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一瞬間被人抽掉了所有的力氣。她費了好長時間,努力聽懂他說的話。他說,分手。
就這么站了好久,她終于轉(zhuǎn)身,連頭都沒敢回。慢慢的走進樓道。聲控燈隨著她的步伐一盞一盞亮起來。
呼……她重重的嘆氣。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一抬頭眼淚就無聲的流的肆意。你為什么要放棄?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
那個晚上,陸知遠在她家樓下站了很久。他自己說了什么?分手?他一抬頭就看到她家里透射出的光亮。經(jīng)久不息。地上是散亂的煙蒂,他一根接一根的抽,他吐出一個個煙圈,打火機又竄出火苗。
他突然低頭,揉亂了自己的頭發(fā),臉上已經(jīng)都是淚水。人有時哭是因為難過,有時也是因為無奈。無可奈何不得不接受現(xiàn)實,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絕望。
雖然他也不想承認,但其實他也沒有辦法。今后,每一個明天都不會再有她。這是他的選擇。
當?shù)诙靵砼R,天空露出魚肚白,他想他必須要離開。困倦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麻木的神色讓人心疼。
他費力的抬頭去看那將明未明的天空。我要走了,顧亦暖。達令,請務必照顧好自己。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她家的樓層。轉(zhuǎn)身離去。
起風了……
昨晚的顧亦暖,早早就回房間了。她躺在床上,眼淚流個不停,想到他就心痛。眼淚一顆一顆串連成線落在枕頭上,頃刻間便打濕了它。最后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勉強睡著。
第二天醒來時,一照鏡子。又有想流淚的沖動。鏡子里的她,發(fā)絲凌亂,眼睛里充滿了血絲,嘴唇是有些干裂的。尤其一雙眼睛因為肆意哭了好久,現(xiàn)在已然腫成了核桃,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勉強勾起一絲笑容,扯動干裂的嘴唇,有點疼?!靶σ恍Π。爝€沒塌呢。”她在心里說。
可是鏡子里的她,分明是難過到荼靡的樣子。怎么自欺欺人怎么瞞?
林笑笑一見她這副樣子就嚇了一跳,頓時就慌了。她忙問:“你這是怎么了?你哭了?”
顧亦暖咬著嘴唇不說話,眼睛無神的看著遠處。
“怎么了?是不是因為陸知遠?他說什么了或者做了什么?”林笑笑著急的說,總感覺一定和陸知遠有關(guān)。顧亦暖每次哭都是因為他。
顧亦暖搖搖頭,“我去上班了。”她丟下這句話,穿鞋離開。
砰的一聲,門關(guān)了。
林笑笑凌亂了。他們不是昨天剛小別重逢,按理說應該很開心呀。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顧亦暖不肯透露半個字,她也不好多問。于是只好去問明光尹。誰知一個電話打過去,明光尹表示他也一頭霧水。
去陸知遠家里找他,此刻他正在房間休息。聽到有人急促的敲門,他強打精神,支撐著身體去開門。
一開門,明光尹就闖了進來,連珠炮一般的開口:“你和顧亦暖怎么回事啊?難道又吵架了?不是昨天都好好的嗎?”
陸知遠在對面平靜的看著他。這時,明光尹才看到他困倦的神情,聞到他滿身的煙味。
“你抽了多少煙???怎么滿身煙味?”明光尹問。
陸知遠轉(zhuǎn)身進了客廳。明光尹把門關(guān)上也跟了過來。
“要喝水嗎?”陸知遠問。
“不用。我過來不是來喝水的?!?p> 陸知遠沒理他,自顧自的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
“你們怎么回事???你看起來狀態(tài)這么差。剛才林笑笑也說,顧亦暖像是哭了很久,第二天眼睛都腫了?!?p> 陸知遠拿著熱水壺的手突然一頓,然后緊了緊,之后將它放下。
“等下,你告訴我,你們不會是……分手了吧?”明光尹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惴惴不安的猜測。
“嗯?!彼c點頭。
“不是吧?!泵鞴庖樕蠈憹M了震驚。
“為什么?”他十分不解的問。
“沒有為什么?!标懼h只是說。
“你們兩個人在一起都好幾年了,不可能感情說沒就沒吧。怎么會走到分手的地步?”
“我昨晚一夜沒睡,現(xiàn)在困得要死。你讓我睡一覺,行嗎?”陸知遠沒回答,開始下逐客令。
“好,那我走了?!泵鞴庖鼰o奈,只好起身走了。
“順便關(guān)上門。”陸知遠的聲音傳來。
明光尹瞥了他一眼,回答道:“好。”
當明光尹告訴林笑笑這個消息時,她都快跳起來了?!笆裁矗磕阏f他們……”
“小點聲啊?!泵鞴庖嵝阉?。
“他們分手了?!绷中πΣ唤?,“怎么會這樣?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明光尹聳聳肩,“誰知道呢。這就是他想了好幾天的結(jié)果,唉?!?p>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林笑笑好像明白了點什么?!澳阏f什么?原來你……早就知道了?!?p> 糟糕,說漏嘴了。明光尹立馬圓場,解釋道:“這事不是我瞞著不說啊,是陸知遠說他會告訴大家的。他讓我給他點時間想一想?!?p> “許念也知道吧。”林笑笑突然問。
“???”明光尹想了想,說,“大概知道吧?!?p> “怪不得你們昨天看到陸知遠,一點都不意外?!绷中πζ沉怂谎?,“原來大家都早就知道了?!?p> “我只是前兩天才知道的,真的?!彼荒樀恼\懇。
“好吧。”她說,“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這畢竟是他們兩人的事。別人幫不上的,他們需要自己想明白。”
晚上的時候,陸知遠還是如期而至來到酒吧。
連依結(jié)婚當天,許之同在家里醉的不知春秋。這樣也好,當他酒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了。
他看著手機,想點開看看,卻又一把將手機扔到一邊。然后他繼續(xù)睡覺,即使毫無睡意。他在拿這種方式逃避,心里又掙扎,又難過。閉上眼睛,心里卻清醒的很。
凌晨一點的時候他醒來,去客廳倒水喝,頭疼的要命,嗓子很干。
萬籟俱靜,房間里空空蕩蕩,昏昏暗暗。他終于打開手機,看到連依發(fā)的朋友圈,所有人都祝她幸福。
眉間風骨
快十萬呀π_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