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警官壓著一個衣著樸素的男人進來,這個男人的存在,提示了他們所忽略的另外一個可能性。那就是犯人也有可能不是從宴會大廳離開的人,而是從一開始就沒有進入宴會大廳的人,如果是這樣,那就要重新調看別墅外圍的監(jiān)控錄像了。
張報國同志抬手看了眼手表,對三位嫌疑犯說:“幾位,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了,今天的問話到這里就先告一段落,提醒一下,近期內,請各位不要離開本市。另外,賀先生最好再仔細回想一下自己離開宴會大廳的原因。”
他說完,又意味深長地看了郝瑟一眼。
郝瑟突然就有點憋氣了。
這是什么意思?憑什么放著兩個能繼承遺產(chǎn)的嫌疑人不去懷疑,獨獨對我這么重點關照呢?難道我在他眼里看來,就是那種無緣無故就要殺了和自己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的那種瘋子嗎?
郝瑟也是很久不曾這么生氣了,就算是被哲別拖著推開那扇進入命案現(xiàn)場的門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生氣,就算是在手機上幾句話打上死個感嘆號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生氣。她瞪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和自己不對付張報國同志。
她的本意倒是對別人的惡意予以反擊,可是美人便是美人,一嗔一怒,都自有風情。于是張報國同志摸著亂跳的小心臟,只覺得這個,美麗動人的女嫌疑犯是在對自己使美人計——嗯,更可疑了。
對于別人要在腦中如何揣摩自己的這種事,簡直就沒處說理去。
好在很多郝瑟并沒有掌握看臉色補充腦內劇場的技能,所以也并不知道自己在不僅僅是被當成殺人嫌疑犯了,還擁有了“工于心計”、“蛇蝎美人”、“不檢點”等等標簽。
所以才說,無知是福啊。
不過也是多虧了張報國同志的大力助攻,郝瑟終于有了想要了解案情真實情況的欲望了。
新加入的嫌疑犯四號,衣著樸素到簡陋的男同志,在警局的案底有半尺那么厚,上個月才剛從監(jiān)獄里放出來,當時進去,犯的就是入室盜竊。
根據(jù)記錄,四號佳麗和一般的入室盜竊犯不同,不會挑著治安不好的地方下手,反倒是一心一意地專攻高檔住宅區(qū)的,犯案周期都比較長,據(jù)他自己交代,是因為他需要時間觀察目標的生活習慣,好作計劃。最有趣的是,四號佳麗每次偷東西,都是“適可而止”,只拿總價在一萬元以內的物品,絕不多拿,就跟工薪階層拿份死工資一樣。當然,按他本人的說法,這叫劫富濟貧,盜亦有道。
警察叔叔帶著四號家里回警局喝茶了。警方的人一走,賀先生和秦先生贈予彼此的惡毒眼神,幾乎讓空氣的溫度都上升了
郝瑟實在是不忍心打斷兩人這么激情四射的對視,眼看天都快亮了,于是遛著自家的不明生物,就準備先回酒店了。奈何天它總不遂人愿,她才剛起身,就被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