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營地里的確有些奇怪,少了不少人,盡管孟攬月并不認識他們。
而且,杜先生也有兩天閉門不出,再出現(xiàn)時他看起來很是疲累的樣子,也不知他這兩天都做了些什么。
孟攬月不多嘴,但是眼睛卻看得見,心里也不免思量。
她給鄧昭做手術(shù)那日,白無夜無情的將昏迷的鄧昭打醒又打昏,然后胡桑說他是心急救人,所以才出此下策。
而此時,整個營地里都不見白無夜和胡桑,他們應(yīng)該是去救人了。
救人?不知道救得是誰,但想來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否則白無夜也不會親自出動。
白無夜?這名字取的也是有意思,本來就姓白,還叫無夜,給他取這個名字的人不知是想讓他有多亮。
但顯然的,他現(xiàn)在看起來的確很亮,盡管不是個正常的男人,但也很亮眼。
最開始時,孟攬月以為這五王得看起來像個太監(jiān)似得,誰想到會是那個模樣。
“小孟,明日我將離開營地,你若也想跟隨,那便一同上路吧?!倍畔壬碇幑窭锏某善匪帲恢プ鍪裁?。
“離開營地?去哪里?”孟攬月心頭一動,真的能離開這個營地?
“邊界可能會出事,但凡有戰(zhàn)爭,就會有傷亡。有傷亡之處,自是需要我們。”杜先生將所有的成品藥打包,小學(xué)徒在一旁跟著裝箱,動作利落。
“好,我與你同去?!边吔鐣鍪聝??戰(zhàn)爭也可以提前預(yù)見。
與杜先生一同離開營地,很是順暢,也沒人阻攔沒人說閑話。只是流香很舍不得,她也想跟著,不想做廢人。
不過跋山涉水實在不適合帶著她,孟攬月便交給了她別的任務(wù),在醫(yī)帳做事學(xué)習(xí)。既然不想做廢人,總是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做雜事也行的。
一身素色的布裙,長發(fā)挽在腦后,沒戴任何的裝飾物。盡管孟攬月自己沒過多注意,但她這個模樣仍舊如同出水芙蓉。
這個身體的確完美,即便穿著最臟最破的衣服,也無法遮擋掩蓋。
和杜先生還有李軍醫(yī)坐上了簡易的馬車,小學(xué)徒在外坐在車轅上,前后有四個兵士護送,他們一路的朝著深山之中行進。
進入山中,有條小路,馬車正好通行。
車窗打開一半,孟攬月看著外面,樹木越來越茂盛,她的心境也愈發(fā)平和。
暫時來說,她離不開這里,但是眼下做的事情的確很有意思,總比做行尸走肉要強得多。
若是老天有眼有一天讓她回到以前的世界,這里的經(jīng)歷對她來說也算收獲。
坐著馬車行了一天,之后就開始步行。包括杜先生和孟攬月在內(nèi)都背上了竹筐,里面裝滿了藥。
這回真是跋山涉水,孟攬月走的兩條腿都僵硬了,翻過了數(shù)座山,又路過了數(shù)個小型營地,終于,抵達了最后一個營地。
營地就在一個山坳里,四面山上用肉眼就能見到巡邏的兵士。數(shù)十個簡易的帳篷,比孟攬月在營地里住的還要破。
下了山坳,一行人便直奔臨時搭建的醫(yī)帳。那醫(yī)帳只是個棚子,四面通透,兩張木板床搭在里頭,上頭躺著兩個人,還有數(shù)個人坐在旁邊的地上哎哎呀呀。
幾個人卸下竹筐便開始救人,這種節(jié)奏,疲累不堪的孟攬月也跟得上。
她的出現(xiàn),使得那幾個傷患都忘了疼,盯著她,顯然不知道她是誰。
“這、、、這是被狗咬了?”一個坐在地上的傷患,孟攬月在剪開他的褲子時,赫然發(fā)現(xiàn)他腿上的傷口是被狗咬出來的。
“是、、、是?!蹦莻€兵士看著她,不知怎的有點臉紅。
“先把這個吃了,只是仍舊無法確定你會不會染上狂犬病,這段時間得把你隔離起來?!泵蠑堅掳欀碱^,一邊拿出藥丸遞給那兵士。
“是高衛(wèi)的獵犬,許多探子被咬過,但至今為止沒人染上過瘋?cè)?。”杜先生的話音傳來,他處理的這種情況比較多。
“高衛(wèi)?聽了這么多,感覺這人應(yīng)當很惡毒很兇殘。”用毒醫(yī),養(yǎng)獵犬,怎么陰險怎么來。
“高衛(wèi)是大周的太子,如今手握大周兵權(quán),其實和皇帝無異。大周與南周幾十年恩怨,雖說他們血脈相同,但見面如仇敵。”驀地,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棚子里的人看過去,只見兩個人站在遠處,而且看起來已經(jīng)站在那兒有一會兒了。
“王爺?!卑ㄗ诘厣系牟』冀云鹕硇卸Y,因為站在外面的除卻胡桑外,還有一個壓勢迫人的人物。
山水間,他單手負后的站在那兒,真的能讓人一眼就看得到他。
而且,似乎是因為他身上的衣服,使得他看起來如同天邊翻滾而來的烏云,壓得人喘不過氣。
“繼續(xù)吧?!卑谉o夜面無波瀾,但是冷氣襲人。
“孟大夫,身在前線的探子經(jīng)常會被獵犬咬到,幸虧他們跑得快,不然會被撕得粉碎,這樣已經(jīng)很幸運了?!焙W哌M棚子,一邊給孟攬月解釋。
聞言,孟攬月微微點頭,“經(jīng)過訓(xùn)練的狗有時比人要好用?!?p> “下作之法,為人所不齒。”明顯帶著不屑的聲音傳進耳朵,孟攬月處理傷口的手一頓。
這說話的人是誰根本就不用看,高高在上,孤傲不可一世,好似世上任何人都比不上他。
“王爺說的是。只是,眼下很忙,這里太過狹窄,還望王爺和胡公子離開這里?!卑衫舶衫驳恼f一些影響和諧的話,說別人下作,好像他很光明磊落一樣。
此言一出,連一直沉穩(wěn)給傷患處理傷口的杜先生都忍不住抬頭看過來,復(fù)又看了看白無夜,隨后緩緩搖頭,繼續(xù)處理手頭上的事兒。
胡桑笑,“是我們唐突了,只是有急事相求杜先生?!?p> 孟攬月無聲的冷哼,當做沒聽到,繼續(xù)手頭上的包扎。
“王爺,新研制出來的解藥都在竹筐里,希望能有效。”杜先生接口,他那時連續(xù)兩天沒出現(xiàn),就是在研制解藥。