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打,孟戈就一邊回想這幾日的事情。尤其是自己進(jìn)軍營的前一日晚上,將軍府上的李參軍好像還對自己強(qiáng)調(diào)過,軍人的第一要素,那就是絕對服從命令。
哪怕,上頭的命令明顯是個錯的,也得先去服從,才能折中的想辦法將錯誤的信息遞到上頭去。
像孟戈剛剛那般,當(dāng)面揣測上將的想法,還出頭抗拒的,就是一種違反軍紀(jì)的行徑。
按照軍法,孟戈剛剛的行為,以及付林他們的態(tài)度,那可都違反了不止一條軍紀(jì)的。
想要成為真正的軍人,就得將軍紀(jì)時刻銘記于心,這是一種信仰,是能讓軍人堅持下去的精神支柱。
于是乎,孟戈了然了,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么的不合時宜。
只是,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明顯晚了,看那將軍的模樣,他們這些人,待會都免不了一頓狠操。
操,自然是軍人的拉練。也就是負(fù)重跑步,雙方對抗打斗等等。總之,任務(wù)量肯定會加重一倍。
至于引起這些的主要人員之一,孟戈應(yīng)該要承受更重的懲罰才對。
比如,打軍棍,關(guān)禁閉。
也好在,孟戈皮糙肉厚,倒不是很在意。她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孟矛。這么繁重的訓(xùn)練,不知道他能不能挺過去。
本來軍中油水少,訓(xùn)練又很累,孟戈這才想著法子進(jìn)林子大獵物來著,
誰知最后,竟是好事變壞事,反而給他們帶來了這樣的后果。
想想,孟戈就覺得這幾年都非常的倒霉。自打大旱開始,孟戈就沒攤上過一件好事。
為了將糧食省下來給弟弟多吃,她整天的不是下河撈魚挖草根,就是跟著孟朗進(jìn)山打獵采野果。
只是,她撈魚的時候,偏偏就有人來強(qiáng)取她的勞動果實,說是村里河段的東西,全都是村中共有財產(chǎn)。
當(dāng)時孟戈干了什么?孟戈將那幾人揍了一頓,最后孟朗賠出去了幾十斤糧食。
后來,孟戈就躲在山里的那一段河流撈魚蝦。只是,那水卻越來越少,最后干脆就斷了流。
那些被孟戈揍過的人,就說是孟戈上山打獵撈魚的時候,得罪了山神,這是諸多神靈在遷怒他們村的人呢。
當(dāng)時,那些人舉了許多的證據(jù),一定要將孟戈給燒掉,以平息神靈們的憤怒。
那時候,孟朗夫婦親自出面,并且跟村里的長老們爭斗了十幾天。最后嘛,自然就是孟家給村中出了好幾百斤的糧食了事。
只是,就因為拿出去那些個糧食,孟家原本屯夠能吃上三年的糧食,一下子就去了大半年。
后來,山上的草樹也都枯萎,大伙兒沒了樹皮草葉填腹,山上餓得狠了的野獸沖下山禍禍人,那些村民還是將責(zé)任推到了孟家的身上。
畢竟,要不是孟家的人常年進(jìn)山打獵,那些獵物就不會知道村里有人,便不會出現(xiàn)在村里禍禍人。
于是,孟家再次背負(fù)了罪責(zé)。那一次,那些人如狼似虎般的沖進(jìn)了孟家。孟戈氣怒之下?lián)]動了放在院子里的長竹竿,沒成想竟然將一個混混的眼睛給掃瞎了。
于是乎,后果可想而知。最后,孟家的糧食,便只剩下了一年多的量。
為了遠(yuǎn)離這些是是非非,孟朗夫婦帶著孟戈姐弟進(jìn)了城,租了一個小院住了下來。
這一住,就是一年多。只是一年多了,村里而死了不少的人,也走了不少人。
孟朗看著只剩下不到兩個月的糧食量,也等不到朝廷的賑濟(jì),才不得不帶著妻兒踏上了逃荒之路。
只是那時候,一直等在鎮(zhèn)口的村民們對著孟朗那是又求又拜的,孟朗看在大家都是鄉(xiāng)親的份上,還是不忍心丟下他們,大家一同結(jié)伴上了路。
許是瞧出了孟朗的善良,那些人在遷移的過程之中,將親戚的親戚什么的,都招呼上了。
原本只有三十幾人的隊伍,后來壯大到一千多人。
要不是孟朗夫婦途中想辦法安置了不少的流民,只怕他們的隊伍能有三千多人。
本以為,都這樣盡心的幫著把那些個人了,他們多少都會對他們一家子心存感激的。
誰成想,在出現(xiàn)餓極食人的現(xiàn)象時候,那些人愣是將他們一家子看得緊緊的,深怕他們一眨眼就不見了,丟下他們走了。
要知道,他們還真是看上孟朗的本事來著。也只有他,才能將他們?nèi)纪咨瓢仓闷饋怼?p> 只可惜,那些人貪得無厭,也殘忍無情。才到了北邊一處有草有樹的地方,那些人就想要卸磨殺驢。
之后,便是之前所說。孟戈心想,是不是她前九年將所有的幸運都用光了,才會遭受這般多的禍?zhǔn)隆?p> 正恍惚間,孟戈就被人從身后暗算了一腳,差點沒將她打趴下。
孟戈本就覺得命運不公,這一會心中憋著一口散布出去的氣呢,自然就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她猛然回身,看也不看踢人的是誰,直接將那一條沒來得及縮回去的腿給往前一推,再猛地一扯,只是輕輕的轉(zhuǎn)動雙手手腕,那人的腳就脫臼了。
加上被孟戈掀倒在地,混亂之中,那人更是被狠狠踩了好幾腳。
這時候,孟戈才得空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就是個不認(rèn)識的人。并不是跟他們一同進(jìn)山的人,也不是她見過的人。
只是,那人瞪著孟戈的眼神,頗為的兇狠。就好像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孟戈晃晃腦袋,自認(rèn)沒有得罪過這個人呀。
難不成,這人是當(dāng)初那窩土匪的幸存者之一?只是,那些人并未跟他們正面見過呀。
那時候正是大冷天,她跟孟戈他們都將自己遮掩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只是露出雙眼罷了。
只是,這人兇狠的雙眼,究竟是為了什么?看樣子,就好似孟戈殺了他全家一般。
想不通,孟戈便不去想。不管什么原因,到了最后她總能知道的。
反正,她現(xiàn)在首要做的,就是痛痛快快的打一場,把所有的鳥氣都宣泄出去。
看著對面早已經(jīng)鼻青臉腫的付林,孟戈手下并未留情,依然招招到肉。
轉(zhuǎn)眼間,原本還是英勇非常的二營六人,如今都哀嚎著躺到了地上。
哪怕后來,二營作弊,混進(jìn)來六個幫手,也都沒能討到好。
孟戈看著那些人的慘狀,正想著要不要在上前加個幾腳呢,大將軍就喊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