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稍微商量了幾句,向陳和宇表明了自己的顧慮,畢竟剛剛也曾持槍相對,只不過他們并沒有做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陳和宇表示理解他們的顧慮,他保證在他們主動離開前絕對保證他們的安全。
兩個人沒再多說,很痛快的將身上的武器和彈藥交了出去,黃子健和米歇爾按陳和宇的吩咐去給2人做飯,陳和宇則和鄭金鑫一起把受傷的劉文輝和小韓安頓到床上后,又自己去把躲藏起來的李可卿和劉文彩叫了回來。劉文彩看見自己的哥哥守了這么重的傷,眼淚嘩嘩的往下流,李可卿安慰了一陣子小女孩,大概看了看劉文輝的傷不太緊急,就趕緊給受了槍傷的小韓處理,畢竟他的傷是貫穿性傷口,需要及時處理。好在小韓他們之前儲存著一些野戰(zhàn)搶救物質(zhì),李可卿放眼全屋,發(fā)現(xiàn)只有陳和宇在以前營地的急救課程里拿了個B-,其他兩位基本都是長期保持在C的水平。所謂蒙古大夫也是大夫,蒙古海軍也是海軍的道理,李可卿只好讓陳和宇作為他的助手。
為了不給做辦公室的各位添堵,幾個人把小韓抬到了隔壁的一間小屋里,面對槍傷,李可卿這名見習期的牙科醫(yī)生和他的半吊子助手只能自簡陋的屋內(nèi)做了人生第一場外科手術(shù)。清洗創(chuàng)口,止血,縫合,包扎,雖然之前因為陳和宇失誤,讓小韓白白挨了幾回疼,但是整個手術(shù)的過程還算是順利的,當然這也得益于小韓的運氣。終于歷時半個小時的手術(shù)完成了,被包扎好后,陳和宇給小康的嘴里塞了2片消炎藥,接下來的什么術(shù)后感染期就看小韓能不能抗過去了。
手術(shù)完成后,發(fā)現(xiàn)這間屋子的溫度和濕度比較適合病人,于是將劉文輝也送到了這屋,她的妹妹則負責照顧。
此時李文武和王鵬已經(jīng)吃過了飯,雖然這一餐是放了幾片蔬菜葉子和香蕉花的部隊火鍋,但是兩人胃口出去的好,看樣子他們在西邊的伙食也不怎么樣。
看見二人將這足足4人份的飯吃的干干凈凈,陳和宇心里已經(jīng)開始考慮這兩個吃貨他養(yǎng)不養(yǎng)的起的問題,不過衡量了一下他們的價值和飯量,陳和宇自己的小算盤劈了啪啦一陣打后,認為還是值得的。
他隨手扔掉身上沾了污跡的圍裙和口罩,清洗了一下滿是汗水的臉,走到2人面前,拉了張椅子坐下,然后掏出兜里的香煙扔給2人,之后又把黃子健和鄭金鑫、米歇爾叫了過來,李可卿作為主管大夫兼護士兼小女孩的閨蜜,草草吃了點東西就去陪劉文彩了。
眼下屋子里就他們幾個男人,至于拿個張隊長,鄭金鑫給他找了個好地方——被五花大綁后扔在熱帶沙漠區(qū)的幾顆巨大的仙人掌中間,那里只有大概半平方米的一個小空間,只夠他站著,想蹲下或是躺下就要犧牲自己的屁股或腦袋。至于被手刃了的2個家伙,直接被埋在一棵旅人蕉下面當花肥了。
2人看見陳和宇掏出的香煙,眼睛都快直了,王鵬接過香煙,在鼻子下面狠狠的吸了一下,頓時煙草的香氣就讓他飄飄然了。陳和宇見狀掏出2盒遞給2人,兩人就如乞丐發(fā)現(xiàn)黃金一樣,毫不猶豫的趕緊揣進兜里。看的出,這2位有日子沒抽到香煙了,而且陳和宇可以斷定,他們的煙癮不在自己之下。
“早說你給香煙,我們進來就直接投降了!”王鵬點上香煙狠狠的嘬了一口。旁邊的李文武一臉鄙視的說道“瞧你那點出息!”
“怎么,你們在那邊抽不到香煙嗎?”據(jù)他所知,西部也是有幾個大型煙廠的,而且西部也是有種植煙草的條件的。
“你不知道,災難發(fā)生后,就實施戰(zhàn)時管制了,香煙被列為戰(zhàn)略物資直接被收管了,我們這些當兵的,每個月就能領(lǐng)到幾百克干煙絲,普通老百姓能搞到老煙葉就不錯了。民間的香煙什么的都收繳了。最好的就是東進的搜素隊了,他們發(fā)現(xiàn)的香煙除了大部分上繳外,自己可以留點私貨。”
“哦,那你們也可以申請去搜索隊嗎?”
“搜索隊也不是說去就能去,運氣好了,撈很多私貨,運氣差了,基本就回不來了。”李文武不舍的將手中的煙蒂掐滅。
“風險有那么高嗎?”陳和宇感覺只要不是夜晚,白天的濃霧里風險也不是太高。
“那可不是一星半點的高,具我所知,最慘重的一次搜索任務(wù),一期排出5個搜索隊,結(jié)果死了這么多?!蓖貔i用手做了個二的手勢。
“20人?”
“200人!一個搜索隊大概110-120人不等,基本是一個連的編制,這600人就死了1/3??!”王鵬繼續(xù)說,“當然前期搜索隊的收獲太豐富了,讓好多人都報著投機心理,都想辦法往搜索隊擠,但是素質(zhì)太差,又不聽指揮,總想著自己多撈私貨,結(jié)果孢子怪一包圍,就基本都死光了。”
“其實他們忽略了一個問題,就是一開始都是在安全區(qū)周邊,物質(zhì)豐富,風險小,但是慢慢的搜索隊要深入危險區(qū),路程增加了,搜索時間縮短了,而且危險也增加了?!崩钗奈湔f完又點上了一根香煙。
“那看來到了西邊,幸存下來的人過的也不太好?!?p> “沒辦法,西部以前經(jīng)濟就落后,現(xiàn)在沒了東部的輸血,條件更差了,基本上生活水平能維持在20世紀初就不錯了。”
“嗯,那你們抓我們的目的是為了硬盤?”
“聲明啊,我和王鵬接到的任務(wù)不是抓幸存者,也不是搶東西。我們接到的任務(wù)說明是接應(yīng)行動人員和硬盤回收。注意,是接應(yīng),不是搶,也不是抓?!眲⑽奈涮匾庹f明他們執(zhí)行的這個任務(wù)沒有攻擊性,只是后來被張隊長給帶進溝了。
聽他們一說,陳和宇基本就明白事情的原委了,肯定是這個張隊長得到了不一樣的命令或是私下里有了別的想法,才改變了行動的目的,從接應(yīng)改成搶了,如果當時他沒有和李可卿則溫室里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而是和大家一起待在辦公室,有那個老劉做內(nèi)鬼,他們基本要被人一鍋燴了,而且很有可能最后就是女人被侮辱,男人被殺光。想來還真是運氣好。
“那你們怎么知道我們成功拿到了硬盤并且?guī)Щ亓诉@里?”
“那2個死鬼,身上都帶著PDA,一個能夠跟蹤硬盤信號,一個能解密硬盤信號。”王鵬說道,“還有,我在飛機上聽到,劉偉成身上還帶著一個PDA,用來傳送硬盤數(shù)據(jù)的。”
“那東西他從哪搞來的?用那玩意豈不是可以輕松將硬盤數(shù)據(jù)導出了?”王鵬聽聞劉文武的話頓感詫異?!霸蹅兓厥杖藛T不是不得攜帶這種讀取設(shè)備的嗎?”
“肯定是給張志同,噢,就是張隊長私下命令的人給的唄。而且,我當時偷聽到,他們兩個說把硬盤的事情搞定就要找機會把咱們做掉?!?p> “他媽的,太不是東西了。他們是打算把硬盤數(shù)據(jù)偷偷拿到,然后來個死無對證,讓咱們哥兩背鍋啊!”王鵬一聽差點跳起來,自己的小命差點就要死在那幾個小人手里。
“可不是嗎,他們就是這么想的?!?p> “應(yīng)該說兩位命大一部分是運氣好,另一部分也是兩位不遠同流合污,始終堅持自己軍人的操守?!标惡陀钫f道。
“那他娘的,咱還回去干啥?回去估計也要被搞死,老子不走了?!蓖貔i的性格就是直來直去的,這點倒聽對陳和宇的胃口。
“不回去咱能去哪?難不成你要留在這重災區(qū)?”李文武問道。
“重災區(qū)怎么了?你看陳隊長他們不也活的挺好?有吃有喝的,還有煙抽?!蓖貔i示意自己手里的香煙,估計光這個有煙抽就夠吸引他的了。
“呃,陳隊長,你看我們2人就是普通的當兵的,現(xiàn)在西邊也回不去了,我們能留下來嗎?”李文武有些忐忑,畢竟他們現(xiàn)在能有的選擇不多了。
聽到這話,陳和宇心想,果然是軍人出身,直來直去的,上來就把自己的底牌全抖干凈了。
“嗯,這樣吧,你們先歇會,我和幾個隊員商量一下,我們這里雖然我是隊長,但是大事還是要和成員們商量著來。
陳和宇想幾個人使了個眼色,黃子健和米歇爾幾人都隨他一起進了小韓的那個病房。只留下這二人在桌前抽煙。
幾人進入病房后,劉文輝此時已經(jīng)醒了,他看到陳和宇幾人進來,激動的就要下床,但是身上的傷痛疼的他瓷牙咧嘴,劉文彩和李可卿則趕緊把他攔住了,經(jīng)過一頓毆打,他的肋骨骨折了,李可卿勉強幫他做了復位,又觀察了一陣子他的呼吸、血壓和脈搏,憑借目前簡陋的條件,她只能斷定暫時沒有大礙,先靜養(yǎng)就好。
劉文輝看見陳和宇走到跟前,激動的痛哭起來,只是每次抽噎都帶動胸部的傷處,讓他痛的臉部扭曲,這又疼又哭又激動的表情在陳和宇看來簡直詭異的要命,再配上這屋里昏暗的燈光,要不是此刻屋里這么多人都在,估計他都能被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