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麗的仙光之海,附在虛空之中,死死的鎮(zhèn)壓住一道巨大的裂縫,阻止其擴(kuò)大。
那道裂縫之中,源源不斷的涌出地煞之氣,有時候還有陰濁之氣也是會出現(xiàn)。
這片仙光之海,也并不是單純不變的統(tǒng)一色調(diào)。
有一些區(qū)域,還是有著黯淡的,那是一點點的污漬,灰暗的污漬,還有著煞氣的味道的污漬。
在這海洋的邊緣,只有那十個發(fā)光的節(jié)點,在這虛空之中,游走不定,相互交換調(diào)整著位置,嚴(yán)防死守,不留下任何的空檔。
這次煞氣又是爆發(fā),各個節(jié)點之前都是爆發(fā)了一場場激烈戰(zhàn)斗。
這個節(jié)點之前,一道刺目的閃光突然閃現(xiàn)、落下,劃破天空陰霾,就像是晴天里的霹靂,一瞬間突如其來,就像是黑夜里的雷霆,乍現(xiàn)時震撼人心。
但是那個見到這一幕風(fēng)景的,卻是寥寥無幾,只有那些真正站在仙道之中的人物,才是能夠旁觀,見識這樣的風(fēng)采。
而城池,或者說立足于這些節(jié)點之上的裝飾,依舊是原先的模樣,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就像是還在和平的歲月一樣,絲毫沒有外面正在被攻打的意識。
即便是那些逃竄回來的家伙,也是舒了口氣之后,就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或是尋歡,發(fā)泄這樣的恐懼壓抑;或是酗酒,為自己失去的小伙伴哀傷;或是找個靜室,支付自己的壽元,使用更加優(yōu)厚的環(huán)境,增強(qiáng)自己的實力......
回來的這些人,就像是打了個水漂一樣,并沒有掀起怎樣的風(fēng)暴,一切一如尋常般熱鬧。
因為這里,自從建立之時起,就是從來沒有被打破過,而且真正能夠進(jìn)攻的煞氣化生的生靈,幾乎都是仙道層次的存在,小兵嘍啰,根本就是無法靠近一分。
更何況去了也是沒用,根本就參與不進(jìn)去那個戰(zhàn)場,平日里繳納壽元就好了。
據(jù)說,那個現(xiàn)在還在泄露煞氣的裂縫,在這么多年下來,只剩下那么一處了。
一道刺目的潔白光芒劈下,只是一擊就是撕開了滾滾煞氣,撕碎了這個女修羅的重重防護(hù)手段。
白光所過之處,一切的事物都是煙消云散,不論是煞氣,亦或是護(hù)體神通的光輝,還是女修羅的強(qiáng)悍魔體。
一只斷手落下,漆黑的鮮血淋漓,淌遍了整片大地,朝著地面之上的那條同樣被穿過的整齊分明的溝壑涌去,源源不斷,仿佛是無底洞一樣,一點都看不到其被填滿的那種可能。
破碎的大地,顏色慢慢的變化,那道被白光消弭的漆黑裂縫,不知不覺之間就是被某種外力融入,就像是畫紙上不小心畫出來的筆誤一樣,被橡皮擦一點點的拭去,慢慢的消去痕跡,恢復(fù)原來的樣子,一片平坦的大地,虛空造物。
女修羅嘶吼,三頭七臂揮舞,團(tuán)團(tuán)煞氣云集,在其手中化作一件件兵刃,朝著宇文打來。
一一股股兇厲的地煞之氣,凝練成一條條匹練,不停的從那些兵刃上打出,向著高處的那個身影轟擊過去。
一個身影,白衣飄飄,衣擺飄舞之間,披在外面的輕紗揚起,遮住了投向這里的視線,仿佛一重重帷幕,欲遮還羞,只顯露出一個朦朦朧朧的身影。
宇文收回劈下的右手,這一次,卻不是之前的那一道狹窄的白光,而是一波撲來的大潮,接天蔽日,猶如大江入海之時,碰到的卻是狹窄的海口,激起了驚濤駭浪,越積越高,直欲連接水天之間。
一縷縷的微風(fēng),在宇文身邊輕輕吹拂,輕盈發(fā)絲飄揚之間。
精心打扮過的劉海也是隨風(fēng)微微傾瀉了一些,露出部分潔白無瑕的額頭,也是將一側(cè)的衣裙吹到了另一邊,透露出玲瓏有致的身軀,冷艷,絕麗!
宇文漫步行來,一只只巨大的獸爪穿透虛空抓來,洋溢著撼動天地的波動,煞氣都是崩潰退開,仙光之海都是驚起了一圈圈漣漪,來者不善。
宇文并沒有在意,只是抬手朝前一抓,一把精致的羽扇浮現(xiàn),再是一揚,掀動一陣微風(fēng),卷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龍卷。
雖然只是一股微小的風(fēng)浪,但是卻是瞬間擴(kuò)大,化作一堵壁墻,橫在了那些獸爪之前,盤旋著、卷動著、呼嘯著。
如同銅墻鐵壁一樣,在那些攻擊之下,不動不搖,即便是出現(xiàn)些許裂縫,也是瞬息之間就是被一股后勁補(bǔ)上空缺,堅持不懈。
一把羽扇橫在當(dāng)空,這漩渦之中,只有宇文與那女修羅兩人。
宇文一步步走來,如同仙女下凡,圣母臨世,帶著一股哀傷、惋惜的氣息,悲痛萬分的對著眼前的女修羅說道:“絮,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不關(guān)你事?!?p> 女修羅看著宇文的走來的身形,仿佛從他身上又是看到了當(dāng)初的那個人的樣子,心神一顫之間,仿佛是在回味當(dāng)年的往事,繼而就是惡狠狠的咬牙,出拳轟了過來,勃然大怒道:“惺惺作態(tài)!”
“絮,停手吧。”宇文抬起右手,一指點出,白光亮麗,如同閃爍寒芒的利劍,抵在了女修羅的拳頭之前。
玉指微動,不斷橫移,女修羅雖然七臂齊出,但卻是無法逾越一步。
一聲聲燃燒、爆裂的聲音在其拳面之上灼起,更是增添了幾分痛苦,出拳的力道也是再次橫加了幾分。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活過來的?!庇钗妮p描淡寫的橫當(dāng)在女修羅前面,絢麗白光在其指尖永恒閃亮,不增不減,一邊說道:“但是你當(dāng)初確實是做錯了?!?p> “既然你在此地重獲了新生,那就不要繼續(xù)錯下去了...”宇文溫聲細(xì)語的勸說著。
“夠了!”
女修羅斷喝一聲,打斷了亡妻附體模式下的宇文,惡意滿滿的道:“她斷了我的路!
一個小丫頭而已,不過是仗著那么點天賦異稟,好運的辦了幾件大事,就搶走了我手中的權(quán)柄,奪走了我的位置。
一個潛能斷路,未來連成仙都是做不到的混血,居然搶走了我的位置,斷了我前進(jìn)的路。
統(tǒng)御暗衛(wèi)的位置,是我的,只要再等百年,我的功績就是足夠了,足夠我也提名,拿到繼承皇位的資格,拿到那個封號了。
我辛辛苦苦經(jīng)營了那么多年,就在最后的關(guān)頭,被她半路摘了果子。
宇文,離修氤,你們這些幫兇,一個也別想躲過去!”
“你偏執(zhí)了?!庇钗妮p嘆一聲。
“是你們過分了?!?p> 女修羅咬著牙,道:“因為死去的積緣,所以你們偏幫她,暗自給她助力,給我下絆子。
你說,是誰在蝶谷暗算我?是誰,殺了那個大雄?是誰,把我去都江的消息傳給別人,遭遇圍攻?”
“....不是我?!庇钗恼Z氣一滯,但是動作卻是沒有絲毫的停滯。
“是啊,這些事,你沒有做過,是他們干的,我知道。你只是出人出力,把自己精銳下屬發(fā)出去,給她提供初期的人手?!?p> 女修羅冷笑著,道:“這些紛爭,不就是皇室之間,想要踏上皇位角逐的風(fēng)景嘛,我怎么會怪你們呢!”
“要不是積緣死了,離修氤她,還拿不到那個前提呢!”女修羅嘲諷著。
“一行之領(lǐng)頭,這是角逐之前的競爭,有著真正的能力,才是有著那基礎(chǔ),去治理一個國度?!庇钗哪恢?,一邊加大力度,將女修羅的攻擊壓下,慢慢收攏。
攔住那些敵人的龍卷,也是撐不住多少時間了。
“所以??!”女修羅咆哮著,強(qiáng)勢撕開宇文的攻擊,自毀一臂,硬生生的打到了宇文的身前,被另一只手一把抓住,然后拳頭轟然爆開。
“你們是欺負(fù)我弱勢,底氣不足,沒有仙人在背后幫忙嗎!”
“我們當(dāng)初,確實是有些不恰當(dāng),對不起你,”宇文嘆息一聲。
戰(zhàn)爭,從未走遠(yuǎn),不論是現(xiàn)在,亦或是千年之前,各種明爭暗斗,從無休止。
不論是境界低下的修士,還是高居云端的仙人。
夾雜在大勢力之中,時時刻刻都是會迎來狂風(fēng)暴雨,可能是外部的試探,可能是內(nèi)部的暗流,有著仙人戰(zhàn)死異地,那也不是沒有過的事情。
“那你,去死啊!”女修羅怨氣沖天,撲上前來,化作一團(tuán)地煞之氣,包裹住宇文,試圖侵蝕進(jìn)去,想要將他一齊拉進(jìn)這個深淵之中。
“抱歉,我不可以出事。”看著滾滾地煞之氣包圍著自己,甚至還有著幾道陰濁之氣在暗中沉浮,宇文閉上眼睛,喟然長嘆。
宇文身上爆發(fā)出一陣炫亮的仙光,仿佛那是可以撼動歲月的力量,可以破開冥冥的偉力,橫斷了生死,混淆了古今。似乎那就是無盡黑暗之中的第一道光,第一個聲音,照亮了前方的歸路,喚醒了在那里沉眠的靈魂,一齊回家。
“我當(dāng)初追殺你到這里時,你還只是剛剛踏足半仙啊?!庇钗拈]著眼睛,落下了一行清淚。
“你打開了這個地獄,跳下了深淵,又何必以這樣的方式回來呢?!毕晒馄照?,瞬間穿透了煞氣,準(zhǔn)確的鎖定了女修羅的意志,將其粉碎,湮滅、抹去。
“我是,不會死的!”煞氣崩散,女修羅不甘的吼著。
“我知道,有人在你背后推手,所以,你才變成了這樣。”待得聲音消寂,宇文才是重新睜開眼睛,道:“我會找到他的。”
“吼!吼!吼!”
獸吼之聲咆哮,卻是這個龍卷上裂痕密布,搖搖欲墜。
“先從你們開始?!?p> 宇文招手,羽扇飛來,龍卷崩潰,一只只巨爪隨后而至,然后,一扇扇來,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