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老者,皮膚仿若枯木,滿臉的褶子!
就像是朽木,甚至風(fēng)吹一下就會倒下的感覺。
甚至,都讓人懷疑,就是走這么幾步路,他會不會就此咽氣。
然而,聚集收攏著所有的目光,這個老人仍舊不緊不慢的走著,輕緩小心的邁過高門檻。
但是,黃許在原本嘲弄的眼神卻是瞬間滿目的驚駭,甚至原本淡坐的身體直接跳了起來。
在帝都,只有一個人能夠讓他彎腰。
不說他本身就是一尊王者,幾乎屹立在武道之巔,他更是粘桿處兒的司座,掌控著帝國一處極為陰暗的地方。
對他,沒有誰會不畏懼的!
讓他致歉,這簡直就是開玩笑。
就是黃許自己也認為江然這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商人在開玩笑,只不過開他的玩笑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然而,當(dāng)他看著這一位老人之時,他的臉色頓時變了。
不是因為這個老者武道有多高,僅僅只是四境而已。
若是黃許愿意,一動不動都能夠要了他的命。
然而,此刻他卻是不敢。
給他一百個膽,他也不敢!
“躺在地上干嘛?這是怎么是,怎么都受傷了?”老者顫顫巍巍的說道,“趕緊的,過來扶我一把,你家的門檻也太高了吧!”
“哎!”莫海燕頓時殷勤的答應(yīng),就要上千攙扶,然而卻是被老人拒接了。
“不,我只要小然子過來扶,怎么著,老師不中用了,江大富豪都看不起老朽了嗎?”老者繼續(xù)說道。
然而,聽到這里,黃司座整個人都懵了!
老師?
學(xué)生?
江然這個廢物怎么可能是他的學(xué)生?
隨即,黃司座似乎想到了什么,頓時臉色蒼白,嘴唇緊抿,趕緊上前幾步,同樣想要伸手攙扶。
“放開,我說了我只要小然子來扶,你是誰?走開?!?p> “嗷~”,江然頓時哭了,此刻就像是所有的委屈全部爆發(fā)了一般。
江然仍舊沒有起來,就在地上翻滾,嘴中的血沫噴的一地都是。
“老師啊,學(xué)生站不起來了!有人說要讓我江家滾出帝都,更要我江家就此消失,甚至江家滾出帝都出什么天災(zāi)人禍都不無以外!”江然痛哭失聲,緊趴幾步,抱著老者的腿,嗷嗷痛哭。
“怎么了,怎么了,這成什么話?都這么大的人了!”老者撫摸著江然的頭,就像是在安慰自家的小孩子。
四周極為六境的武者悄無聲息的隱沒,然而,大堂之內(nèi)的氣氛卻是徒然一緊。
即便是黃司座這時也是滿頭冷汗,隱藏在袖口之中的雙手開始顫抖。
直到這時,他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一個毫無背景的帝國富豪?
怎么可能一直屹立在帝都這潭深淵之中一直平安無事。
他更是明白了帝國的朝堂之上的袞袞諸公,為什么明明知道帝國出現(xiàn)的經(jīng)濟危機是江然搞出來,卻是仍舊無動于衷,最終卻是推到了粘桿處兒來。
“老先生!”
“你不要說話!”老者卻是直接打斷了黃司座,仿若一陣風(fēng)就要吹到的身體,卻是開始攙扶江然。
真讓人擔(dān)心,他會不會一頭栽下再也起不來。
江然頓時爬了起來,一把抹去滿臉的淚水,攙扶著老者坐在了首位了。
“老師,學(xué)生委屈啊!若是您今天不來,說不得江然一百六十五口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就是大海路學(xué)生都去不了了!”江然的手顫抖著,眼目之中婆娑著淚水,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一旁,莫海燕同樣滿臉的淚水,“老師,江然除了那幾條看門狗,誰能夠在王者的威逼之下存活?就是您一向鐘愛的小虎子此刻都已經(jīng)逃到外邊去不敢回來?!?p> “什么?”老者聽到這里頓時雙目圓睜,瞪著一雙怒目寒氣噴涌,“怎么回事!”
“有人說江家僅僅只有那么點糧草的作用,至于江家也就是土雞瓦狗,學(xué)生氣不過就把所有的生意全部轉(zhuǎn)向海外。這不,粘桿處兒的司座來了,要拿學(xué)生問罪,或者恢復(fù)商道或者被抄家?!苯婚_口,卻是并沒有添油加醋,然而,任誰都能明白,這幾句話的背后可不止這點故事。
單單江然嘴角的血跡,無形中就能夠說明問題。
有些時候,還真是霧里看花,自行腦補的效果更佳。
“呵,是嗎?”老者冷喝一聲,看著江然滿嘴的血跡,淡淡的說道,“你怎么說的!”
“若是他不給我道歉,江家就滾出帝都!”
“對嘛!”老者淡淡的說道,隨即瞟了一眼黃司座不再言語。
大堂之內(nèi)的氣氛有些凝重,然而,剛才還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黃司座這時卻是臉色鐵青。
他知道老者不再言語的意思,他在等,等著自己去道歉。
然而,若是自己道歉,那么整個帝都都會看自己的笑話。
甚至,整個武林江湖都會嘲笑自己。
然而,自己真的可以事了拂衣去?
即便是現(xiàn)在,自己真的可以拿出王者的囂張霸道嗎?
不能!
在這個帝都他就像是陰暗處的幽靈,然而,也正是他對此毫無存在感。
“呼~”
這就是他們不敢來的原因嘛?
一個商人竟然和他一個老師,這說出去都沒有人相信,然而卻是確確實實的發(fā)生了。
而且,就發(fā)生在自己眼前。
“黃老先生,我、我錯、了!”黃司座上前幾步,以最快的速度調(diào)整心態(tài)卻是仍舊滿腹憋屈。
“你沒有得罪我!”老者淡漠的說道。
黃司座咬牙,隱藏在黑色頭罩之內(nèi)的臉龐鐵青,甚至能夠聽見黃司座咬牙的聲音,袖口之內(nèi)尖銳的指甲早已經(jīng)刺破了掌心的血肉,撕裂般的痛苦讓他稍稍移動一下身體,向著江然彎了彎腰,隨即大步轉(zhuǎn)身離開。
他終究沒有說出那句話!
“唉,算了,他也是可憐人!”
“嗯!”
“你真打算去海外了?”
“是的,如今的這個時機正好!”竟然淡笑的說道。
“那可別忘了老師這一把老骨頭哦!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老來出去看看還真是不錯!”
“老師,您是帝都難得的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