有內(nèi)情,看來還需還好好調(diào)查一番?!?p> “可是,怎么查?我們現(xiàn)在根本毫無線索?。 卑追矡o奈。
“不!”
辰御天斷然否定,笑道:“我們還有一條重要線索!”
“哦?”白凡奇道。
辰御天笑了笑,旋即站起身形,道:“看來,我要再去祝家莊走一趟了。白兄,我?guī)煾杆?,就先勞煩你替我先招待了。?p> 說罷,他沖著龍尊微微一抱拳,竟是一言不發(fā),就此離開。
龍尊苦笑。
對于自家徒弟這種一旦投入到某種事情中就會忘記一切的性格,他自然早已見識過。
不過,以往他都會不管不顧周圍的一切,這次居然還會記得安排人招待自己這個做師父的。
可見,還是有所進步了。
白凡驚訝地看著辰御天離去的背影,一頭霧水,問一旁的雪天寒:“他去祝家莊查什么?”
雪天寒仰臉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不知道。
公孫想了想,目光一閃。
“可能……是去調(diào)查那個兩次發(fā)現(xiàn)命案現(xiàn)場的小丫鬟了吧!如果說此案還有什么線索的話,應(yīng)該就是她了……”
……
……
的確,公孫沒有猜錯,辰御天此行的目的,的確就是那個兩次發(fā)現(xiàn)尸體的小丫鬟。
辰御天想過很多次,但始終對其接連兩次發(fā)現(xiàn)尸體這一點無法釋懷。
這,也未免也太巧了吧!
于是,他決定親自對這個小丫鬟探查一番,順便印證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測。希望能從其身上,找到整個案件的突破口!
于是,他再度登門造訪祝家莊。
在向祝正說明來意之后,祝正立刻便是派人,把那個小丫鬟叫了過來。
“見過老爺!”
小丫鬟很怯弱地向著祝正行過一禮,眼角余光,似害羞般,輕輕望了一眼一旁的辰御天。
“這位是縣太爺?shù)呐笥?,他有些事情想要問你,你定要如實回答,知道嗎??p> 看著小丫鬟,祝正聲色俱厲。
小丫鬟弱弱的點了點頭,小聲道:“奴婢一定如實回答!”
辰御天見其怯懦,于是對祝正道:“莊主,在下有些事情想要單獨詢問于她,不知莊主可否能替我們尋個僻靜之所?”
“公子何必如此,有什么話,在這里問不就好了?!弊U⑽櫭?,道。
辰御天笑道:“這怎么可以?有些事情在下必須單獨質(zhì)詢,還望莊主行個方便?!?p> “這……”
祝正看著辰御天,沉吟半晌,最終長嘆一聲:“罷了,既然公子如此堅持,那且隨我來……”
說罷,祝正帶著二人來到北苑一處位于角落的廂房。
“此處本是我那女兒以前的閨房,不過如今她已出嫁,此處也閑置許久,想來應(yīng)該符合公子的要求了?!?p> “如此甚好!”
辰御天撫掌微笑,旋即推門,與小丫鬟一并進入房間。
“還望莊主暫去休息片刻,在下質(zhì)詢完畢,自會去通知莊主。”
“好!”
祝正點了點頭,接著離開,從始至終都未回頭。
辰御天將房門關(guān)好,看向那小丫鬟。
小丫鬟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身子微顫,顯得很是膽怯。
辰御天微微一笑:“你不用怕,在下沒有惡意,只是有幾個與案件相關(guān)的問題想要請教?!?p> 聽到這話,少女的膽怯才有所緩和,但眼中仍然有這一絲隱晦的害怕之色。
辰御天和善地笑了笑,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小玲!”
少女聲音極低,弱弱地吐出了兩個字。
“那么,能請你再詳細(xì)說一說,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尸體時候的情況嗎?兩次都請詳細(xì)地說一說吧?!背接煳⑽⒁恍Φ馈?p> “好……好的。”
小玲輕輕點了點頭,隨即道:“發(fā)現(xiàn)萬老爺尸體的時候,我記得我是奉了夫人的命令,去給他送晚茶,可是到了之后,卻發(fā)現(xiàn)里面的燈是滅掉的,所以我以為他已經(jīng)睡著了,所以并沒有去打擾他……”
“可是,等到我再辦完事情回去以后……”
她向辰御天詳細(xì)的描述了當(dāng)時的情景……
當(dāng)夜,北苑。
小玲辦完夫人交代的事情,再次經(jīng)過萬方岸所居住的房間的時候,她忽然神色一動。
因為,她看見房間內(nèi)的燈火居然亮了。
一個巨大的黑影還在門上不停地晃動,看著頗為奇怪的樣子。
“萬將軍,你醒了嗎?”
小玲上前敲了敲門,但卻是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因為對門上晃蕩的黑影很在意,再加上一直敲門都沒有人回應(yīng),于是,她便打開了門。
“萬將軍,打擾了?。 ?p> 小玲打開門,緊接著,便是看到了萬方岸懸掛在房梁上的無頭尸體。
于是她發(fā)出了一聲尖叫。
……
“后面的事情,公子你應(yīng)該知道了……”
小玲神色之中微微有著一抹驚恐掠過,顯然是對當(dāng)日的情景猶有余悸。
辰御天點了點頭道:“是的。不過,我想再向你確認(rèn)一下,當(dāng)時萬方岸的房門,真的沒有反鎖嗎?”
“當(dāng)然,因為那門我只是輕輕一推便推開了,所以,應(yīng)該是不可能被反鎖的?!毙×徇B忙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辰御天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接著請你在說一說發(fā)現(xiàn)方孟尸體之時的情況吧!”
“好的?!?p> 小玲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