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遵一邊走一邊時不時的悄悄看幾眼劉貴妃,這劉貴妃風(fēng)姿綽韻,柳眉大眼,石遵雖然有過不少女人,但是第一眼看到這劉貴妃,內(nèi)心卻按耐不住有一絲躁動。
劉貴妃走在石遵的旁邊,豈會不知石遵偷偷的看她,只是眾人面前,不好直接揭穿罷了,也就假裝不知道。
“上次見到娘娘,還是前年本王回鄴城的時候,在父皇的宏光閣與娘娘有過一面之緣,今日再見,娘娘風(fēng)華依舊,美艷絕人?!笔裨谝慌哉f道。
劉貴妃聽到石遵這樣夸贊,心中自然是十分高興,后宮的女人,尤其是劉貴妃這樣以美貌得寵的,哪個不希望全天下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劉貴妃假裝謙虛道:“慶王殿下過獎了,本宮若是真的美艷絕人,陛下豈會經(jīng)常不來蕙蘭宮?”
劉貴妃說完,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石遵,石遵自然聽得出劉貴妃的話外之音,心中暗自欣喜,沒有說話。
“這道觀看起來確實清凈的很,若是能在此多住幾日,倒也不錯。不知這道觀為何叫做乾生觀?是不是有何寓意?”劉貴妃忽然問道。
“本王對道家的這些東西不甚了解,不如問問這道觀的人?!?p> 劉貴妃默默點頭,石遵讓手下招來一個年紀(jì)少長的道士,那道士中等身材,有些瘦削,,頭發(fā)微白,留著山羊胡。
道士走到石遵和劉貴妃面前,不慌不忙的行禮,說道:“貧道乾生觀玄虛,不知娘娘和殿下有何事指教?”
“玄虛?呵呵!這個是你名字還是道號?是故弄玄虛的那個玄虛嗎?”石遵聽著玄虛道長的名號,不由得笑了起來。
劉貴妃也忍不住捂著嘴笑了,不過這玄虛道士卻平靜如水,不慍不火,不惱不怒,依舊語氣平和的說道:“玄者,虛也。虛者,玄也。”
劉貴妃和石遵二人聽的云里霧里,顯然是不明白玄虛道士的意思,石遵問道:“行了行了,不管你玄還是虛,你且解釋一下這道觀取名乾生觀是何意?”
玄虛道士回答:“乾者,天也,乃六十四卦第一卦。此卦中的六個爻皆為陽,沒有陰爻的存在。乾卦亦是剛健旺盛之運動。太上有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皆有興衰,但又生生不息……”
“停停停!能不能說的簡單一點?”石遵打斷了玄虛道士的話。
玄虛道士正準(zhǔn)備開口,劉貴妃說道:“行了,這位道長說的,本宮也聽不懂。聽聞這道觀香火鼎盛,是因為這里供奉的神靈很靈驗,真有此事嗎?”
玄虛道士微微笑道:“天理循環(huán),善惡有報。清靜無為,終及上善若水。靈驗與否,不在神靈,而在求愿者的心里?!?p> 劉貴妃一臉懵懂的看了看玄虛,欲言又止,眼前的這個道士說的話,都是她完全聽不懂的,再問下去,也只會顯得自己無知。
石遵有些不耐煩的問道:“廂房準(zhǔn)備好了嗎?先送貴妃娘娘去休息?!?p> 玄虛道士微微點頭答道:“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慶王殿下和貴妃娘娘請隨貧道來?!?p> 玄虛說著,側(cè)身做了給“請”的動作。劉貴妃微微點頭,對石遵說道:“慶王殿下請!”
“貴妃娘娘請!”石遵讓劉貴妃走在前面,嘴角流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奸笑。
此時在石遵和劉貴妃的不遠(yuǎn)處,正有一雙眼睛悄悄的盯著他們。
寧王府里,石鑒正站在亭子下,高尚之走到石鑒身后,行禮說道:“殿下。”
石鑒轉(zhuǎn)過身,問道:“人已經(jīng)派出去了嗎?”
高尚之默默點頭:“昨日已經(jīng)派出去了?!?p> “希望能順利將此事了解,否則本王只能懷疑你訓(xùn)練的這批死士到底行不行了?!?p> “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情況?!备呱兄戳丝词b。
石鑒一聽,心頭一緊,問道:“什么情況?”
“慶王忽然出現(xiàn)在臥龍山上,據(jù)說是也要做臥龍山的乾生觀里齋戒沐浴,給陛下祈福。”
石鑒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眉頭緊鎖,問道:“老九向來不信神靈鬼怪,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乾生觀?”
高尚之沉默了一會兒,幽幽的答道:“恐怕是早有預(yù)謀?!?p> “高大人這句話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本王已經(jīng)知道老九打的是什么算盤了。”石鑒如夢初醒,看著石鑒,然后走下臺階,對站在臺階下的高尚之又說道:“恐怕得勞煩高大人親自走一趟了?!?p> 高尚之微微笑道:“無妨,聽?wèi){殿下差遣?!?p> “老九的手已經(jīng)伸到后宮了,若本王所料不差,老九和劉環(huán)同時出現(xiàn)在道觀,想必是他有意安排的,說不定還會有場好戲,以此拉攏劉環(huán)那賤人,到時候再讓劉環(huán)給老東西吹吹枕邊風(fēng),立老九為儲?!?p> “殿下英明,只是如此的話,行刺一事是否還要繼續(xù)?”高尚之問道。
石鑒心里也反復(fù)斟酌,他心里明白,前日他做出的這個決定,確實有些沖動,盡管鄭妃被辱讓他氣憤不已,但是現(xiàn)在慶王石遵也在乾生觀,行刺成功的概率又大大下降了。
經(jīng)過反復(fù)權(quán)衡,石鑒艱難的做出了決定,于是對高尚之說道:“行刺一事,暫且擱下,你速去一趟乾生觀,看看情況,必要的話,讓老二那邊也了解一下這件事情?!?p> 高尚之見石鑒答應(yīng)不行刺劉環(huán),心里暗暗松了口氣,說道:“殿下放心,剩下的事情,老臣知道該怎么做。”
石鑒點點頭,高尚之告辭離去。
高尚之出了寧王府,連忙上了馬車。
“大人,咱們回府還是?”下人問道。
“不回去,先去禮部侍郎張大人的府邸。”高尚之對下人吩咐。
“誒!”
年節(jié)剛過,還未開朝,文武百官都無需早朝,張豹自然也天天閑著,除了為石世出謀劃策,也別無他事。
“大人,高丞相來訪。”一個下人跑進(jìn)來對張豹說道。
張豹一愣,手里還拿著一卷書,問道:“你說誰來訪?”
“高尚之高丞相。”下人回答。
張豹放下書,自言自語道:“這個老東西,從來不來我府上,今天怎么忽然過來了?”
張豹想了片刻,抬頭問下人:“高丞相現(xiàn)在在哪里?”
“正在前廳喝茶?!?p> “我知道了,你去通知高丞相,就說我馬上就到?!?p> “是!”那下人立馬退出了房間。
張豹站起身,也走了出去。
“哎呀高丞相!眼下時值年節(jié),忽然來訪,下官有失遠(yuǎn)迎,恕罪恕罪!”張豹還未走進(jìn)前廳,便沖屋里的高尚之拱手行禮喊道。
高尚之正坐在椅子上品茶,一聽張豹的聲音,立馬抬起頭,放下手里的茶盞,站起身迎了上去,笑呵呵的說道:“張大人,老夫路過你的府邸,進(jìn)來討杯茶喝,打擾了打擾了,老夫這是不請自來,張大人何罪之有?。抗?。”
“丞相大人難得光臨寒舍,不知方才下人給大人上的茶合不合您的口味?!睆埍囂叫缘目纯锤呱兄姆磻?yīng)。
“哈哈哈!老夫一直聽說張大人你是好茶之人,剛剛嘗了幾口,果然茶香四溢!”高尚之又湊到張豹耳邊小聲說道:“其實老夫今日是特地來你這里喝茶的?!?p> 高尚之說完,笑著拍了拍張豹的肩。
張豹也算是混跡朝堂多年,朝中文武百官無人能被他看著眼里,唯獨這高尚之,他始終琢磨不透。不過礙于自己的官職比高尚之低,每次見面也都客客氣氣。今日這高尚之忽然來他這里喝茶,實在是讓他想不明白,高尚之是真如平時看的那樣是個糊涂蛋,還是城府已經(jīng)深到連他張豹都捉摸不透,張豹實心里沒底。
“難道丞相大人也是好茶之人?”張豹配合著高尚之笑著問道。
“老夫活到這把歲數(shù),除了品品茶,還能好什么?”高尚之捋了捋胡須,故作神秘的對張豹說道:“今日老夫不光是來你這里喝茶,還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張豹聞言,有些疑惑,高尚之莫名其妙的能和自己分享什么秘密?便故作鎮(zhèn)定的問道:“大人?是什么秘密?”
“你可知道這煮茶有哪些講究?”
張豹被高尚之問的一愣,心中嘀咕道:這說來說去怎么又說道茶了?老東西到底想說什么?
高尚之見張豹在發(fā)愣,說道:“張大人?你不會不知道吧?”
張豹回過神,連忙說道:“不不不,這個下官還是知道的,煮茶無非是水和器皿,再者還有茶葉?!?p> “不錯不錯!那你可知什么水煮茶最好?”高尚之繼續(xù)問道。
“若單論煮茶用的水,自然是山澗泉水為最佳?!?p> “妙哉!老夫今日來就是告訴你,鄴城附近就有一處地方,那里的泉水乃是極品,用之煮茶,茶香四溢。有沒有興趣隨老夫一起去看看?”
張豹聽完高尚之的話,瞬間覺得這高尚之簡直腦子有病,神秘兮兮的跑過來,就是為了跟他說這樣一件不痛不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