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胖子從剛開始發(fā)覺不對,第一個便向洞外逃了出去。打著火把,一路狂奔,身后不時發(fā)出同伴凄厲的慘叫之聲。但是卻不敢回頭,害怕一回頭就連逃命的勇氣都失去了。
三十多歲的漢子,經(jīng)常與野獸搏命的漢子,如今卻只能瘋狂的逃命。聽到同伴的慘叫,內(nèi)心流著淚跌跌撞撞的跑著。
“張胖子?!?p> 背后一個聲音響起,把張胖子嚇了一跳。但是頓時反應過來了,欣喜的回頭,喘著粗氣道:“超子,你沒事吧?”
“張胖子,你聽我說?!背佑檬执钪鴱埮肿?,喘著粗氣道:“現(xiàn)在只剩下幾個人了。這樣跑下去肯定不行。這樣,我和你分開跑,我們兩個誰能跑掉就一定要告訴村子里的人,趕快逃命,知道沒有。”
張胖子聽了這話都快要哭了出來,不住點頭,知道現(xiàn)在不僅僅關乎著自己的性命,還關乎著整個村子的性命。有了這強烈的使命感,頓時心里減輕了不少恐懼。超子見狀不在耽擱,立刻向另外一條小路跑去。張胖子也向前飛奔而逃,這是一場與死神的較量,失敗就意味著死亡。
慘叫還在不斷繼續(xù),一共十幾人上的山,現(xiàn)在不知道只剩下幾人了。張胖子只顧著逃命,但是每次慘叫響起,都是心痛無比。不知道跑了多久,時間仿佛變得極為緩慢,讓人感覺不到它的流動。正在此時,一聲怒吼響徹山林:“怪物,老子和你拼了?!?p> 張胖子頓時停了下來,望著發(fā)出聲音的那片黑暗之處,眼淚奪眶而下。然后又咬著牙繼續(xù)向前逃命。片刻之后,那片林子之中發(fā)出了一聲慘叫,便沉寂了下來。張胖子知道,超子也死了,現(xiàn)在十幾人只剩下自己了。
黑暗的樹林之中,超子的尸體就躺在一旁。紫彤伸出舌頭舔了舔嘴邊的血跡,一臉滿足,猩紅的眸子在黑暗中泛著紅光。此時她并沒有繼續(xù)追逐“獵物”,而是在原地停了下來,周身泛起了魔氣,然后越聚越多,比周圍黑夜還要濃郁的魔氣最后形成一個猶如蛋殼形狀的樣子,將紫彤包裹起來。這個過程整整持續(xù)了半個時辰后,在魔氣形成的如蛋一般的空間中,發(fā)出了“咔,咔”的斷裂之聲,緊接著魔氣盡散,只見紫彤破殼而出,而周身本捆綁的繩子已經(jīng)斷做了無數(shù)截。紫彤隨即騰空而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張胖子一路跌跌撞撞,不知道在山路中摔倒了多少回,被樹枝刮出了多少傷口,不過還好都挺過來了,看著近在眼前的村子,露出了一絲微笑。
到了這里,已經(jīng)下了山了,路途平坦。一路狂奔,夜色正濃,村子里不時傳來狗叫之聲,讓人感覺到溫馨。但是張胖子卻不敢放松,那個奪去了自己十幾個好兄弟性命的惡魔也許就在后面,如同瘋了一般沖進了村子,一路嘶吼道:“大家快起來,快跑啊。”
聲嘶力竭,效果很明顯,原本黑暗的村子逐漸亮起了燈光。
“張胖子,大晚上的,你瞎叫什么啊?!?p> “對啊,你們不是上山了嗎?怎么......啊,你怎么這樣了,身上怎么這么多血,發(fā)生什么事了?”
張胖子來不及顧及驚訝的兩人,焦急的說道:“趙大叔,趙大嬸,你們快別問了,快叫村子里的人快跑,山上有妖怪?!?p> “妖怪,什么妖怪???其他人呢?”
張胖子一臉悲戚:“死了,全都死。你們快逃命吧!”說罷不再理已經(jīng)嚇呆住的兩人,自己必須盡快的提醒其他人,現(xiàn)在一刻也不能耽擱了。
正準備繼續(xù)叫醒其他人,卻忽然看見天空中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周身黑氣翻騰,散亂的頭發(fā)無風飄動,還有那在黑暗中閃耀著紅光的眸子,都是那么令人絕望。整個人頓時呆在原地,眼中露出無盡的驚恐......
片刻之后,整座村子慘叫聲此起彼伏。不一會兒叫聲便停止了,只留下一地的血水,染紅了整座村子,紫彤站在血水之中,血紅的眸子看起來極為恐怖,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血水染成了鮮紅色,在那里“咯咯”的笑著,恐怖滲人。
只聽她嘴中發(fā)出了沙啞的聲音:“虛......空?!比缓笸鴦﹂T方向,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夜色中。
......
陽光透過云層,照射而下,天生懶洋洋的蹲坐在房間的門檻上,就這樣躺著。暖風吹過,額前碎發(fā)浮動,臉癢癢的。就這樣閉著眼睛,靜靜享受著老天饋贈的美好。
其實人生在世,活的就是一個心態(tài),剛開始的兩天,天生還心中郁悶,吃嘛嘛不香的。但是現(xiàn)在不是多好的嗎?擔心受怕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許多時候我們什么都決定不了,只要盡人事便足已,余事多思無益。
看著房外的風景,即使觸摸不了,無法接近,但是依舊讓人心曠神怡,畢竟自己呆在這房間之中也是許久了。忽然隔壁房門輕響,顧天雪抱著狐九出了門來,徑直向天生走來。
“怎么,又來探監(jiān)啦?”天生笑著道。
“是啊,還帶著你的狐九來了?!鳖櫶煅┹p輕抱起懷中的狐九示意道,燦爛的笑容炫的天生差點睜不開眼睛。
正說著狐九一下從顧天雪的懷中跳了下來,然后鉆進了天生懷中,喃喃自語道:“還是天生哥哥的懷里舒服?!?p> 天生輕撫著狐九,雪白的毛發(fā)格外柔順,撫摸起來格外舒服:“你還好意思說,你天雪姐姐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天天和她膩在一起?!?p> 顧天雪在一旁看著,然后緩緩走到了門檻之上坐了下來,笑看狐九怎么回答。
看著天生,狐九翻了個白眼道:“人家才沒有呢,只是看你心情不好,不想打擾你罷了?!?p> 天生被逗樂了,本來就是無聊,因為修為遇到了瓶頸,被困在這里也不好練劍,所以才想著逗弄狐九。沒想到這小狐貍一說話就讓人開心不已。
天生回過頭來,看著同樣一臉笑意的顧天雪,問道:“天雪,你都在劍門這么久了,你父皇和母后也不擔心你?”
“怎么啊,想攆本公主走?你師父可是親自答應了讓我住在這里的,我可是你們劍門的貴賓呢?!鳖櫶煅┮荒樅傻目粗焐?。
“沒沒。”天生急忙擺手否定道:“怎么敢攆你呢,只是我現(xiàn)在被困在這個地方,出也出不去,你呆在這里也無聊,對不對???”
“怎么會無聊呢,狐九多可愛啊。”說著伸出白皙的手放在狐九的臉龐,狐九親昵蹭了蹭,逗的顧天雪笑聲不斷。
看著顧天雪一臉燦爛的笑容,天生心里涌出了一陣失落,原來她留在這里不是為了自己。忽然感覺心里不是滋味。對于這種感覺,就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理不清,道不明。
看著不是很開心的天生,顧天雪覺得奇怪,用手撞了撞道:“喂,你怎么了,有心事?”
“沒事?!碧焐幌禄剡^神來,有些低落道:“只是都過了這么久了,師傅都沒來看過我,就連落風師叔和肖楚師兄都來過?!?p> “應該是你師父最近太忙了,畢竟他是一派掌門,什么事都要他處理。你不要擔心啦。”顧天雪安慰道。
“就是,天生哥哥你不要擔心?!?p> 天生輕輕的點了點頭,輕聲嘆道:“但愿吧!”
......
此時,羅霄殿之中。
虛空真人并不在其中,整個會議由落風長老主持。
“淺夢師妹,昨日你說的內(nèi)鬼之事,除了那些推論,可否還有其他線索?!?p> “線索是沒有?!睖\夢長老站起悠悠道:“不過當初預警鐘響起時,我和千月、空山、無絕三位長老都同時趕到,既然落風師兄和虛空師兄又去追那神秘人,如今看來唯獨幽夜師兄一人不見蹤影。”
其他幾位長老連連點頭,此時幽夜長老站了起來厲聲道:“淺夢師妹,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說我是那個偷盜圖卷之人嗎?”
“我可沒這么說,幽夜師兄干嘛這么激動?”淺夢長老并不給幽夜面子,語氣也是不冷不熱的。
“哼?!庇囊归L老氣憤的甩了甩衣袖,然后又坐回了椅子之上。
落風長老見狀急忙說道:“師弟干嘛如此動氣,淺夢師妹也只是在分析這件事而已。只要師弟將當時身在何處,為什么沒有在現(xiàn)場解釋清楚便是?!?p> 幽夜長老向四周看去,然后說道:“我當時在殿中閉關修煉,并沒有聽到聲響,這事是后來才知道的。”
落風長老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師弟這句話可有人證明?”
“就連落風師兄也懷疑我嗎?”
“師弟不要想多了,我也只是盡快調(diào)查清楚此事而且,畢竟此事關系重大。”
其他人不知道,落風長老可是比誰人都清楚的。這件事不僅關系著記載“八卦封魔陣”的圖卷,還關系著之前被封印著的紫彤,這才是更加令人擔心的。一個月的時間,怕是她的魔力已經(jīng)快要完全恢復了吧!
“沒有?!庇囊归L老搖著頭,矢口否認道。
落風長老現(xiàn)在頭都快爆炸了,沒有線索,什么事情都不能確認。事情問到這里,就又陷入了死循環(huán),難道自己能憑借懷疑,憑借幽夜師弟沒有第一時間趕到,就憑這個定罪嗎?別說別人,就連自己也不敢肯定,可如今又該怎么辦?
“咚、咚、咚。”
正當落風長老苦惱之際,一聲聲悠長且急促的聲音在整個劍門傳蕩。
“預警鐘又響起了?究竟又發(fā)生了什么事,難道是紫彤找到劍門來了?”
落風長老心中一驚,也是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來不及多想,便隨眾長老騰空而起,向外飛去。每個長老聽到這個聲音都心中一震,一月的時間,百年未響過的預警鐘兩次響起,一次是圖卷丟失,這次又是為何?
飛在最后的幽夜長老嘴角勾起,看著前面的眾人,心中冷冷的笑著。好戲,終于開始了......
南暮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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