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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相識在路上

第九章 三千大夢恰似煙

與你相識在路上 行野無疆 2001 2017-01-07 23:00:29

  2014年8月,你從西寧坐了一班直達火車來到了我的身邊,我,永遠記得這個日子。

  恰逢那時,我已經(jīng)在LS呆了半個月,一身行頭就像久居LS的老拉漂,曬的烏黑的皮膚,頭發(fā)像鳥窩般散亂,穿著的沖鋒衣上掛滿了佛珠。你看著我這似像非像的裝束,笑了,像我們初識般那樣燦爛,便融化在這海拔三千以上的藍天的。

  我們從LS火車站坐一路車,到了我住的德琴客棧,你把行李安置好,于是我們的故事也開始了。

  最愛在八月的LS街頭,騎車帶著你,你的頭會側靠在我的背上,車子搖搖晃晃,慢慢的向前走著,路過大昭寺旁的十字路口,我會朝天看,傍晚的天依舊那么蔚藍,投過夜色闌珊的星,我能看到你的眼睛;最愛在大小昭寺閑逛,從BJ路騎走到布達拉宮的時候,我們會停下來,攤開一張深色的布,開始在人流最多的地方擺攤,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懷念那刻的云淡風情;最愛在傍晚時候,去門口的菜攤買一些蔬菜,在青旅的廚房燒火做飯,高原,煮飯需要一些時間,而這時,都是我們酒杯撞擊的聲音。

  還有那些我們在一起燒烤,一起看電影《后會無期》,一起出攤,一起烹牛宰羊且為樂,一起會須一飲三百杯,與你在一起同消萬古愁,那些日子,是我內(nèi)心最平靜的一段時間。

  可惜我們依舊只是朋友,無論是別人的好高騖遠,還是別人的逐新趣異,我都只是無謂的笑笑,有些是苦笑有些則是飲恨吞聲,我恨自己的怯懦,也恨自己的無能無力,準確的說,那時的我就是一個舍本逐末又有些矯情的小人。

  下著暴雨,在大昭寺廣場中央,一個人不知所求的走著,朝拜的人依然在朝拜,我和他們一起被淋了個透,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我想,那才屬于真實的我。

  我們又去了珠峰,看了大冰寫的“不用手機的女孩”后,東施效顰,我們也像他們一樣,一路搭車到珠穆朗瑪峰。在RKZ的時候我差點得了肺水腫,住在一間布滿灰痕的招待所,悉心照顧,在定日的雨天躲進旅館里,我們終于也像大冰一樣磕磕絆絆的到了珠峰,也在大本營撒下一把龍達,可笑的生活不負所托,這蹩腳的東施效顰竟然成了一種最初的預兆,我在后來聽到大冰親口說起這個故事,我在說說里寫道:再次聽到大冰說不用手機的女孩,我突然想起了暑假那段同樣的故事,珠峰上的那一把龍達是我今生不忘的夢,愿結局不同,9年,時間1/6。

  可是生活就是那么戲劇,會把一個個矛盾點準確的安插在人生劇本里,過程也像小說一樣,像一個夢。

  我們也去了羊湖,從羊卓雍錯的峰頂向下走,會有一個像桃花源的村子,油菜花開滿了村里的角落,而邊上就是那腔湖水。我們和路邊的藏族孩子一起踢球,孩子們球技高潮,而我只留下了笑聲和喘氣聲。在村子里的夜,你突然大聲喘氣高原反應,我很久才從床上起來,睡意惺忪,逃避所謂的光明。后來我們一起和住在那的藏族孩子加措約定,以后會一起去看他。

  看到了珠峰像奶油冰淇淋一樣的峰頂,也看到了定日繁華似錦的星空和銀河;看到了羊湖蔚藍色海子旁邊的油菜花,也看到了那湖邊的花叢里奔跑著的羊和孩子。

  其實這些都屬于一路上的猝不及防,腦海里連接我記憶的還有關于那些天,你所說的話,所笑的,所沉默的一些畫面和片段。

  回到LS,又過了幾天,2014年8月20日,我們終于打算離開LS,打算一起搭車回昆明。走之前那天晚上,我和大餅在德琴客棧里喝酒,徹夜暢聊訴言離別,第二天早晨她從隔壁的客棧背著包走了出來,命運就是一個玩笑,我放蕩不羈,我隨波逐流,前世的我在那座廟里端坐,流浪在LS街頭,我是世間最美的情郎?

  夢開始前毫無征兆,從LS火車站旁的318國道開始搭車,又回到了那種生活,每天都能看到不一樣的東西,但到了工布江達,我的眼睛里又開始只有你,那時,一道弓箭從我的身體猝不及防的射出,瞬間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圣人從隔壁零落,史前巨獸長牙舞爪,仰天激烈,從那個小小一個洞里,仿佛能看到整個世界。

  而后的日子里,我們就是干將和莫邪,金鐵互融,鐵英互化,笑盡一杯酒,荒淫隱蓬蒿。在這條318的道路上,飄滿了無數(shù)個我,繼續(xù)向前走著,地平線就在我們的背后,背影如雪泥鴻爪。

  直道是:

  大夢三千恰似煙,三世情緣皆付塵。

  悵然若失空悲戚,筆下生花也枉然。

  ——————————————

  前段時間我寫不出上面這樣的文字,那時就像動物兇猛的男主角一樣,記憶已經(jīng)模糊了,我完全是在刻意的美化自己,忘掉一些關于你的回憶,昨天看網(wǎng)劇《心理罪》,鄒偉說起魯迅的一句話: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為庸人設計,以時間的流駛,來洗滌舊跡,僅使留下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這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給人暫得偷生,維持著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這樣的世界何時是一個盡頭!

  相比這樣的文字,相比之下我覺得我根本自愧不如,《最后一顆子彈留給我》中小莊敢回憶起他的人生,三年后《心理罪》的方木也敢,而我,又何德堪之呢?

  相信我,我會寫下去的,我會把我的這一腔熱血都寫下來,結束一段過去發(fā)生的事,唯有把它記錄下來,只有文字才是永恒的。

行野無疆

北島在《波蘭來客》里寫到:“那時我們有夢,關于文學,關于愛情,關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們深夜飲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夢破碎的聲音。”我覺得不對,這些年過去了,我從一個肆無忌憚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懂得平衡的青年,我并不覺得我妥協(xié)了,或是我的夢破碎了,而是,我覺得我的夢越發(fā)清晰了,夢想和生活完全是可以分而論之的,不回頭的撞南墻撞的頭破血流的確屬于一種理想主義,但是我覺得這個世界更是多元的,有熱愛寫詩的建筑工人,有熱愛畫畫的醫(yī)生,更有熱愛拍攝的作者,這才是一個和諧的社會,每個人的夢也不會那樣子四分五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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