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何璟晅知道再堅持下去二姨太也不會幫他,垂頭喪氣的走了。
二姨太看著他的背影,長嘆了一口氣,她凝視著窗外的梨樹,此刻一樹雪白的梨花,像雪一樣的漂亮,她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著什么心事。
何璟晅回到書房去讀書,希望那些復雜的繁體字能讓他暫時平復一下心情,目前唯一一條能弄到錢的道已經(jīng)被堵死了,雖然這條路不行就該到其它路上去試試,可是這么巨大的數(shù)額,只有三天的時間,可讓他怎么辦啊!
不一會雕花長門被輕輕推開,進來的是二姨太,她手里提著一盞燕窩對何璟晅道:“你讀書累了吧,來,快喝一點燕窩補一補。”
二姨太見他低頭不語,繼續(xù)說道:“你要這么多錢一定是為了情吧?昨個那林旺虎來尋你,想必是帶著你到那座青樓館閣吃酒去了,照此看來……你想要很多錢,十有八九想給哪個青樓的姑娘贖身吧?”二姨太簡直是有七竅玲瓏心。推理能力之強悍,簡直不壓于福爾摩斯。
何璟晅只是喃喃的道:“那個姑娘很可憐從小被賣到了青樓,我只是想幫她,我發(fā)誓絕對不是為了情?!?p> 二姨太輕笑著搖了搖頭,目光望向窗外,悠然地輕嘆了一口氣,微微側(cè)目望向何璟晅道:“這世間可憐的人多的是,你能人人都救,你能為人人都鋌而走險嗎?”
二姨太將燕窩往何璟晅的面前推了推,何璟晅嘗了一口細膩的口感,冰糖加的很是適量沒有絲毫甜膩的感覺,反倒是非常的清爽。
二姨太看著他將一盞燕窩吃完,收了碗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別一時血氣方剛的亂了分寸,人生對于任何人而言,都不會有太多重來的的機會。”
二姨太妖嬈的走了,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何璟晅想起她經(jīng)歷了那么多不幸的事情,可是,依然活的像個妖精一樣。
何璟晅心里依然難以平靜,現(xiàn)在二姨太這條路已經(jīng)被徹徹底底的給堵死了,但是男子漢說話算話,既然答應(yīng)了菁菁姑娘就不能讓她落入那些虎狼之人的口里。
看看這個清簡的家,估計也沒有什么值錢的傳家寶能讓他拿去當?shù)魬?yīng)應(yīng)急。就自己那從面子到里子都保持清官德行的老爹,怕是身上也榨不出幾兩油來。
一面發(fā)呆一面考慮怎么掙錢,書上的繁體字像一堆亂碼,如同何璟晅此刻凌亂的心。
每天晚上何璟晅依然會上后山去看燈火闌珊中這座城市的繁華,他真希望自己突然間就被寶藏絆倒,那樣一來,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也就是醉仙閣約定的新的奪魁日,這種熱鬧自然是拉不下林旺虎,果不其然天才剛剛擦黑,林旺虎就急匆匆的沖了進來:“我說老何,今晚上奪魁……”還沒見他人,已先聞其聲。
何璟晅早就穿戴整齊,在衣柜里選衣服的時候,他多希望這里的當鋪能收定制版阿瑪尼西裝啊,然后自己就可以早點湊出錢救菁菁姑娘了。
林旺虎看著何璟晅已經(jīng)穿戴整齊了甚是意外,這貨還口口聲聲說自己像貓見了魚,他自己還不是今個奪魁,他就收拾的這么快,果然即使是失憶也本性難移。
何璟晅跳上了林旺虎在土豪馬車,卻表情仍舊顯得很是恍惚,這讓林旺虎不禁有些好奇。“老何,咱們這是去看花魁,我怎么看你倒像是你要被逼良娼似的,表情怎么那么難看?!?p> 何璟晅瞪了一眼林旺虎?!氨槐屏紴殒降漠斎徊豢赡苁切斘?,但很快就有人被逼良為娼了?!?p> “你總不會在說我吧?”林旺虎打量了自己那一身的綾羅綢緞,不禁一頭霧水。
這倒是讓何璟晅眼前一亮,自己找不著錢,但跟前不就有一位土豪嗎?何璟晅知道機會就在眼前,會不會被逼良為娼,就得看自己能不能說服跟前這位土豪級別的狐朋狗友了。
何璟晅清了清嗓子,很語重心長的對林旺虎說:“旺虎,你說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如果被逼良為娼了,咱們是不是該救一把。”
林旺虎若有所思的道:“那得看這個姑娘到底有多么美艷!”
何璟晅煞有其事的道:“這個啊……國色天香環(huán)肥燕瘦、窈窕淑女、秀麗端莊、艷若桃李、花枝招展、貌若天仙溫柔可人、活潑可愛、亭亭玉立、如花似玉、軟玉溫香、蘭質(zhì)蕙心、秀外慧中、楚楚動人、明眸皓齒、天生麗質(zhì)……”
一大堆關(guān)于形容女性美麗的詞語直接就把林旺虎給說懵了,何璟晅好不容易這才長吸了一口氣,擺出了一副一臉遺憾的模樣道。“怨我讀書少,搜腸刮肚也只能找著這么一點形容詞來形容那個姑娘的美麗,可惜,還是不能完全的描述出她的美……”
何璟晅此刻就像是一位推銷保險業(yè)務(wù)的優(yōu)秀業(yè)務(wù)員,彈動著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誘導著林旺虎的意念與意志。如今二姨太既然不肯幫自己,只有這個土豪林旺虎可以拉兄弟一把了。
已經(jīng)被何璟晅說懵了的林旺虎滿臉的陶醉,雖然他讀的書很少,所以何璟晅說出來的大部份形容詞他都是一知半解,但越是如此,越能讓林旺虎自動地增加自己的聯(lián)想與引申。
良及,林旺虎這才喃喃地深吸了一口氣,兩眼都差點要冒出紅光?!凹热皇沁@么美艷的姑娘,自然要路遇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啦……”身為尚未娶親的純爺們,此刻自當要擺出一副英雄豪杰的氣勢……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何璟晅一巴掌拍在了林旺虎的肩膀上,大拇指差點杵進林旺虎的鼻孔,一臉欽佩與榮有焉地喝道?!昂?!真是我有情有義的好兄弟!果然是條漢子,我老何還真沒有看錯于你……”
然后他帶著渲染將那天在醉仙閣偶遇一個美艷的姑娘的事情講給了旺虎聽,當然他只把姑娘如何美艷,如何被逼良為娼的境遇講給他聽了。
林旺虎一聽居然這老何早就偶遇了這花魁,居然還是這么美艷的女子,自然一時大腦充血爽快的來一句:“我雖然沒有錢,不過我們家金庫有,我們可以去偷……”后面的幾個字他說的很小聲,雖然他也知道如果被他爹知道了,一定會按祖宗家法打斷他的腿,可是如果能替這美艷的花魁贖了身,自己說不定可以抱的美人歸,這誘惑簡直太大了,后半生殘廢他也認了。
何璟晅一聽他肯回去偷金庫,雖然這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為,但是這個時候火燒眉毛,能搞到萬惡的金錢給菁菁姑娘贖身才是關(guān)鍵,于是低聲對林旺虎道:“那我們要里應(yīng)外合好好的計劃一下?!?p> 林旺虎很認真的考慮了一番,目光打量著何璟晅道:“老何,你不會喜歡這菁菁姑娘吧?”
何璟晅認真的答道:“我救她,純屬仗義與兒女私情無關(guān)?!焙苇Z晅的語氣嚴肅得就像是限制級電影大片的藝術(shù)指導,眼中沒有一絲的邪念,表情莊嚴得如同那拿著木棍準備要分開紅海的圣徒。
林旺虎又確認了一遍,你確定嗎?他還有點不放心,就怕他冒著下半輩子殘疾的風險,而卻為別人做了嫁衣,雖然老何是他的好兄弟,但是為兄弟斷了雙腿這樣傻事他做不到。
何璟晅掏出一直緊緊貼在胸口的玉佩,看著那塊玉佩,目光之中滿滿的盡是述說不盡的柔情:“我都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怎么會對其他人動情呢?”
林旺虎剛想將那玉佩搶來看,何璟晅已經(jīng)眼疾手快的將玉佩重新藏回了胸口。一臉警惕地看著林旺虎,那模樣,就像是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誰動我衣服,我就剁他手足的表情。
這玉佩他現(xiàn)如今看的比性命還重要,那是他來到了這個世界之后,念兒留予自己的唯一信物。林旺虎看他將這玉佩看的這么珍重,也是放心了。
林旺虎想了想點點頭,無比堅定的道:“只要那個姑娘像你說的那么美麗,那我們得好好籌劃籌劃……”這句話果然暴露了這個世界的本質(zhì),看臉。
已經(jīng)到了醉仙閣外面,燈紅酒綠胭脂味又一次濃重的充斥進了嗅覺,他倆像是背負了沉重的使命進到里面。
不過如果不是何璟晅將那菁菁姑娘形容的簡直像是仙女一樣,只能天上有,人間難有幾回聞,林旺虎也不一定能如此愿意撲湯蹈火。
果然今天是又一次的奪魁大堂里已經(jīng)座無虛席,好在林旺虎提前訂了位子。
他們坐下,看著尹海這次也已經(jīng)早早的就來了。
他坐在前排懷里摟著一個穿粉衣服的姑娘,林旺虎低哼一聲,不愿意見的的人,總像是蒼蠅不停的在你眼前轉(zhuǎn)。
何璟晅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上這個縣令家的二公子,他正在聚精會神的想著接下來該怎樣能奪魁,可以救下菁菁,然后為她贖身,周圍很喧鬧,但是何璟晅大腦此刻出于高度旋轉(zhuǎn)的狀態(tài)。
他要鎮(zhèn)定,一會一定不能亂了方陣,先把今天的這關(guān)攻下來,再回去好好跟林旺虎合計如何弄錢。
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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