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泰陽想忍住笑,但沒法忍住,“你逗我嗎?有這么小的飛船?”
“有!”杏杏很正經(jīng)的說道。
杏杏說得很認真,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個字。但是卻好像是在面對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泰陽從杏杏那帶著些孩子氣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
想到前一刻他們還在遙遠的南城,下一刻就出現(xiàn)在這荒山野嶺。要不是因為有這座特別醒目的大橋,他都不敢確定這里是哪。
“那這么小的飛船人坐在哪里?”
泰陽依舊不敢相信這么小的東西竟然是飛船,打量著杏杏手中只有雞蛋大小的鵝卵石。借著點點星光,不注意的話這根本就是一塊普通的鵝卵石而已。只是比較纖細,像是以前手工紡織用的梭子。
對于泰陽的問題,兩人似乎再次出現(xiàn)了交流上面的困難。
但杏杏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解釋道:“這是一種非常先進的空間飛船。別看它現(xiàn)在的形體這么小,但是它真實的容積有可能能夠裝下整個地球!”
“整個地球?!”泰陽直接被震驚到,“這么厲害的東西,肯定是外星人造的吧?”
“不!”杏杏無比肯定的說道,“它就出生于泰陽系?!?p> “泰陽系?”泰陽開始懵圈。對于他來說,除了地球以外,不管是泰陽系的火星還是水星,那都是外星了好嗎。這個叫杏杏的人卻說泰陽系。泰陽系有很多星球好嗎?
“對!泰陽系?!毙有诱f,“只是年代太過久遠,資料有限,沒法判定它是來自哪一個時期的哪一個行星文明。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是泰陽系歷史上僅有的幾次大統(tǒng)一時代的產(chǎn)物。”
“僅有的幾次大統(tǒng)一時代?”聽杏杏說的話,泰陽有一種聽亞歷山大征戰(zhàn)史的感覺。
“我知道的也有限,而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杏杏的話打消了泰陽繼問下去的念頭。
“那我們現(xiàn)在要做什么?”
“回家!”
“又回家???”
杏杏沒有理會泰陽異樣的眼神,而是徑直的走向停在橋頭的電車。泰陽有些許無奈的跟了上去。
杏杏轉(zhuǎn)過身對泰陽說:“開車?!?p> “開車???”
泰陽暗喜,但是看到杏杏單純的樣子就知道又是他想得太污。即使是在正常的時間里,衛(wèi)昕也不一定知道這幾個字的暗語語義是什么。而現(xiàn)在的杏杏,似乎是一個從遙遠的仙境出來的一般,纖塵不染,單純得不能再單純。
于是,他只好有些無語的坐上車,等杏杏在身后坐好之后他便扭動鑰匙,沒有摩托車引擎聲的轟鳴,只有一束光照向黑暗之中。
這一束光在巨大的宇宙面前,是那么的渺小。然而就像螢火蟲的亮光一樣,雖然很小,但是對于在黑暗森林里的人來說,這就是方向。有方向就意味著有希望。
這就是希望。
……
跟之前一樣,電車在正常的走了一段時間之后,突然好像夢境一般,前一刻還是高橋、流水,高山、密林,下一刻便出現(xiàn)在——
泰陽的家門口。
……
……
就在電車啟動那一刻,并沒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情,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泰陽的起步速度有點快,坐在后面的杏杏由于慣性的原因,身體前傾,拿著“梭子”的手下意識的搭在了泰陽的肩上,泰陽被戳了一下。
除了覺得這塊石頭異常堅硬外,并沒有多想什么。
然而就在同一時刻,在遙遠得不知道到底有多遠的地方,幾個模樣奇怪的人突然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如果泰陽此時在場的話,他一定會覺得這幾個人眼熟。因為就在不久前的夢里,這幾個人似乎對杏杏的爺爺做了什么事情。
為首的人似乎并沒有絕對的領(lǐng)導權(quán)限。幾個人原本就不知道什么原因面露不悅之色,此時更是直接表達起了內(nèi)心的不滿。
“小凱寧,你又要搞什么?”
嘀嘀!
被叫做小凱寧的人一臉冷漠的看著一直在示警的儀器。這一次的行動的指揮權(quán)是在他極力保證下才拿到的。而且最讓他難受的是,他之所以能夠拿到行動的指揮權(quán)最主要是因為他的父親叫,凱寧。
大名鼎鼎的凱寧。
但每次遇到問題之后,都被人說“要不是因為你的父親是凱寧大人”,他心里實在是不快。
而因為這次任務(wù)的徹底失敗,雖然他還站在隊伍的前面,但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指導這個隊伍的力量。
“已經(jīng)定位到1號飛船的位置!”
小凱寧面露喜色,看著手中的儀器說道。
其他幾個看起來明顯比他年老的人聽到這話之后,臉色明顯緩和。但誰都沒有說話。
“作為對這次行動失敗的懲罰,我決定重新回到黑洞,尋找1號飛船?!?p> 1號飛船是月船總部為了讓他們進入時間亂流而特別允許他們駕駛的一艘超光速飛船。這種飛船在他們看來無比的珍貴。據(jù)他們所知,只有超光速飛船才能出入時間亂流。
“沒有1號飛船,你怎么進入時間亂流?”
最年老的一個人馬上提出質(zhì)疑。
——
——
不知道什么時候,泰陽又回到了南城。
好像之前經(jīng)歷過的事情都不過是一個夢而已。一夢醒來,他還是那個苦逼的的人。但剛剛做的一個夢,讓他特別的奇怪——盡管他的每個夢都很奇怪——月亮特別的大,前所未有的大,幾乎整個天空都是月亮。就在他想知道月亮為何如此之大之時,他看到一個人從月亮上面掉了下來——而正好這個時候他醒了過來,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他掉下了床。
還好有棉被墊著,不是很痛。
可他早已經(jīng)忘記他最后一次從床上掉下來是什么時候。
所以這一次掉床,他感覺特別奇怪。
這時,他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
“時間亂流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泰陽問。
“你覺得呢?”杏杏反問。
“混亂的東西!”泰陽無語的說道,“毫無道理的東西,毫無章法的東西,完全讓人搞不懂的東西!”
“你還知道時間是個東西,說明還有希望!”杏杏說,“如果把時間比作一條河,河水在重力的作用下,會沿著河流一直往下流,一直流一直流,直到入海。而時間亂流則是這條河在某一個河段的一個漩渦!這樣說,你能理解嗎?”
“也就是說我們現(xiàn)在就在這個漩渦里嗎?”
“對!”
……
后面發(fā)生了什么,泰陽一時記不起。只記得,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又問了那個問題:
“你說如果我回到了正常的時間,我還能回到我原先的生活嗎?”
“你確定你原先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嗎?”杏杏反問。
“為什么不是?”
“你是真的不知道為什么嗎?”
泰陽搖頭!想了想,還是搖頭。
“難道你還不知道血脈啟動自我凈化程序的原因是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