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他活著的這十八年,陌寒翎真的不想去深究什么。
邪殿,于他是一種精神寄托,也是一個避風(fēng)港。
星羅學(xué)院,于他卻只是一個暫時的居住所。
一旦有人踏破那個界限,他就不得不離開。
有些人,有些事,也并不是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也沒有想到,在星羅學(xué)院,會遇到秦羽歌,更因此發(fā)現(xiàn)了第一個不因他紫眸而害怕他的人。
說實話,他第一眼內(nèi)心也是很詫異的。
他也沒有想到,會有一個人,不害怕紫眸,會罔顧這世俗的禮法。
從他出生開始,他就被冠為‘妖子’,被父皇遺棄。
他從未體會過真正的關(guān)心,真正的理解,真正的包容,真正的……親情。
修寒他們跟了他十多年,卻也還是免不了會害怕他。有的時候,他們甚至都不敢直視他的紫眸,唯有那個人,他竟然無視一切。
想到秦羽歌,不知為何,陌寒翎心中竟有一種異樣的情緒。
他很清楚,那是一種,他想跟他結(jié)交,想讓他留在他身邊的情緒。
或許,他可以試試。
誰說妖子就不能有朋友?他陌寒翎偏要試上這一回。
打定了主意,陌寒翎就想著,從哈特山谷回來后再去星羅學(xué)院一趟。
哈特山谷,在外圍掃蕩的秦羽歌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頓時,某歌一陣嘟囔:“什么破山谷,濕氣這么重,害得本公子都要感冒了。”
秦羽歌拿出一把扇子,朝前方揮舞著。
縱然她現(xiàn)在還不能真正的修煉星力,可卻也不妨礙她之前的本能。
好歹是一特工,總不至于連這么一個地方都過不去吧?
這要是傳出去,多丟她的臉。
秦羽歌一個正氣挺身,大步流星的朝里面走去。
正當(dāng)秦羽歌在哈特山谷里探險的時候,陌寒翎一眾人等也來到了山谷外。
“邪帝,我們到了,再往前一步,就抵達哈特山谷地界了?!毙藓钢焦?,對著他面前的陌寒翎道。
“嗯?!?p> 一聲輕應(yīng),隨后,五人一同進去了。
白虎降世這么重要的事,不可能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漏出來。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些人已經(jīng)開始慢慢朝山谷聚集了。
“修染,進去后不要擅自離開,跟緊我們?!毙藓吡藘刹?,突然回頭嚴(yán)肅地警告著修染。
這丫頭,有時候不懂得分寸,時常讓他們很是沒轍。
若是平時倒也算了,可今天他們來哈特山谷的意義重大,容不得他們出半點差錯。
“我哪有擅自離開,你不要冤枉我。”修染癟嘴,一副女孩子家的撒嬌模樣。
修寒沒再理會她,直接跟在了陌寒翎的身后。
他們四修,就是為了保護邪帝??墒切奕具@個小丫頭,明明比他們小不了幾歲,有時候行為舉止卻幼稚得很,讓他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她。
身后,修染先是看了看修寒,再看向了前方的陌寒翎。
實際上,她的任性,也是因為她跟他們相熟。旁人,她是不會這般的。
至于修寒說的擅自離開,不過就因為那次沒有聽從他的話,差點害得邪殿陷入了萬劫不復(fù)。
到最后,還是邪帝出面,才算了了此事。
也是從那次之后,邪帝對她,再沒了耐心。
更甚至說,他不希望她在他面前說廢話。
她才十五歲,從她五歲那年跟著邪帝之后,她的世界里,除了他還是他。
她真的無法忍受,他的眼里,不再信任她的事實。
修染想到了過去,心里很是難受。
他們已經(jīng)相識了十年,可是,卻還是形同初見,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變化。
“修染,怎么不走了?”修影走了幾步,回頭卻發(fā)現(xiàn)修染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當(dāng)下,他就停下來,等著她,同時淡淡地開口喚了她一聲。
修影的聲音,從骨子里就是柔和的,聽在人的耳里,很是舒服。
聽到他的聲音,修染緩緩回神,扯開嘴笑了笑,然后便抬腳跟了上來。
罷了,既然修寒都這么說了,那她就聽他的好了。
五人旁若無人的朝里面走去,意外的發(fā)現(xiàn),這哈特山谷今天格外的安靜。
“邪帝,這山谷,似乎不太尋常?!毙藓惹耙瞾磉^哈特山谷,自是知道,這里不該是這么安靜的。
更何況,白虎即將降世,哈特山谷也不該如此安靜。
事到反常必為妖,他們還是小心為妙。
“分頭行動吧,就按照本帝之前吩咐你們的去做?!绷季茫昂峋従忛_口,紫眸正視著前方,欣然道。
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前方有什么在召喚著他,引領(lǐng)著他前進。
“是,邪帝。”修寒、修炎、修影還有修染四人異口同聲。
隨后,修寒跟修炎去了西邊,修影跟修染去了南邊,而陌寒翎則去往了東邊。
巧合的是,東邊,正是秦羽歌所在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兩人心有靈犀還是什么,竟然在這偌大的哈特山谷都能聚集到一處,這不得不說也是一場緣分。
秦羽歌進了哈特山谷,找了一處靈力充裕的地方就盤膝而坐,開始吸收著,修煉著星力。
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秦羽歌卻發(fā)現(xiàn),這里的靈氣到底是比學(xué)院的不同。
她已經(jīng)能看見,那丹田之心,化作了一個實打?qū)嵉脑獘?,翹著小腿,在她的精神海里晃悠著。
看著那般模樣,她整個人沒忍住的抽了抽嘴角。
這個家伙到底是什么東西?元嬰?
“喂,小家伙,你到底是誰?”靈魂出竅,秦羽歌出現(xiàn)在她的精神海中,同那元嬰般的小人兒對視著。
然而,當(dāng)那元嬰回頭的那一刻,秦羽歌整個人震驚了。
這……這怎么可能?
“宿主,你來了?我等你好久了?!蹦切∪藘洪_口,卻是脆脆的娃娃音,聽得人好蘇。
就連秦羽歌都有一種,忍不住想要抱抱它的沖動。
“宿主想抱就抱吧。”然而,她的想法剛一出頭,那小人兒的話讓她愈發(fā)震驚。
“你能聽見我心里的話?”秦羽歌詫異,這怕是她穿越而來,第一次這般吃驚吧。
“我是宿主的元嬰,與宿主心連一體,自然能聽到宿主的心里話。”小人兒歪著頭,晃蕩著小腿悠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