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里詭異的氣氛,連江湖經(jīng)驗淺薄的山雨晴也感受到,早早的吃掉花生米,她和古安云交頭接耳——客棧里有一位隱藏的大高手,這群混混是來找死嗎?
為了助興,她甚至叫一壺醉紅塵,倒出兩杯助興。一個杯子標(biāo)準(zhǔn)一兩,山雨晴只來得及倒?jié)M一杯,剩下的就被古安云沒收。
錢飛去后廚炒菜,中年男子對身后幾個潑皮使眼色,潑皮心領(lǐng)神會,兩個人走出店外,直奔兵器架。至于中年男子,他風(fēng)流瀟灑的拂袖,走到一大一小女人身前,抱拳。
“有禮了,江湖人家江湖事,取道過路作不知?!?p> 古安云撇撇嘴道:“你們的事情,我不管,不知,別來煩我?!?p> 中年人眼睛亮起來,能聽懂自己警告,說明這兩位不是大家閨秀,而是江湖兒女。江湖兒女多婀娜,沒那些奇奇怪怪的毛病,最適合做道侶。
“在下趙四,不知兩位姑娘是……?!?p> 沒有人回答,趙四咳嗽兩聲,身上散出幾分法力,顯示自己實力強(qiáng)大,你還不快快倒貼。讓他有點(diǎn)小疑惑是,空氣中多了幾分被人窺視感覺,怎么說?就像是對了,空氣流速減慢了,像是水流一樣可以感受到。
四面查看并沒發(fā)現(xiàn)有修士存在,兩個姑娘身上也沒法力波動,對方根本沒調(diào)用法力。但被窺視的感覺從哪里來?倒是教人奇怪。
“不知姑娘芳名……?!?p> “趙四,你果然是想找死,找死別拖累我。”古安云拉著興致勃勃的山雨晴換了張桌子坐。
趙四揉揉鼻子,似乎,這兩位姑娘對自己不感興趣??!江湖女人么,都是眼界高的,需要花費(fèi)時間去征服。
趙四想著,看屋子外的兵器架,兵器架前,兩個潑皮摩拳擦掌??匆娝c(diǎn)頭,一潑皮握住“屠龍刀”,猛地用力,要拔走寶刀。
選擇此物,只是因為“屠龍刀”價值最高,吹牛的同伴吹的最好,最有錢途。
“嘿!”一用力,“屠龍刀”沒動。
同伴訓(xùn)道:“你怕是在你家娘們身上花費(fèi)太多功夫,今兒虛了,連菜刀也拿不動?!?p> 一邊訓(xùn),同伴還是伸手幫忙。
“這地方有古怪,拔不動……?!?p> “拔不動個屁……,一二三,用力……。”
“嘿”兩人雙雙用力,那菜刀紋絲不動,就像是生長在兵器架上一般。
“我還不信邪了。”兩個大男人拿不起一把菜刀?簡直是笑話。
“一二三……”
全力一拉。
“刺啦……”褲襠掙破了。
屋子里一片笑,古安云捂住山雨晴的眼睛不讓她看。山雨晴念著:“都不讓我看,有什么嘛……。”
“你們難道沒有吃飯?”趙四哭笑不得,叫了剩下的人一起幫忙,他自己盯著后廚,別叫掌柜的出來撞見。
自從段得兄和自己提起這個地方,自己就知道會發(fā)一筆小財。敢讓人解劍,那你得有相應(yīng)的實力,不然兵器丟了,嘿嘿!
修士的兵器不同尋常,每一柄神兵價值都在十萬兩黃金朝上。這里有七柄神兵,若是被“偷走”,店家起碼得賠償數(shù)百萬黃金,甚至于,千萬。
而掌柜的賠不起,沒關(guān)系,還有王彪,段兄猜的很有道理,此地掌柜定是和王彪勾結(jié),背后的主謀,恐怕是王彪,或者是,上云門。
如果是上云門,千萬黃金,鬧到圣上面前,恐怕是能拿出來的。
趙四想的火熱,還有段得說的,那種喝了后身體變強(qiáng)壯的酒,加上花生,兩者組合有盈利千萬的潛力。反正門派早想和上云門開戰(zhàn),這場戰(zhàn)斗誰拉開的大幕都沒事,自己為什么不做那出頭鳥?
狀元會,九師弟……嘿嘿!誰能敵之?
這是一場大功,上云門避戰(zhàn),讓人找不到借口。這家客棧就是借口,是上云門犯的大錯。
趙四看看后廚位置,沒有人來,又將頭看解劍池。
六個大男人一起拿著棍棒,吐氣出聲“起”。六個成年人的力量,就算是巨石也能抬起來,可是,那根木棍安安靜靜的停留在架子上,別說動,上面的灰塵也沒落下一顆。
六人不信邪的再次改變目標(biāo),用繩子綁著殺豬刀,拔河般全力去掙。
殺豬刀沒動。再換,板磚,板磚還是沒動。
到這時候,就算是傻子也知曉不對勁,何況是整天喜歡琢磨陰謀的趙四。
趙四急躁的在屋子里走兩圈,腦袋里翻來覆去是“難道有上云門的高手在此地?”,除了這個理由找不到解釋,區(qū)區(qū)殺豬刀,六個成年人都拿不起來,太過奇怪。
“客人,你的菜?!卞X飛端著盤子走出來。
趙四一驚,下意識的想讓眾人停手,轉(zhuǎn)而想“他都看見了,就算現(xiàn)在停手也沒意義,不妨撕破臉皮,試探一番?!?,于是趙四對著六個潑皮點(diǎn)頭。
潑皮們得了主顧肯定,越發(fā)賣力,想方設(shè)法要取下兵器。
“你的酒?!卞X飛送上兩壺酒。
他像是沒有看見外面那群人的動作,回到柜臺,不緊不慢的喝起酒來。
一小口一小口酒,錢飛喝的很輕松愜意,哪怕六個潑皮吃奶的力氣使將出來,嘴里發(fā)出野豬般“呼哧呼哧”喘息聲,那種聲音太大,耳背老大爺也能聽清。
就算這樣,錢飛還是一無所知般。
趙四沒了剛來時的輕松心思,此時根本顧不上吃東西喝酒,他焦急的盯著屋子外,不知不覺手心里全是汗水。
此地,太古怪,那個掌柜的太奇怪,他又不是瞎子聾子,怎么可能沒看見?除非是,他有意的。
他想干什么?展示實力?警告?
趙四想了一種接一種可能,全數(shù)對不上。直到他抬起頭,恰看見兩個女人。
“可憐?!惫虐苍戚p輕搖頭嘆息。
什么可憐?趙四迷茫的看屋子外。
六個潑皮汗水像是下雨,累的死狗般吐舌頭,但是他們沒有停下,還在努力。體質(zhì)較弱的少年甚至腳步發(fā)軟,表現(xiàn)出虛脫樣子,可他一點(diǎn)休息意思也沒。
“他們難道是被迫的?”趙四想。
“喜歡拔河多拔會,就,拔一整夜吧!”錢飛喝下最后一滴酒,淡定的自言自語。
趙四感覺一種說不明的驚恐籠罩自己,汗毛豎立,呆坐在位子上不知說點(diǎn)什么。
此地,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