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具備,瞭望塔里的設施和物品全都暫時安置在集裝箱和甲0車站,門窗和玻璃也都進行了拆除。陳和宇特意找來本黃歷,選了個諸事皆宜的黃道吉日,把大家都聚集在瞭望塔前,拍了張大合影,算作他們對瞭望哨的紀念,然后他舉起步槍向天空開了幾槍算是為瞭望哨送行了。簡短的儀式完成后,黃子健和王鵬開動鉤機開始拆除作用,因為之前瞭望哨使用了大量的輕鋼和保溫板材料,所以拆除起來很快,到了下午黃昏前,主體已經拆除完畢。
第二天一早,改造工作正式啟動,整個營地的人被分成了兩組,女兵們都被安排到地里,將陳和宇他們在冬季培育的幼苗移栽到地里,除了油菜、生菜、韭菜這類葉菜外,還有西紅柿、黃瓜和茄子,因為新鮮蔬菜的匱乏,所以打算先抓緊農時,種植些蔬菜,力爭食物的多樣性。
而所有的男人們則全進入工地。他們又分成兩組,一組由李文武和王鵬帶領著拆除原有地基,他們一人一個風鎬開始對原來的混凝土地面進行破拆,然后再將巖石上原有的淺槽進行適當?shù)臄U大和加深。幾天下來,包括陳和宇在內的幾個人因為沒有經驗,胳膊震得酸痛,端起碗來,雙手都是抖得,拿勺子吃飯就更困難了,最后還是張晨晨指派幾個女兵像媽媽給孩子喂飯一樣,給他們一勺一勺喂著吃的。雖然幾個人臉有點抹不開面子,但當電焊組的幾個人一臉羨慕的看過來后,他們立刻表現(xiàn)出一種得意的表情。
黃子健和安立邦因為有過焊接經驗,所以帶了2個徒弟負責對原有的主支柱進行加固和擴大。以前的方案里是拆除舊的支柱后重新豎立新支柱,但是后來考慮到施工難度和材料,選擇了對支柱進行加固和焊接增高的方案。
因為簡易宿舍有限,陳和宇他們將瞭望哨里的物質都讓到了宿舍里,他們幾個男人則臨時用帆布打了個帳篷,配上幾張行軍床湊合住,反正天氣也在一天天變暖,初期用帳篷中間的暖爐應付一段時間就夠了。
眼看著南坡上開墾出的土地一點點披上了綠色,在原來基礎位置開挖的一個將近80厘米深的槽子也已經完工了。下一步就要開始捆綁鋼筋,搭模澆灌底部圈梁了,不過因為是六邊形的圈梁,這幾天把趙予蘭折磨的沒少費心思,手里的都是新手,第一次就來這種異形搭模,難度著實不小。
這天晚飯后,幾個閑下來的人看離天黑還早,都自覺的去練習搭模技巧去了,而陳和宇則偷了個懶,借著晚風躲在集裝箱后面和李可卿坐在山邊閑聊著。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后面?zhèn)鱽?,他扭頭一看正是一臉愁容的張晨晨。
“怎么了妹妹?”李可卿看到她額頭的汗珠,知道肯定發(fā)生了什么著急的事情。
“姐,出事了。”
“別急,慢慢說。”聽到張晨晨說出事了,李可卿立刻站了起來。
“咱們營地里不是有個朵朵,你們還有印象吧?和宇,就是那個你抱過的小寶寶。”
“記得啊,當時他也就幾個月吧。好像是災難發(fā)生后出生的?!标惡陀钤浐屠羁汕湔f過咱們營地里最小成員的事。情。
“對,之前朵朵媽被我們收留后,是在地下車站接生的,是石蘭和紀博士她們接的生。就是這個小朵朵,現(xiàn)在病了!”聽到這個消息,陳和宇也緊張地站起來了,以現(xiàn)在的醫(yī)療環(huán)境,對于一個不滿周歲的嬰兒是非常惡劣的,許多應該接種的疫苗,小朵朵都不曾接種過,而食物和居住條件的影響,非常容易造成他從母親那里獲得的抵抗力不足。
“走,帶我去看看!”陳和宇立刻拉起張晨晨就走,也顧不上旁邊的李可卿了,好在李可卿也知道陳和宇這是父愛泛濫了,沒有去深究什么。
“事情是這樣的,大概3天前吧,小朵朵開始出現(xiàn)拒奶、哭鬧、嘔吐和發(fā)燒的情況,還伴有頸項輕度強直。當時她母親也沒太在意,可能是經驗不足,就以為是普通感冒和孩子不舒服耍脾氣,但是從今天中午開始小朵朵開始哭鬧減少,精神萎靡,還伴有輕微的驚厥,她媽媽還以為是孩子累了,結果正巧被路過的紀博士看見了?!睆埑砍吭谇懊孢呑哌呄蛩麄兠枋鍪虑榈慕涍^,幾個人嚴肅的表情,讓路邊的其他人看了都感到緊張。
“紀博士總感覺情況不是像他媽媽描述的那么簡單,于是趕緊提取了血液和尿液,做小朵朵做了常規(guī)、生化、細胞學、免疫球蛋白測定以及血混合玫瑰花環(huán)率測定?!?p> “化驗結果呢?”李可卿著急地問道。
“化驗結果很不好,紀博士自己不放心,又找石蘭看,最后兩人得出的結論一樣?!?p> 陳和宇聽到這里,立刻站住了,他焦急的問道“結果是什么?”
“高度懷疑是腦炎?!?p> “怎么會?現(xiàn)在又不是夏天!”
“和宇,是不是蚊蟲叮咬造成的乙腦還不一定!”李可卿說道。
三人進入小朵朵的房間,看到石蘭正帶著幾個換了衣服的女兵開始給小朵朵做應急措施,而小朵朵的母親則站在旁邊緊張的說不出話來。陳和宇上前看了看,他不敢打攪石蘭她們的搶救工作,只好讓李可卿將朵朵媽媽帶出屋子,安排幾個女兵陪著她。正巧這時紀博士著急的跑了過來。她一抬頭就看見站在門口的陳和宇。
陳和宇微微側開身,沖她點了點頭,紀博士也點了下頭,就著急的跑了進去。
接著這會空檔,他趕緊問道“晨晨,咱們現(xiàn)在怎么才能救救這孩子?”
“要說醫(yī)療技術和經驗,目前是夠了,但我就是擔心咱們這里的藥品,我們帶的藥物里,針對這種疾病的藥物很少,等等吧,看看怎么說?!?p> 陳和宇焦急的點了顆煙,一邊在門口轉著圈,一邊聽到隔壁屋子里傳來朵朵媽的哭聲,他此刻焦急的心情仿佛自己就是朵朵的父親一樣,走幾步就著急的看看屋里。
兩名女兵焦急的從屋里跑了出去,一會又背著一個大箱子一頭鉆了進去,陳和宇抬頭看了看遠處的落日,他沖著工地那邊大喊到“黃子健!”
“啥事陳哥?”黃子健一路小跑的到了他跟前,其實剛剛陳和宇在門口轉圈時,黃子健就已經注意到陳和宇的焦急的神情。
“去!趕緊給我弄兩個燈來,還有把電源給我接到這來!今天,錯了,從此刻開始,給我全力保障這間屋子的照明和用電!”
“好,我這就去辦!你放心,絕對保障這里的用電?!笨吹近S子健趕緊飛奔著去找米歇爾,陳和宇又著急的扭頭看向屋里。
正巧紀博士從里面走了出來,他趕緊迎上去問道“紀博士,朵朵情況怎么樣?有危險嗎?”
“情況不太好,但是我們會盡力?!彼nD了一下,抬頭看了眼一頭汗珠的陳和宇,“不知道隊長為了小朵朵可以承擔多大的風險?”
“此話怎講?”陳和宇聽著鄒起了眉頭,“只要到了我霧頂營地,每個成員的生命都值得我負無限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