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風光無限好,
入目一個赤條條。
接二連三的天劫,劈得莫隨風鞋子、襪子、內(nèi)衣、袍子全部成了灰灰,現(xiàn)在的莫隨風就這么赤裸裸的坐在山頂,一副風吹褲襠爽的樣子。
還好第三波天劫后,天空終于沒有了異動。
莫隨風雖然疼得不愿意動,但是人類本能的羞恥之心,讓他還是想快速取出衣服穿戴起來。
可是天不遂人愿,莫隨風剛剛套上褲子,就在此時,異變又起。
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整個琉璃洞天,突然間劇烈搖晃起來,琉璃峰更是光芒大作,沒等莫隨風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呢,一道白光憑空刷過,他頓覺天旋地轉(zhuǎn)起來,緊接著一陣劇烈的空間震蕩,莫隨風竟憑空消失在了琉璃峰頂。
在莫隨風消失的同時,一個奇異的空間漩渦,在琉璃洞天外飛速的形成著,琉璃洞天拋出莫隨風后,就十分神奇開始不斷變小,最終化作了一道流光,消失在了空間漩渦中,而那那忽然產(chǎn)生的空間漩渦,吸入了琉璃洞天后,一邊旋轉(zhuǎn)一邊變小,轉(zhuǎn)瞬間就不見了蹤影,像是從未出現(xiàn)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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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莫隨風像是墜入了無邊深淵一樣,口不能言,耳不能聽,入目盡是黑暗,莫大的恐慌充斥著他的心頭。
他的腦子已經(jīng)完全不會思考了,只剩下一個大大的問號,這是腫么了?
不過好在這段時間并不長,莫隨風突覺眼前大亮,刺目的陽光終于又重新出現(xiàn)在眼前,不過他還沒來的及高興呢,一股莫大斥力從身后傳來,還光著膀子的莫隨風在空中劃了一條拋物線,被漆黑的通道扔了出來。
沒有別人穿越傳送陣那般瀟灑,莫隨風被直接扔到了草地上,身后黑色通道急劇收縮,幾個呼吸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人要是倒了霉,喝口涼水都塞牙。
莫隨風被通道摔了給七暈八素,正在難受的光景
一個粗魯?shù)哪凶勇曇粼诙呿懫穑骸八佬」?,拿了老子那么多工錢,竟然還敢偷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聲音到了,鞭子也到了。
伴著一聲清脆的鞭響,一記皮鞭猶如毒蛇吐信般快速地朝莫隨風身上抽來。
莫隨風雖然還處于半麻木狀態(tài),但是他的感知仍在,就地一滾躲過了兇猛的皮鞭。
少年人火氣本來就大,加上剛剛飽受了天劫的摧殘,心里一股火氣正無處釋放呢。
一個鯉魚打挺,莫隨風蹦了起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身上疼痛了,餓虎撲食一般沖著剛才那個男子就沖了過來。
拎著鞭子的男子,三十多歲,中等身材,敞胸露懷,滿臉橫肉,兩撇八字胡,一看就是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主。
不過莫隨風也注意到了,對面好像只是個普通人,但是火在心頭,雖然不至于要了對付的姓名,他還是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長眼的東西。
力量是速度的先決條件,莫隨風雖然沒使用步伐,但還是一個電步,瞬間就到了那個男子面前,莫隨風本想一拳就要了他的性命,但最后還是心軟了。
略一猶豫,臨到快打中了,他還是收回了九成以上力量,只用了不到半分的力氣,右掌帶著風聲,狠狠地抽在了男子臉上。
可憐監(jiān)工,手里拎著鞭子,還保持著剛才抽出的狀態(tài)呢,眨眼間,就被抽飛了出去,只在空中留下一聲慘叫。
莫隨風多大力氣啊,就是這不到半的分力量,那兇惡男子落地之后,也是身體抽搐,口吐鮮血,眼看就活不成了。
看到那人口吐鮮血,莫隨風的心里的氣消了不少,咂摸咂摸嘴,還挺內(nèi)疚的,這他媽算什么事??!你丫就一蠢貨,你說你偷襲我干嗎?
上天有好生之德,莫隨風三步并作兩步,到了男子前面,想看看這人到底死了沒有,如果沒死透,憑借自己的醫(yī)術(shù)或許還能救上一救。
正當莫隨風要俯下身去,查看情況之時,他突然就聽到身后一陣冷風傳來,本來以莫隨風的修為,開辟了識海,應該是能“看到”周圍變化的,但是可憐催的他,沒等熟悉靈識的應用呢,就被天劫連續(xù)轟了三波,所以他現(xiàn)在憑借的還是原來的武功路數(shù)。
雖然身體劇痛,但是功夫仍在,莫隨風聽風辨位,風腳下用力,身體不正常的向左平移,硬生生的橫向挪開了一米左右,一塊小石頭從剛才莫隨風的位置電射而過。
小石子雖然不大,但是打到身上也難免傷筋動骨。
本來他就氣不順,這一下剛消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
不過這次,他沒敢那么莽撞,扭過身子細看來人。
三個道士打扮的少年,正急速從遠處奔來。
不多時,三人已經(jīng)到了莫隨風面前。
莫隨風冷眼看著這三個奔來的道士。
“竟然道士?“莫隨風暗自一驚,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陰州世界的道士呢。
三個道士,兩男一女,都很年輕,唯有一個稍微年長一些,三人統(tǒng)一打扮,高挽道髻,青衣道袍,腳登布靴,背背寶劍,不用猜就是一個宗門的師兄妹。
對面的三人也在暗自打量莫隨風,好一個英俊的少年,劍眉星目,眼眸深邃,神光內(nèi)蘊,身體勻稱,皮膚白皙,但就是頭發(fā)亂糟糟的,根根直立,活像一個掃把,雖然人很白,但是赤裸上身,這搭配簡直的怪異要命。
還沒等其他兩人說話,年紀最小的那個道士,就跳了出來,開口就訓斥道:“膽大惡賊,為什么害我雇工性命?“
年長的那個道士倒是聽懂禮貌,連忙一拉那個小道士,“師弟,問清情況再說,不得無禮?!?p> 雖然是夏天,但莫隨風赤膊著上身,還是覺得挺別扭,他見對方不算太驕橫,自不愿生事,沖著那個年長一些道士一抱拳,道:“道兄請了,某本路過此處,剛才那廝誤人了某家,欲加害于某,某也是一時力大傷到了他,正欲查看他的傷勢….”
還沒等莫隨風說完呢,那年小的道士,就又湊到他師兄耳邊低聲說起來了:“師兄,你看他的打扮,多半不是什么好人,別聽他廢話了,等我把他擒下細細拷問吧?!?p> 年長道士和那個女道士,聽到了這話,都是一皺眉,甚不喜悅,女道士對那小道士更是一臉厭惡。
莫隨風見狀,干脆不說了,就這么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小道士。
年長道士終于聽不下去,一擺手,道:“師弟,別魯莽,咱們先看看劉長祿的傷勢?!?p> 年長道士沖女道士一使眼色,示意她去檢查一下那個叫劉長祿的傷勢,自己很是抱歉的沖莫隨風一抱拳,“小兄弟,貧道虛元,這兩位是我?guī)熋锰撛潞蛶煹芴撱?,實在不好意思,我?guī)煹苣昙o尚幼,剛才實在多有得罪,還望見諒?!?p> 莫隨風微微點了點頭,暫時沒有表態(tài),他師弟的話語,莫隨風一字不漏的聽了個清清楚楚,要不是其余二人還算和氣,他肯定現(xiàn)在就動手了。
虛月伸手試了試劉長祿的鼻息,發(fā)現(xiàn)一息尚存,不慌不忙地取出了一張符箓,念動發(fā)咒,沖著那劉長祿腦門一貼,符箓化作一道黃光,鉆進了體內(nèi)。
不到三息時間,那劉長祿,喉嚨咕嚕一聲,一口鮮血噴出,竟然又活了過來。
再等了一會,劉長祿猛地坐了起來,呼吸恢復了正常,看情況竟然是沒事了。
虛月返回到虛元身邊,輕聲道:“師兄,那廝沒事了?!?p> 莫隨風見劉長祿又活了過來,心里對符箓的作用,不禁多了幾分期待,心里暗想,看來還要趕緊鍛體啊,只有最后一層了,很快哥也能做點符箓玩玩了。
恢復了神志的劉長祿,看到三個道士都在呢,倒是沒敢造次,先是惡狠狠瞪了莫隨風一眼,然后恭敬給三個道士行起了大禮,嘴里還叫嚷著:“仙長,救命啊,仙長,救命!“
虛元早知道此人的惡名,用手一指他,陰沉著臉道:“劉長祿,怎么回事,說實話!“
劉長祿現(xiàn)在其實也知道認錯人了,但受了莫隨風一拳心有不甘,看了那個叫虛銘的一眼,好像在得到了某些默許之后,開始滿臉委屈的說道:“仙長有所不知,這惡賊,是咱們花錢雇的長工,我見他偷懶,正要教訓他幾句,誰想到,竟然被他給偷襲了,請仙長給小人做主啊!“
那個叫虛銘的,一聽這話立刻就興奮了起來,沖著虛元嘟囔著:“師兄,你看吧,我說的沒錯吧,這惡賊竟然敢偷襲咱們的人,簡直就是找死!“
莫隨風心中怒火,終于再也壓不住了,陰沉著臉,也不答話,走到一棵一人粗的大樹前,右拳輕揮,仿佛是趕蒼蠅一般,不著半分煙火之氣地打在了樹干之上。
虛銘見莫隨風的動作很是不解,剛想再說什么,虛元猛地一把就把他的嘴捂住了。
就在這時,那棵大樹,轟隆一聲,攔腰折斷,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蕩起了塵土碎石無數(shù),場面瞬間死寂。
劉長祿渾身顫抖,臉色慘白,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連叩響頭,口呼饒命,好像終于知道撞到鐵板上了。
虛元雖然面色如常,但是額頭冷汗冒出出賣了他的心情。
虛銘畢竟還小,不過這時也終于知道怕了,體若篩糠的跌坐在了地上,嗚嗚地竟然哭了起來。
虛月倒是沒什么變化,只用小手捂住了嘴巴,但看向莫隨風的眼神里多了種異樣的色彩。
莫隨風才不管這些,雙手一背,平靜地說了一句,“虛元道兄,某家需要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