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重重有賞!”
齊帝親自開口,朝田建望去,臉上布滿笑容,點頭道:“共王田建納才有功,也要大賞,至于賞什么,明日早朝再議。”
“兒臣謝過父王。”
田建趕緊行禮,雙眸放光,喜悅之情不言于表。
太子和明王臉色難看,特別明王,臉色陰沉如水,雙手握了松,心中怒火涌動,差點都無法控制,這個風(fēng)頭竟讓田建得去了,而這一切又是因為這個叫張洪軍的人,明王掃過張洪軍的目光掠過一絲殺氣。
大廣場上,人影幢幢,沒資格進入皇家花園的人都擁在此地,有普通人,也有各個文院的才子,他們雙目炯炯,都在注視那個巨大的影像八卦,八股內(nèi)的畫面如流水般出現(xiàn),非常逼真,將現(xiàn)場的一舉一動都呈現(xiàn)出來。
“不愧是神器啊,我已經(jīng)連看了幾日還看不夠?!?p> “我除了吃飯,這幾天都待在這里?!?p> 經(jīng)過幾日的普及教育,人們對這影像八卦已漸漸熟悉,欣然接受。
“大王萬歲萬歲!”
齊帝出現(xiàn),人群朝影像八卦行禮,當齊帝等人走動時,影像也在隨之切換。
“吟詩了?!?p> “這首詩好?!?p> “趙國的才子不愧才學(xué)過人?!?p> “這個楚國才子也不錯?!?p> “我覺得秦國的才子很斯文,你看他的眼睛,太明亮了?!?p> 人們邊看邊,指指點點,對于普通人而言,看的就是熱鬧。
但那些才子們卻更關(guān)注后來出現(xiàn)的對詩。
“終于輪到齊國才子了,太子府上人才濟濟,定能在此次賞花會上出盡風(fēng)頭?!?p> “難說,明王府的才子也很強。”
“我看好太子府的才子?!?p> “我覺得明王府可能會占優(yōu)勢。”
“據(jù)說一品軍侯也有新才子加入,是臨仙城的大才子哦?!?p> “越國公也有新才子加入?!?p> “你們都不知道吧,不僅這幾個府上有才子加入,基本每個府上都有,很多大臣都出重金,邀請各地才子加入。”
有些人對齊都大臣的消息還是很靈通。
“太子府上才子這首詠蘭好,比楚國強出許多,只比趙國的才子稍遜一下?!?p> “明王府的才子這首也不錯,感覺和太子府上有的比。”
“唉,共王田建府這首詠蘭詩太普通,只能算中下水平?!?p> “共王府哪年都是如此,是那個叫車卜棟的食客為代表,唉!一般?!?p> 第一輪詠蘭詩念完,沒人看好田建府才子。
直到張洪軍被引火,而后發(fā)飆。
“太搞笑了,這人真逗,齊帝問話了才想詩,怎么不早做準備呢?!?p> “咦!還真被他臨時想出一首詩來?!?p> “即興發(fā)揮,估計也就一般般,不會是什么好詩?!?p> 片刻后,張洪軍念完。
“啊,這首詩不錯啊?!?p> “剛才誰說即興的詩一般般的?”
“就一首,應(yīng)該早就準備好的了?!?p> 到了第二首。
“第二首了,誰說他只有一首的。”
“這首和第一首一樣好。”
“嗯,也許是靈感突現(xiàn),即興發(fā)揮得好吧。”
第三首。
“又來一首,已經(jīng)是第三首了。”
“真不錯,第三首感覺比前兩首還好?!?p> 第四首。
第五首。
“太牛逼了?!?p> “剛才沒留意聽,這人誰啊,叫什么,這么厲害。”
“共王田建的食客,新來的才子,叫張洪軍?!?p> “啊,他就是齊都最近盛名一時的才子張洪軍?!?p> “斗敗了明王府食客的那個家伙?!?p> “敢點出翠香樓花魁詞曲破綻的那個好逑公子。”
“哎呀,太強悍了,一口氣做了五首,牛啊。”
圍觀的人瞪大眼睛,盯著影像八股上那道修長的身影,此時,齊帝已帶領(lǐng)眾人進入第二個園子,梅園。
“又是趙國才子先詠,這首詠梅比剛才詠蘭的還好。”
“楚國才子不錯?!?p> ……
“咦,趙國才子要詠第二首了。”
“齊國才子呢,怎么沒人詠第二首???”
“太子府才子,快詠第二首?!?p> “明王府才子,快詠第二首。”
“快詠第二首啊,別讓趙國比下去了。”
“快詠啊,求求你們了?!?p> “快詠,急死人了。”
張洪軍走出來。
“好了,好逑公子出來了,不知他能否也如剛才一般?!?p> “好逑公子,加油!”
“好!好!好!第二首了,終于把趙國才子比下去了?!?p> “太棒了,還有第三首?!?p> ……
“天啊,果真是牛人,又是連做五首?!?p> “好逑公子,我太膜拜你了。”
“好逑公子,請手下我的膝蓋,晚上燉湯?!?p> 大廣場的人比園子中的人還多,觀看時沒一個出聲,等張洪軍念完五首后,卻一下子嘩然,仿佛廢水鬧了鍋。
“共王田建納才有功……”
“共王得賞賜了。”
“太不容易了,都多少年了啊,今年總算輪到共王出一口氣了?!?p> 齊帝宣布向共王田建賞賜,而后,領(lǐng)著眾人進入下一個園子,這是一個牡丹園,滿園的牡丹閃爍綻放,美輪美奐。
趙國才子開口吟詩。
楚國才子開口吟詩。
……
一個個國家的才子吟詩,而后是大臣府、太子府、明王府、共王府,輪到共王府時眾人的視線都落在張洪軍身上,負責(zé)影像八卦的老道也特意將畫面切到張洪軍身上,來了個特寫。
張洪軍一身儒裝隨風(fēng)微微飄動,恍然間有些脫俗除塵,他臉色淡然,微微而笑,不負眾望的開口吟詩。
“蟾精雪魄孕云荄,春入香腴一夜開。宿露枝頭藏玉塊,曖氣庭面倒銀杯。”
第一首。
第二首。
第三首。
第四首。
第五首。
又是五首佳作,每一首都是曠世之作,廣場上的才子們有的已拿出筆墨,張洪軍念完一首他們就記錄一首,態(tài)度認認真真,非常專注。
賞花會繼續(xù),齊帝領(lǐng)著眾人又走了幾個園子,每個園子都是不同的花類,每一種花類都有賦詩。
每一個賦詩張洪軍都是五首,不多不少,足足五首。
趙國才子臉色難看。
楚國才子臉色難看。
……
每個國家的才子臉色都不好看。
你們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給各國才子難堪的吧。
齊帝領(lǐng)著眾人進入荷園,賞玩這個園子齊帝便會轉(zhuǎn)回,他不可能每一個園子都逛。
各國才子吟詩,而后是張洪軍吟詩,等他吟完五首,眾人恭送齊帝回宮。
齊帝的轎子消失在園門中,各國特使也由專人陪同到各處去轉(zhuǎn)。
幾位皇子相續(xù)分開,大臣們也分隨各個王子走動,有的隨著太子,有的隨著明王,也有的自個離去。
張洪軍一看,田建竟無大臣附庸。
齊帝一離開,皇家園林取消了戒嚴,向齊都百姓開放,任何人都能進入園林賞花。
當然,還有軍隊把守,以免發(fā)生各類斗毆。
“好逑公子,哎呀,我看見好逑公子了。”
“好逑公子,你太威武了?!?p> “好逑公子,你是真正的大才子,我好崇拜你?!?p> 張洪軍和田建等人正穿過一個芍藥園,便被進來的人蜂擁圍上來,嚇得田建的護衛(wèi)趕緊上前阻攔。
“大家肅靜,共王在此,莫要壞了禮節(jié)?!?p> 護衛(wèi)大聲喝喊,控制住場面。
“我們要找好逑公子。”
“好逑公子在此,你們找他作甚?”吳承恩站出來。
“我們要摸摸好逑公子的手,沾一沾他的才氣。”
“我兒今年六歲,性格頑皮,不思才學(xué),請好逑公子大發(fā)慈悲,摸一摸我兒,讓他也沾一沾才氣,好靜心學(xué)才。”
“老漢今年七十五歲,偶得上聯(lián),苦思良久卻沒想出下聯(lián),請好逑公子沾點才氣?!?p> ……
“我靠,這都什么跟什么???”
張洪軍也被這稀奇古怪的各種要求震撼,沾才氣有用,還這么拼命讀書干什么,況且他也沒什么才氣啊。
“諸位!要想獲得真才學(xué),還得靠自己努力讀書,并非什么才氣……”
張洪軍大聲勸告眾人。
然而,他剛說了一半,目光和那些人一接觸,張洪軍立刻發(fā)覺自己錯了,這個時代你跟他們說沒有才氣,一切靠自己努力是沒用的。
張洪軍硬生生將后面的話剎住,心里輕嘆一聲,入鄉(xiāng)隨俗吧,他讓護衛(wèi)將眾人排好隊,每人伸出一只手掌,他從第一個開始,沿著隊伍一路小跑過去,和每個人的手都輕輕拍了一下。
你不是想沾點才氣嗎,我給你們就是,頓時間,所有和他碰過手掌的人都興奮得不得了。
“太好了,我沾到好逑公子的才氣了……哈哈!……太好了?!?p> “我兒沾到好逑公子的才氣了,將來一定會出人頭地。”
“太好了,沾了好逑公子的才氣,我感覺我的下聯(lián)脫穎而出。”
沾到才氣的人被護衛(wèi)勸走,園子里漸漸趨歸安靜。
“好逑公子,好逑公子。”
突然,吳承恩沖過來,抓住他的胳膊,一個勁的揉擦。
“吳承恩,你干什么?”張洪軍推開他。
吳承恩樂呵呵道:“我要沾好逑公子的才氣,明日我也要出口成章,吟詩做對。”
張洪軍一瞪:“滾,思想有多遠,給我滾多遠?!?p> “哈哈……連本王都想沾一沾張先生的才氣了。”共王田建開玩笑道。
張洪軍微笑:“讓王子見笑了!”
“嘩眾取寵而已?!?p> 卻在此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卻是楚國的才子們,他們并沒走遠,就在附近轉(zhuǎn)悠,張洪軍被眾人圍住他們都瞧在眼中。
吳承恩怒瞪對方,反問:“喂!說話放尊重點?!?p> 楚國才子們走過來,其中一人道:“難道不是嗎。”
吳承恩:“什么是不是,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楚國才子:“齊國為出風(fēng)頭,每樣花類早就準備好了五首詩,故意現(xiàn)場創(chuàng)作,博盡風(fēng)頭,齊國可真是好計謀啊。”
“住口!”共王田建怒叱,道:“我們齊國堂堂正正,輸就是輸,贏就是贏,哪需要如此下劣手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