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山】
一個八歲的孩童奔跑在半山腰的古原上,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女孩跟在她的后面,孩童的手中牽著一根長線,他飛快地跑著,天上的紙鳶就飛在他的身后,女孩撅著嘴委屈的說道:“哥哥,你就只顧著自己玩,都不理我?!?p> “那你把昨天先生教的詩背來聽聽,要是一字不錯的話就讓你玩?!焙⑼J真的說道?!半x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我背的對不對?風箏給我!”話音未落,風箏上的長線忽然斷了。女童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時,從遠處走來一個灰衣老僧,老僧長須飄飄,雖已年邁,一對招子卻深邃犀利:“小姑娘莫哭,老僧幫你摘下來便是?!被乙吕仙挳呅盹w起一手就摘下了十幾丈遠的紙鳶,老僧緩緩從空中落下,將紙鳶放在了女童手里。
兩個孩童齊齊的拍起手來:“爺爺好厲害,這功夫叫什么名字?”老僧一捋長須說道:“這叫做摘星手,是少林派的功夫,孩子,你們都叫什么名字?!?p> “我叫凌白,這是我妹妹凌月,爺爺你是誰?你比我爹爹的功夫還厲害?”凌白天真的問道。
老僧道:“那你們一定是凌渾晚年生的兒子女兒了?”
“是啊爺爺,凌渾是我倆的爹爹,爺爺你是我爹爹的朋友嗎?”凌月問道。老僧聞言面露一絲憂愁,長嘆了一聲說道:“孩子,你們兩個呆在這玩兒,天黑之前不許回去玄武塔,不要害怕,我會來接你們回去?!眱蓚€孩子看著這老僧一臉慎重,齊齊地點了點頭。
“老爺爺,那你可要早點來啊,晚上這里可是有狼的?!绷柙掠行┖ε碌恼f道。老僧笑著摸了摸凌月的耳朵,轉(zhuǎn)身朝山上走去。
【玄武塔】
一身穿紫衣的青年緩緩走進玄武塔的第六層凌霄殿內(nèi),凌渾端坐在木椅之上:“羽兒,你來了?!绷铚喎畔率种姓诓殚喌男藕f道。
“不知師傅傳我何事?”邵如羽躬身問道?!扒靶┤兆?,有人送來這封密函,失蹤已久的南宮皇重現(xiàn)武林,他想叫我玄武教歸入他的門下,我當場拒絕了,我派出去求援的信使也一一被殺害,看來玄武教在劫難逃了??!”凌渾長嘆了一聲說道。
邵如羽握拳說道:“師父,弟子愿與玄武教共存亡?!绷铚喡淖呦铝伺_階站在了邵如羽的身前:“羽兒,你還恨我吧,畢竟你的父親是死在我的手上?!鄙廴缬鹇勓匝壑袣C一現(xiàn):“羽兒不敢,我父親邵青石無惡不作,死有余辜,師父對我恩重如山,弟子怎會記恨師父?!?p> 凌渾仿若未聞地繼續(xù)說道:“前些日子百足山一戰(zhàn),雖然最后剿滅了山上的賊眾,幫派弟子卻也損失了數(shù)百,以玄武教弟子的劍術(shù)恐怕不會如此輕易地死在一群武藝平庸的草寇手上吧。我想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弟子們才會中了埋伏,如今我們凌霄山上只剩下三百名弟子了,所以鬼門才趁此刻乘虛而入,如羽,你覺得我分析的對嗎?”
邵如羽聞言神色有些慌亂:“師...師父...弟子有些聽不懂您的話!”凌渾直視著邵如羽:“羽兒,如果你想報仇可以一劍殺了我,何以要投靠鬼門傷害這些無辜的弟子,他們可都是你的師兄弟啊,一念成魔,難道你想步你父親的后塵嗎?”
邵如羽聞言竟笑了起來:“笑話,既然你都已經(jīng)知道了,我也沒什么好隱瞞了,的確是我用計害了他們。凌渾,你不要再裝出一副假仁假義的樣子,當年你為了立功當掌門人,親手殺了我爹為玄武教清理了門戶,你多偉大??!你為什么不連我一起殺了,還收我做你的徒弟,十年了,我每天對著殺父仇人強顏歡笑,我受夠了!你說的沒錯,我是投靠了鬼門,南宮皇是一代梟雄,他強過你這個偽君子千倍萬倍,我就是要毀了玄武教,毀了你。”邵如羽的眼睛已經(jīng)變得猩紅。
凌渾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孽徒,你這個畜生,師兄怎么會生下你這么個孽子。你爹當年是中了劇毒,苦苦哀求我殺了他的,師兄自覺罪孽深重,他不想死在仇家的劍下,十年來我一直不敢忘記師兄臨死前的教導,指領(lǐng)玄武教懲惡揚善,誅殺奸佞,你以為我會和你一樣是一個手足相殘的敗類。”
“哼!現(xiàn)在死無對證,你喜歡怎么說都是你的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鬼門的人今日就會上山,這里馬上會被夷為平地,你等著做玄武教的千古罪人吧,哈哈!凌渾,我今日就要你血債血償?!鄙廴缬痖L劍出鞘,飛身跳起丈高當空一劍刺下,凌渾怒由心生揮劍迎上?!爱敚 币宦暻宕嗟蔫F鳴聲回蕩在凌霄大殿上,邵如羽被凌渾的內(nèi)力震得倒退十幾步遠。
“孽徒,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對我出手?!绷铚啈嵟恼f道,左手臂上青筋暴起,內(nèi)勁運與拳上,飛身跳起凌空一拳打下。
“凌渾,事已至此,收起你的偽裝吧,今日我就要為亡父報仇雪恨,你拿命來吧!”邵如羽閃身避開凌渾打來的虎拳,轉(zhuǎn)身一劍削向凌渾的左耳,凌渾翻身向后退去,邵如羽近身而上,使出了一式流星趕月,凌渾揮劍架住了邵如羽的燕子劍,抬腳一下踢在了邵如羽的胸口,邵如羽踉蹌后退:“凌渾,雖然我不能立即殺了你,不過也不急在這一時,一會兒鬼門的人來了,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話畢邵如羽轉(zhuǎn)身朝著殿外跑去,轉(zhuǎn)瞬間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凌渾失魂落魄地癱坐在了大殿上:“難道玄武教百年的基業(yè)就要毀在我的手上嗎,祖師在上,弟子無能,將來在九泉之下,我又有何顏面去見玄武教的列祖列宗啊。”凌渾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殿外忽的涌進了十幾人,為首的莫言問道:“師父,大師兄他...他剛才是去了哪里?”
“哼!別再提起那個孽徒,他居然勾結(jié)鬼門想毀滅玄武教,通知門內(nèi)弟子立刻全部到凌霄殿集合。”凌渾站在了殿外的欄桿前遙望著遠處的云海,思緒潮涌。玄武教的弟子們已經(jīng)逐漸的都到了凌霄大殿上。凌渾斜倚著欄桿看著眾弟子,長嘆了一聲又緩緩的又走進殿中:“莫言,你去山上將你的小師弟與小師妹找回來?!?p> 莫言是凌渾的二弟子,武藝在門中僅次邵如羽,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敬重的師兄居然成了叛徒。莫言躬身向師傅行了一禮,轉(zhuǎn)身朝著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