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起床了起床了!”一大早,陸纖纖已經(jīng)整理好東西,看到米金禾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嗯?”米金禾終于被她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吵什么???現(xiàn)在才幾點(diǎn)?”拿起枕邊的手機(jī),七點(diǎn)整,翻了個身打算繼續(xù)睡。
“大姐!今天是周一??!”陸纖纖真是敗給她了,工作日前一晚喝的酩酊大醉(其實只喝了兩三杯而已),自己的老板還在樓下,居然也敢睡到日上三竿。
“對了!今天是周一!”米金禾忽然意識到,度假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是時候回去面對惱人的工作和袁子鋒了。
她從床上跳起來,“龐斌走了嗎?”
陸纖纖搖了搖頭,“在樓下等著呢,小茹姐已經(jīng)收拾好了,就差咱倆了?!彼肓讼?,“不,就差你了?!?p> 米金禾七手八腳地把自己的東西都塞進(jìn)背包里,進(jìn)浴室照鏡子的時候嚇了一跳,這是從哪個醫(yī)院跑出來的瘋丫頭,頭發(fā)凌亂、眼睛浮腫,滿臉寫著生無可戀,早知道昨晚上就不喝酒了。
她嘆了口氣,用最快速度洗漱,可是頭發(fā)卻怎么壓都壓不下去。
“走吧,我好了?!彼琢思鄙涝谏砩希┥隙萄?,忽然發(fā)覺自己的人字拖已經(jīng)光榮就義了,“誒,纖纖,能不能先借我雙鞋穿~”
陸纖纖白她一眼,就知道,上次借她穿的高跟鞋蹭壞了好幾塊兒地方,自己還沒找她算賬呢,翻了翻背包,從里面找出了一雙舊舊的白布鞋,“給?!?p> 米金禾踏了進(jìn)去,果然還是小一碼,不過也只能將就一下了。
龐斌幫她倆把東西放進(jìn)了后備箱,“快上車吧?!?p> 米金禾坐進(jìn)后排,昨晚的記憶忽然蘇醒。
“天哪!我昨天晚上不會是喝醉了吧!”
“你終于想起來了,”陸纖纖看她一眼,“昨天不知道有多瘋,差點(diǎn)兒害我們鉆到公路下面去?!?p> “是嗎…”這段記憶她倒是沒有了。
米金禾忽然注意到車上只有他們四個人,“林尚呢?”
“林尚昨天晚上就先回去了?!?p>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自己不是跟他表白了嗎?米金禾雖然喝醉了,不過對回來以后的事還隱約有些印象,而且自己還沒聽到他的回應(yīng)就睡過去了,難道說林尚就是被自己給嚇跑的?
她湊近陸纖纖的耳朵,“誒,我昨天晚上借著酒勁兒跟林尚表白了。”
陸纖纖一臉驚訝,“什么時候?我怎么不知道?”
米金禾害羞地笑起來,“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在沙發(fā)上?!?p> “你搞錯了吧,林尚昨天晚上壓根兒就沒進(jìn)屋,在門口把車鑰匙給趙之然就回家了。”
“啊…”米金禾開始懷疑自己,“難道是我做夢?”
“肯定是你做夢啊大姐,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昨天洗完澡下樓的時候你還趴在沙發(fā)上睡得像頭死豬,我和趙之然連拖帶拽才把你折騰回床上。”
“這樣啊?!泵捉鸷趟贫嵌攸c(diǎn)了點(diǎn)頭,忽然想起來早上發(fā)現(xiàn)自己膝蓋有一塊不知名的淤青,抬起腿舉到陸纖纖眼前,“這就是你們弄的吧?”
昨天晚上兩人拽米金禾的時候不小心讓她的膝蓋磕到了茶幾,當(dāng)時檢查了只是泛紅,沒想到今天青了一片。
陸纖纖看窗外,假裝沒事。
“是不是你們弄得?”米金禾還在追問。
“你們先回家還是直接去公司。”龐斌及時轉(zhuǎn)過頭來。
“回家回家,當(dāng)然是回家?!泵捉鸷腾s緊說道,自己現(xiàn)在這幅樣子去公司不是等著挨罵呢嘛,“你把我們放在小區(qū)門口就好了,我自己去公司?!?p> “成?!?p> ***
告別龐斌,米金禾和陸纖纖剛進(jìn)小區(qū),迎面撞上了方采濃。
“回來了?”方采濃穿著一身煙粉色的無袖直筒連身褲,腰間系一條細(xì)細(xì)的米色腰帶,一頭波浪卷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看著兩人媚笑。
幸好昨天沒有真的跟林尚表白,看到自己這幅死樣子,轉(zhuǎn)頭再看到方采濃,這不是公開處刑嗎,米金禾在心中暗想。
“我先上班了,byebye~”
方采濃看兩人都不說話,擺了擺手就扭著腰出了大門。
“你這個情敵也太強(qiáng)大了吧,”陸纖纖看著她的背影,小聲說,“我如果是男生也抵擋不住,哎,”她轉(zhuǎn)過頭看,“我跟你說,男人大都是視覺動物,性格好不好聊不聊得來那都是后話,首先還是要以外貌取勝?!?p> “你懂得倒是多哦~”米金禾看著她,作為一個母胎solo,陸纖纖是典型的理論的巨人、實踐的矮子。
“現(xiàn)在還有時間,你趕緊回去收拾一下?!?p> “噢?!?p> 米金禾是小巧偏瘦的鵝蛋臉,眼睛很大,五官猛看上去像《獅子王》里面的小鹿斑比,中長發(fā)剛剛過肩,以前在家的時候都是發(fā)型師幫她打理,做成造型別致的卷發(fā),可是現(xiàn)在為了每天多睡幾分鐘,大部分時候都是扎成個丸子舉在頭頂。
“給?!标懤w纖不知從哪里搞出來一只卷發(fā)棒,遞給了米金禾,她這個萬年的黑長直居然也會有這種東西。
“我不會用誒,”米金禾看著這東西,以前都是丹尼處理她的頭發(fā),這卷發(fā)棒她根本不會用。
陸纖纖擼起了袖子,“這有什么難的,我?guī)湍?。?p> “你真的可以嘛?”米金禾將信將疑,雖然懷疑她的水平,不過至少不會比自己還差吧。
“放心,”陸纖纖給她一個“相信我”的眼神,把她按到凳子上坐下了,“你就在這兒安心地坐著,10分鐘就好?!?p>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去理發(fā)店的時候做頭發(fā)無聊,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看旁邊的人洗剪吹了,陸纖纖已經(jīng)在腦子里充分地掌握了這項技能。
她抓起米金禾的一縷頭發(fā),緊緊纏在了卷發(fā)棒上,等待大量的霧氣升騰而出,估么著差不多了,解開,又纏上下一縷。
就這么過了二十多分鐘。
米金禾有些不耐煩了,“好了沒,都快九點(diǎn)了,我一會兒打車都來不及了?!?p> “好了好了,”陸纖纖把最后一縷頭發(fā)從卷發(fā)棒上解開,又用手使勁兒抻了抻,“呃…彎兒好像稍微多了一些。”
“什么稍微多了些?”米金禾走到浴室去照鏡子,“陸!纖!纖!”她大喝一聲,氣急敗壞,“哪有人卷頭發(fā)是從發(fā)根開始卷的!”
鏡中人一頭瀟灑的大媽卷,發(fā)量保守估計提升三倍,出去分分鐘跳起廣場舞。
“我這樣怎么出門?。?!”
陸纖纖也很想笑,可是畢竟是自己闖的禍,笑出來未免過分了。
“要不然…你今天請假?”她小聲提議。
“我本來都要吃土了,無論如何也要去上班?!泵捉鸷陶伊藗€皮筋兒把頭發(fā)扎起來,試圖快速拯救一下,不過卷實在太多太貼頭皮,看上去還是滑稽的很。
她快速換了衣服,拎起皮包,“晚上回來再找你算賬!”說著,氣沖沖出了門,直奔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