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蘇箋方才一件下去砍斷了那魔獸的翅膀,它瞬間失去了重心,險些摔落下去,這下正靠著僅剩地些許魔力支撐著不讓自己掉下去。
蘇箋看它再空中顫顫巍巍的,提著劍又一砍,那另一邊的翅膀也被砍斷了。
再接著,蘇箋在那魔獸的胸口刺上一劍,那魔獸悲吼一聲,掉落下去。
隨著魔獸的離開,周邊開始變得幽暗。
最后蘇箋的周遭歸于一片漆黑寧靜。
一陣風在蘇箋面前掠過,夾帶著些微淡淡的藥香。
蘇箋的眼前也登時亮了起來,眼前的塵埃歷歷在目。
蘇箋微微轉頭
,看見臉色蒼白的容一對她微微一笑。
“你現在還撐得住嗎?”
蘇箋擔憂的問道。
“放心,撐得住?!?p> 容一微微的笑了笑,輕松的說道。
蘇箋看他那虛弱的模樣,嘆了一口氣,隨即道“那些小東西開始蠢蠢欲動了,所以現在你先在小藍背上休息,我暫且牽制住它們之后,我們再趁機離開?!?p> 蘇箋扶著氣若游絲的容一,將他送至藍孔雀的背上放好,然后四季劍一揮,劍心劃出一道光,那光幻化成一個光球將藍孔雀和容一包裹在內。
蘇箋安頓好容一之后,在手中的晶石上施了法術,讓它懸浮在自己的眼前以方便視物。
周圍不斷地有風聲響起,蘇箋透過晶石看見無數的塵埃在她的身邊游走著,像是夏日煩人的蒼蠅一般。
盞茶功夫,那些塵埃蜂擁而至,隊伍不斷的壯大,蘇箋衣袂一揮,一股奇異的香味飄散而來,忽濃忽淡,忽近忽遠。
似月下桂花的芬芳,又似湖邊雨荷的清香。
兩種氣味夾雜著往一個方向延伸,那些小東西追著那氣味,沉醉其中。
蘇箋見此,眼睛里閃過一道亮光,她猛的轉身,往身后飛去。
劍心一挑,屏障如氣泡般破碎,然后她落在了藍孔雀背上,一聲令下,藍孔雀如一道疾風般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而于此同時,那些沉醉在異香中的塵埃察覺到了動靜,醒悟過來,它們發(fā)出尖尖的聲音像是一群小鬼在叫喊,一邊叫著一邊一窩蜂的朝著蘇箋飛走的方向飛去。
蘇箋看見身后的塵埃追過來了,一再的讓藍孔雀加速。
因為速度太快,一旁的容一有些經受不住,連連咳嗽,后來干脆咳出了血來。
蘇箋看見他袖子上殷紅如梅花的鮮血,上去將他扶住。
他依舊咳個不停,蘇箋挨著他的身體,感受到他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
“容一,撐住,再過一會兒就到了,再忍耐一會兒?!?p> 蘇箋凝著眉頭,她責備自己不該讓容一跟來,如果她當時極力的回絕或許也就他也不會這樣了。
容一抬頭看了一眼蘇箋,握住她柔若無骨的手,他咳得越狠,手便握的越緊。
他握的越緊,蘇箋心里的自責便會多一分。
身后九幽塵埃的速度越來越快,甚至,有些塵埃中的佼佼者已經追到了藍孔雀的身后,為了以防萬一,蘇箋提起四季劍將它們一劍斬殺。
有時候,太過于優(yōu)秀也是不好的。
長劍劃過空氣,發(fā)出破風之聲。
跟上來的九幽塵埃被蘇箋一個個的殺死。
藍孔雀也感受到身后那瘋狂的塵埃大軍,情不自禁的加快了速度,賣力的揮著巨大的羽翼向前飛著。
這次的方向應該是對的,不會再出錯了,只要它一直飛,一定會到的,可是唯一不好的就是路太長了,一邊要躲避九幽塵埃,一邊又要考慮容一的身體,真是處于兩難的境地啊。
不久之后,藍孔雀依舊在九幽之路上奮力揮著翅膀趕路,這時蘇家發(fā)現藍孔雀的下面有一道綠光出現,蘇箋心里一驚,心想莫不是那魔獸又復活了,可是剛才她已經廢了塔的雙眼雙腿以及雙翼,它也燃盡了自己的性命,若是再想復活,恐怕是有些難。
可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蘇箋握住手中的劍,隨時等著意外的出現。
綠光越來越亮,也越來越近,蘇箋又看過去,只見一個幽綠的如夜明珠一般大小的圓球升了上來,并一路追隨著蘇箋。
這是那魔獸的內丹!
蘇箋驚異的看著那個幽綠的內丹,心緒翻轉間頓時明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
她想起了那個躲在暗處的男人說的話。
他說他在等花開。
所以,花開之前應該先保護好那還在生長的根莖來。
蘇箋苦笑一聲,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怒。
可是既然他給她了她就不妨拿著,畢竟一個能和她打個平手的魔獸,它的內丹自然是上品中的上品,此般等級的內丹,就是那些妖界王族,能夠擁有的也是極少。
雖然魔獸常年居住在極其陰暗的九幽,并且受盡九幽里怨靈的浸蝕,可是它的內丹卻沒有一絲邪氣。
若是能將這內丹融入體內,那對于修煉來說,必定是大有裨益。
蘇箋拿起那魔獸的內丹,忽然有些搞不懂那個男人了。
回想起他的聲音,應該比容一大不了幾歲,而性格上應該比容一更加的黑暗。
蘇箋苦笑一聲,心想這身邊不知深淺的容一還沒搞定,又來以后躲在暗處的敵人,以后的路恐怕是更加的兇險了。
一轉眼的功夫,那塵埃又多了許多,它們不斷的逼近,使得蘇箋只能揮著劍不停的將它們斬殺。
身后的塵埃像是一片黑色的影子一般,陰魂不散的跟在后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那些九幽塵埃無孔不入,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鉆了空子。
所以不停的揮著劍斬殺著,不放過一個細小的塵埃。
這些塵埃,一沾染在人的肌膚上,就會立刻腐蝕皮膚,將本來白嫩的皮膚腐蝕的成一片灰黑,如果腐蝕的面積過大,被腐蝕的人很可能立刻死去。
蘇箋擋在容一面前,揮著劍斬殺著那些磨人的塵埃,她眼神如一道冷光,死死的盯緊身邊的每一顆塵埃,堅決不讓它們靠近容一一分一毫。
本來已經受了重傷,又跟著她去了極寒之地,本來就已經很虛弱了,可是他卻一直在硬撐著。
而剛才被那魔獸用力的抓住后他終于掩蓋不住了,那鮮紅的鮮血一口一口的吐了出來,這種吐法,盡管是法力極其深厚的神仙也經不住這樣咳血啊。
再這樣吐下去他不死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