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鎮(zhèn)江府流域,一條順流而下烏蓬船忽然改變了航線,駛向了長江中游的金山。
船只航向一變,船上的乘客立刻便察覺到了改變,一番喧鬧過后,李超來到了船頭。
“董兄弟,是您讓船家改變的航向?”李超來到董仁桂身前,不好意思的問道。
“不錯,是我讓船家今日在金山休息一夜,明天再折到瓜洲渡?!倍使鸨犻_眼睛,淡漠的看著李超道:“怎么?李兄有意見?”
“不不不。”李超連忙搖手道:“兄弟我等人沒有意見,只不過是那些家人害怕船家打著董兄弟您的旗號招搖撞騙,所以兄弟來問一下而已。”
“哦~”董仁桂輕輕點頭,道:“我發(fā)現(xiàn)馬上就要下雪了,所以就叫船家去金山躲一躲,順便到金山寺去游玩一番,至于明天去瓜洲渡……”
他抬頭看著李超,道:“你們?nèi)羰遣辉敢馊?,明天早上我們可以分道揚鑣。”
“沒有沒有。”李超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連連道:“兄弟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出門在外……”
“好了?!倍使鹞⑿Φ溃骸拔抑滥闶鞘裁匆馑?,不過是小心駛得萬年船而已,此乃人之常情,兄弟不必解釋?!?p> “是是是?!崩畛勓源蟠蟮乃闪艘豢跉狻?p> 說話間,江上忽然飄起了點點雪沫,紛紛揚揚的落在董仁桂兩人的頭發(fā)上,衣服上。
“咦,真的下雪了?”李超看著紛紛揚揚的雪沫,十分驚奇。
原本,他聽董仁桂說今晚要下雪,本以為是他的搪塞之言,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真的下起了雪!
此時,正是正月二十,雖然仍舊天寒地凍,但到底是春風(fēng)來臨的春季了,加上地處江南,此時應(yīng)該不會有雪才對,但是這雪還就偏偏下下來了……
“董兄弟……”李超用奇怪的目光看著董仁桂,似乎是想問你怎么看出來會下雪這個問題,但是卻又心存顧忌,沒問問出口。
“李兄,我觀你武技似是出于少林,不知你是師承于哪位少林高僧門下?”董仁桂當(dāng)然看出了李超的疑惑,但是他卻不想解釋,于是將話題扯回了李超身上。
“這、”李超聞言一愣,有些猶豫的說道:“兄弟我在家鄉(xiāng)時,因為喜歡施舍,得到了少林布絆大師的欣賞,得以傳藝三個月,方才有了這身本領(lǐng),難入方家之眼,實在是慚愧?!?p> “布絆大師?”董仁桂聞言皺了皺眉,道:“我曾聽聞少林有一位法號布絆的苦行僧,沒想到居然在這里遇上了他的傳人……”
兩人站立在風(fēng)雪之中談?wù)撈饋砹宋淞止适?,說的興起,不知道時間的流逝,直到一處無數(shù)樓臺廟宇包裹中的洲島進入眼簾,兩人才停下了交談。
“金山到嘍,船只進港……”船家悠長的聲音中,船只駛向洲島,靠上了洲島上的一處碼頭。
“金山寺!”董仁桂看著碼頭盡頭山腳下的一次高大門樓上的匾額,慢慢念出了上面的三個燙金大字,本想下船去寺中游覽一番。
但是,沒等他下船,便感覺到一股博大的神識掃過碼頭,從他身上掠過。
要不是神識臨身時,他丹田內(nèi)的法力忽然泛青和血肉中的青氣共鳴起來,遮掩住了他的信息,只怕他已經(jīng)被金山寺中的高人發(fā)現(xiàn)了行跡。
發(fā)現(xiàn)金山寺中有高人坐鎮(zhèn)后,董仁桂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澆到底一樣,瞬間便涼透了,不禁后悔慕名來這里了。
雖然他現(xiàn)在不知道他和那狐妖少女在京師近郊大戰(zhàn)一場后引起了怎樣的波瀾,但是他知道現(xiàn)在自己最好不要出現(xiàn)在修行者眼中,不然,只怕后果堪憂。
懷著這樣的想法,他逃脫之后才沒有返回京師,也沒有回徐州,而是信馬由韁的跟上了李超乘船而行,為的,就是躲避可能存在的危險,畢竟,他現(xiàn)在的處境十分危險。
“呼~~”感覺到高人神識探查后,董仁桂緊提丹田內(nèi)膨脹了三倍的法力,準(zhǔn)備稍有不對便跳江逃走,直到那股博大的神識掃過碼頭,收了回去后,他才長出了一口氣。
“董兄弟,這金山寺號稱長江流域四大佛教禪林之一,我們今日有緣到處,不可不入內(nèi)參拜,董兄弟,我們一起去寺內(nèi)游玩一番可好?”
絲毫沒有察覺異常的李超看見金山寺高大的門樓興奮的對董仁桂說道。
“李兄要去金山寺內(nèi)參拜?”
董仁桂嘴角抽了抽,用詭異的目光打量他,心中暗罵道,老子正打算躲著金山寺,你小子就要拉我去金山寺游玩?你奶奶的,這是游玩嗎?稍有不慎,這就是去給人家送菜!
“怎么了董兄弟?”李超被董仁桂詭異的目光看的渾身發(fā)毛。
“沒什么?!倍使鹗栈啬抗猓瑩u搖頭道:“我傷勢未愈,現(xiàn)在需要回房療傷,就不陪你去金山寺游玩了。”
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搪塞了李超后,他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夜,很快降臨,黑色籠罩了大地。
雪,越下越大,逐漸將金山染成白色。
董仁桂盤坐在船艙里面,正在運功打磨法力。
“咕咚……”忽然,窗外傳來一聲重物落水聲,驚動了本來就十分警覺的董仁桂。
“嗯?”盤坐在榻上的董仁桂忽然睜開了眼睛,一絲細(xì)微的神識從眉心處散發(fā)出去,飛快的繞船掃視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動靜后,正要收回神識時,卻突然發(fā)現(xiàn)船下水流的波動有異。
“嘩嘩嘩……”發(fā)現(xiàn)水流有異后,董仁桂迅速探伸神識,循著異常探查而去,果然,未幾便發(fā)現(xiàn)了一陣嘩嘩嘩的劃水聲。
一個黑影浸在水中,緩緩的劃著水,往江岸方向劃去。
“呼呼~~”董仁桂正要進一步探查時,驀然察覺到了數(shù)道僧人的身影破空而至,他立刻收回了神識,潛心隱藏。
“師兄,那個賊人就是沖著這個方向逃過來的,現(xiàn)在不知躲在了哪里,可千萬別讓他給逃了!”三個年輕的灰袍僧人落在碼頭上,掃視著周圍,一個精瘦僧人對一個微胖高大的僧人說道。
“放心。”微胖的高大僧人穩(wěn)重的說道:“那個賊人受了首座師兄一記大手印,他跑不了的,肯定就在這附近,給我搜!”
“是!”剩下的兩個僧人合掌應(yīng)諾,四下搜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