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瀲淵劫

第二十九章 幕后主謀

瀲淵劫 木弋蘇 2537 2017-02-25 23:20:39

  那時她年紀(jì)小,還未學(xué)法術(shù),他就專門等著沒有大人的時候死拉亂拽的帶著她到處跑。

  開始她還是很抗拒,到了后來,她也發(fā)現(xiàn)這個小哥哥對她沒什么惡意,于是就任他帶著自己四處玩。

  他總是喜歡想盡一切辦法把她弄笑,然后看著她淺淺的笑,想起夕陽西下時的美景。

  蘇箋拉了被子躺了進(jìn)去,敖奚的體溫還在。

  敖奚喜歡倒騰香料,他在沉水香中加了一份特殊的香料,聞起來很是特別,很是舒心。

  房間里此刻正漂浮著這種特別的香味,蘇箋看了一眼雕著精致花紋的香爐,裊裊的輕煙從中一縷縷的飄散出來,像是一場虛浮的夢境,蘇箋就在這虛浮的煙霧中漸漸進(jìn)入夢境。

  一夜恍然如夢,游虛山上又迎來了嶄新的一天。

  身著紫衣的弟子們都起了床,迅速的梳洗過之后就在各自的宮中晨練。

  還在夢中的容一被這些弟子們練功時哼哼哈哈的聲音吵醒,翻了一個身,睜開了眼。

  完全清醒了之后,他發(fā)現(xiàn)身邊的蘇箋不見了。

  容一坐了起來,悠然的神色突然變得深沉,像是大雨將至之時,湖面上低垂的烏云。

  他面色沉重的坐了一會,下了床站起來身,慢條斯理的穿完了衣服,拿起了折扇走了出去。

  正在樓下睡得正香的小白馬容白被容一的腳步聲驚醒,掙扎了一番站了起來。

  它發(fā)覺有點不對勁,蘇箋似乎不在他身邊,而且容一此刻的表情也很不對勁,以以往的經(jīng)驗來看,容一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一般都是有些人要遭殃了。

  容白在心里祈禱不要是它自己就好。

  一陣涼風(fēng)從門外穿進(jìn)來,把容白冷的一哆嗦,將馬頭窩了起來。

  再接著一聲悶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容白向門外看去,看見小胖子駕著機關(guān)鳥落在了院子中,那機關(guān)鳥上似乎還綁著一個人。

  小胖子看見了容一,從機關(guān)鳥上跳了下來走進(jìn)了屋里。

  “你昨天讓我去附近看看果然是對的,我就在林子不遠(yuǎn)處轉(zhuǎn)悠了一番,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家伙,可是他太能跑了,我追了好久,最后才將他抓住?!?p>  小胖子一按手中的機關(guān),機關(guān)鳥上的機械手就伸到了鳥背上將上面昏睡的白胡子老頭給放了下來。

  “這是龍室的太史令,也是這次龍軍的領(lǐng)導(dǎo)者。”

  容一晃著扇子悠悠的說道。

  擒賊先擒王,這道理再簡單不過來,聰明如容一,怎么會輕易的放過這個幕后主謀。

  “你要對他做什么?”

  小胖子很是好奇。

  “自然是好好的審問他,讓他說出這件事背后所牽連的種種。”

  說著,容一轉(zhuǎn)動了桌子上的一個按鈕,然后就聽見繩索轉(zhuǎn)動的聲音,一條鐵鏈從房頂?shù)牧鹤雍竺嫔炝顺鰜?,像是一條蛇一般將地上的老頭纏住。

  再接著一塊木板從屏風(fēng)后面滑了出來,滑到了白胡子老頭旁邊,繩索再一提,將白胡子老頭放在了木板上,木板再一滑,又滑到了屏風(fēng)后面。

  小胖子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這全過程,仔仔細(xì)細(xì)的探究琢磨著每一個機關(guān)。他不得不佩服容一的機關(guān)術(shù)真的是到達(dá)了爐火純青的境界。

  “小胖子,你去哪?”

  容一見小胖子自顧自的往樓上跑,攔住他問道。

  “我來看看你這屋子的機關(guān)。”

  小胖子很是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容一,那意思仿佛是說我來看看你的房子是給你面子。

  容一瞇瞇眼睛,笑著道“看我的屋子可以,只是,我向來不喜歡吃虧,你看了我的屋子,就要給我一些補償?!?p>  “你是想要錢嗎?錢我可沒有,師傅不讓我隨意下山,平日不給我零花錢的?!?p>  小胖子將自己干癟的小錦袋拿了出來,在容一的眼睛錢晃了晃,空空的小錦袋沒有發(fā)出一絲錢幣碰撞的聲音。

  “小胖子,這世上除了錢,還有好多東西能用來交換的?!?p>  “你想要什么?”

  小胖子不喜歡和他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

  “你告訴我一些關(guān)于蘇箋的從前?!?p>  容一灼灼的目光看著小胖子笑著道。

  “你想知道什么?”

  小胖子很爽快,心情舒暢的問容一想知道什么。

  “蘇箋以前有沒有什么要好的朋友?不是游虛山的?”

  容一認(rèn)真的問道。

  他想知道她會去了哪里。

  小胖子認(rèn)真的想了一番,對著一旁等著回答的容一道“沒有。”

  容一無奈扶額。

  在一旁旁觀的容白也是被嚇到了,心說“沒有”你就能想這么久,那要是有了你還要想一輩子嗎?這種事情還需要一個一個排除嗎?

  這孩子也是絕了!

  容一收拾了下自己被震撼的心靈,對小胖子道“好了,我知道了?!?p>  小胖子道“怎么了,姐姐昨天沒回來嗎?”

  容一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自己朝著樓上走去。

  待在樓上的書房還沒一會,容一就聽見了噔噔噔的聲音。

  正坐在靠椅上手執(zhí)一本書仔細(xì)閱覽的容一皺了皺眉,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容一,你在嗎?”

  夏眠一邊走著樓梯,一邊仰頭朝樓上問道。

  容一繼續(xù)看書,沒有去回應(yīng),等到夏眠走上來看見了他,他依舊沒有抬頭。

  夏眠看見容一不說話,直接朝他走了過去,坐在了他身邊的一個椅子上。

  “容一,叔叔說我們在這里住的有些久了,這幾天就要回四季宮了,今天我是來同你道別的。”

  容一聽完她的話,悠然的抬起了頭,客氣的笑了笑道“那既然這樣,你就隨你叔叔回去吧!”

  “容一,我會再來找你的?!?p>  夏眠也習(xí)慣了容一這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沒有為他的不挽留而感到不快。

  “蘇箋呢,我今日去找她了,她不在無名宮。”

  夏眠忽又想起今天一大早去找蘇箋,想好好與她道個別,可是她卻不在無名宮,讓她有些失望。

  “我怎會知道。”

  容一聽夏眠這么問,頓了一下,然后臉上又很自然的蕩漾出一片溫和的笑,和眼前這春日遲遲的景色十分的相襯。

  夏眠聽他這回答有些失望,她看了一眼萬里的晴空,不愿意走,于是又在容一這里默不吭聲的待了片刻,最后邁著不情愿的步伐離開了素箋居。

  之后,夏眠真的走了,她隨著夏弦上了琉璃船,白白的船帆一揚,夏眠離游虛山越來越遠(yuǎn)。

  她不知道何時還能再見容一,何時還能再見蘇箋。

  她知道她會法術(shù),如果真的想見,不過一個騰云駕霧,便能從四季宮來到游虛山,可是她所想的障礙不是這些,而是心。

  她隱隱的覺得,她和蘇箋之間有一些不能移走的東西,這些東西擋在了她們兩個之間,可能隨著時光的流逝,也不能把這些東西沖淡。

  可是,她不愿意這樣,她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是能夠解決的,她愿意用很久很久,很長很長的時間來推開她們之間的障礙,即便要付出她珍愛的東西,她也在所不惜。

  清晨的琴聲繞梁,像是一個青春曼妙的女子揮著水袖長舞,又像是一座云霧繚繞的高山上有清澈的山泉淙淙流過。

  敖奚一覺醒來走出了門,伸著懶腰向著庭院中走去。

  走到庭院中間的桌子旁,他隨意的拿起桌上剛泡好的清茶,吹了幾下喝了下去。

  “阿箋啊,你這琴聲似乎不似以前那么的,那么的……”

  敖奚拿著畫有青花的茶杯,聳著眉毛想了好久,也沒想出個合適的詞來。

  敖奚結(jié)巴了許久,仍舊未想出,索性放棄了。

  喝完了茶,敖奚靜靜地坐到了蘇箋的身邊看著她低眉信手的撫弄著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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